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一家團聚
國師點了下頭,然後叫人拿來一個空茶杯,裡面注入了一些清水,然後又用一根簪子輕輕的刺開了黛玉的食指,三滴鮮血入杯中,竟然散發出一股從未有過的清香,讓人聞了不覺精神一震。
國師將杯中水給魔天揚,魔天揚並不懷疑,直接喝了下去,原以為必然有什麼血腥味,可不想不但沒有血腥味,反而多了一股清香和甘甜。
國師見魔天揚似乎服下了,然後點了點頭:「如此就好了,以後你就再也不會受控制了。」
魔天揚臉上也輕鬆起來:「這麼多年了,第一次有這般輕鬆的時候。」
帝玄熙看著魔天揚道:「好了,既然你已經好了,是不是要去見見太后。」
魔天揚一愣,然後低頭好一會:「如今這般,我該去見嗎?」
其實魔天揚這麼多年來都是一人,這會讓他去見自己的母親,因此難免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帝玄熙自然知道魔天揚這般的惴惴不安,不過他卻還是道:「當初你是不認識情一字,因此才為魔主,如今你雖還是魔主,不過心中已然有情,既然如此,你為何不認母,難道你還在恨她不成?」
魔天揚微微搖頭:「我是不知道該如何去做,畢竟這麼多年我都是孤身一人過來的。」魔主無母,因此要他認母總也是覺得有些怪怪的
帝玄熙笑道:「這有什麼不好做的,她是你的生母。」
一旁黛玉見狀直接道:「我看還是將太后和皇上直接接來這裡好了,省得他老是搖擺不定,要知道太后如今身體可不好,萬一有個大限,不就讓她終身遺憾嗎。」帝玄熙好笑的看著黛玉,什麼太後身體不好,宮中誰不知道,這太后如今生龍活虎呢,整日和那北靜太妃和南安太妃不知道搞什麼鬼,不過他也知道黛玉這般說必然有她的道理,因此並不阻攔黛玉這般說。
國師淡笑不語,似乎也在看戲,倒是魔天揚一愣,只看著黛玉:「你說太後身體不好?」
黛玉淡淡一笑:「反正你又不見太后,她好不好應該和你沒多大關係吧?」
「你!」魔天揚只得無奈的看著帝玄熙:「你的妻子怎麼這般的刁蠻。」
帝玄熙微微一笑:「想來是你看錯了,我的黛兒是最明理的。」自己的妻子當然要自己維護。
黛玉聞言對帝玄熙微微一笑,帝玄熙也看著黛玉一笑,夫妻間那一股溫馨瞬間流淌。
魔天揚見帝玄熙和黛玉如此,不覺心中生出一股羨慕,只道:「也罷了,也該是見見她的時候了。」聽了這話,帝玄熙和黛玉都明白這魔天揚是樂意見那太后和水玄昊了,因此帝玄熙忙讓人去皇宮接了太后和水玄昊來。
太后和水玄昊一聽說這事情,也不管別的事情,忙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只來了聖宮。
當太后看見魔天揚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了,快三十年了,這三十年來,日日夜夜盼望見到自己的骨肉,因此此刻一見魔天揚,太后不覺激動的淚流滿面,她上前抓了魔天揚的手,然後又伸出一隻手,顫抖著,然後摸著魔天揚的臉:「你真的是我的孩子?」此刻的太后不過是個得見親骨肉的母親,看她激動的眼神,讓魔天揚不得不承認,這太后其實也是想念自己的,因此不覺點了點頭:「太后……」
「什麼太后?應該叫母后。」一同來的水玄昊忙糾正魔天揚的呼喚,然後又看著帝玄熙道:「朕說皇兄啊,你找到了二皇兄也應該跟朕說一聲吧,讓朕也有個心理準備。」
帝玄熙淡淡瞥了他一眼:「我不是讓人去接你跟母后的時候有說了嗎,你一個大男人,需要那麼長時間的心理準備做什麼?」瞧瞧,也只有帝玄熙敢這般的對待水玄昊。
水玄昊張大嘴巴,然後看著帝玄熙,滿臉委屈看一旁的太后:「母后,皇兄欺負兒臣呢。」
太后直接揮了揮手「一邊去,哀家要和哀家的大皇兒好好說話。」
想不到太后竟然會來這麼一下,水玄昊無限委屈的神情讓一旁的黛玉和惜春都笑了起來。
水玄昊只抱屈:「朕這算是什麼皇帝啊,如今倒是連自己的親娘都不要的兒子了。」
帝玄熙似笑非笑的看著水玄昊:「好了,你也別抱屈了,這事情以後再說,如今好不容易這骨肉團聚,也當好好慶祝慶祝才成,畢竟能讓天揚回來可也是不容易的。」
