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前往冰山
經過一個早晨的混亂,煙七七總算是能夠休息一下,看著在一旁睡著了的孩子,煙七七皺起了眉,不知道自己昨晚的一時心軟是不是錯了。
她竟然打算為了這個所謂的孩子打亂整個計劃?想到這裡,煙七七搖了搖頭,不,絕對不可能。可是,煙七七再次看著那孩子,他很小,甚至,連什麼事情都不懂,在這個世上,他只是一張白紙,未來的路全都掌握在她的手裡,也許她曾經做過很多在別人眼中狠毒的事情,但是要她現在就處決了這個孩子,她還是做不到。
本來沒有想過,這孩子的父母會這麼的激動,竟然自殺。本來她是打算說在這個孩子回到父母身邊后,她就對著眾人說這孩子暴斃,然後設計抹黑那玉兒,讓這個孩子變成並非是駱家的種,這也並沒有對自己有什麼影響,可是誰知道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
留下這個孩子,自己確實是想,畢竟這麼久的孤獨,也許有了他,會變得有生氣,可是同樣的,有了他,對自己的一切還是有所影響,想到這,煙七七更是頭痛了。這麼難纏的問題,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主母,家主叫您。」就在煙七七苦惱的時候,門口,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淡淡道。煙七七放眼過去,只見女子一臉的柔弱,平淡如水,好像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女子,這女子,是誰?
煙七七壓住心中疑惑,笑了笑:「我知道了,只是不知道你是哪個房裡的?」煙七七沒有說是丫鬟,畢竟萬一不是的話,自己對別人顯得不尊重。
女子聞言,先是一愣,然後道:「回主母,奴婢是家主身邊的丫鬟,是家主這次去收賬時候把奴婢帶回來的。」女子雖然是口口聲聲的說奴婢,但是那眼中卻不卑不亢,這樣子讓煙七七很是滿意。
「好,我知道了,你叫什麼名字?」煙七七再次問道。
女子聞言,沒有對煙七七的問題有什麼疑惑,只有最開始時候的愣住,但是隨後便是辯答自如。「回主母,奴婢名叫青兒。
是水城人士。」那女子乾脆的把連自己是哪裡人都交代了清楚,免得煙七七繼續麻煩去問。
煙七七看出她的心思,並未道破,而是含笑深深看著她,眼看著女子的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直到女子的汗珠滑落,煙七七才肯罷休。「我先去了,你留下,一會告訴我的丫鬟翠兒,就說,我去了家主那裡。」說完,煙七七便起身離開。
對那女子,煙七七心中還是比較讚賞的,只可惜那樣的人註定了不會聽話,心氣太高,一身傲骨,太難馴服。比起這種人,她還是更喜歡像是翠兒這種聽話的,至少不會有什麼變數。
煙七七,她一向是一個厭惡麻煩的人。
走出房中后,煙七七開始想,這駱秋垣找她又是為了什麼事情?她和駱秋垣雖然是夫妻,但是卻很少會交談見面,最多的見面怕是也都是在公共場所不得不見罷了。
現在,他私下找她,難不成又是為了那個柳飄飄?
