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峰迴路轉
帝玄熙心中有了滿意的答案,因此也就沒有追上去,只淡然一笑就回了宮中。
黛玉並不曾安睡,可能是因為帝玄熙不在身邊,有些睡不著,因此不自覺索性打發守夜的幾人去睡覺,而自己則斜靠在床上看書,帝玄熙進來見狀,微微皺眉:「這回的時候了,怎麼還看書?」
黛玉笑道:「只是睡不著,索性就等你。你怎麼樣?可有找到那個喬奇壄?「
帝玄熙在一旁熏籠前褪了外衣,然後又熱了一下身子,才到一旁洗刷了一下,才上床,然後開口道:「遇上了。」
黛玉點了點頭:「看來還真讓你給猜到了,那喬奇壄還真的秘密進了金陵。」
帝玄熙點了點頭:「可不是,知道嗎,黛兒,其實我看這喬奇壄倒還真是喜歡岳母呢,如今竟然為了岳母的畫像而去梅花閣的。」說著有到一旁將賈敏的畫像給黛玉。
黛玉打開,看了后,微微蹙眉:「不對,雖然這畫像是我娘,可是這神韻並不是我娘啊。」
帝玄熙微微一愣:「不可能啊,那你說,這神韻似誰?」不過他也沒有懷疑黛玉的目光,畢竟如今最了解賈敏的也就只有黛玉了。
黛玉微微搖頭:「只覺得神韻很熟悉,卻不知道是誰,算了,也許是他畫功的問題,不過我還是覺得他還是自私的人。」
帝玄熙點了點頭:「誰說不是呢,不過你也別放心裡去就是了,畢竟如今他也只是妄想空想。」
黛玉點了點頭,然後笑道:「不管如何,反正知道他來了這金陵就好辦了很多,我們再也不用一直揣測他到底去了什麼地方了,如此一來自然很多事情也好處理了。」
帝玄熙明白的笑道:「黛兒說的沒錯,我可以讓玄魔和水溶大了膽子對付那五國來客就好了。」看來帝玄熙對於那五國還真是很生氣。
黛玉聞言歪頭想了想道:「炫雩,雖然五國來犯是不可饒恕的,但是他們到底是也是因為被要挾,若是我們能幫助救了他們的那些親人,在乎的人,這戰爭不就消散了嗎,如此一來,百姓也就不用再受著顛沛流離之苦了。」她不喜歡見血腥,因此就這般勸帝玄熙。
帝玄熙沉吟了一下:「你說的極是,只是很多時候並不是我們說如何就能如何的,何況就算我的醫術再好,如今我也脫不得身,這喬奇壄既然敢下那樣的葯,心中必然也是有把握,因此一時間只怕是無法看透的。」
黛玉笑道:「我說這話自然是想好了的,炫雩,你怎麼忘記了,其實除了你,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神醫,你忘記了?」
帝玄熙一愣,然後笑了起來:「我怎麼將華神醫給忘記了。」
黛玉笑道:「你不如修書請那些國主國王將他們的親人都帶來,我這裡也修書一封,你讓人將華老伯去請了來,然後讓華老伯去診治也就是了,我就不信,以華老伯的能力還會輸給了那喬奇壄呢。」說著鼻子微微一哼,對於那喬奇壄似乎有深深的不屑。
帝玄熙聽了笑了起來:「也好,既然如此,我明兒就修書,你也一樣,凡是明兒去辦,進而到底也是累了的哪裡還管那些個閑事的,快快休息才是正理,不然我那兒子可就要對你反抗了呢。」
黛玉抿嘴一笑,然後笑道:「就你會說這話呢。」不過也不再多說什麼,如今帝玄熙在了自己身邊,自己似乎也安心了很多,自然很快也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帝玄熙和黛玉各自修書,黛玉將修好的書信給了帝玄熙去發,帝玄熙直接命令鷹組的人去辦理。
三日後,這華智窻就匆匆的趕來了,帝玄熙和黛玉忙請他入宮,然後將這事情跟他說了,華智窻原就是熱心腸的人,何況素來有欣賞黛玉和帝玄熙,因此自然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一定設法救治那些人,以化解這六國的戰事,為了避免喬奇壄會得了訊息對付華智窻,帝玄熙再次出動了風雲雷電,讓他們保護了華智窻秘密去了水玄魔和水溶那裡。
水玄魔和水溶原本就接了帝玄熙的信的,因此如今見人已經到來,更是二話不說,忙不迭辦理這帝玄熙安排的事情。
