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千里尋母(下)
西良國皇宮,相里秋白盯著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相里司卿的小侍衛,「說!卿兒到底去哪兒了!」
即便相里秋白是個儒雅的皇帝,可是涉及到他最心愛的寶貝,他也露出難得嚴厲的一面。「太子說他想出去逛逛,就和奴才換了面具,奴才以為太子是和平時一樣嫌宮裡無聊想出去玩玩,其他的並不知道。」
「你不知道!」相里秋白提高了嗓門,「太子離開幾天了?」
「六天。」小侍衛弓著背低著頭。「那你為什麼不來稟告!」相里秋白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奴才以為太子只是貪玩兒,會在陛下出樓前回來。」
原本相里秋白是要在初曉樓呆七天的,可是這兩天他總有些心神不寧,所以就提前出來了。沒想到他的擔憂是有預見性的,自己的兒子,西良國的太子居然跑出宮,現在下落不明。
「陛下請息怒!」一旁的項卓堯剛剛被相里秋白招進宮,在聽說相里司卿不見蹤影之後,他攔住了快大發雷霆的相里秋白。
見項卓堯似乎有話要說,相里秋白先讓一干照顧相里司卿的人「滾」下去,房裡單單留下了他和項卓堯兩個人。
「卓堯,有話你就直說吧。你是不是知道卿兒的下落?」私底下,相里秋白依舊和項卓堯是兄弟之稱。項卓堯詳詳細細地把相里司卿到他府上,以及他問的那些話和自己是如何回答的告訴了項卓堯。
「什麼?!」相里秋白一陣眩暈,「卿兒知道真相了!」相里秋白坐在了椅子上。
「是的。」項卓堯點點頭,「如果我沒有猜錯,以卿兒的個性,他應該是去鳳朝國找他娘親去了。」項卓堯在為相里司卿擔憂的時候,也很佩服這個少年。
「那怎麼辦?」聽項卓堯說相里司卿可能去了鳳朝國,相里秋白沒有想到從小聽話的兒子這次居然這樣堅決。
單單不說一個十歲的孩子路上會遇到什麼風險波折,若他真的到了鳳朝國都城朝陽城,真的見到了鳳笑天,要是鳳笑天不相信一個孩童的說辭,又或者鳳笑天把相里司卿留下,再或者鳳笑天因為被算計而遷怒到西良國……每一個結果都是相里秋白擔憂的。
「不行,我要去找他。」相里秋白突然站起來,不能讓他們母子相見,不能讓鳳笑天知道真相。以鳳笑天剛烈的個性,是絕對接受不了被人算計的,得在相里司卿到朝陽城之前攔住他。
「秋白!你冷靜一點!」每當遇到和鳳笑天有關的事情,相里秋白都會失去理智,項卓堯抓住相里秋白的肩膀,「卿兒已經長大了,他有權利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小天也有權利知道卿兒的存在。」
「可是……」相里秋白還想說什麼,被項卓堯攔住了,「你放心,卿兒不會有事兒的。我會派人在關口處注意卿兒,順便護送他去鳳朝國的。孩子和母親分開這麼久,應該讓他們見見。」
「卓堯,我只是擔心小天,她要是知道父皇算計她才有了卿兒,會不會……」後面的話相里秋白沒有說出來,畢竟他的「借種生子」是不為人知的。
「秋白,不要想那麼多。目前最關鍵是要確定卿兒到哪兒了,會不會有危險。」項卓堯拍了拍相里秋白的肩,「卿兒孤單了十年,不管小天是否認他,他見見自己的母親是沒有錯的。再說小天是不會不認自己的親生兒子的,你不用擔心那麼多。」
「嗯。」相里秋白點點頭。小天,你會認卿兒么?這也是相里秋白也想知道的。