想著想著,煙七七已經走到了家主的門前,看著自己所謂相公住著的地方,煙七七笑的驀然,這是何等的陌生啊,如此夫妻,真是詭異的很。
信步走進去,煙七七被看到的景象給愣在了當場,這是什麼?柳飄飄跪在地上,一臉的委屈,看著駱秋垣對駱秋垣哭訴著。
而一旁,是她的大哥,那個一向是冷漠至極的男人,煙七七不解了,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
還未等煙七七說話,眼尖的駱秋垣就看到了煙七七的身影,趕忙的叫煙七七過去:「七七,你來了?正好,我這裡可是有一出好戲好請你看看。」
駱秋垣說的話,含糊的很,他的樣子依舊是那麼溫柔。但是煙七七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心中百轉千回,煙七七依舊是笑的平淡如水:「當然好啊,難得相公你有閑心愿意給七七安排一齣戲打發時間,七七又怎麼能傷了相公你的心呢?」說完,煙七七便坐在了駱秋垣的身邊,居高臨下,看著地上的兩個人,心中開始想,這倆人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看自己的大哥一臉的冷漠淡然,對女人敬而遠之的臉,再看看一旁含羞帶憤,一臉欲殺之而後快的表情,煙七七如何也不能把這兩個人配套去。
看看一旁的駱秋垣,示意他的好戲。
駱秋垣見煙七七給了他眼神,也就不再推脫:「飄飄,你來和七七說吧,這位煙大公子是七七的哥哥,不管是從什麼方面來看,還是七七的判斷最為合適。」駱秋垣找了一個最荒唐的理由,把一切推給了煙七七,她成了戲中人,而駱秋垣則成了看戲的看客。
煙七七淡淡的笑著,對駱秋垣的話,沒有做回絕,只是含笑。
柳飄飄見此,便哭了起來,哭聲悶悶,細碎的很,那樣子,好像是一個受傷了的小白兔,可憐的很。這樣子,就連作為女子的煙七七都有些感覺到心疼了,再看看一旁,駱秋垣依舊笑得溫柔。
煙七七詭異一笑,這男人,還真是能忍啊。她倒是要看看,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哭成這樣,他還能忍到幾時去。想罷,煙七七問道:「飄飄妹妹,可以告訴我,這裡究竟是怎麼回事嗎?」煙七七淡淡問道。
柳飄飄聞言,哭的更是慘厲了。「姐姐,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柳飄飄一句話,讓煙七七忽然想起了一個戲碼,女子被人佔了便宜,心灰意冷,然後找其家人讓做主。想想,煙七七隻覺得渾身發冷,該不會這麼巧把。
煙七七看看自己冰山一樣的哥哥,尷尬了,這樣子,怎麼像是嘛,看樣子應該是自己想多了。煙七七很體貼的安慰自己。
「那個,什麼事情,你有話好好說,不要哭哭啼啼的,只要是真的你委屈,我這個做姐姐的,一定會給你做主。」煙七七給柳飄飄保證到。
「真的嗎?」柳飄飄雙眼含淚。
「額,是真的。」煙七七不自然道。看著這柳飄飄,她是越來越無力招架了。
柳飄飄這一聽,才算是開心了:「回姐姐,事情是這樣的。昨夜,妹妹聽說是玉兒姐姐她,她要生產,所以,所以飄飄也想要來這裡一起看看。可是我因為生病,沒有追上秋垣哥哥的腳步,所以在家中呆著。到了晚上,我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去看看,誰知道,才,才剛剛走到這駱家的一座偏僻小院時候,便被人捂住了頭,然後不省人事,醒來的時候,就,就看見這個人,他,他竟然躺在我的身邊。」說完,那柳飄飄便繼續的哭了起來。
煙七七聽完后,只覺得腦子中那最脆弱的神經啪的一聲斷裂了。這算是什麼?狗血嗎?好吧,真的很狗血,但是要不要這麼巧的被她撞到?
煙七七掩飾了自己的尷尬,再看看一旁依舊是面無表情只是盯著她看的大哥,煙七七隻覺得路漫漫其修遠兮。她這個冷麵大哥,什麼時候有了可以當空調的功效了?
「姐姐,你,你怎麼不說話了?難不成你因為這人是你的大哥,所以,所以就想要護短怎麼著?如果,如果你要是這樣的話,那,那我就不活了。」說完,繼續哭天抹淚的。
煙七七一個頭兩個大,可是誰讓現在人家是原告呢?煙七七隻好是一臉堆笑的看著她:「飄飄的,其實呢,在駱家沒有什麼護短。你想啊,我是主母,我要是護短的話,那還有公理在嗎?」
