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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四、大戰之初戰

  「娘親……」鳳笑天這樣說,相里司卿終於清楚之間的聯繫了。


  「娘親這次要親自去會會你的二伯。既然利用我,利用了我的皇兒來保西良,那這江山就是附送品,是我的皇兒應得的。不然天下哪兒有那麼美的事兒!」離母親很近,相里司卿看到了鳳笑天長長睫毛后的滾滾濃煙。


  「願意跟娘一起回去么?」鳳笑天收起了眼裡的陰霾,恢復了和藹母親的模樣。


  「好!」相里司卿點點頭。


  項卓堯曾經告訴相里司卿,天下這麼多人,無人智慧能及鳳笑天,無人美貌能及鳳笑天。跟在娘親身邊,娘就是最好的老師,而且,相里司卿還想和娘親一起去救自己的父皇!


  相里暮在得知鳳笑天會御駕親征之後,高興不已。鳳笑天,我等了你這麼多年,這一次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你終於願意親自出戰了……


  和相里暮相反,項卓堯對鳳笑天非常擔憂。當初他親自見到鳳笑天傷的有多重,這麼多年,雖然看起來鳳朝國按兵不動沒有攻伐西良國是為了安撫和淵和朱紫,沒有心思顧及西良國,其實是因為鳳笑天的身體不允許,否則西良國早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小天,你真的要來么?想到將在沙場上面對鳳笑天,項卓堯的心情非常的複雜。


  臨行之前,項卓堯去地牢探望了相里秋白。在地牢最深處的房間里,相里秋白手腕和腳腕上扣著沉重的鐵鐐。


  「誰要你們這樣的!」見到這樣的情景,項卓堯命人給相里秋白打開,可是牢頭說是陛下的旨意不能違抗,項卓堯想去找相里暮,被相里秋白攔住了。


  「卓堯,去了也沒用。」相里秋白依舊是淡雅的表情,彷彿被囚禁的不是自己一樣。


  「你知不知道,相里暮要攻打鳳朝國,而小天也要御駕親征。」項卓堯把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相里秋白。


  「小天要親征!」聽到這個消息,相里秋白的平靜才被打破,「是的。而且我也要去。」項卓堯表情有些沉重。「怎麼會這樣……」相里秋白木木地坐在石凳上,「卓堯,你有幾分勝算?」


  「沒有。」項卓堯說了實話,「小天用兵如神,她手下的大將除了修斯之外,其他人也驍勇善戰,所以,我的勝算幾乎為零。」


  「卓堯,去告訴相里暮,就說皇帝讓他做,但是現在不是時候,不能和鳳朝國硬碰硬,除非他要毀了西良國!」相里秋白激動起來。


  「沒用,大軍已經出發,我馬上就要走,今天是來跟你辭行的。」項卓堯苦笑一聲。


  「難道……」相里秋白大吃一驚,「這一戰真的避免不了么?」


  「避免不了。」項卓堯搖搖頭。「卓堯,保重!」除了保重,相里秋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邊是自己的愛人,一邊是自己的國家和好兄弟。即便相里秋白不想失去任何一方,可是他依舊無能為力。


  二十天之後,鳳朝國和西良國兩軍對峙在哭風嶺。哭風嶺位於兩國交界處,因為山嶺陡峭,冬天風呼嘯而過,發出嗚咽聲,類似人的哭泣,所以被人稱為哭風嶺。


  「報!」西良國軍營,有人進來稟告,「啟稟皇上,鳳朝國派來使者在軍營外。」


  「哦?」相里暮微皺眉頭,「讓她進來。」


  鳳笑天派來的人是劉年,劉年進了帳篷,不卑不亢地行了禮,把鳳笑天的親筆書信遞交給相里暮。邊看信相里暮邊冷笑,末了,合上信,相里暮看著劉年,「鳳笑天還有什麼要說的?」