宮裡的人為了找相里司卿弄得雞飛狗跳,宮外的二王爺府上卻異常的安靜。相里暮在密室里接見了他派出去的人,「怎麼樣?」相里暮背對著來人。
「太子果然是要去鳳朝國,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這一次大概是要千里尋母。」陰影之後藏著一個背有些駝的男人。
「呵呵,好!本王可是等機會找機會忍了五年,鳳笑天一點兒打仗的意思都沒有,相里秋白和項卓堯也是小心謹慎,讓本王等的好辛苦。這一次終於有借口了。」相里暮狹長的眼睛里一抹狠決。
「讓暗影去追查相里司卿的下落,一定要在相里秋白他們找到相里司卿之前找到他。然後,我要策劃一場好戲了。」相里暮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
相里司卿和鳳天賜睡到第二天下午才起來,醒來之後的相里司卿看到身邊的「大哥」,心裡一股暖暖的東西涌到著。「早啊,司卿!」鳳天賜睜開眼就看見身邊大大的一雙眼睛,「大哥,已經下午了。」
「已經下午了?!」一聽說到了下午,鳳天賜趕緊坐起來,待確定時間之後,鳳天賜大叫起來,「天啦!居然下午了!」鳳天賜趕緊穿衣服洗漱,也催相里司卿,讓他快點兒。
兩人出門,鳳天賜的隨從們都已經準備好了。「司卿,要委屈你了。」鳳天賜丟給相里司卿饅頭和肉,「哥哥急著趕路,你也將就一下吧!」
相里司卿一點兒都不介意邊騎馬邊吃早飯和中飯,一行人上馬之後,相里司卿來到鳳天賜身邊,「大哥,為什麼這麼著急趕路啊?是不是有急事要做?」
鳳天賜對相里司卿也不多隱瞞,「是啊,我要趕去朝陽城見我娘親!」提到自己的母皇,鳳天賜臉上都是溫柔的笑。
「大哥,你見你娘親有急事么?為什麼這麼趕呢?」相里司卿依舊不明白。
「呵呵,我可是大半年沒見到我娘親了。好不容易有假期,我要在家裡多呆段時間,多陪陪我娘親。」鳳天賜的幸福掛在臉上,讓相里司卿羨慕不已。
「對了,司卿,你去朝陽城去做什麼啊?看你的樣子聽你口音,你不是鳳朝國的人啊?」鳳天賜疑惑不解。
「我」,相里司卿頓了頓,「我是去找人。」
「找人?那好說啊!」一聽說相里司卿千里迢迢去鳳朝國是為了找人,鳳天賜立刻拍了拍胸膛,「朝陽城我最熟了,不管你要找誰,我保證半天給你找到。對了,你是去找誰啊?」鳳天賜最後問了一句。
「我找我娘。」說到自己未見面的娘,相里司卿眼睛一暗。
「你娘?」鳳天賜微微一愣,「你娘是鳳朝國人?」「嗯!」相里司卿點點頭。
「那也好說,在朝陽城找個把人哥哥還是可以幫你找到的。」鳳天賜再次有了幫相里司卿的想法,「你娘為什麼沒和你在一起呢?讓你這麼小一個人出遠門找她,真不是個好娘親!」
「不許你說我娘!」聽到鳳天賜批評自己的母親,相里司卿連忙為鳳笑天辯護。
「哼!不照顧自己的孩子不是好娘親!」鳳天賜拿相里司卿的母親和自己的母皇做對比,眼裡都是不屑。
「不是這樣的。」相里司卿低下頭,「不是這樣的……我娘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娘不知道我爹生了我。」
相里司卿這麼說,鳳天賜忽然明白了,「那你這次去找你娘,你爹知道不?」
「我爹不知道,我是偷偷跑出來的。我剛知道我娘還活著,在鳳朝國。我想見我娘,我想娘。」一顆豆大的眼淚從相里司卿低垂的臉上落下來。
