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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意外風波

  一陣清香傳來,雖然四周窗戶進步,可掩藏不住偶爾風卷殘雪微微吹氣了那門帘送來的香味,黛玉扯了扯帝玄熙的袖子道:「不是說要看梅花嗎?」可見黛玉此刻對外面很是上心。


  帝玄熙微微一笑,站了起來,扶起黛玉,將她的猩猩頭蓬戴好,然後才道:「走吧。」


  黛玉點了點頭,帝玄熙回頭對水玄昊和水溶道:「我們去賞梅。」


  水玄昊和水溶笑著起身:「一起去吧。」於是三人各自都穿戴好了大氅,然後走出了房門

  梅花閣的梅花是整個金陵城有名的,不但種植面極廣,而且整個品種也是多的,更不要是顏色了,什麼白的,粉的,紅的,黃的,連難得的淡綠色的都有,整個院中更是瀰漫著一陣濃郁的花香,這並沒有因為是寒雪天兒減少幾分。


  黛玉和帝玄熙在前面走著,後面早有梅花閣的婢女撐傘為兩人擋雪,而水玄昊和水溶是跟在後面,自然也是有丫鬟撐傘過來,水溶笑道:「這大雪天賞梅,大概只有我們了。」


  水玄昊也道:「嫂子喜歡梅花,等天放晴了不就能看了,何苦這般來。」


  黛玉淡淡一笑道:「天晴人多,我素來喜靜不喜鬧,因此人多的地方,很是不樂意去的,這會雖然冷些,可到底人少,也是自在了許多呢。」雖然水玄昊的稱呼還是讓自己羞澀,可是黛玉知道要他改怕是不可能了,因此索性也就不再理會。


  帝玄熙則一旁道:「天晴的話,黛兒打算啟程去揚州。」


  水玄昊一愣,然後道:「好好的,嫂子怎麼就要去揚州了。」


  黛玉只淡然道:「聽炫雩說,爹爹在世時候曾經資助了一個專門收留無家可歸孩子的書院,我想去瞧瞧。」真正裡面的意圖,若是帝玄熙要告訴,自然會告訴他們,而她並不打算多嘴了。


  水玄昊笑道:「也只嫂子有這般的好心,說真的,看多了富貴人家斤斤計較的樣子,嫂子這般還真讓人匪夷所思。」


  黛玉也不語,倒不是說不理會水玄昊,而是被眼前的一棵梅花吸引過去了。


  這是一棵綠梅,卻並非單萼花瓣,而是難得的復萼,而且每片花瓣竟然成心形,隨風一擺,似乎更有一份脫俗的感覺,黛玉好奇道:「好美的梅花,但不知道誰有這般的能力培育出呢。這樣的梅花也只有在這裡才有?」


  帝玄熙笑道:「這有何難,只叫了老孟來問一聲就好。」


  說著就讓人去將老孟叫了來,見老孟來了只問道:「老孟,我都不知道你的水平提高了,竟然能培育出這般獨特的綠梅呢。」說著隨手指了指那一棵梅花。


  老孟聽了笑了起來:「哪是我培育的,不隱瞞你們,這梅花是我一個老友的女兒培育的,我可沒這般的能力呢。」


  黛玉聽了淡笑問道:「只不知這梅花叫什麼名兒?」


  老孟雖然料到黛玉容顏絕對不一般,可是當他親眼看見的時候,還是有些驚訝,想不到竟然還有出乎了自己的想象,如此佳人,難怪帝玄熙要藏了起來,只是為何這般熟悉,似乎哪裡見過,猛然想起了記憶中的一個人:「敏兒?」


  黛玉一愣:「老孟認識我娘親?」


  老孟這才微微一愣:「你是敏兒的女兒?」又點了點頭:「也難怪你有這通身的氣派了,的確只有她的女兒才會有這樣的氣派。」說著看著黛玉的眼神數遍,好似在想什麼。


  帝玄熙很不滿老孟這般打量黛玉,不覺重重咳嗽了一聲:「老孟,你還沒回答黛兒的問話呢。」


  老孟回神,微微一笑,只道:「這名兒還沒取,我也是覺得好看,索性就種這裡了。」又看黛玉道:「若姑娘喜歡,不如就想個名兒,明兒雪停了,我也好去告訴我那老友的女兒。」他的話中似乎又含著什麼,讓黛玉和帝玄熙心中閃過一絲詫異,卻又沒能捉住那一絲的詫異。


