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她的初吻
聽見秦墨寒這樣說,納蘭紫極微微嘟嘴,嘀咕道:「什麼招惹了這麼多人啊?他們莫名其妙的,你也莫名其妙的,喂,這是溫哥哥給我的,你還給我!」
看著她上來搶去,秦墨寒微微眯眼:「這麼緊張?——紫極,你說,他們這樣巴巴的跑來找你,是不是知道你其實是女兒身呢?」
她一愣:「不會吧?這怎麼可能呢?」
見秦墨寒面色有些慍色,她笑起來,眉眼彎彎的道:「別說我天天穿著男裝,他們看不出來,就算我穿著女裝站在他們面前,這沒料的身子也瞧不出來是個女的吧?再說了,說不定他們早就心有所屬,瞧我特別,所以才對我好奇啦!」
秦墨寒一想,也有理,卻終究不放心,星眸緊緊鎖住她:「納蘭紫極,我再告訴你一次,十八歲以前,不許讓人知道你是女的,等你十八歲的生辰一過,本王就向天下宣布燕王妃病癒,從此之後,你只准在我身邊。」
納蘭紫極撇撇嘴:「知道知道,你都說了好幾次了。」
秦墨寒卻是一笑,俯下身子揉了揉她的頭髮,這兩年,她長高了不少,也不像從前那樣看起來像個小娃娃了,小小尖尖的臉蛋隱約透出絕世榮光,微微上挑的眼眸清澈見底,卻又帶著魅惑,襯的她一身白衣很好看。
「紫極,你不是說總是悶在府里不舒服么?今天我帶你去出去轉轉,好不好?」秦墨寒看著外頭開始飄灑起來的小小雪花笑說道。
納蘭紫極眼眸一亮:「好哇,咱們去哪裡?」
秦墨寒神秘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牽出飛雪,納蘭紫極還是窩在他寬大暖和的披風裡,兩人一同坐在馬上,飛雪小跑著,朝城外而去。
雪漸漸下的大起來,可是納蘭紫極穿的暖和,所以一點也不覺得冷,在披風縫隙里探出小腦袋,興奮的看著這雪,現代的雪雖然也是潔白無暇,但是大氣層被污染,那雪化成水都是黑的,可是,在這裡,那菜真正是晶瑩剔透,純凈的不得了。
集市上,人還是比平時要少一些,漫天飄雪中,一人在遠處騎馬佇立,納蘭紫極眼尖,一早就瞧見了,尖聲歡叫道:「哥哥,哥哥,你怎麼也在這裡啊?」
納蘭明玉微微一笑,清冷的眸中化出暖意,等到她走近了才發現,原來他不曾打傘,更沒有披披風,可是,那些雪花仿若長了眼睛一樣,從不飄落在他身上,他也是一襲飄逸出塵的白衣,整個人看起來孤清的很,卻只有在看見她的時候,疏淡的臉上才有笑意。
「燕王相邀,哥哥怎敢不去呢?何況是去賞梅,紫兒不是最喜風花雪月么?所以此番哥哥定是要去的。」納蘭明玉對著她愛憐一笑,道。
她微微嘟嘴,板著臉看著秦墨寒:「弄的那麼神秘,原來竟是去賞梅,不過我很喜歡啊……只是不知道去哪裡賞梅呢?」說著說著就笑起來,她實在不適合板著臉說話。
秦墨寒和納蘭明玉相視一笑,道:「自然是去城郊的寒山寺了。」
納蘭紫極拍手笑道:「好哇好哇,早就聽溫哥哥說過寒山寺的梅是京都第一,只是我沒去看過,總被他笑話,現在我去看了,看他還怎麼說我!哼……」
納蘭明玉只是笑,眸光卻一直未曾離開過她的身影。
秦墨寒將她亂動的身子按住,低聲道:「坐好了,別那麼興奮,小心掉下去。」
她只是嘻嘻直笑,卻出言問道:「溫哥哥說他和你是好兄弟,那他的事情你一定很清楚了?」
秦墨寒抿嘴:「你想知道什麼?」
她眸光一閃:「他是不是喜歡簌簌姐姐才一直沒有成親呢?到處都是傳說,可是我不敢去問他。」
秦墨寒啼笑皆非:「天底下還有你不敢去做的事情么?」
納蘭明玉卻在一旁插話道:「紫兒,你為何對溫沉筠的事這般關心呢?」他也聽過外間的那些傳言,可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外間那些納蘭紫極與溫沉筠的流言。
她一怔,望向納蘭明玉的眼眸,卻不知該如何回答了,關心就是關心,哪裡還有什麼為什麼呢?
一時之間,三人皆不說話,山路上只有腳踩積雪的聲音,山路不適合騎馬,他們也就棄了馬,改為步行。
轉到寒山寺後面,就是後山了,連日天氣寒冷,此處人煙少了許多,加上今日下雪,就更沒有什麼人了,滿山都是梅花,只有他們三人流連其中,只被那美麗景色吸引,也就都忘了方才的話題。
納蘭明玉看著背對著他的納蘭紫極,深幽的眸中不知在想些什麼,卻低低叫道:「紫兒……為何他會把冷暖玉佩送給你?」
她沒有回頭,卻知道他說的是誰,低低一嘆,卻不知為何大家都這麼在意那個溫潤的人送給她的玉佩,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何,只好久久沉默。
納蘭明玉佇立良久,卻得不到回答,眸光有些暗淡,卻仍舊執拗的盯著她的背影,他知道她聽到了。
她低低一嘆,才要回答,卻聽見身後有個歡悅的聲音叫道:「明月哥哥,紫極哥哥!」
回眸一看,她的嘴角忍不住牽起一絲笑意,是秦小離。
粉撲撲的小女孩,跑過來,嬌聲喚她,她展顏一笑,從前粉雕玉琢的離兒長大了,雖然不過六歲,卻是美人坯子,站在雪地里,漂亮的不像話。
「離兒,你怎麼來了?」剛剛走過來的秦墨寒替秦小離抖落披風上的雪花,溫和問道。納蘭明玉只對著那個燦笑的小女孩微微抿嘴,就算打過招呼了。
「我和太后說我想哥哥了,太后就放我回來了,說我可以在王府里多住幾天。我回去,誰也沒看見,問了管家才知道你們在寒山寺賞梅,我就央著她們帶著我來了。」秦小離歡欣說道。
秦墨寒心疼妹妹,就沒有責怪,只是對著納蘭明玉道:「明玉,你帶著離兒去看看梅花。」
他沒有說話,只是帶著興奮的秦小離走了。
納蘭紫極卻不樂意了,回身嘀咕道:「賞梅嘛,就是要大家都在才好看啊,你把他們倆支開,咱們倆有什麼意思啊?——」
話都未及說完,剛剛對上他的眼眸,喋喋不休的嘴卻被一個溫軟的嘴唇堵住,她只覺全身如過電一般,不能動彈,僵立在那裡,只能任他施為。
他的吻很溫柔,可是,卻那麼霸道的掌握著主動權,奪去了她的呼吸,雪地上,一棵梅樹下,二人渾然忘我,而她卻漸漸喜歡上他的吻。
十幾株梅樹之後,是秦小離玩鬧歡悅奔跑的身影,而在不遠處,可以看見那擁吻二人的樹下,納蘭明玉卻怔怔站著,雪花落了他白衣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