水玄昊聽了點了點頭,然後突然道:「皇兄啊,你和二皇兄兩個人是同一日出生的,聽說你只不過比大了半個時辰而已,不過算來算去,二皇兄才算是真正的嫡長子。」
一旁的黛玉笑道:「這演算法真正怪了,算來炫雩是長子,這魔主是嫡子,如今怎麼又成了一個嫡長子了。」
帝玄熙笑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算來這太后之子會是嫡長子的身份也是先帝定的,我雖是長子,可出生就不姓水了,成了帝姓,因此雖是皇家子卻非水家兒,因此我是不能算長子的,如此一來,這天揚就成了嫡長子了。」
黛玉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然後突然笑了起來,眼中卻有一絲的頑皮之色。
帝玄熙見狀就明白黛玉似乎又有了什麼主意,因此道:「黛兒,不准你做什麼危險的事情。」
黛玉嫣然笑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只是不管如此,你還是他們的大哥吧。」
帝玄熙點了點頭:「是啊。」
「那我不就是他們的嫂子了,快讓魔天揚來見過我。」所以說女人心是小的,當初魔天揚不過打傷了帝玄熙,如今這黛玉是處處刁難。
帝玄熙一愣,然後不覺大笑起來,他的黛兒啊,總是這樣小心眼,不過這回小心眼是為自己的,因此他開心的不得了,倒是魔天揚見了黛玉如此,直接道:「我偏不拜。」
黛玉一聽忙道:「如此說來你是不認親人了,你不認太后,不認哥哥和弟弟,看來你真正是個不善之人,如此我怎麼放心將四妹妹交給你。」
太后一聽魔天揚似乎不認自己,因此滿眼委屈道:「孩子你是不是還在怨母后狠心啊,哀家知道了,哀家不配做你的母后,不然也不會讓你這般恨哀家,哀家不怨你,誰讓哀家命苦,註定要無子孝順了。」瞧這太后說的什麼,越說什麼越不對頭,連無子孝順都出來了,如此一旁的水玄昊雖不說什麼,可滿臉的委屈是那麼的明顯,感情他堂堂皇帝不過是個擺設。
魔天揚哭笑不得的看著太后一個人自怨自艾,只好道:「母后,你就別演戲了。」
一聲母后,讓太后頓時眉開眼笑:「太好了,我的兒子終於認我了。」
水玄昊這會可過來抱怨了:「母后,是不是朕不夠孝順啊,為何你只要哥哥不要朕了。」
太后瞪了一眼水玄昊:「你都是皇帝了,做什麼還要你。」
還真是一個不負責的母親,大概整個天下也只有太後會說這樣的話。
帝玄熙微微搖頭,然後道:「既然天揚已經認了母后,如此也當歸了宗室才是,明兒皇上就擬旨,讓世人知道這事情那個的真相就是了。我看這天揚的名字也當改改了,我們水家如今是玄字輩,天揚你打算叫什麼名字。」
魔天揚想了想道:「若真要改名我倒聽喜歡這個魔字的。」
「水玄魔。」帝玄熙點了點頭:「果然是個難得的名字。」
魔天揚又道:「不過我想若真要改名也不急於此時,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何不將事情都做好了,到時候在讓天下人知道也來的及的。」
帝玄熙看著魔天揚:「你是說那試圖控制你的人?」
魔天揚點了點頭:「沒錯,雖然我至今也不知道是誰在暗中操作一切,不過我卻知道,歷年來我所消費的經費都是由四大家族及甄夏六家提供的。」
「什麼?」水玄昊一愣:「這事情竟然又扯到了四大家族。」
一旁的黛玉微微皺眉,然後道:「這事情以後再說,如今應該說的還是天揚和四妹妹的婚事。」
惜春一旁道:「我又不是非嫁他不可。」
這惜春的話才落,魔天揚可急了:「我說娘子,你不可以就這樣將為夫的用完就丟了。」
惜春大羞:「你胡亂叫什麼啊,誰是你的娘子,你可別呼叫呢。」
魔天揚卻是一臉正經道:「娘子的,當然是你了,你想想昨日我們可還是溫存的,我還記得娘子那如雪的肌膚悅耳的叫聲……」魔天揚還沒說完,惜春用手蒙住了他的嘴:「你再說,我可真正不理你了。」臉上卻是紅若燦石