  「沒有。」劉年站的筆直,「我家陛下就是想請項將軍過去敘敘舊。」


  「好!很好!」相里暮把信丟給項卓堯,「項將軍,既然鳳笑天這麼有閑情雅緻邀請你,你還是去一趟吧!」


  項卓堯沒有想到鳳笑天會在大戰之前邀請自己,雖然相里暮表情很難看,但項卓堯還是決定前去赴約。


  五年未見,再次看到鳳笑天笑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項卓堯心裡一陣恍惚,彷彿回到了第一次初見鳳笑天的時候。


  「卓堯哥哥,好久不見!」鳳笑天大大方方地站在項卓堯面前,紅色的長發用珍珠編製成兩條火紅的辮子垂在胸前。


  「女皇陛下!」項卓堯剛想行禮,被鳳笑天攔住了。


  「卓堯哥哥,這裡不是朝堂,你我也不是君臣,不用這麼生疏。我今天純粹是請你來聊聊天,沒有別的意思。」鳳笑天眼裡的誠懇讓項卓堯鬆了口氣,眼前的人是小天,不是女皇鳳笑天。


  「小天,好久不見!」項卓堯微微一笑。


  雖然在當年鳳君陽的壽宴之時項卓堯見過鳳笑天,可是他們並沒有說話,也沒有近距離地接觸過,這是十多年來的第一次,像朋友一樣坐在一起。


  「卓堯哥哥,請坐!」鳳笑天命人端來美酒,為項卓堯斟滿酒杯,自己也斟上。


  「卿兒呢?」項卓堯坐下之後就四處尋找相里司卿。「他一會兒就來!」


  「卓堯叔叔!」鳳笑天話音剛過,相里司卿就跑了過來。「卿兒!」項卓堯站起來,相里司卿撲進項卓堯懷裡。「來!讓叔叔看看!不錯,長高了!」項卓堯抱起相里司卿轉了幾圈才把他放下。


  「卓堯叔叔,你怎麼來了?我父皇呢?」相里司卿見到項卓堯很高興,但高興之餘不忘問相里秋白的事情。


  「你父皇現在還好,不用擔心。你跟著你娘,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項卓堯揉了揉相里司卿的頭。


  「卿兒,來,到娘親這兒來!」鳳笑天招了招手,相里司卿走到鳳笑天面前,「修斯爹爹教你的東西學會了沒?」「嗯!今天的任務孩兒已經完成了!」相里司卿點點頭。


  「好!那娘親和你卓堯叔叔有事情要談,你自己去玩兒,好么?」「好!」


  「真乖!」鳳笑天捏了捏相里司卿的臉,「別走遠了。」


  待兩人都坐下,鳳笑天舉杯敬項卓堯,「卓堯哥哥,謝謝你告訴卿兒真相,謝謝你把卿兒送到了我身邊,這一杯是我敬你的!」


  一杯飲下,鳳笑天再次為項卓堯斟滿酒,「卿兒說,這些年卓堯哥哥即是他的叔叔,又是他的授業恩師,這一杯容我再謝你,謝你為卿兒做的一切!」仰頭,一杯乾,鳳笑天把空空的杯子給項卓堯看,項卓堯苦笑一下,也一干而盡。


  「第三杯,卓堯哥哥,不管你我身份如何,你永遠是我尊敬的大哥。這一杯是妹妹敬你的!」鳳笑天再次喝乾了杯中的酒。見她這樣,項卓堯只有陪著幹了。


  「小天,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看到鳳笑天還要倒酒,項卓堯攔住了她。


  「卓堯哥哥,今天見到你,我很高興,多喝一點兒不要緊。大戰還沒開始,可以放鬆一下!」鳳笑天俏皮一笑,卻讓項卓堯感覺有些凄涼。


  「自玄機山莊一別,我們已經十二年沒有在一起這樣喝酒了。」鳳笑天端起酒杯,慢慢地喝著,「十二年彈指一揮間就過去了,卓堯哥哥,沒有想到再次喝酒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是啊!」項卓堯自己喝乾杯中的酒,「十二年,一夢之間,我老了,小天你卻容顏依舊,還是這樣美麗動人。」


  「哪有,卓堯哥哥取笑我!」鳳笑天微微一笑,「當年我還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現在我都是十個孩子的母親了,都快要人老珠黃了。」