「那,那還請姐姐您給我一個說法吧。我等了秋垣哥哥這麼多年,難道,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有緣無分嗎?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了,卻還是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姐姐,您,您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啊?」那柳飄飄哭的更是大聲。
煙七七繼續的笑著尷尬的甚至連嘴角都扯不起來。「妹妹,並非是我不給你一個說法,實在是有些事情咱們要聽聽兩家話把,總不能只聽你的一面之詞,就斷定了我哥哥是和你曖昧不清的人啊?還有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沒有弄清楚呢,再加上你是被人蒙住頭不省人事,誰知道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呢?說不準,還是別人為了陷害我的哥哥,才這麼做,難道不是嗎?」煙七七繼續道。
這句話說完,柳飄飄愣住了,看著煙七七,有些不甘心,但是卻也不能說出什麼來,心理面對今早上的事情,算是恨意滔天,到底是誰,如果讓她知道了,她絕對不會放過那個人,剝皮拆骨,她要讓那個人記得一輩子。
「是,姐姐您說的對,飄飄不過是一個小女人,哪裡會有姐姐您的能力,全憑姐姐您做主就好。」柳飄飄的話,說的有些刺耳。
煙七七全都裝作好像沒聽見一般,不去理會,轉過頭,去問她那個親愛的冰山大哥。看著男子,剛剛想要發問,只見到男子那冰冷還有些受傷,甚至還有點委屈孩子氣的眼神,煙七七愣住了。
他,要不要這麼撒嬌?額,對,撒嬌,如此邪惡的表情,煙七七隻好是給歸為撒嬌了。甚至,一旁駱秋垣看到都忍不住的咳了咳,當然,不是吃醋,而是偷笑嗆到了。
煙七七白了一眼幸災樂禍型的駱秋垣,然後繼續看著自己那個哥哥,和他對視。許久后,煙七七再也受不了那些她一點看不懂的表情,淡淡道:「大哥,是不是可以解釋今天的一切?」煙七七笑意盈盈,露出了自以為是最溫柔的笑臉。
殊不知這笑臉會讓某些人想起過去時候的快樂。地上,男子看著煙七七的樣子,眼底閃過苦澀,然後抬起頭,掩飾住了一切,淡淡問道:「小妹你是想要怎樣的答案呢?我全都給你。不管是什麼答案都好。」
煙七七聞言,眉頭抖了抖,嘴角有些抽,最後,發怒的前兆全都化成一句嘆息,然後無奈的看著她的哥哥:「我說,可以認真一點嗎?
我要的是你所經歷的昨天今天。」
男子聞言,也笑了,就好像是那高傲的梅花,綻放雪中。「昨天,我喝醉了,爛醉如泥,什麼都不記得,更不記得什麼時候會有一個不認識的女人爬到我的床上。害得我今天要重新換我的床。」男子說的冷漠,不帶一絲感情。但是也就是這種異常嚴肅的表情,讓煙七七實在是忍俊不禁,看看一旁,已經是鐵青色臉的柳飄飄,煙七七不自然的咳了咳:「那個,哥哥,床,需要我去給你買?」
男子聞言,先是一愣,然後,笑的更是美:「好啊,如果你的介意的話。」他的話,說的是一舉雙關。只可惜現在煙七七隻想著要去解決問題,根本沒有細細去品。當她去了后,她才明白,為什麼要說那句不介意的話。
「當然不會介意了。你是我的哥哥,只是大哥你喜歡什麼樣的?其實,我覺得紅木不錯。」煙七七岔開了話題,跑到了十萬八千里。
「我喜歡紫檀木,其實,我更喜歡我的寒冰床,如果可以,小妹可以幫我搬來的。」男子絕對不是一般的大臉皮。
煙七七聞言,嘴角微抽:「貌似浪費了點。」
「不花錢的。」男子繼續道。
「但是通關是要錢的。世道亂,你曉得的。」煙七七給了男子一個眼神,男子似懂非懂的迷茫點了點頭。
柳飄飄見兩個人說的話已經是跑到了十萬八千里,臉色黑了,然後看著駱秋垣,一臉的不依。駱秋垣沒辦法,只好是打破了她們兩個人幾乎等於廢話的聊天。「七七,你似乎忘記了現在問題的關鍵。」
「啊?」煙七七先是一愣,然後看看柳飄飄,還有已經被晾在一旁很久的駱秋垣,點了點頭:「剛剛我已經了解完了所有的情況。實際上並沒什麼,只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昨夜哥哥他喝醉酒,早就已經不省人事,昨晚的事情,應該是別人特意做的,目的是陷害你們,當然,這件事情我會去查清楚的,現在,息事寧人就好,相公,你說是嗎?」煙七七淡淡問道?
駱秋垣聞言,含笑點頭,心道,所有的話都被你說了,我還需要說些什麼嗎?