那大食國,真元過,顛國,高麗國和渤海國的人原本以為玄翰皇朝是不會罷休的,可是想不到他們竟然會主動設宴要求見一面,還說是有要事相商。
五國出兵本是無奈,可是如今卻是到了這般的田地,又擔心著水玄魔和水溶會有別的計策,因此五國首腦索性就都聚集在渤海國國王的船艙中商量了起來。
「寡人接到了玄翰過寧王和北靜王要求見面的請帖,各位可有?」渤海國國王先開口問道。
「寡人也收到了。」「孤王也有。」一時間在船艙中,各國國王都開口了。
渤海國王微微皺眉道:「不知道這寧王和北靜王在搞什麼鬼,竟然要設宴見我們,雖然我們如今有四十萬的兵士,但是這幾次戰役下來,吃虧的是我們,為何他們突然就提出要見面了?」
「那麼依照渤海國王的意思,我們去好還是不去好?」顛國國王忙問道。
渤海國王看了一眼顛國國王,然後略略沉吟了一下:「對於玄翰,說真的,算來寡人和他們還是姻親,畢竟寡人的王后是北靜王府的寧和公主,若不是因為王后被人害成如此,寡人根本就不會出兵的。」
「可不是,我們幾個在這裡,哪一個是自己的樂意的,但是不管如何,如今和玄翰成了敵人,依照目前的行事,渤海國王,認為我們應該去看看嗎?」高麗國國王也開口問道。
渤海國國王再次沉吟道:「寡人不了解寧王,但是卻深知這北靜王是個光明磊落的人,因此既然是他也出面的事情,寡人好歹也是要給點面子的,因此寡人決定赴宴,不過也不能不防了,因此寡人準備精選五百士兵隨身而去,萬一出個岔子,也是能讓人護了回來的。」
其他四國的國王聽了渤海國王的打算,都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後點頭道:「渤海國王說的沒錯,既然如此,我們也就如渤海國王這般做好了,而且我們也可以看看,他們到底是要做什麼?」
眾人都點頭附和,紛紛表示贊同。
於是五國的國王各自挑選了五百精衛士兵跟了他們一起去赴宴。
水玄魔和水溶早已經得了消息,水玄魔冷笑道:「就他們那些貨色,若真是要他們的命,哪裡是那區區五百士兵能擋的,真正是不知天高地厚。」
水溶聽了笑了起來:「王兄也不用置氣了,每個人的想法終究是不同的,既然他們如此想,就任由他們如此想好了。」
水玄魔點了點頭:「沒錯,只不知道他們若是知道,我們這次是幫助他們的,他們又會有什麼表情?」
水溶聽了笑道:「不管什麼表情都好,只要能早早結束了戰爭,就比什麼都好。」
水玄魔聞言點頭道:「你說的沒錯,不管如何,若是能早點結束戰爭,真的比什麼都好。」
兄弟倆正說著話,至今有侍衛進來稟告說五國的國王都已經到了,水玄魔和水溶也沒什麼在意,只讓人請了五國國王進來也就是了。
五國國王以渤海國為首,先後依次走了進來。
渤海國國王看見水溶還會一臉尊貴笑容,倒是讓他有了幾分羞愧,到底是自己國家來侵犯的,因此難免有些尷尬的感覺,倒是水溶並沒有上心,只是微微一笑,什麼都不語。
大帳中,依照主客之分,水溶和水玄魔坐在正上座,而五國的國王各自坐兩邊。
水玄魔只是邪邪一笑並不多語,而水溶則讓人將酒斟滿道:「各位國王難得來一趟,此酒就作為我們玄翰的地主之誼,希望能讓六國之間化干戈為玉帛,早早息了戰兵,也好還百姓一個安樂的生活。
顛國國王見狀開口道:「北靜王說的固然對,但是我們出兵也是有理由的,若是單單憑北靜王這麼一句話,如何能讓我們就息兵了事呢,這樣我們出兵的原意不就違背了嗎?」
水溶看了一眼顛國國王,尊貴的眼神中流露單單的高貴氣息,文雅的臉上似乎含有淡淡的嘲嘰:「顛國國王,你們出兵的目的為的是什麼,如此,今兒你倒也給本王說說呢,也好讓本王解解惑,素來我玄翰皇朝跟顛國雖然不算是友好邦交,可曾幾何時有過這般的兵戎相向了,多的時候,只你們顛國若是有什麼困難,我們玄翰皇朝還是一如既往的救助和幫忙的,如先皇正統三十年的時候,顛國出現異常前所未有的飢荒之災,是我們玄翰皇朝送了十萬石的糧食過去,才解了你們顛國之危,不知道本王說的可對?」
