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蛇姬再現
黛玉一旁自然注意到了帝玄熙的變化,因此只拉了拉他的手,然後微微一笑道:「炫雩,我要喝梅花羹。」
帝玄熙看了黛玉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輕輕的舀過來了一碗梅花羹,然後自己先嘗了一下,似乎在試溫度,然後才放黛玉手中:「還是有些燙,你可當心了。」
黛玉嫣然一笑,然後點了點頭,只自己慢慢喝了起來。
老孟一旁只看著黛玉喝,好一會才道:「聖后,這梅花羹的味道如何?」
黛玉微微一笑:「和以往吃的沒什麼兩樣,說來也是怪,我在宮中也曾讓扇給我做這梅花羹,可這味道就是跟梅花閣吃的是不一樣的,看來我這胃口到底還是讓老孟的梅花羹給養刁了呢。」說完還又舀了吃了一口。
老孟微微一笑道:「哪裡是我的梅花羹養刁了你了,實在是我這裡的梅花都是難得一見的,你既然喜歡,一會我讓人包一些乾花給你,回去你只讓人給你熬來喝也就是了。」
黛玉微微擺手道:「不要,梅花羹是你這裡的特有之物,我哪裡還能拿了你的梅花回去熬的,若是真要,我也只來你這梅花閣喝也就好了,也省得麻煩。」
老孟聽了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一切就隨你吧。」似乎黛玉的意見他無條件接受。
黛玉喝完,帝玄熙拿出手絹給黛玉,黛玉接過擦了擦,然後看了一眼老孟,接著有上下打量了一會,老孟被歹徒突如其來的目光弄的微微一愣:「怎麼了?」
黛玉笑道:「今兒我才發現老孟其實長的也是不錯的,看來將來給老孟找個老伴還真要費些功夫。」說完頑皮的笑了起來
老孟一愣,然後呵呵一笑道:「這倒是讓你費心了,不過我真無心找老伴。」
黛玉且一副有些婆媽的樣子道:「你只放心吧,我知道你必然是擔心找不到一個合心的,我必然給你找個合心的。」
老孟無奈一笑:「聖后,你真的不用這般費心的。」可似乎並沒有為此而感到惱怒。
帝玄熙一旁見了,只道:「黛兒,老孟好似沒讓你這般做呢,你今日怎麼就這般的熱心了。」
黛玉看著帝玄熙笑道:「我無聊啊,我知道我現在又有了身子,這未來將近十個月,必然是會讓你給束縛住了,如此沒點事情打發怎麼成,上次有翩翩的時候,不是湊巧來了義王嗎,原本還能找個義王妃打發時間的,可偏偏棲霞國出事了,結果搞得我都沒怎麼玩,如今好容易有個老孟讓我忙碌忙碌,打發時間,你可不能在阻止了。」看來這黛玉真讓帝玄熙寵壞了,這玩人這樣的話也只她會說的這般的理直氣壯。
帝玄熙先是一愣,然後心中瞭然了,只臉上卻還是一副正經的樣子道:「你好好鬧騰什麼,老孟的事情你不能多管。」
黛玉嘟嘴道:「怎麼不能多管,你看老孟都沒有拒絕呢,是吧,老孟?」最後一句是對老孟說的。
老孟聽了先是一愣,然後笑了起來:「聖后,這可不是我拒絕不拒絕的事情呢。」分明是她強加給他的意願。
黛玉看著老孟:「那是什麼?」
老孟笑道:「若是聖后能夠找到符合我條件的人,老孟倒也可以成親。」
黛玉一臉好奇的看著老孟:「是如何樣的人,你快說啊。」黛玉倒是好奇老孟心中的新娘會是如何一般的人物。
老孟微微一笑:「老孟雖然家道不殷實,可到底也是熟讀詩書之人,因此此女必須也是熟讀詩書,而且心中自當有其難得可貴的才華,最重要一點善於撫琴。」
黛玉想了想道:「雖然條件聽苛刻的,不過卻也是能夠達到的。」
老孟微微一笑道:「第二個條件,那就是老孟雖然不是個英俊瀟洒之人,但自認為五官也是清楚的,因此要求此女至少也是要容顏端正,可不能是個無鹽女。」
「第三呢?」黛玉聽了只好繼續問道。
「第三,此女家世當清白,好歹也不能出自一些污穢人家的女兒。」老孟微笑道。
黛玉臉上泛起一絲無奈:「老孟,除了這些條件,你不會還有別的條件吧?」
老孟笑了笑道:「自然還有了,女子相貌要好,氣質也不能差,脾氣更要柔和,偶爾耍耍小性子可以嗎,但卻不能是河東獅吼,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此女若嫁我,當以我的思想為準,我讓她做什麼就當做什麼。」