  「誰說你老了我跟他拚命!」喝了點兒酒,項卓堯也稍微放鬆了點兒,跟鳳笑天開起了玩笑。


  「你沒變,還是當年一樣。我至今還記得你穿著黑色長裙,頭戴金蓮,在鋼琴邊唱歌的模樣,像落入凡間的仙子一樣,讓人只能仰望……」


  那天下午,項卓堯借著酒勁說了很多心裡話。說自己這些年的思念,這些年的愛戀,這些年一個人的孤獨,這些年一個人的堅強。


  「我羨慕秋白,至少他還有卿兒,還有牽挂。呵呵,每次看到卿兒那雙和你一模一樣會說話的眼睛,我就會有去鳳朝國找你的衝動。可是,我不能,小天,我不能呵……」項卓堯邊自斟自飲邊喃喃自語。


  最後,把所有的心裡話都說出來之後,項卓堯沉沉地睡去,睡著了的他像孩子一樣安靜,夕陽給項卓堯鍍了一層薄薄的金。鳳笑天看著醉了的項卓堯,鬆開緊握的酒杯,眼裡的情緒無法揣摩。


  「卓堯哥哥,謝謝你!」嘆了口氣,鳳笑天站了起來,「我欠你的,太多太多了。」


  叫來人,鳳笑天讓他們送項卓堯回去。在馬車裡,鳳笑天最後看了眼項卓堯的睡顏,許了諾,「三次,卓堯哥哥,戰場之上,我會讓你三次。三次之後,你我就是敵人了。」


  下了馬車,鳳笑天頭也不回地進了大營。待馬車開始駛向西良國軍隊大營的時候,原本應該熟睡的項卓堯睜開了眼睛,眼角隱約有了淚,小天,小天……


  回到大營,項卓堯立刻找到相里暮,「你真的要對鳳朝國作戰么!」項卓堯低聲問道。「項將軍,你似乎沒明白自己的身份!」相里暮冷冷地說。「莫非見到了你的舊情人,就不捨得和她對峙疆場了?!」


  「相里暮!」項卓堯揪著相里暮的衣領,「你最好明白你在做什麼!你是在把西良國往火坑裡推!」


  「放肆!」相里暮揮開項卓堯的手,「項卓堯,你信不信朕隨時可以砍了你!」相里暮怒視著項卓堯。


  「呵呵,」項卓堯大笑起來,「陛下,既然一切都是您想要的,那如您所願。臣是西良國的子民,當然要服從您的任何一個指令。臣不會忘記自己的使命,以及我背後項氏家族一百二十三口人命的。」


  說完,項卓堯大步走了出去,留下了一臉憤憤的相里暮。項卓堯,要不是看你還有用,我早殺了你了!相里暮捏緊了拳頭。


  大戰,如約而至。鳳笑天沒有出場,迎戰項卓堯的人是修斯。鳳笑天這次出來帶了西野葵和璇璣。軒轅炙炎原本也想來,但鳳笑天把國事交給了他和蒼茫,所以他留在了皇宮。


  「老婆,你真的決定在戰場上退讓三次?」璇璣一身白衣,頭上系著銀色絲帶,看著遠處大軍中間的兩個人。


  「是的。」鳳笑天點點頭,「項卓堯是難得的將才,可惜不能為我所用。讓他,是我欠他的。三次之後,我和他就互不相欠了。」


  「看來天兒你已經有對策了。」西野葵滿頭銀髮用竹簪子固定在頭上,一身青衣配著他的容顏,讓他更有了飄飄欲仙的感覺。


  「呵呵,雖然用火炮三兩下就可以打到他們的都城,可是我不能留給卿兒一個千瘡百孔的國家,只能用稍微溫柔點兒的方法了。」


  鳳笑天低頭看著相里司卿,溫柔地握著兒子的手,「卿兒,娘親留下這些人的性命,全是看你的面子。若不是你,娘親會讓西良國八十萬人有來無回!」


  「娘……」相里司卿剛想開口,被鳳笑天攔住了。


  「戰場上,難免會有死傷。惡名都讓娘親背負吧!娘要讓西良國的百姓都感謝你,這樣你登基之後,他們才會絕對的服從你。」


  「娘親,我不想當皇帝,我只想和父皇,和娘親在一起。」


  在得知祖父的陰謀和相里暮的詭計之後,相里司卿開始厭惡那個高高在上的位子了,在相里司卿幼小的心靈里,皇位是個令人髮指的東西,因為有了皇權就有野心,就會骨肉相殘,就會六親不認。


