第五章 寶黛初見
原本黛玉是想遵從這林如海的話,只當不知道這五百兩的事情,但是此刻,黛玉認為,立威要立早,這王夫人沒那樣說,也就罷了,偏偏那樣說了,自然也是誠心要看她的笑話,因此她自然是不會答應的。所以才有了這一番話。
這黛玉可以什麼都吃,但是吃虧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做的。畢竟她曾經是極道女王,只有人聽她的份,哪裡還有她聽人的份的道理。
黛玉這一番話下來,這氣氛似乎有點倒似乎有點怪怪的,賈母眼光一閃,然後笑道:「鳳丫頭,若是每月你蘇州林姑父真送了銀子來,你只給你妹妹送過來就是了。」賈母的話讓黛玉看了一眼賈母,看來真正的老狐狸還是這賈母。
鳳姐還沒開口,黛玉卻笑了起來:「外祖母這話說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黛玉輕狂了呢,既然住了外祖母家,外祖母自是不會外道了我的,但是黛玉也不是不知好歹的,那每月的銀子原就是黛玉的開銷,而黛玉想來也少有花錢的時候,既然如此還不如存放在二嫂子那裡呢,若是黛玉有了花錢的時候,只問二嫂子要也就是了。」
賈母看了一眼黛玉,然後笑了笑道:「也好,既然如此,鳳丫頭只將這黛玉的銀子藏好了,若是黛玉這邊有了需要,你可也不能怠慢了的。」
鳳姐笑道:「老太太放心吧,這俗話說,拿人手短呢,我這雖不是拿妹妹的銀子,可到底這銀子在我這裡,好壞哪裡還能怠慢了妹妹的。」看來鳳姐果然八面玲瓏,知道什麼場合說什麼話。
賈母聽了笑罵:「真正是鑽錢眼中了。」這話說的眾人都笑了起來。
黛玉微微一笑,又道:「另外我也從蘇州帶了一些特產來,只一會讓雪雁給二嫂子送去也就是了。」
鳳姐忙道:「真正好了呢,我這幾日才想吃那正經江南的特產的。」鳳姐的話一落,眾人又一陣大笑了起來。
這時候,只見邢夫人站了起來:「老太太,這今日老爺身子不好,如今外甥女安然到了,我也是要過去侍候老爺了。」
賈母點了點頭:「也罷,今日黛玉第一日來,想來也是累了,明兒我讓人送她過去,好壞也當見見舅舅。」
邢夫人才想點頭,黛玉卻起身:「外祖母,舅舅是長輩,黛玉是晚輩,哪裡有晚輩來了,不去請安的道理,好壞今日也是當去見見舅舅,請安了才是。」
賈母眼中露出讚許之色:「到底是世爵之家的千金,也是識禮的,也罷,既然如此你就帶了黛玉過去,見過了你家老爺,只用轎子送去見了她二舅舅,如此再讓人送來我這裡,我這裡留飯。」又對王夫人道:「你也去吧,只去跟你家老爺也打聲招呼才好。」
王夫人忙站了起來答應了下來。
邢夫人一旁卻笑道:「我倒是便宜了,還帶了外甥女過去。」
黛玉讓雪雁拿了原本給他的禮物,只跟邢夫人過去。
到了邢夫人那邊的房間,待黛玉坐下后,邢夫人讓丫頭去請賈赦,不想回來的人說:「老爺說這幾日身體不好,見了姑娘怕傷感,因此過幾日再見也好,免得過了病氣給姑娘。」
黛玉聽了微微一笑,讓雪雁將東西給了邢夫人道:「既然如此,那黛玉先告辭了,這些東西也就是黛玉的一點心意。」
邢夫人笑道:「都是自己人,哪裡還讓你破費了。」
黛玉微微笑道:「大舅母快不要這樣說,您和大舅舅都是黛玉長輩。」
邢夫人微微一笑:「能讓大姑娘這樣說,我倒是也有點不敢了。」
黛玉又坐了一會,也就起身告辭,邢夫人留飯,黛玉道:「原本舅母賜飯是不當辭的,只是還要去拜見二舅舅呢,用了飯去總也是不好。」
邢夫人聽了點了點頭:「也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留你了。」如此只讓人給黛玉準備了自己專用的轎子,然後才讓人送了黛玉去王夫人那裡。
王夫人看見黛玉笑道:「你二舅舅出去找神醫去了,此刻不在,只明兒見也是一樣的。」
黛玉聽了忙行禮道:「二舅舅去找神醫了?」
王夫人點了點頭:「沒錯,你也是知道的,我統共也就二子一女。你大姐姐又不在我身邊,在身邊的也就是你大表哥和後來的禍根孽胎,只說你那大表哥,近年來更是大病不斷,因此自是要多找神醫的。」