顛國國王似乎一愣,只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可見這水溶說的每一句都是有來由的,並不是信口開河,因此只得羞愧的低下頭,水溶再度看了一言顛國國王,然後又回首看另外四國國王,他看著高麗國的國王道:「當初高麗國先王病重,需要本國皇宮的群仙露一用,那群仙露原本是先皇無意中所得,也就三滴,後來先皇自己用了兩滴,還有一滴沒用,其實當時先皇已然有病,只要服下第三滴,他就可以多活好多年。但是為了兩國的邦交,為了兩國之間的百姓世世代代和睦相處,有一個和平的年代,先皇將這最後一滴的群仙露送給了高麗使者帶回,這事情在我們玄翰皇朝的帝皇史冊上寫的清清楚楚,想來高麗國王也不會忘記了吧。」
高麗國國王微微一愣,然後咬了咬唇,嘆了口氣,低頭不語。
水溶又看向一旁的渤海國國王:「渤海國國王,我們算來也是親戚,數年前,你來犯我玄翰皇朝,被我朝尊帝帝聖上暗中領導的隊伍給打退了,其實當時帝聖上可以滅了你們渤海國的,不過念你們建國不易,因此當你們要求聯姻的時候,我朝尊帝和皇上都答應了,並且還將我北靜王府寧安郡主封為公主遠嫁渤海,這件事情仿似還在眼前,渤海國王不會忘記吧。」嘴角淡淡的笑容,但吐露出來的話語卻讓在做的幾個國王都語塞。
渤海國國王眼中更是愧疚的很,只得深深嘆了口氣。
水溶也不管,又看了一眼真元國國王和大食國國王:「說來,本朝和真元國,大食國雖然沒有多少正式上的邦交往來,不過聽說兩國如今國內似乎也有好些本國的物品,可見,在一定程度上,早已經有了邦交,只為何,如今兩國國王卻無視那些百姓的生活,非要挑起這一場無謂的戰爭。」
「並不是我們要挑起戰爭的。」大食國國王似乎想說什麼,可最終還是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后不說了。
一旁原本只喝酒不說話的水玄魔突然道:「無非就是你們的親人朋友骨肉手足被人下藥控制而已。」
五國國王都一愣,想不到水玄魔和水溶竟然知道這事情,因此不自覺看著他們。
水玄魔冷冷道:「看我做什麼,若依照我的意思,還不如直接滅了你們,也省得你們以後來犯亂,不過帝聖上卻不這麼認為,只說各國都是友善的,如今做這些也不過是奸人害的,因此要我們設法幫助你們,更甚者,帝聖上和聖后還請來了我朝的第一神醫華神醫,給你們那些所謂的親人朋友骨肉手足來看病,希望能解毒,然後化解各國之間的恩怨。」
「真的嗎?」五國國王聽了不覺異口同聲的問水玄魔。
水玄魔冷笑道:「我倒希望這是假的,對付你們這些人,也可以爽快的來,省得你們以後還是這般的恩將仇報,偏帝聖上和聖后要幫助你們,還要我們無論如何也不可為難了你們,不過想想你們如此的忘恩負義,本王還真擔心這帝聖上和聖后的一番好意是枉費的,今兒你們為了所謂的兒女情長,骨肉親情可以出賣了這整個國家,誰知道你們明日又會做出什麼不妥當的事情來。」水玄魔這般侃侃的罵這幾個國王,倒是讓一旁的水溶見了不覺只搖頭好笑了起來。
不過當然這種要笑的感覺也不能放在明面上,只是暗中笑著。
水玄魔看了一眼水溶也是知道的,大概此刻他罵的也差不多了,因此淡淡道:「算了,本王才懶得管你們,這事情,你們還是自己跟北靜王交代好了。」
水溶看了一眼水玄魔,然後回頭看了五國國王一眼,才開口道:「我知道你們心中必然也是有說不出的苦楚的,畢竟為君者,只顧私情而沒顧了百姓,也是讓你們的痛苦的,因此帝聖上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后,才特地請帝聖后出面去請了老神醫來。」說著對一旁的衛兵道:「去請華神醫來一趟吧。」
衛兵答應一聲出去了。
渤海國的國王聽了后忙問道:「北王爺,這華神醫真的這麼神嗎?」
水溶淡淡看了一眼渤海國國王道:「只要不是在閻羅殿中登記的人,自然就能救活,你說華神醫神不神?」
渤海國國王聽了這話,心中大喜,只道:「只要能救得王后一命,寡人寧願折壽十年。」
水玄魔看了一眼渤海國王,淡然道:「你倒是一副好情意呢,只我看,你若是能不來進犯我們,讓兩國百姓有個好年過,就已經算是對得住我們了。」