  「傻孩子!這是你的使命。」鳳笑天摸了摸相里司卿的臉,「你的責任是無法逃避的。而娘的任務就是讓你的位置更穩更安全。」


  戰場上,項卓堯和修斯都騎在馬上靜靜地打量著對方。好個英俊的男子!項卓堯心裡暗自地想著。而修斯也感嘆於項卓堯的英武。兩人大有相見恨晚,惺惺相惜之情。若不是在戰場,項卓堯相信他會和修斯是一對很好的朋友。


  「項將軍,久仰大名!」修斯拱手。「修將軍客氣!」項卓堯還禮。一場戰爭被他倆弄的好像是二人在敘舊似的。


  「那麼,你先請!」修斯下面的話一出口,西良國的士兵們都愣住了。這是在打仗么,哪兒有這般客氣的?連一直盯著修斯的相里暮也不明白項卓堯和修斯在搞什麼名堂。


  自從項卓堯回來之後,相里暮明顯感覺到他和以前不一樣了。相里暮肯定鳳笑天對項卓堯說了什麼!在戰前擾亂敵軍將軍的心,鳳笑天也只有你做的出來!

  項卓堯的表現讓相里暮很暴躁,可正是用人之際,他不能按自己的脾氣砍了項卓堯。畢竟項卓堯在軍中很有威信,而且戰前斬將是不祥之兆。


  「呃,好!」項卓堯看到彬彬有禮的修斯,自己差點笑了出來。拔出武器,項卓堯做了請的姿勢,和修斯在兩軍前乒乒乓乓打了起來。


  項卓堯的兵器是兩把大斧,修斯善用弓箭,此刻近戰,手裡卻是一把大刀。二人打的火熱,你來我往幹了幾百個回合。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們不是在廝殺,而是類似切磋的比武。


  當眾人都等的有些不耐心之後,相里暮發出了進軍的指令。八十萬人也不管主將還在和人廝殺,拿了刀槍直奔鳳朝國軍隊而去。


  「亂來,完全是亂來。」鳳笑天看著浩浩蕩蕩的西良國軍隊,搖了搖頭。「撤退!」


  還沒等西良國的八十萬人近身,鳳朝國的士兵們已經扛著大旗和武器撒腿就往後跑了起來。修斯見到鳳朝國軍隊傳來的旗語,對項卓堯說了聲「項兄,抱歉,下次再打!」,隨後也拽著馬往回跑。


  臨走時修斯轉過頭在項卓堯面前晃了晃一個指頭,別人不清楚,項卓堯卻明白,修斯是告訴他,這是第一次,還有兩次機會。


  西良國的這些士兵很多都是新兵蛋子,他們只是聽說了鳳笑天的「威名」,更多人對此表示懷疑態度,所以當得知要打鳳朝國之後,各個都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在看到鳳朝國士兵們不戰而逃,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西良國的小兵們心裡都樂翻天了,原來鳳朝國的那些都是傳說,傳說果然是不可信的。當他們要窮追猛打的時候,項卓堯下了停止追擊的命令。


  「大膽!」相里暮看著眼前一臉平靜的項卓堯,自己心裡已經火冒三丈了。「為什麼不乘勝追擊!放棄怎麼好的機會,項卓堯,你到底是我西良國的將軍還是鳳朝國的姦細!」


  「陛下也說了,要乘勝追擊。可是兩軍還沒交戰,哪兒有勝利之說。鳳朝國不戰而逃,裡面肯定有詐!」項卓堯毫不理會相里暮的咄咄逼人,只是簡單地說出了事實。


  (嘿嘿,過年,家裡的網路也不知道為什麼,老是斷,估計電信的也回家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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