黛玉聽了不覺笑了起來:「老孟,你這分明是刁難人,照你這般說,此女什麼都好,豈不是人間十全十美之女了。」
老孟笑了起來:「我是有這種奢望,但願能有一個十全十美的女子作為一生伴侶。」
黛玉聽了呵呵笑了起來:「算了,說來說去,我也是說不過你的,這事情自然我也不多加干涉就是了。」說到最後黛玉只好放棄。
老孟似乎鬆了口氣,然後拱手道:「多謝聖後手下留情。」
黛玉又看了一眼老孟:「說真的,總覺得好似在哪裡見過老孟。」原來這就是黛玉和帝玄熙商量的主意,不經意的提起一些事情,卻讓老孟措手不及,能有一些破綻就好了。
老孟一愣:「聖后就是在梅花閣中見我老孟啊。」
黛玉微微搖頭:「不是,我知道不是在梅花閣中。」然後側頭沉吟了一下,又問一旁的帝玄熙:「炫雩,你是不是也覺得老孟很熟悉呢。」
帝玄熙淡然一笑道:「自然熟悉的,我可是和老孟認識好多年了,哪裡能不熟悉。」既然是試探自然要配合。
黛玉只搖頭:「不是,是覺得在別的地方看見過他。」然後只沉吟好一會。
帝玄熙一旁見狀道:「好了,你也別鬧騰了,想來是你認錯人了。」
黛玉微微搖頭,似乎沉吟了好久,然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是了是了,我記得爹爹曾經有一副畫,是一個書生模樣的人,下面寫著子皿先生畫像,對了老孟就是像他。」
老孟一愣,嘴角似乎有些淡淡的牽強:「怎麼可能,我可不認識聖后的父親。」
黛玉卻是一臉詫異的看著老孟道:「不可能啊,我記得我第一次來的時候,老孟還問我,這賈敏是我什麼人呢,如何知道我母親,卻不知道我父親的道理?」
老孟聽了黛玉的話,似乎有些意外,然後收拾了一下心神,然後道:「倒不是不知道林海大人的名諱,只是不曾見過,但是你母親賈敏可是當初金陵的第一才女,在一次上香中,無意中看見過一次而已。」
這話說的還真是破綻百出,但是黛玉似乎並沒有聽出來,只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那我就告訴你吧,我爹爹死的時候也留了一些遺產遺物給我,其中有個畫卷,似乎很重要,因為是蠟封的,所以我很好奇啊,打開了,裡面就是一個書生模樣的畫像,不過也不是說老孟和那子皿先生很像了,只是是一種神韻的相似吧,大概是你們都是讀書人的緣故,因此這種神韻也是會相似的,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不過說真話,我還真好奇那子皿先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老孟聽了微微一笑,只點頭道:「想來是如此,畢竟我已經多少年沒出過金陵了,自然也是沒幾個人認識的,不過聖后這般說,想來那個子皿先生不錯,不過凡事講究一個緣分,若是有緣分,聖后自然會和那子皿先生相遇的。」
黛玉聽了只淡淡一笑也不多說這個話題。
一旁的帝玄熙提醒黛玉道:「黛兒,時間不早,我們也該回宮了。」
黛玉點了點頭然後道:「是該回去了。」然後在帝玄熙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站起來后,黛玉似乎想到了什麼,只對老孟道:「老孟,我總覺得那棵碧月心不如何好,太詭異了一點,你還是早早把它拔掉吧。」
黛玉的話才落,外面似乎有一個影子閃過,只黛玉沒注意,但是帝玄熙似乎感應到了,然後看了一眼窗外,可窗外卻似乎又沒什麼人,老孟似乎也注意到了,只微微點頭笑道:「這事情我自會處理,聖后只請放心就是。」
黛玉再次看了老孟一眼,然後和帝玄熙離開了。
送了黛玉和帝玄熙的車沒了蹤跡,老孟才讓人關了園子門,然後自己則急急走到了碧月心旁邊,直接道:「夠了,你可以給本座出來了。」
老孟才說完,只見那碧月心泛起了一絲的濃煙,然後竟出來一個女子,但見女子渾身閃著綠色蛇鱗,只身體上似乎還有淡淡的腥臭味道,豐盈的臉上有淡淡的妖冶,眼中流露出的是一絲恨意和妖媚,若不是她那一張臉,別人都只當她是蛇,只是她的嘴似乎不能說話,只看見老孟就跪下了。