煙七七見駱秋垣點頭,笑的更是開心了:「飄飄妹妹,你看,姐姐的處理方法,相公都已經同意了,你是不是也應該息事寧人收起你那眼淚?」
柳飄飄聞言,一臉尷尬,黑著臉,不情不願道:「是,姐姐,飄飄知道了。」
當一切都結束后,煙七七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然後道:「好了既然沒什麼事情了,那我就先走了。」
「七七等等。」就在煙七七打算離開的時候,駱秋垣把煙七七叫住了,煙七七疑惑回頭:「恩?什麼事?」
「關於昨天玉兒的事情,葬禮我想還是需要辦的。」駱秋垣說的明面話,對煙七七昨晚放出去的話,他都已經知道了,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意思,也還是沒有拆穿。
畢竟有個孩子是好的,尤其是名正言順的孩子,就算這個孩子不是他親生的,那也一樣,他的孩子,只會讓他心愛的女人給,而那個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飄飄,所以,不管是什麼孩子,結局到最後都是一樣。說到底,這件事情的手藝真,實際上都是他受益。
「這是自然的,玉兒妹妹她是整個駱家的女人學習的榜樣,自然要風光大葬。」煙七七善解人意道。
「恩,關於葬禮,我還有些單獨的話,要和你說。」駱秋垣繼續給煙七七提點。
煙七七自然也懂了,點了點頭,然後看著自己那個讓她傷腦筋的哥哥:「哥哥,我還有些事情,今天,一定陪著你一起去買床。」說完,煙七七便走到了駱秋垣的身邊,和駱秋垣一起離開了大殿。
當煙七七和駱秋垣離開后,那柳飄飄再次的走了出來,一臉的鄙夷:「你真是個懦夫,竟然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好,現在,還需要她給你脫罪。怎麼樣,現在看看你最愛的小妹,在駱家的大院中受苦,你這個被人稱為天才的公子,可是有什麼感想啊?」柳飄飄的話,說的諷刺至極。
男子聞言,淡淡瞥了一眼柳飄飄,然後淺淺道:「比起她,你更可憐,私自下山,到了這裡,做了那麼多年的花神又怎麼樣?最後不是還要給他做妾室嗎?」
「你,你這個男人,還是這麼的可惡,真希望有一天,看著你撕掉高傲外表的時候。」柳飄飄說的惡毒。看著這個被山上人稱為神話的男人,心中就無比的怨恨。
為什麼,不管自己做什麼,總有人在前面擋著自己。
男子聞言,淡淡一笑:「隨意,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比你好,因為,我的心從來不曾交給魔鬼。」說完,男子便離開了。
面上那麼的美,心,卻早就已經支離破碎。真的沒有交給魔鬼嗎?那為什麼,當看著小妹對別人淺笑歡顏的時候,他會想要殺了那個男人?
為什麼當知道了小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他會有種毀了全世界的感覺?他的心,說是沒有給魔鬼,實際上早就已經墮落了吧。只是一直不敢表現出來。
男子看著萬里晴空,笑容依舊是那麼的哀傷:「小妹,如果曾經,我沒有放開你,那該是有多好?如果曾經,我不是為了前途,為了所謂的世俗偏見而讓你忘了我,你的眼中,是不是溫柔依舊只給我?」
他後悔,這一點,誰都知道,只可惜,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葯可以吃。
再說煙七七這邊,煙七七才剛剛到了這駱秋垣的房中,腰便被駱秋垣攬住。嚇了她一跳,想要逃開,卻被駱秋垣給止住了:「你是我的妻子,我不過是想要抱抱你而已,真的,僅此而已。」
煙七七聞言,笑容依舊那麼的端莊,輕輕拉開了男子的手,轉身,面向男子:「相公,你說的沒錯,你是我的相公,我是你的妻子,但是同樣的,我是駱家的主母,理應把這駱家的一切都公平處理,包括相公你。」煙七七說的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讓駱秋垣心中一痛。
「在你的眼中,只有駱家對你最為重要嗎?」駱秋垣淡淡問道。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他竟然嫉妒起自己一手守護的產業。
荒唐之極。
煙七七點了點頭:「沒錯,我確實是覺得很重要,因為只有駱家存在,相公你才存在,七七在保護好駱家的同時,也是在保護好相公你。」
煙七七說的很好聽。駱秋垣雖然知道是假的,但是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騙自己去相信。
「是嗎?我問你,為什麼要把昨天的事情這麼處理?那個孩子明明不是我的,我交給你處理,你就是這麼處理的嗎?難不成你是想要混淆了駱家的血統不成?你究竟是什麼目的?玉兒,我有要你處死她嗎?」駱秋垣得了便宜還賣乖,開始了問罪。
煙七七笑著,早就已經知道這男人會有這一手,所以她根本沒有在意:「相公,你說的是,一切都是七七的錯,戰死後,我想問問相公,難道七七的處理,不是最可行的嗎?還是說,相公你一定要把玉兒的名聲搞得人人憎恨?或者是讓這個孩子死?相公,如果沒有這個孩子,你面臨的東西我想你比誰都清楚,有這麼一個名正言順的孩子,何樂而不為呢?有些事情,默默瞞著便好不是嗎?」
駱秋垣對煙七七的話,也是溫柔平靜,對於煙七七的風格,他早就已經了解了。確實,這件事情對他真的很好,但是誰知道這女人會不會想一出是一出的再把那個孩子怎麼樣?
