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祭掃遇舊
好在如今書院也已經正常,書院中又知道黛玉要去祭拜林如海,因此自然是全然同意的,而諸葛奇更是請來了歐陽文,據說是歐陽修的後世子孫,請他來做四書五經的教導先生,黛玉自然是開心,如此自然也就更加的放心,又將龍墨和龍浙留下保護書院中的人,免得那什麼名羽書院的人來煩惱。
見一切都安排妥當了,黛玉才讓紫鵑雪雁幾個丫頭收拾出門行禮,林丹鈺早也是讓人準備了馬車,如此只選了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就這樣離開了。
一路上倒也安寧的很,黛玉此次原也是單純的祭掃,因此只帶了會功夫的萱芸萱草,又有龍紫龍淳龍祥保護著,因此黛玉倒也是安全的很,又有茜木蓉帶來的茜香國護衛前後護衛,因此一路上有的也是遊戲之心而已。
揚州到蘇州,原本急著趕路一日也是到了,又因為如今全然是祭掃,所以也並不是很急,因此倒也是一路行來很是慢悠的感覺,如此路上倒也是走了兩日半才算到了蘇州。
早因為蘇州老宅子已經讓賈璉賣了,因此黛玉和林丹鈺夫婦自是找了一家客棧安身了。
又休息了一會,天一亮,黛玉才和林丹鈺茜木蓉一起帶了幾個丫鬟侍衛,去了林家墓園。
墓園依舊如故,寒鴉依然啼叫,荒落凄涼的感覺,更讓人覺得墓園氣氛的冷陰。
站在林如海和賈敏墓前,黛玉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的淚光,多少年了,如今這般心平氣和的能祭掃還是第一次,黛玉不覺珠淚紛紛,一旁林丹鈺見狀只對茜木蓉施了個眼色,明白的茜木蓉不覺過去安慰道:「好了,妹妹,不要傷心了,以後有哥哥嫂子給你撐腰呢,你再也不會受委屈了的。」
黛玉點了點頭,卻只對林如海和賈敏的墓碑跪下道:「爹爹,娘親,你們放心吧,如今有哥哥和嫂子在,我是再不會有委屈了。」林丹鈺也拉了茜木蓉跪下道:「義父義母放心,丹鈺定然護好妹妹,再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一旁的萱草又擦嘴道:「還有我們主子細心呵護著,姑娘絕對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黛玉的臉一紅,只等了萱草一眼,然後道:「哪個要你說這些了呢。」不過心中原先的傷悲感倒是去了幾分。
萱草一旁笑道:「我這不是讓老爺和太太都安心嗎,誰敢對姑娘無禮,可不就是對我們主子無禮了。」
黛玉的臉更紅了:「你又來說了。」不過想起這帝玄熙對自己的愛護,黛玉心中不覺又泛起一陣的甜蜜。
一旁的林丹鈺和茜木蓉相視一笑,心中自然也是開心的很。
如此又待了一會,幾人才戀戀不捨的離開墓園,可不想才出了墓園,就走出一個五十上下的老者來,只打量了黛玉一眼:「你可是林御史的千金,黛玉姑娘?」
黛玉聽了這話,只一愣,她並不認識眼前這人,而一旁的萱芸萱草忙上來一左一右護住黛玉,龍紫三人也忙跟上,林丹鈺更是擋在那老者面前:「老先生是什麼人,竟然問出這樣的話?」
老者看眾人這般維護黛玉,也不在意,只道:「我叫屠中陽,不知道黛玉姑娘可聽說過我的名字沒有。」
黛玉微微蹙眉沉吟,突然想起父親臨死時候曾對自己說過:「府中一切只讓賈璉去做就是,玉兒若有幸再回蘇州,只去東門找屠府中陽者,他乃為父八拜之交。」
黛玉想到這裡,忙對屠中陽施禮:「黛玉見過伯父。」
屠中陽點了點頭:「看來你父親跟你提過老夫。」
黛玉點了點頭:「先父彌留時刻曾說過,若是黛玉有幸再回蘇州,只讓黛玉找屠伯父就是了。」
屠中陽聽了深深的嘆了口氣:「林老弟是老夫唯一的好友,偏偏他死前給我來信讓我不得出席他的喪禮。」
「這是為何?」黛玉也有些不明白了,事實上自己也的確不曾在喪禮上看見這屠中陽。
屠中陽道:「若是此刻你們無事,不如隨我去一趟我如今住的地方吧。」
黛玉點了點頭,黛玉素來相信自己的感覺,她的感覺告訴她,這屠中陽絕對是有事情才找自己的。