渤海國國王被水玄魔說的滿臉通紅。
這時候只見華智窻走了進來,一見裡面的狀況也明白是這麼回事情,只是他的來意原本是為了救人而來,至於政治上的事情,似乎跟他沒多大的干係。
水溶給五國國王介紹道:「這位就是我朝神醫華智窻華神醫。」
顛國國王忙問道:「神醫真的能救我們的親人?」
華智窻看了五國國王一眼,直接道:「我是醫者,自然,有病人是會好好對待的,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所謂佛渡有緣人葯醫不死人,只要是還能活的,我自然也是儘力醫治的。」
聽了華智窻的話,五國國王先都沉默了一會,渤海國王先道:「好,不管如何,這事情我都要試試,我這就讓人去將王後送來,希望老神醫能夠醫治。」
華智窻看了一眼渤海國王道:「老夫此來就是為了救人而來,因此你們只記得將病人送來就是了,老夫會在營中等候的。」
聽了華智窻的保證,五國國王均都按捺不住了,紛紛告辭,準備派人回國內送了昏迷的人兒來。
看到他們離開后,水玄魔突然道:「倒是些不錯的人,也都是些多情人,可惜為王者就不該有這樣的情感。」
水溶聽了笑道:「王兄既然知道這個道理,剛才教訓他們倒是頭頭是道呢。」
水玄魔笑道:「也不過是一時口快而已,誰還真耐煩他們了不成。」
水溶聽了水玄魔說的話,不覺笑了起來。
雖然事情出現了轉換的餘地,不過為了預防萬一,水玄魔和水溶倒也不敢掉以輕心,讓人更加小心的防備著。
如此時間就在雙方等待那遠在國中王宮的人兒的到來中慢慢度過了。
再說金陵這邊,送走了華智窻,帝玄熙開始布局對付這喬奇壄。
帝玄熙知道這喬奇壄到底也是個不好對付的人,就算此刻他身受重傷,但是既然他敢來這金陵,想來必有所圖。
想了想,帝玄熙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黛玉。
黛玉聽后道:「這喬奇壄的想法也就一個,就那就稱霸這個天下,成為天下的主人,但是為何他就會有這樣的想法的,說真的,至今我都不明白呢。」
帝玄熙點了點頭:「沒錯,別說你不明白,連我也不明白,不過不管如何,總還是要接下去的。」
黛玉也點了點頭,正想說什麼,卻見白似雪抱了翩翩走了進來。走進房間,白似雪將翩翩放在了地上,畢竟這聖殿中的房中到處都是鋪滿了厚厚一層外洋的地毯,因此白似雪才放心的將翩翩放下,只任她玩耍和奔跑,就算偶爾摔跤,在這裡也是不會有多疼的。
果然這翩翩才走了幾步,就摔了一跤,然後不服輸的她,再度爬起來又走,說來這翩翩的性格也真是倔強,雖然是能走了,不過冬天的衣服穿的多,總也是不好走,因此每走幾步也都是要摔跤的,若是換了別的孩子,早已經放棄不要走了,可這翩翩倒好,不但不放棄,而且還特別喜歡走,大概是這房中到處是絨毯子的緣故,因此就算摔倒也不疼,反而時不時還能聽見她自得其樂的笑聲。
黛玉見翩翩又摔了一跤,不覺笑道:「這孩子大概像你,竟然這般的倔強。」說著看了一眼帝玄熙。
帝玄熙笑著過去,將翩翩抱起,然後道:「像爹的孩子好啊,將來也是有出息的,是不是翩翩?」翩翩格格一笑,算是回答,然後掙扎著還要到地上去。
帝玄熙見狀詫異的看著白似雪:「今兒的翩翩怎麼了,就喜歡去地上玩。」
白似雪笑道:「哪裡能有什麼,還不是這地上的絨毯子摔不疼她,而且還能在上面打滾玩耍,她自然喜歡在地上了。」
說半天也就是說這翩翩要的也就是個自由而已。
帝玄熙聽了笑了起來:「這倒是極好,看來我們家的人這血統還真的改不了了,都只不想讓人控制了呢。」
黛玉笑道:「是啊,不過既然不想讓人控制了,你好歹也要讓我們都開心自由才好,好歹也將那喬奇壄的去處摸清楚了才好呢,省得以後還出了什麼岔子。」
帝玄熙點了點頭:「這一點你不說我都知道呢,哪裡還真的讓那喬奇壄跳脫了,我也想過了,既然那喬奇壄來了金陵,他能夠在那梅花閣出現,絕對有可能會在那相思山莊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