思及此,駱秋垣喝了一口茶,然後道:「既然七七你覺得這樣很好,那便這樣吧,只是七七你從來沒帶過孩子,再加上駱家的事情還要忙,不如就把孩子交給飄飄吧,她最近一直都很孤單。」駱秋垣想方設法的想把那個孩子搶走。
這一句話,倒是讓煙七七眼前一亮,然後詭異的笑了:「好啊,既然相公你體貼,那就把孩子送給飄飄妹妹吧,只是,七七要提醒相公一句,女人對於別人的孩子,尤其是自己情敵的孩子,可是不會寬容。」說完,煙七七便離開了。說什麼玉兒的葬禮問題,這男人分明就是沒事找事的。
煙七七離開時候,留下了一句讓人糾結的話,駱秋垣在座位上,苦笑,許久未曾愁眉舒展。
離開了駱秋垣那裡,煙七七隨意的逛著駱家。來了這麼久,她從來沒有用一種欣賞的眼光看看這駱家,整個王朝的第一大家族。
煙七七看著這裡的一草一木,心中感慨萬千,這裡的一切,都是別人夢寐以求想要知道的,這裡的事情,也是外面人豎起耳朵想要聽清楚的。
他們茶餘飯後的話題,實際上是這裡人不知道絞盡多少腦汁才能夠想出來的計謀,就好像今天的事情,到底是誰,在暗中操控著?煙七七想著。不知不覺的,竟然走到了駱秋垣的院子。
院子的門鎖著,煙七七看著那把鎖,拔下了頭上的金簪,輕輕動了幾下,鎖,便開了。推開門,進去后只見到這裡的花草因為沒有人料理,都已經開始荒蕪。
煙七七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明的落寞,人道是物是人非,可是為什麼,這裡連物都不再是?
走進屋中,煙七七看著這清雅的布置,心中甚至能夠想到那個男子在這裡享受的模樣,一定像一隻狐狸。
再看看他的桌案,桌案上,硯台已經幹了,一張紙,被另一張紙覆蓋著,好像是有什麼秘密一般,煙七七輕輕的打開,只見卻是兩張白紙而已、
不由得搖頭,不過是白紙,他也要這麼做嗎?
走到了他的座位上,坐下,煙七七輕輕吹了吹桌案上的灰塵。一旁,還有一杯不曾乾涸的茶。煙七七輕輕的聞了聞,笑容,掛在了嘴邊,這竟然是她做過的玫瑰花茶。
想要喝的時候,煙七七忽然手上一抖,竟然把茶水灑在了這白紙上,心驚之下,慌忙的用衣服想要去擦,豈料,還未等到她擦乾。上面竟然出現了衣服字畫。
畫中人,一身火紅色的鳳袍,一張絕美如畫的臉,這張臉很是熟悉,煙七七一眼便看出這是她,畫中的她,好像是在跳舞,而一旁,男子坐在那裡撫琴,卻不曾畫臉。煙七七笑了笑。
然後用還沒有全部灑了的茶水,研了墨,一筆一筆細心的在那畫上,畫著男子的臉。
然後,煙七七又打來了一盆水,將這裡的白紙,全部都暈染開來,看到的一切,讓她的眼角有些乾澀,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是好。
一張一張的畫,畫的全都是那夜夜下起舞的片段。那麼傳神,甚至連她本人都無法畫出這樣的自己把。煙七七看著這些畫,每一張都沒有他自己的臉。
這是代表著他對他們關係的迷茫嗎?煙七七提筆,繼續的畫著。耐心給每一張畫都畫上了臉。
之後,把這些東西都歸好類,放在一起,桌子上的東西也全都整理乾淨,走出去,煙七七拿起了平時,駱出塵所用的整理花草的東西,學著他的樣子,去一點一點的整理,心,終於明白了,怪不得他永遠都會樂忠於整理這些,原來,這些東西真的能夠平靜人浮躁的內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煙七七隻知道當一切整理好了以後,已經是日落西山。
煙七七站起身,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索性的坐在了這院子中,看看手中的玉佩,想要知道玉佩究竟有什麼樣的秘密。