  黛玉只得一臉詫異道:「莫不是你這老友的女兒在金陵。」


  老孟點了點頭笑道:「我那老友姓梅,皇上和北靜王都認識,就是梅御史。」


  水玄昊點了點頭:「是他們家啊,我倒是知道一些。」


  老孟點了點頭:「這梅家雖然是御史,可全家都喜梅,老梅有二子一女,二子中次子前段時間才成親,娶的是金陵薛家的二房姑娘,叫薛寶琴的,也是愛梅的。」


  「原來是寶琴的夫婿家啊。」黛玉聞之笑了起來。


  一旁帝玄熙看著黛玉:「你認識這個薛寶琴?」


  黛玉點了點頭:「是個難得的姑娘,雖然年幼,可是凡事都樂觀,跟在那府中的人都不一樣,是個純真的女孩子,曾經她在府中也住過幾日,也是待嫁前的事情,因為不知道她有婚約,老太太還想撮合她跟寶玉呢。」


  帝玄熙聽黛玉這般道:「想來你是很讚賞那個薛寶琴的了。」


  黛玉笑道:「寶琴的確也是個值得讚賞的人。」然後又問老孟:「不過我此刻好奇的好奇的還是這梅花的主人。」


  老孟笑道:「姑娘莫心急,只聽我道來,這梅家有一女名喚凝香,據說出生的時候就是在這梅花開放的季節,當時一夜時間整個金陵的梅花都開了,然後只聞的一股梅花香味飄入梅家,於是就降生了這梅家姑娘,想來也因為如此,素來不待看人,也是高傲的很,而且從小似乎又特別喜歡梅,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天生有梅花緣,小小年紀竟然能培育出這罕見的綠梅。」


  黛玉聽了不覺笑道:「如此說來,她豈不是是梅花仙子投胎了。」


  老孟點了點頭:「的確有這個說法。因此金陵人私下也給了她一個外號,就是梅花仙子,雖然俗了一些,可又顯得不俗。」然後又看著黛玉道:「姑娘若是喜歡這梅花,不如給這梅花起個名字如何?那梅姑娘也是有個怪脾氣的人,若是合了她的心,她會將自己好些罕見的梅花品種送人,若是不合心的,就算千金萬金也是不賣的。」


  黛玉想了想,然後笑道:「我倒也不圖她的梅花,不過曾經南宋的詩人陳著有過這樣一首詩,是詠綠萼梅的,我記得是這樣的:君不見宣和艮岳綠萼梅,百花魁中此為魁。絳霄燈火不終夕,剪為荊薪燬為灰。又不見駐蹕錢塘開聚景,此梅又花天寵幸。江神不才馬飛渡,踏碎禁地花無影。兩地百五十年余,花與國都相有無。誰知造物不盡意,尚留人間一種癯。山中佳人清似水,放開吟饕嚼花髓。我未見花得見詩,見詩便與花相似。且聞九月花已芳,奇觀到眼詩為忙。臘前年後是正候,忽為秋光豈其常。大庾嶺頭炎瘴地,年年早開不為異。四明相去數千里,不應早花亦如此。吁嗟地氣如車輪,自南而北知幾春。如今所見到草木,不獨飛鳥啼天津。梅乎梅乎本清絕,花如白玉枝如鐵。矯矯胡為心亦隨,不念從前傲霜雪。唐苑九月誇梨花,鶴林九月艷杜鵑。我欲梅根一酹酒,謹勿與彼爭取非時妍。」說著頓了頓又道:「而這首詩中,我最喜歡的還是那句『梅乎梅乎本清絕,花入白玉枝如鐵』這句,可謂是整首詩的精髓,也可謂是明白的指出了這梅花的傲氣和清雅脫俗,既如此,我看不如此梅就叫『翠玉清絕』吧,我素來不會起名字,大家可也別笑話了才是。」