魔天揚一副委屈的目光看著惜春,一旁太后見狀忙過來拉了惜春到一旁:「我說兒媳婦啊,我這個兒子雖然不好,說來說去都是我這做娘的不好,從小也沒好好管他,不過好歹他長的也不錯,看樣子對你也應該不錯,還能陪你白頭到老,你就將就著收留了他吧。」
瞧這太后說的什麼,好似這魔天揚竟然是個沒人要的貨物。
一旁的黛玉早已經笑的只『哎呦』一聲倒在了帝玄熙的懷中,倒是嚇了帝玄熙一跳,畢竟如今黛玉可是精貴著,不過看眼前這般情況,連帝玄熙也不覺無奈的笑了起來。
惜春是又羞又急,她一時間紅了臉,都不知道該如何做才好。
魔天揚過去,將惜春攬入懷中:「好娘子,雖然母后說的話是過分了一點,不過為夫要是沒了你,可真正是沒有樂趣了,娘子,你答應了我,只嫁了我吧。」
惜春咬了咬唇,卻不語,一旁的魔天揚不覺急了:「娘子,如今我都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始亂終棄啊。」
惜春見這樣的魔天揚還真有些哭笑不得,此刻的魔天揚根本就是無賴的很,因此不覺道:「什麼叫做始亂終棄,明明是你……」說到這裡似乎警覺了,忙住口。
倒是魔天揚似乎好奇起來:「娘子,明明是我什麼啊,你快說啊。」
惜春緋紅了臉,瞪著魔天揚就是不語。
一旁的黛玉見了不覺好笑不已,只過去道:「好了,不說什麼玩笑話了,只說正經的。」然後看著惜春道:「四妹妹,不管如何,如今你是不得出家的,雖然你是帶髮修行,如今也當還俗了,其實修佛並不一定要出家,你心中有佛有善念就成了,很不用拘泥於世間俗禮,何況,當初你出家帶髮修行原是因為看不怪那府中做的一切,如今那府中已然不存在了,因此你又何須再逃避呢。」又看了一眼魔天揚,繼續道:「雖然我對那個魔天揚也沒多大的好感,不過看他這般待你的份上,你就勉為其難嫁給他吧。」
惜春微微低頭,后一會才道:「林姐姐,我。」說著,似乎又有什麼心事,因此嘆了口氣。
黛玉見狀,知道惜春必然有心結,因此示意眾人先出去,雖然魔天揚不想出去,不過知道眼下要弄清楚這惜春的想法,怕只有黛玉一人,因此只好勉強的也走了出去。
待所有人都離開后,黛玉才抓了惜春的手道:「好了,四妹妹,這會所有人都走了,你現在可以把你心中的為難說出來了吧,好壞也當有個信息才是。」
惜春嘆了口氣:「林姐姐,不是我不答應,我看的出他是真心的,但是林姐姐,才你也聽見了,只怕算計他的還有四大家族存在,雖然如今四大家族沒了,大家也入了牢房了,可我到底姓賈,出生是不得改變的,林姐姐是林家人,自然是沒關係,但是我好壞是那家的人,若是答應嫁了他,以後讓他怎麼辦。」
黛玉看著惜春:「四妹妹,你還留戀那個家嗎?」
惜春微微搖頭:「哪裡留戀了,我還巴不得自己不要姓賈才好,只是,這到底也是我的奢望,我哪裡還能不姓了那個姓的,每個人都是不能選擇出身的,因此我才出家帶髮修行,若是還俗了,只又一份的煩惱滋生。」
黛玉微微搖頭笑道:「四妹妹,你這就做庸人自擾。」
惜春不明白的看著黛玉:「我不明白林姐姐的意思。」
黛玉笑道:「有什麼不明白的,四妹妹你素來看的透,如今怎麼就不明白了,你早也是出家過了的人,還俗也算是重生而已,哪裡還算是那府中的人,你既然喜歡魔天揚,又何忍心傷害他,莫不是說你其實並不喜歡那魔天揚?」
惜春忙搖頭:「不是的,其實我還是喜歡的.」臉上雖有紅暈,卻沒掩飾她的真心
黛玉笑道:「既然喜歡這事情就也好解決,我看如此吧,你只還俗了,對外,我也只說你是我的遠方堂妹,改了林姓,反正誰又能去查這事情了,而且魔天揚想來也是個不會計較你出身的人,對了,曾聽炫雩說過,魔天揚除非是命定中人,否則就不會有什麼妻子了,而且命定中人必定是他所愛的人,四妹妹,他能這般待你,可見你就是他的命定中人,你又何其忍心讓他孤苦一生。」
惜春聽了黛玉的話,眼中有一絲的疑惑:「林姐姐,你不會在騙我吧。」
黛玉笑道:「好好的,我騙你做甚,你若是真不信,只不嫁他也就是了,只是他將來可真要孤獨一生了。」
惜春聽了黛玉的話,心中倒也不忍,只道:「林姐姐,他真的會孤獨一生嗎?」
黛玉笑看惜春:「如果你不嫁他的話,那他就要孤獨一生。」
惜春嘆了口氣,然後沉吟了一會才道:「林姐姐,我真的可以改姓林嗎?」