不想屠中陽住的地方不過是三件茅草房,看裡面的布置,似乎還是住了好些日子,黛玉滿心疑惑,這屠中陽不是應該在東門屠府嗎,怎麼倒住來了這裡。
屠中陽讓黛玉幾人落座后才開口道:「你必然好奇我為何在這裡吧?」
黛玉點了點頭偶:「先父臨終的時候是讓我去東門屠府的。」
屠中陽點了點頭,然後嘆了口氣道:「說來也是慚愧,我原也不過是個七品小吏,蒙你父親不棄,與我結為金蘭之交,如此,我如何能辜負了你父親所託,當初非我不願去祭拜,也非我不知道我府在東門,但是你父親所託我一日不曾完成,如何能安心享樂呢。」
黛玉看著屠中陽:「伯父,先父到底託了你什麼?」
屠中陽微微一笑,然後走進裡屋,只一會拿了一個盒子出來,遞給黛玉:「你且打開看看。」
黛玉迷惑的看了他一眼,卻還是打開了盒子,裡面藏的竟然是是一疊的契約,而且都是林家產業的契約,還有兩百多萬兩的銀子,不覺大驚:「這是怎麼回事情?」
屠中陽道:「我在說這事情原委之前,姑娘可樂意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黛玉忙道:「伯父為先父故交,請直呼黛玉名諱就是。」
屠中陽目中露出讚許之色:「黛玉侄女,你還不曾回答,可願意回答我這幾個問題?」
黛玉點了點頭,笑道:「伯父只管問?」
屠中陽問道:「如今侄女可還住榮國府?」
黛玉微微搖頭:「早已經離開,先父在金陵曾讓老家人置辦了一所蘇園,黛玉離開榮府後,先住的就是那裡,後來又聞之羨慕曾在揚州開了書院教化世人,因此黛玉又轉道去了揚州,前幾日和義兄義嫂相逢,因此才商議來蘇州給爹娘祭掃的。」黛玉雖然言簡意賅,可卻也交代了她如今不住榮國府的事情。
屠中陽點了點頭:「既然侄女已經不住,那我也放心了,其實你父當年早已經料到,若是他這一死,那榮國府勢必來打你林家的產業,雖然你們林家世代清廉,可五代的世襲爵位所得財產又能少到哪裡去,然後偏生你素來體弱,因此你父自然是不希望你操心這些,因此寫了一封信給我,將這些地契房契給送了過來,又有三百兩銀子也在一起,只說,若是那賈府出面要賣了老宅,只讓他們賣去,這裡的一切讓我保管了,他日你若是得了自由,不再和那榮國府有所瓜葛了,讓我轉交給了你,後來果然聽聞那賈府眾人開始賣你林家的財產,我是見不過去,因此擅自動用了這三百萬兩銀子,花了近百萬兩買了下了你家老宅,如今契約都在這裡,而我又不曾見過你,只是你還小的時候,曾見你父親抱了小男孩打扮的你出來過,因此只能問,又怕不知道你何時才能回來,所以才讓家人在離這林家墓園不遠的地方建了這三間茅草房,今兒聽說有人進了林家墓園,我才去看看,不想這一問竟然知道是林御史的後人在拜祭,所以才那般冒然問你的。」
黛玉看著盒子中的一切,不覺熱淚盈眶,並不是所有人都貪財的,只這屠中陽這般的遵守諾言,讓黛玉不覺起身,深深下拜,一旁的林丹陽也起身,做了深深一揖,世間清高者何其多,可如這般清風一般骨氣的又有幾人。
屠中陽忙起身:「你們這是做什麼?」
林丹鈺道:「屠伯父這般高風亮節,侄兒怎麼可以不拜,侄兒代表義父和妹妹謝過伯父了。」
屠中陽忙扶住林丹鈺道:「快別多禮了,我也是受了如海兄的知遇之恩啊,若他不是這般信任我,我也不會如此做的。」
黛玉想了想,然後看著屠中陽道:「伯父能不負人所託,將這些全都給黛玉,黛玉如何能不謝伯父,只這地契房契黛玉收下,因為那是林家祖傳的,只這兩百萬兩的銀票,黛玉不能收,伯父花了近百萬兩,黛玉讓人補齊這銀子,三百萬兩還是給伯父。」
屠中陽微微一愣:「侄女是如何知道的?」眼中有驚訝和讚許。
林丹鈺夫婦一旁有些迷惑了,不明白黛玉的意思。
黛玉笑了起來:「不瞞伯父,先父臨去前,曾給了黛玉一個妝盒,裡面就是全是銀票類錢財,何止這三百萬的數倍之多,若是伯父這三百萬兩,先父是要給黛玉的,很不用就這麼分了,只直接給了黛玉也就是了,如此一想不就明白了,想來這三百萬兩是先父給伯父的委託之費,伯父骨氣,不願意要這意外之財,但黛玉豈可辜負先父的遺願,這三百萬兩自當是給要給伯父的。」