黛玉點了點頭:「在家的時候也聽爹爹提起了,只說這大表哥不知怎的就得病了。」
王夫人嘆了口氣道:「可不就是如此,好在如今我身邊還有個禍根孽胎。」說到這裡又看了一眼黛玉:「你是初來的,我也跟你說了,我那禍根孽胎自來就跟姐妹們混慣了,這素來姐妹們就寵了他,只他平日里說些混賬話也是由他,又加上老太太寵著,因此這家中倒也沒人違了他的心意的。只也如此,他性格一會顛一會瘋的,你可別理會了也就是了。」
黛玉含笑道:「黛玉謹記舅母的話。」心中卻不這般的認為,這會王夫人這般大費周折的告訴自己,其實說穿了就是警告自己,讓自己跟寶玉離的遠點。
黛玉微微一笑,對於寶玉,她沒見過面,但是那些紅樓夢中的寶玉給她的感覺就是一個,吃胭脂水粉的無用之人而已,表面上有一副好皮囊,其實也不過是個繡花枕頭,黛玉最看不起的就是這樣的人,因此她原本就沒打算跟寶玉有什麼交集。
這時候有丫頭來提醒:「太太,老太太那裡傳話了,請林姑娘過去用飯呢。」
「知道了。」王夫人答應一聲,然後整理了一下一副頭髮,只帶了黛玉出去,也不過走了個小彎門,又走了兩進曲廊,倒是倒了賈母那裡。
賈母讓黛玉坐自己身邊,然後這李紈和鳳姐一旁時候著。
電視中見過跟眼前真實的經歷,這個感覺真的很不一樣,黛玉心中很不屑這樣的禮節。
用了飯,賈母又帶了黛玉到一旁客廳坐了,然後只話家常,賈母問鳳姐:「黛玉的房間可都收拾好了?」
鳳姐笑道:「收拾了,前幾日老太太就說了,只將右側的紫菱封給妹妹住呢。」
黛玉心中有點詫異,自己雖然不熟識紅樓,卻也知道那紅樓中這黛玉和寶玉是一同住碧紗櫥的,可如今自己卻住紫菱封,可見這書中也是有不同的。
賈母點了點頭,然後看一旁時候黛玉的雪雁和王嬤嬤一眼道:「黛玉雖然帶了兩個人來服侍,可也是少了,這樣吧,我看就將我身邊的鸚哥紫鵑兩個丫頭給了黛玉吧。」
黛玉微微一笑:「外祖母,不用這般了,雪雁一人時候也是夠了的。」心中又是詫異一笑,原當那鸚哥紫鵑是同人,想不到在這裡竟然是兩人,看來事情似乎真的脫離好多原本知道的。
賈母笑道:「這如何能成,在我家的姑娘,哪一個不是三五個丫頭,幾個婆子侍候的,哪裡還少你這般,就這麼決定了,鸚哥和紫鵑,以後黛玉就是你們的正經主子姑娘,你們可小心侍候了。」
出來兩個一紫一綠的丫頭,年歲看來是八九歲,只那進退似乎得當,想來也是個有規矩的,黛玉不明白這賈母送婢女的真正含義,但是既然之則安之,她知道自己暫時還不能拒絕了。
正想著,外面就聽見喊道:「寶二爺來了。」才說著,但見一個身著紅衫,一頭髮絲只扎了個辮子,髮絲上也留了一些紅色的瓔珞流蘇,然後進來了。
「老太太安,太太安。」寶玉進來,含笑給賈母和王夫人請安。
賈母看見寶玉滿臉慈祥,只含笑道:「外客都不曾見呢,只換了衣服,還不見過你林家妹妹。」
黛玉起身,盈盈施禮,寶玉打量了黛玉一番,笑道:「這個妹妹我見過。」
「又來胡說,你何曾見過了。」賈母笑罵一聲。
寶玉笑道:「雖然沒有見過,可看著妹妹好似那洛神畫像中的洛神一般,只覺得面善了,因此自然就這般說。」
賈母聽了,臉上更加歡欣:「既然如此才好,以後可一處相處了,一同上課,也是好的。」
寶玉笑著只到黛玉旁邊:「妹妹何時來了,可吃過了,是不是在家常住了。」
黛玉看了一眼寶玉,只客套又有禮的一一回答。寶玉又問:「今夜妹妹住什麼地方?」
黛玉淡淡一笑道,不語,倒是一旁的鸚哥代答:「老太太才吩咐了,將右側的紫菱封給姑娘住。」
寶玉聽了,只到賈母身邊:「老祖宗為何將妹妹安排右邊,只住我那碧紗櫥不就成了。」
「不成的。」賈母笑道:「這素來男女有別的,哪裡還有一處住的道理,何況你住在左側,你這妹妹住在我右側,也不過兩三步路呢。你要見你這妹妹還不方便了。」
寶玉聽了,覺得有禮,也不多鬧,只又到了黛玉身邊:「妹妹有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