黛玉點了點頭:「自然是真的,我何時騙你了。」
惜春的臉微微紅了起來:「那你告訴他,我不會讓他孤獨一生的。」
「真的嗎?」黛玉還沒開口,只見魔天揚沖了進來,感情這魔天揚是在一處偷聽。隨後跟進來是太后,帝玄熙和水玄昊,眾人臉上都有了笑意,惜春羞的只想躲,卻被魔天揚拉住,攬在懷中。
一旁的水玄昊見了不覺道:「為何朕的幾個皇兄都是痴情種呢?」
帝玄熙看了一眼水玄昊:「你在羨慕還是在嫉妒。」
水玄昊無奈道:「自然是羨慕了,為何朕就要三宮六院個不停,朕也好想和皇后一直在一起。」
對於水玄昊這種無病呻吟的人,眾人都懶得理會。
帝玄熙只對太后道:「母后,既然如此,不如就選個日子,讓天揚和四姑娘成親也就是了。」
太後點了點頭笑道:「極是呢,如此我才好放心。」於是又道:「不如你跟國師說說吧,他選個日子也是好的,原本是要讓欽天監選的,偏這孩子現在不樂意公開的關係,不然倒可以好好操辦一次。」
黛玉聽了過來扶住太后道:「母后,其實可以讓他們的親事在聖宮中辦啊,素來聖宮就是神秘的地方,外面也無從知道,而且四妹妹嫁過來后,也可以和我做個伴呢。」
帝玄熙聽了也贊同道:「極好,何況接下來我們也要處理很多事情,若有四姑娘陪著黛兒我也可以放心。」
太后聽了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就這般決定吧,成親的地方就設在這聖宮。」
而帝玄熙則修書一封給國師,問他要個成親的日子。
如此水氏一家也算是團圓了的。
待太后和水玄昊回宮后,魔天揚則和帝玄熙在帝玄熙的書房中商量事情。
「對了,那四大家族不是已經被你抄了嗎?」魔天揚看著帝玄熙:「你可有審出一些什麼沒有?」心結已解,魔天揚自然雖然還是一副傲視之氣,不過卻和帝玄熙倒也是投緣。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忙著和黛兒成親,後來又忙著賑災,哪裡有時間去管那幾家的事情,算來他們在那牢中似乎也快半年了,我倒是除了成親前去過一次,其他日子倒也沒去。」
魔天揚笑道:「既然如此,這會可是要去一次了呢,老實說我都好奇,他們將錢送來的時候,到底是誰接手的。」
帝玄熙聽了后微微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明兒一早我就和你一起去看看,只是你暫時要扮作侍衛才成。」
魔天揚點了下頭:「這也是應該的。」
次日,帝玄熙和黛玉打過招呼后,就和魔天揚一起去了刑部牢房。
那些牢頭見帝玄熙來了,忙打開了牢房,讓帝玄熙去看。
半年不見,那四大家族的人都似乎被折磨的沒了一絲人樣,尤其是賈母王夫人之流,原本是高高在上的,如今卻受盡了這般的苦,可是若是說要自殺,自己有捨不得。
只是他們心中不明白,為何這帝玄熙竟然不下命令懲罰自己。
再度看見帝玄熙,賈母心中一驚:「罪婦見過帝聖上。」
帝玄熙微微點了點頭:「賈老太君,在這不見天日的牢房中,感覺如何?」
賈母看著帝玄熙,好一會才道:「帝聖上,罪婦不明白的是,任何一個罪名總也是有個期限的,為何我們府中卻在這牢房中關了大半年了,也不見你一個判決書?」
帝玄熙淡淡道:「其實也很簡單啊,朕可不能光顧你們這些人吧,朕也有朕要做的事情,比如朕要和朕的聖后成親,當然,成親后還要處理一些你們四大家族曾經惹下的麻煩。」
賈母臉色微微一動:「罪婦可不明白帝聖上說的意思。」
帝玄熙卻淡然一笑:「既然老太君不明白,那朕就提醒一下老太君好了,那玄國的魔主暗中侵入了我玄翰皇朝,想來老太君不會忘記了魔主這個人吧?」
賈母先是一愣,然後臉上露出一絲喜悅,不過轉而又掩飾住那一份喜悅,只道:「罪婦可不認識什麼魔主不魔主。」
「是嗎?」帝玄熙淡淡道:「老太君真是好記性,不過既然不認識,那就算了,原本朕還想告訴老太君關於那個魔主的事情,如今聽老太君的意思,似乎不認識那人,既然如此,朕也就不用多費口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