屠中陽不覺感嘆了起來:「到底是如海兄的子女,果然是人中龍鳳,只這般都能弄清楚來意。」
黛玉微微一笑:「不管如何,還請伯父不要推辭。」
屠中陽略略沉吟,黛玉又道:「伯父若是不願受這錢財,何不權做積善之用,修橋鋪路,或者收養孤兒,這些都可以用啊,如今雖然災難已過,可這世間貧富本就有差距,伯父何不用這錢去幫助那些需要的人呢?」
屠中陽看了黛玉好一會,然後笑道:「到底是如海兄的千金,這話說的都讓我無法反駁,也罷,就按照你說的,這錢我權且手下,他日只做救助之資。」
黛玉含笑點頭,這才讓萱芸將盒子中的兩百萬兩銀子取出,有讓人去取了一百萬兩銀子湊齊了這三百萬兩銀子數,然後給了屠中陽,只這房契地契的,則讓林丹鈺收藏。
林丹鈺不覺皺眉道:「妹妹怎麼就給我呢?」
黛玉笑道:「哥哥是父親的孩子,這房地契不讓你保管,讓誰保管了去呢?」
茜木蓉一旁見了笑道:「這可不成,這可是妹妹你未來的嫁妝呢,你哥哥如今家又不在這裡,哪裡還要這煩心的東西了,還是妹妹收了起來才是正事。」
「可是……」黛玉還沒說完,只聽見林丹鈺道:「妹妹不可如此見外了,這可是義父的心血,林家的祖業,你總不能讓我帶了去茜香國吧。」
聽林丹鈺這般說,黛玉才不再說什麼,只讓萱芸收拾起了這些,回去和以往林如海給自己的銀票一起藏了起來。
屠中陽見他們兄妹兩人絲毫沒有因為錢財而反目相向,反而相互謙讓,不得不說林如海好福氣,也只有林如海有這般的福氣,有這樣的兒女。
因為黛玉自從離開蘇州后,再不曾來過蘇州,如今能回了蘇州,自然也是要好好的看看蘇州的園林,吃吃蘇州的小吃。
只不過如此也只過了三四日,黛玉幾個就準備回揚州了,離去時候,黛玉將龍淳留下,讓他打理完蘇州家產後再回揚州。畢竟蘇州家產還是林家的,黛玉自然是不能讓其蒙了灰塵了,荒蕪了去。
黛玉如今再沒有什麼牽挂了,她的心情自然也就更加的好了,原當自家的老宅沒了,如今不但老宅在,而且林家的一切都在,只這點,讓黛玉心中就開心了不少。
茜木蓉看著開心的黛玉笑道:「妹子,看你如此開心,我和你哥哥也好放心了呢。」
黛玉笑道:「嫂子很不用擔心我的,嫂子只管和哥哥一起快樂生活就好,早日給我出個小侄子小侄女的那才是正經的事情。」說完抿嘴笑了起來。
茜木蓉苦笑不得看著黛玉,然後眼珠一轉又笑道:「我瞅啊,還是妹妹趕緊找個駙馬才是呢。」
「駙馬?什麼駙馬?」黛玉一時間轉不過彎來了。
茜木蓉笑道:「這有什麼好難理解呢,你是我們茜香國王夫的妹妹,自然也就是我的妹妹,我的妹妹自然就是茜香國的公主了,如此找個駙馬也是正當的事情,妹妹素來聰明,怎麼反倒不明白這個道理了。」
黛玉先是一愣,然後只撓茜木蓉的癢:「壞嫂子,我讓你取笑我呢。」
一時間馬車中,笑語盎然,讓外面騎馬的眾人聽了都不覺相視笑了起來。
回到揚州,黛玉讓林丹鈺和茜木蓉先回清苑休息了,而她則戴上面具后,帶了萱芸萱草龍紫龍祥去了敏玉書院。
不想才到了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了嘈雜聲:「你們還不改名,小心我奏明忠順王,滅了你們書院。」話語中的囂張讓人很是惱火,黛玉微微皺眉,輕移蓮步走了進去。
但見書院的院子中,邱三萬,諸葛奇,魯元慶,柳三姑,上官火,華智窻,歐陽文以及那林默洋可都在,而好些孩子都躲在後面的教室中,從窗戶怯怯的看著這裡。
林默洋自然看見黛玉了,眼中一喜,想喊什麼,黛玉微微搖頭,給了他一個眼神,只讓他對付這眼前之人。
黛玉不認識眼前人,可看他身後帶來的人,黛玉可就明白的很,只看他們的服飾就知道是名羽書院的。
林默洋有了黛玉的指示,因此只道:「很抱歉,鍾先生,這書院乃是先兄親自題名,而且我這這敏玉書院開始的時候,你們名羽書院可並沒有辦起來,若論理,反而是你們名羽書院應該改名才是對的,怎麼反而這般本末倒置了。」
那姓鐘的想不到這林默洋竟然會這般說,只愣了一下,然後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上官火聽了怒道:「我倒不知道你們名羽書院有什麼棺材可出的。」