不知道過了多久,煙七七依舊在看,只是,思緒卻早已經飄遠了。
「你在想什麼?」身後,男子的聲音傳來,那麼的輕,有些魅惑,讓煙七七有錯覺好像是駱出塵回來了,驚喜的回過頭,只見男子一張帶著面具的臉。
煙七七有些失望:「是你啊,你怎麼來了。」
男子聞言,沒有在乎煙七七的語氣,而是淡淡一笑:「我說過,我是會和你同生共死的,現在,你傷心了,我自然也該出現為你分擔。」男子說的理所當然。
「恩?是誰和你說,我很悲傷了?」煙七七反問道,對男子揣測她的心思很是不滿。
男子撇了撇嘴,兩個人陷入了尷尬中,但是隨即,煙落看著煙七七那一點也不開心的樣子,再也忍不住的問道:「那個人,對你很重要嗎?」
「恩?誰?」煙七七一臉不解。
「這裡的主人。」煙落回到。然後在煙七七還來不及狡辯的時候,再次道:「你可不要說不是啊,我這一整天都在跟著你,對你的行蹤太了解了。你一整天,除了開始時候在忙,其餘的時間都在這小院中,不斷的收拾,眼中那散步去的憂傷,讓人心痛。還有,像是你這種對一切都會斤斤計較的人,怎麼會這麼浪費自己的時間呢?」煙落把煙七七所有的反常全都列舉了出來,讓煙七七無從賴賬。
煙七七沒辦法,只好點了頭。然後道:「他,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一開始,他離開的時候,我以為無所謂,可是當時間久了,思念慢慢堆積,我就好像是瘋了一樣的想要尋找曾經走過的地方。那裡,或許會有他的影子。我不相信奇迹。可是在這一刻,我卻忽然的希望奇迹會出現,讓他在我的眼前,當然,這根本不可能。」煙七七落寞至極。
煙落見此,深呼吸,在女子看不見的地方,慢慢吞噬著自己的憂傷,有些東西,當真是不能問的,就算是再怎麼想知道,也都不應該問,因為那是萬劫不復。
「如果,我說我可以幫你,你信嗎?」煙落看著煙七七,認真的問道。
「你?」煙七七明顯的不相信。
「聽說過易容術吧。」男子淡淡問道。
煙七七點頭。易容術,她當然聽過,就算是沒聽過,曾經的小說無聊古裝劇中也有說過。「是個好主意,如果,你再矮一些,或許我會考慮的。」煙七七好像是開玩笑一樣的看著男子。
煙落聞言,搖了搖頭:「我說了會幫你就一定有辦法,縮骨功,這麼多年我並不是白練的。你,到底要不要我幫忙?」煙落繼續問道。
煙七七努了努嘴。然後看著男子,道:「你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沒有。」男子如實回答。
「那為什麼?」煙七七不解的問道。
「我不想你難過。」煙落很煽情。
「這話,別人說我會信,但是你。」煙七七搖頭,表示極度不相信。
「放心,我以我的性命發誓,我幫你,絕對沒有任何惡意。早晚有一天,你就會知道的。」
煙七七沉默了,對煙落,她雖然是不放心,但是也沒有辦法,因為,那個人一天自己見不到,就一天牽動著心,所以。煙七七選擇了相信。
看著煙落,煙七七鄭重其事的彎下了腰:「謝謝。如果我能活著回來,一定會對你好一點。」說完便飛速的跑開了。
找到了人,她終於可以放心的離開了,只要快些回來,她一定不會有什麼事情的。駱家,絕對不會出事的。距離中秋賞月會的時間,還有一段,等回來再弄,也絕對夠用。
煙七七自我安慰著,實際上,她比誰都要知道,這場遊戲的風險,只是那裡有她不得不去救的人,因為她發現,如果沒有了那個人,一切都好像沒了意思。
夜寧靜,萬物都已經進入夢鄉,現在,毫無疑問是人們補充體力的時候,只是,現在,有些人卻無法安睡。