  黛玉才說完,才發現眾人都看著自己,因此好奇道:「什麼了?」


  水玄昊笑了起來:「素來聽聞瀟湘妃子大名,今兒才算是領教了。」


  黛玉微微皺眉:「此話如何說呢,什麼瀟湘妃子,原也不過是在那府中時候,眾姐妹玩笑時候起的,如今倒怎麼入了你們的耳朵了。」


  水溶笑道:「說來嫂子想是不知道,你的詩集如今可在這金陵傳遍了呢,尤其是是那一首《問菊》。幾乎整個金陵的富貴人家都知道,在那府中有一個才貌雙全的表姑娘。」


  黛玉不覺有些不悅:「不過是閨閣女兒之作,怎麼就偏傳了出來了。」


  水溶看著黛玉道:「嫂子怕是不知道了,這些是那府中的寶玉拿來的,聽聞這金陵的青年子弟也是常聚會的,因此總要吟詩幾首,代表自己的不同,這詩還是寶玉隨口說的,記得當時我也在場,當時還有一些年青人也同在,也不知道誰吟了首詩,自誇自己是七步成詩,結果那寶玉脫口而出『只這般詩也拿來呢,偏還不如我們家女兒做的呢』如此大家也都好奇,自是要他詠上幾句,於是他就吟了這首《問菊》,當時連我聽了都不覺感嘆,不想這作品竟然是閨閣作,太不簡單了。」


  一旁的水玄昊笑道:「朕也是無意中看有世家子弟在看,才湊趣得知的。」


  黛玉聽了臉色一變:「這寶玉真正是混了,哪裡能拿閨閣詩出來炫耀,這不是讓我以後不得做人嗎?」


  帝玄熙心中也惱火那寶玉,不過卻還是笑這安慰黛玉道:「黛兒別生氣了,就算讓人看見也無妨,何況你怎麼會不得做人呢,如今天下可沒人敢說你幾分。」然後用一種極其輕鬆的語調道:「我倒是覺得這瀟湘妃子的稱號不錯呢,他日我們成親了,你不就是我的聖后。」


  黛玉先是一愣,然後滿臉通紅:「你好沒羞。」心中不知為何卻泛起一絲甜蜜。


  一旁的水玄昊和水溶自然知道了帝玄熙的用意,因此水玄昊湊趣道:「這可不對,這妃素來是妾,嫂子是大哥的妻子,可不能用,我覺得應該改成瀟湘鳳后才是對呢。」


  黛玉的臉更加的紅了,只指著水玄昊道:「你是皇上。怎麼可以這般的調侃人的。」


  帝玄熙見黛玉不再惱怒那詩歌的事情,因此也笑了起來,不過心中卻有對那府中記上了一筆賬了。


  黛玉素來是氣得快,消得也快,只發泄過了,自然也就沒事了,如今又有帝玄熙這般鬧自己,她哪裡還氣得了,只道:「只這閨閣詩詞到處流傳終究是不好的。」


  帝玄熙笑道:「別擔心了,這事情自有我呢,保證很快就不會再有的詩歌流傳世面了。」


  黛玉自然相信帝玄熙的能力,因此也不多說什麼。回頭又看著綠梅道:「我倒是羨慕這梅花,能這般無憂無慮的開放呢,雖然有風霜,卻不也應了那句,不經一番寒徹骨,那得梅花撲鼻香的話了。」


  帝玄熙笑了起來:「我倒是覺得這梅花要感謝你才對。」


  黛玉不明白的看著帝玄熙:「怎麼就成了要感謝我了?」


  帝玄熙笑道:「自然是要感謝你的,若無你的取名,即便它有卓越風姿,終究是無名梅花。」


  黛玉笑道:「瞧你說的,好似早也是定了名似的,好歹也要人家梅姑娘應了才成呢。」


  一旁老孟聽了笑道:「這倒無妨,我只讓人將這梅花名字送去梅御史府,想來也是馬上知道了結果的。」


  黛玉笑笑點了點頭,老孟忙讓人去梅御史府,偏這時候,只聞得外面傳來了喧嘩聲。


  水玄昊微微皺眉:「老孟,今兒大雪,你也開梅花閣嗎,怎麼還有人來吵?」


  老孟微微搖頭:「雖然大雪天是看梅最好的日子,但是天氣冷,又有你們在這裡,我早讓人關了園子門了。」


  「那為何這般嘈雜?」水玄昊不覺問道。


  老孟微微皺眉道:「我去看看。」說完帶了小廝出去了。


  黛玉見狀道:「我們回去吧,這梅花閣到底也是讓眾人看的,今兒關了原圖個清靜。如今這般喧嘩,想來人也多,萬一人進來,也不好,到底你們都是非常人,還不如回屋內從窗戶中看下來,也是自有一番風味的。」


  黛玉的建議帝玄熙素來不會反對,何況帝玄熙也想讓黛玉回去了,畢竟黛玉的身子太纖弱,雖然服了茜香花,可他還是會擔心的,到底屋內暖和,因此自然也是想讓黛玉回房的。如今黛玉自己說了,他倒也樂得答應了。