老孟冷冷道:「本座讓人將你從蛇窟中帶出來可不是讓你老給本座搞破壞了,若再有下次,本座必然不饒你,如今你最好記住一點,若是讓本座聽到帝聖後有一個長短,本座就讓你生不如死,薛寶釵你若還想活下去,就給我老老實實在這梅花樹下修鍊。」
誰能想到這個渾身鱗片的女子竟然就是薛寶釵,至於她為何再這裡就要從她被送進蛇窟說去。
原本她被帝玄熙派人送進了玄國的蛇窟,是沒有了一點生還機遇的,因為她每日跟蛇混,結果身上都沾染了蛇的氣息,如此只要出了蛇窟,一旁的鷹林中的老鷹就會過來希冀她,如此幾個月下來,她根本是身完膚,如此她只能整日整夜的躲在蛇窟中不出來。
但是時間一長,她發現自己的身體發生了變化,原本被鷹攻擊的地方漸漸的長出了一片片綠色鱗片,她怕極了,知道這是自己長日跟蛇在一起,染上了蛇毒,就在這個時候,老孟出現了,老孟看了看她,然後只帶她離開了蛇窟,為了不讓人發現她,利用碧月心的香味遮去了這薛寶釵身上的腥臭味,然後來倒了梅花閣。
到了這裡,老孟丟給了她一本書,竟然寫的是一些邪術的修鍊方式,老孟對她道,她若想報仇,就要修鍊這種邪術,然後又給了她一顆硃紅色的藥丸,不想這寶釵吃了藥丸后修鍊了那邪術,竟然倒也給她練成了一種似人非人的魂魄相依術,而她寄居的地方就是那碧月心,如此原本清靈的碧月心就漸漸的詭異了起來,而為了修鍊,她更是喝人血吃人心,大部分時間則寄居在了碧月心中修鍊,如此她的修為深了,而碧月心也有了越來越多的血腥味,更奇特的是,這碧月心竟然再也不會凋謝,而一直開放著,只是似乎越來越詭異而已。
今日帝玄熙和黛玉來,原本老孟是以為他們發現了什麼,因此要黛玉來碧月心這邊,為的若是真發現了什麼,就讓藏身在碧月心中的薛寶釵直接攻擊他們,可是一番試探下來,他們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因此老孟才沒讓薛寶釵出手。
但是薛寶釵恨黛玉,因此還是忍不住現身,想偷襲,可不想才經過那窗口就讓帝玄熙警覺,雖然僥倖躲過了,但是卻還是被老孟叱責了一番。
薛寶釵磕頭連連,然後直直比劃了幾下,老孟似乎明白:「你是說為何不能動林黛玉?」然後冷冷道:「本座的事情還需要跟你報備嗎,你只自己修鍊好你的邪功就是了。」
薛寶釵見老孟冷漠的樣子,畏懼的縮了一下身子,然後又比劃了一下、
老孟淡淡道:「你需要的胞衣,本座自然會讓人給你準備,你擔心什麼,只你好好修鍊,別給本座惹事就好了。」
薛寶釵磕了磕頭,老孟揮手道:「好了,下去修鍊去吧。」語中有深深的厭惡,若不是這薛寶釵還有用,他也不會千辛萬苦的將她從蛇窟中帶出來。
搖搖頭將這事情甩在了腦後,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關上了門,也不讓人進來,然後對了銅鏡,用一旁的濕毛巾打濕自己的臉,然後用手輕輕拍打一陣,臉上竟然起了一層淡淡的皺紋,然後他輕輕的沿著周圍開始揭下那一層皮,竟然是一個截然不同的年輕人的臉。
「三十年了,我喬奇壄還是如此,可見上天是厚待我的,如此,也只有我能成為這個天下的主人。」老孟,不對應該說是喬奇壄的嘴角泛起淡淡的傲然:「帝玄熙,玄翰皇朝,水氏皇朝,本座倒要和你們鬥鬥,看你們厲害還是本座厲害。」然後從一旁的抽屜中拿出一個捲軸,他慢慢打開,捲軸上竟然是一個女子畫像,但見此女眉間若蹙,雙眸似乎盈盈流光,若不是看似畫像很舊了,竟跟黛玉有七八分的相似。
喬奇壄看著畫像,眼中是一陣痴迷:「敏兒,知道嗎,你的女兒竟然跟你長的一模一樣,不但是容顏像,;連神韻也像,我已經失去了你,所以我不會在讓自己失去你的女兒,原本我是培養了好些後輩子孫的,可是他們竟然都不爭氣,一個個都就這樣走了,所以我這次決定不再培養任何人了,我還是自己去。」說著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一眼,然後又對著畫像道:「你看我,容顏不曾改,也只這般的我能和你的女兒相匹配,帝玄熙算什麼東西,我會殺了他,然後將你女兒搶過來,你放心吧,將來有我在,絕對不會讓她有一絲的委屈,那薛寶釵也好,任何一個欺負她的人,我都不會放過的,不過目前最重要的是,我要奪回你女兒,你知道嗎,她又懷孕了,雖然我很不喜歡她懷別人的孩子,不過看她這麼開心,我就馬馬虎虎接受了,你放心,她的孩子我也會當做自己的孩子,只有一點我不會讓帝玄熙活下去。」說到這裡,這喬奇壄的眼中閃過一絲的血光,似乎有了重重的戾氣。