在距離冰山下五里左右的一間客棧內,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正在房子休息,臉色蒼白,甚至沒有一點的血色,一旁,坐著的黑衣人,正在給他守著夜。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子醒了,睜開眼,無限風華,一張絕美淡然的臉上,終於有了一點生氣。看看周圍,然後當看到了坐在桌子旁邊的男子后,他的眼中閃過不悅:「你違抗了我的命令。」
男子聞言,見到那白衣人醒過來,馬上跪在地上:「屬下知錯,請主子責罰,但是主子,那冰沙,是萬萬不能再去了。要是再去的話,你一定會沒命的。」
對男子中肯的話,白衣人搖了搖頭:「她說的話,我一定會做到,當年,我能為蓮兒去奪得那四季常開的桂花,現在,我一樣也能夠為了她,去拿這冰山上的雪蓮。」
沒錯,這白衣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來到冰山上的駱出塵。
黑衣男子一聽,有些焦急了:「主子,當年那四季常開的花,至少您不需要冒著九死一生危險啊,現在這裡,分明就是必死無疑。冰山雪蓮,就算是天下間最為抗凍的人,都不敢一試,難道您當真要為了一個女人去這麼做嗎?」
「她不是一般的女人。」駱出塵糾正了屬下的錯誤。
男子聞言,還是不懂:「那她也是女人。」
駱出塵搖了搖頭:「不要阻止我,當年,我和她不曾相望,不曾相遇相識,錯過了人生最美好的階段,她把她的過去忘了,而我,卻帶著沉重的一切,來愛她。我對她,早就已經是對不起了。我把我最美好的時光,全都給了一個原來我根本不曾愛過的人,可是當我遇到我真正愛著的她,除了用這條命讓她記住我,我還能留下什麼呢?」駱出塵說的感傷。
男子依舊不理解主子的話,只是無奈搖頭:「主子,就算是主母對您再怎麼重要,也不能用命去賭啊,您還有更加重要的使命在等著。」
駱出塵依舊搖頭:「不要再說了,我說過,比起她,再也沒有什麼更重要了,無論如何,我都要盡到全力。明早,我還要上山。絕對不能錯過雪蓮的花期。不然,什麼都結束了。」駱出塵說的落寞。
這一點上,駱出塵真的算是死心眼了,明明知道的,就算是拿回去那雪蓮,煙七七或許還是不會和他在一起,可是偏偏他卻想要把所有的方式全都試一試,直到死去。
而這邊,一樣死心眼的煙七七,正收拾東西,不顧翠兒的阻攔,要離開。
收拾好了包裹,煙七七剛剛轉身,只見到翠兒攔在了煙七七的面前:「小姐,您不能去啊,如果您去了,一定是凶多吉少。翠兒雖然什麼也不懂,但是我只知道,只有小姐最重要。」
煙七七聞言,冷冷一笑:「是嗎?你所謂的最重要,就是把我要走的事情,告訴了大哥嗎?」
翠兒一聽,沉默了。看看煙七七:「主子,對不起,大少爺他不是外人,翠兒,翠兒實在是不想要看著別人而斷送了自己啊。」
「是不是斷送,只有我自己說了算。」說完,煙七七越過了翠兒,打算繼續往前走。結果不出所料的被她的大哥擋住。
煙七七眼中依舊是冰冷:「讓開,我決定的事情,誰也不能阻止。」
男子聞言,眼中微微閃了閃光,但是隨即苦笑道:「我沒有要攔著你,只是想問問你幾個問題。」
「問吧。」煙七七明顯有些不耐煩。
「你,當真是為了那個人,不惜放棄一切?」
「我的一切,不曾放棄,他,也一樣。」
「你,非他不可嗎?」男子繼續問道。
煙七七聞言,先是一愣,然後笑了:「我曾經也問過自己,答案是不對,但是當時間久了,我才發現,原來,有些事情,當真是不得瑕疵,非彼此不可。」
煙七七剛剛說完,男子的手,便悄然落下,隨之落下的,是一滴清淚,只可惜,煙七七並未注意到。飛身離去。心,完全系在了那遠在冰山的男子身上。
開始了一場不知道前路的追逐,也許,他正在前方等她的回眸,也許,她正在後方追他的腳步,剛剛走上了愛情路的人,是不是能夠真的到達彼此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