  於是眾人自然又回到了屋內,才坐下,就有丫鬟將新的茶水點心端了上來,換了桌上冷的。


  這時候老孟進來了,一臉的不悅,帝玄熙看了他一眼,只給黛玉夾了一塊千層糕,然後才道:「老孟,誰給你氣受了?」


  老孟忿然道:「還不是那忠順王世子。」


  「水定中?」水玄昊看著老孟。


  老孟點了點頭:「可不是,我都說今兒不開園門,他卻還強自帶人進來。」


  黛玉笑道:「何必生氣呢,園內梅花園也是為了讓人欣賞才存在的,可不能因為有他們三個在,所以不讓人進來了。」說著還頑皮的指了指帝玄熙等三人。


  帝玄熙無奈一笑,然後只道:「既然黛兒這般說,老孟索性就讓他們進園賞梅,只別來這裡打攪我們的興緻也就是了。」


  老孟點了下頭:「這個我自然理會的很,因此我索性就開院門,讓一些閑散富貴都來看。」


  帝玄熙點了點頭:「如此也好。你自去忙吧,也被招呼我們幾個了。」


  老孟笑道:「那些人哪裡還需要我出面了,只讓他們進園已經是福分了呢。」言語中的輕蔑,顯示老孟對那些人是如此的不屑。


  雖然黛玉不明所以,但是也知道那忠順王世子是個紈絝子弟,因此自然也就明白了老孟的不屑。


  帝玄熙微微一笑:「即如此,索性你就跟我們一起坐吧,也無須管外面俗事了。」


  老孟笑道:「正合我意。」


  可是人算總也不是天算,這老孟才坐下,就聞得外面聲音道:「你們這天心閣怎麼就給別人進,不給我們進。」聲音異常囂張。


  老孟皺眉,只得出去,帝玄熙不知從哪裡竟然拿出一張龍形面具戴上了,又讓黛玉蒙上了面紗。


  水玄昊滿臉不悅:「這天心閣素來只有我們幾人能來,這水定中真正是要不得的囂張了。」素來金陵所有皇親貴胄都知道一點,這梅花園的天心閣一直只有皇室子弟才能進的,因此總也是沒人回來鬧事,這會這水定中這般不知好歹的話,自然讓帝玄熙和水玄昊很是不悅。


  正說著,卻聞得老孟悶聲道:「世子,你最好看清楚上面的字,即為天心,笨蛋都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世子還是去了那元賞閣去。」


  「本世子管你什麼天心不天心,本世子今日就要在這裡。」一旁竟然還有人起鬨道:「對,憑什麼我們就不能進去了。」


  帝玄熙對黛玉道:「要不要去屏風後面暫避,待我處置了外面的人,你再出來。」


  黛玉點了點頭,她素來就不喜跟人接觸,因此起身,早有人在屏風後面放了椅子,又放上虎皮暖墊子,帝玄熙又讓黛玉拿了小手爐,才讓一旁丫鬟扶她進去。


  待黛玉進去后,帝玄熙才怒道:「老孟,讓他們進來,朕倒要看看是誰這般大膽。」


  朕為皇也為聖,因此朕不僅是水玄昊的自稱也可以是帝玄熙的自稱,只是帝玄熙素來不喜動怒,也很少自稱朕,但如今見有人打擾了自己的清凈,因此才這般怒道。


  一聽朕字,外面的人再笨也知道裡面的是什麼人,一時間都臉色蒼白了起來。


  老孟有些可憐的看了他們一眼,這些人都是不走運了,惹得帝玄熙不快比這水玄昊不快更可怕。不過一想他們的為人,老孟倒也沒什麼同情心。


  水定中一走進裡面,只見房內三人,瞬間嚇的魂飛魄散了,水溶他是認識的,水玄昊在一些慶典中出現,因此也知道,只一旁戴了龍形面具的人,他就算再笨也知道必然是神秘的帝聖上。