可惜此刻沒人看見這樣的喬奇壄,不然誰又能將他和那個一直一臉和善的老孟掛上鉤呢。
再說黛玉和帝玄熙上了車離開,等馳出一段路,帝玄熙才開口道:「黛兒,你要小心一點。」
黛玉看了一眼帝玄熙,她可明白帝玄熙的擔心,其實心中自己也有些詫異那老孟看自己的眼神,不知道為何,那老孟的眼神似乎有打量,又似乎別有一種想法,因此聽帝玄熙這般說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會注意的。」
帝玄熙點了點頭,卻又嘆了口氣:「我還是不放心,以後除非我陪你,不然你絕對不能離開那皇宮,更不能去那梅花閣。」
黛玉點頭道:「你放心吧,其實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去見這個老孟的,因為他給我的感覺真得很危險很詭異。」說到詭異,黛玉又想起了那棵碧月心,然後看著帝玄熙道:「炫雩,我總覺得那棵碧月心似乎有什麼秘密在,不然不會那般的詭異的,我看你最好去查查那碧月心才是。」
帝玄熙點了點頭:「我會設法去查的。」
黛玉笑道:「我有感覺,若是那碧月心不除掉,將來可能會給我們帶來麻煩。」
帝玄熙想了想道:「這個容易,我會設法混進去一趟,然後將那碧月心除掉。」
黛玉點了點頭:「不管如何你要小心,那老孟若真是喬奇壄,那麼武功絕對不會比你低的,所以你要當心才是。」
帝玄熙含笑將黛玉攬入懷中道:「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再說了,如今你也很不用為我擔心的,如今你要擔心的是你自己呢,你有了身子,雖然如今你自己還沒什麼感覺,但是你自己也是知道的,懷孕初期是最危險的,因此你可不能有一點閃失呢。」
黛玉微微的摸了摸小腹,然後笑道:「真是怪,從沒想過這麼快,這肚子中又有了一個新的生命。」
帝玄熙一臉酸酸的樣子道:「還有,你有孩子沒關係,反正不能因為孩子而忽略了我的。」
黛玉好笑的看著帝玄熙一眼然後道:「這話應該說你才是呢,只你對翩翩的樣子好了,我只說一句重話你都捨不得了呢,人說是嚴父慈母,可你看看,你這父親根本就只會寵孩子。」
帝玄熙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那是因為翩翩是個女孩子,當然要寵了,但是你如今懷的是個小子。」
黛玉笑道:「你說的倒是篤定,孩子都沒成形呢,你倒是說的這般肯定呢。」
帝玄熙笑道:「自然是肯定了,因為國師早說了,你會生下一子一女,女為蝶舞降世,男為天賜龍子。」
黛玉聽了,然後微微一笑道:「就算是那樣你也不用一副討債鬼的樣子啊,別人家都重男輕女,偏你還重女輕男呢,有你這般做父親的嗎,也不想想他們可都是你的親骨肉呢,你如此厚此薄彼也不怕傷了孩子的心。」
帝玄熙聽過來黛玉的抱怨,就一臉不滿了:「你看你看,這孩子都沒出世,你都整個護了他了,真正是討債鬼。」
黛玉聽了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輕輕捶了一下帝玄熙的胸脯,然後道:「還在這裡瞎扯了,真是懶得理會你了。」
帝玄熙見黛玉這般模樣,忙討饒道:「好黛兒,別生氣了,我也不過是開個玩笑。」
黛玉笑罵道:「哪裡跟你計較呢,偏你還是帝聖上,只這般讓人見了都笑話你。」
帝玄熙含笑將黛玉攬入懷中道:「我這樣子也只給你看,再說了,我也只為自己活的,哪裡還管的了別人呢。」
黛玉含笑的轉了轉眼珠,然後道:「不知道那些人知道你這帝聖上害怕一樣東西,他們會如何想。」
帝玄熙先是一愣,然後看著黛玉:「黛兒,你該不會要說了出去吧,這人無完人,我有點缺陷也是應該的,如此才能讓你這美人來救我這英雄啊。」
「沒羞。」黛玉颳了刮臉:「只你遇見那東西,哪裡有英雄的樣子,分明也就一個狗熊模樣。」說完用手絹蒙住嘴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