一旁的邱三萬則笑了起來:「上官兄,你這就不知道了,沒聽這會鍾先生說嗎,他們的靠山可是金陵的忠順王呢?」
一旁的歐陽文冷笑道:「這算什麼,那金陵的忠孝王還是我的結義金蘭呢,我只寫封書信去,倒是要問問,這王族還干涉人家書院的名字不成?」
一旁的柳三姑淡淡道:「歐陽先生,你這就不知道了,正所謂這官字兩張口,衙門八字開,還不是認個錢字的,雖然你認識那忠孝王,可人家忠孝王是什麼人,從來都不會仗勢欺人的,因此如何能跟那些亂七八糟污穢淫亂的人一般見識呢。」
這柳三姑還真是罵人不吐一個髒字。
黛玉一旁不覺暗笑,心中倒是慶幸自己真的是請對人了。
那姓鐘的道:「我說你們這些人真是想不透,這敏玉書院有什麼好的,根本就是個窮書院,我看都不一定發的出月錢,不如你們幾個來我們名羽出院吧。」
硬的不成,看來要來軟了的,黛玉不覺微微搖頭,就這般的伎倆也會出來,只怕吃虧的是他了。
果然,邱三萬聽了冷笑道:「你們名羽書院有多少錢,我花三倍價格買下你們書院如何?」
那姓鐘的一聽,不覺一愣,他不認識邱三萬,可不代表一旁的人也不認識,早有人偷偷告訴了他了,這姓鐘的一聽竟然是揚州第一首富邱三萬不覺一愣,不過他卻還是開口道:「你們敏玉書院可見真的沒人了,竟然請個滿身銅臭的商人來做先生,不會是想讓你們學生都沾染那滿身的銅臭味吧?」
一旁的黛玉聽了這話可就置氣了,她原本不想理會這人的,不過既然他說這般不尊重人的話,也別怪她說的狠了:「總比有人為了兩斗米折腰來的好。」
一旁的邱三萬原本也是置氣的,不過聽黛玉開口,不覺露出了笑容。
姓鐘的這才發現門口有人站著,因此打量了黛玉一會道:「你是什麼人?」
黛玉淡淡一笑:「我能是什麼人,我不過是這敏玉書院的一個教書先生而已。」
初見黛玉,雖然看她戴了一張面具,那高貴的風姿讓這姓鐘的也是愣了一下,原當是什麼大人物的,可一聽不過是教書先生,不覺眼露鄙睨之色:「一個女兒家,不好好在家裡相夫教子的,偏是拋頭露面的,也不怕丟了你祖宗的臉面。」
黛玉最恨人說出辱沒林家話的人,因此不覺這性子也起了,只冷聲道:「我一不偷二不搶的,教育後人有什麼錯了,倒看你,一身衣冠楚楚,裡面卻是一隻狼不狼狗不狗的東西,我才為你祖宗覺得恥辱的,好好一戶人家,偏生個衣冠禽獸出來,也不怕讓地下的祖先都沒了臉面見人。」
「你……」黛玉的話如刀刃一般鋒利的讓那姓鐘的不覺氣都不知道往哪裡出,偏人家又沒指名道姓的,因此道:「孔夫子說的好,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果然不欺我輩,我鍾松今兒算是明白了,只因世間有你這般女子,才是這世間恥辱。」
「喂,送終的,你好意思開口呢,憑你的身份是什麼,敢對我們姑娘這般無禮,我這會就算是打你幾個巴掌也是抬舉你了。」一旁的萱草可是氣不過了。
鍾松聽了這萱草的話,不覺惱道:「你怎麼胡亂喊,我叫鍾松。」
萱草淡淡一揮手:「我覺得你還是叫送終比較合適,看你這樣,一臉苦相,也就一個送終樣。」
這萱草還真是不給人面色,偏這話又讓人無法反駁,那鍾松可是被氣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萱草還不滿意的做個鬼臉,可沒將這鐘松給真的氣昏過去。
「誰這般大膽,敢這般無禮的對待我們名羽書院的先生。」但見一個四十開外,國字臉鬥雞眼的人出現了,只看相貌,大家的額第一感覺,此人是個姦邪小人。
萱草一旁用所有人都聽得見的聲音道:「怎麼才來一個送終的,又來一個報喪的。」
「你說誰報喪了。」那人道:「小丫頭,紅唇白牙的胡亂言,告訴你,老夫可是那名羽書院的院長桑包。」
萱草聽了哈哈大笑起來:「我隨口說是報喪的,還真是報喪的呢,你這桑包,說白了還不就是報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