  素來帝聖上以龍形面具示人,雖然無人記得他的真容,可龍形面具就是他的身份象徵,如今見了也明了,自己是踩到不該踩的地方了。


  和水定中一同進來的倒有三五人,水溶微微一看,竟然看見了賈珍,這賈珍是寧國府的人,因此他對水玄昊低語幾聲。


  水玄昊聽后臉色微微一沉,然後對帝玄熙低聲說了幾句話,帝玄熙只微微掃視了一眼賈珍,臉色有了一絲的陰沉,若是摘了面具必然能看見,帝玄熙是在隱忍怒氣。


  水定中揣測不安的抬頭看看水玄昊,又看看帝玄熙:「皇上,帝聖上,奴才知錯了。」


  帝玄熙冷笑道:「知錯,你錯在哪裡,金陵城誰不知道這天心閣只有皇家人才能進入,你卻想闖,可見忠順王並不曾好好的教你識別禮儀,還是說你忠順王府中人有大逆不道之心。」


  水定中一聽,忙只磕頭道:「帝聖上恕罪,實在是奴才不知。」


  「哼。」帝玄熙重重哼了一聲,並不言語,但是越是如此,越不顯示他的不悅。


  這時候,只一小廝進來在老孟耳邊說了幾聲。


  老孟眼中有一絲詫異,然後走到帝玄熙身邊嘀咕了一會,帝玄熙點了點頭,低聲吩咐了幾句,然後起身走到屏風後面。


  黛玉雖然在屏風後面,但是前面的沉悶也是知道的,正有些無聊的時候,只見帝玄熙進來,低聲在她身身邊道:「黛兒,你有客人,我讓人送你去一旁的客房。」


  黛玉確實也不想在這裡,因此點了點頭:「好。」


  帝玄熙微微一笑,親手給黛玉整理了一下面紗,又拉了拉她的斗篷,然後自己先出去,只見一揮手,出來幾個小廝,手中各有一條青色布條,然後將跪著的人的眼睛都蒙上,然後帝玄熙才讓一旁的丫頭扶了黛玉出來,讓老孟送黛玉去一旁客廳。


  然後黛玉素來體質與人不同,自有一股淡然的香味若隱若現的飄在空中。


  「好香。」跪著的人竟然突然有人這般道。


  黛玉腳步一窒,心中大羞,帝玄熙,水玄昊和水溶更是臉色一變,水玄昊和水溶看著帝玄熙,不知道他準備如何做,帝玄熙讓黛玉離開,待黛玉的身影一消失,帝玄熙冷聲道:「剛才是誰開口的。」


  水定中身形一窒,正是他開的口。


  帝玄熙冷笑道:「敢褻瀆朕未來的聖后,不可饒恕,龍殺,削了他的鼻子以示警戒。」


  水定中還沒開口說什麼,只見銀光一閃,然後一陣刺痛,下意識一摸自己的鼻子,才發現自己的鼻子竟然不見了,如此不覺哇哇大叫起來。


  帝玄熙冷聲道:「叫聲難聽,割了舌頭。」


  如此一說,這水定中可是嚇的暈了過去,帝玄熙輕蔑的看了一眼水定中:「真是個沒用的人。」


  一旁的水玄昊和水溶不覺苦笑,他如此手段,有幾個人能受得了。


  帝玄熙也不理會水玄昊和水溶的想法,只看了一眼賈珍:「你就是寧國府的賈珍?」


  賈珍磕頭道:「奴才正是。」


  帝玄熙冷笑道:「很好,朕原本還想見識見識是什麼人竟然這般大膽,可不想竟然寧國公的後人,很好很好。」這兩聲很好充滿的了血腥,可是帝玄熙卻偏偏只說了這兩句話后不再理會這賈珍,如此竟然讓賈珍的心中有些七上八下的感覺。


  帝玄熙不語,地上幾個人,包括暈死的水定中,還蒙著眼睛,就算想看帝玄熙的神情也是不能夠的。


  帝玄熙只自己喝了一口茶,然後才對老孟道:「老孟,將這幾個世家公子都送去刑部大牢住上幾日,憑誰求情都不成,若問理由,就說我朕下的帝命,看誰敢違抗。」


  帝玄熙之所以能如此霸氣,就是因為他與生俱來的帝命,只要他下的命令,就沒人可以違抗,否則違抗之人就會莫名其妙的死亡,這也就是讓玄翰皇朝懼怕這帝玄熙的緣故。


  老孟笑著答應了,讓人押了這些人去刑部大牢。


  待那些人離開后,水溶一旁道:「皇兄,怎麼不讓人殺了那賈珍,好為皇妹報仇。」


  帝玄熙拿下面具,微微一笑:「現在殺他也太抬舉他了,我要讓他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水玄昊一旁也點了點頭:「沒錯,如今若是對付他,實在是便宜了他了。」


  帝玄熙微微笑道:「沒錯,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讓整個金陵四大家族陪葬,我不會讓他們有一絲僥倖生存的心理。」


  水溶見帝玄熙這般說,想來心中有了想法,因此道:「皇兄莫非已經有了想法?」


  帝玄熙點了點頭:「沒錯,才我看那幾人中,有一個是金陵甄家的人,這甄家雖然不比那四大家族來的有名氣,可卻因為在先皇和先太皇時候前後出過兩個貴人,而旺盛起來,這任何一個家族只要一旺盛,就會有一些不肖子孫出現,如今這一代的甄家也是如此,竟然和一些貪官污吏勾結,欺壓百姓,因此不妨就從這裡著手。」


  水溶想了想道:「臣弟這就讓人去準備去。」


  帝玄熙微微搖手:「不,我會讓人將甄家這位世子在這裡得罪了我們三人的事情傳到那甄家耳朵中。」


  水玄昊微微詫異:「如此可有什麼意義。」


  帝玄熙笑道:「自然是有意義的,我要給甄家足夠的時間做準備,想來你們是不知道,這甄家的現任當家主母和賈府榮國府的二房太太是結義金蘭,閨中好友,你們想,為了以後生活的著落,他們勢必要將一些財產寄存起來,而匆忙的結果必然要靠得就是這位結義金蘭了。」


  水玄昊笑了起來:「朕明白了,這甄家兩代出的貴人,雖然不一定多榮華,可府中必然也是有禁宮用品,如此一來,都送進了賈府,這賈府就多了一個窩贓之罪。」


  帝玄熙嘴角露出笑容,卻不語。一旁的水溶也明白的點了點頭。


  帝玄熙只淡淡道:「鷹祚,讓人將這消息傳到那甄府去。」


  「是。」空中傳來一聲答應,然後就寂然無聲了。


  倒是一旁的水玄昊笑道:「皇兄的這幾組得意助手,還真讓人羨慕了。」然後又道:「對了,剛才皇兄讓嫂子去了哪裡?」


  帝玄熙微微一笑:「梅凝香來訪,我讓黛兒去見見。」


  水玄昊和水溶聽了笑道:「這金陵的梅花仙子,我們也好奇呢。」


  帝玄熙淡淡的瞥了兩人一眼:「你們兩個是外男,做什麼見女客。」說著自己卻站了起來。


  水玄昊聽了不滿意的看了帝玄熙一眼道:「皇兄說什麼,我們是外男,難不成你就不是,你去得,我們自然也去得。」說著竟然和水溶一起站了起來跟在帝玄熙背後走了出去。


  再說黛玉,聽帝玄熙說有客人找自己,因此讓人送自己到了客房,才見了房間,但見客房中一綠衣女子瑩然而立,但見她眼如皎月明亮柔和,膚如白雪晶瑩剔透,一身碧綠的梅花棉襖裹著一條淺綠的襦裙,一頭烏絲挽成了蘭花髻,上面並不曾插多少珠寶,也不過是一根蘭花簪子。


  「你是?」黛玉並不認識她,可是卻對她心生好感,似乎曾經見過她。


  她看著黛玉,上下打量了,然後才笑道:「梅凝香見過姐姐。」


  梅凝香?黛玉眼中露出詫異:「你就是梅御史的千金?梅花仙子梅凝香?」


  梅凝香笑道:「姐姐萬不要這樣說了,梅花仙子不過是些許好事者給的薄名而已。」


  黛玉輕聲笑道:「梅姐姐萬不可菲薄了自己呢。」說著也盈盈施禮道:「姑蘇林黛玉有禮了。」


  梅凝香一聽黛玉的名字,眼睛一亮:「姐姐莫不是被人稱為瀟湘妃子的林姐姐?」


  黛玉笑道:「原不過姐妹們的玩笑。」卻也承認了自己就是那個瀟湘妃子了。


  梅凝香忙上來,一把抓住黛玉的手道:「林姐姐,我聽我嫂子說了,她說在她的記憶中就姐姐給她的印象最深了。」


  黛玉笑了起來:「想來你那嫂子必然是說我什麼壞話了呢?」


  「林姐姐真正是讓人要不得,好在我也來了,不然可就不知道林姐姐還這般冤枉我呢。」可不是門后一個丫鬟裝扮的人正是那薛寶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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