見相里司卿這樣,鳳天賜策馬和他並排,把手帕遞了過去,順便伸手拍了拍相里司卿的肩膀,「司卿,剛才誤會了你娘親,我道歉。別擔心,就沖你叫我一聲大哥,我也要幫你們母子團聚。」
「謝謝你大哥!」相里司卿雖然猜出鳳天賜身份不一般,但仍然不會想到他是自己同母異父的哥哥,所以他並不知道相里司卿的能力。對鳳天賜的幫忙,他很感謝,卻又覺得和高高的宮牆比起來,鳳天賜是沒有任何辦法的。要進宮見到鳳笑天,還是要找別的方法。
「二王爺,查到了。太子已經到了鳳朝國邊界。」兩天之後,暗影跪在相里暮身後。「已經到了鳳朝國了啊……」相里暮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就他一個人么?」
「不是。」暗影把資料遞給相里暮,他仔細的看了起來。「偶遇到鳳笑天的大兒子,兩個人結伴而行」,相里暮輕聲念著資料裡面的內容。「呵呵,兩人真是血脈情深啊!」合上簿子,相里暮腦子轉著飛速。
自相里群去世到現在已經過了五年,相里暮原本以為鳳笑天會在繼朱紫國和和淵國之後,把矛頭指向鳳朝國,可是他的估算完全錯了。鳳笑天除了養病,一點兒發動戰爭的跡象都沒有。
五年,相里暮忍耐了很多。雖然相里群離世的時候把軍權撥給了他,還給他留下了密旨,可是這一切都比不過流逝的年華歲月。眼看著相里秋白漸漸地矯正相里群留下的爛攤子,漸漸得到民心,相里司卿漸漸長大,相里暮覺得自己已經沒有那麼多的五年去等待了。
「在鳳朝國京城附近幹掉他們。」相里暮在地圖上畫了個圈兒,「讓人誤以為鳳朝國的人殺了西良國的太子,還要讓鳳笑天認為西良國派人殺了她兒子。以她這麼護犢子的心理,是不會善了的。而相里秋白,也會啞巴吃黃連!」
「是!」暗影準備退下。又被相里暮叫住,「要不留痕迹,做的乾淨利落,不要牽扯到我頭上。」「是!」
進了鳳朝國之後,鳳天賜越發歸心似箭了。才離開母皇半年,但鳳天賜非常想念母皇和父親。雖然明白作為皇甫家族繼承人肩上的責任,可是他也不過是十來歲的孩童。
相里司卿是第一次來鳳朝國,對鳳朝國的一切都感到新鮮和好奇。
對於西良國最大的敵人鳳朝國,相里司卿從老師和書本上了解了很多,特別是對鳳朝國的女皇鳳笑天,這是相里司卿在童年時候聽到最多的名字。
她從當上太女之後就不斷創造奇迹,不斷成為奇迹,被民間口述成了活神話,也是相里司卿從小崇拜的偶像。讓相里司卿倍感意外的是,自己居然是鳳笑天的兒子。
進入鳳朝國之後,相里司卿從自己的所見所聞中更加深刻的了解了自己的娘親,短短十年,讓鳳朝國的疆土擴大了三倍,在開疆闢土的時候,還不斷提高百姓的生活質量,讓百姓們逐漸富足起來,這不是常人能夠做到的。
鳳天賜見相里司卿第一次來鳳朝國,熱心地給他當起了嚮導,給他介紹鳳朝國的風土人情,讓相里司卿越來越喜愛這個國家,越來越對自己未見面的娘親感到好奇。
「大哥,鳳笑天陛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路上,相里司卿好奇地問鳳天賜。
「她是天下最偉大的君王,是最美好的人,是最好的母親和妻子。」鳳天賜一連用四個最來形容自己的母皇。
「真的么?」鳳天賜的話讓相里司卿更加憧憬和娘親見面的情景了。「大哥,你見過鳳笑天陛下么?」
「我」鳳天賜一頓,後來還是忍住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這些天的接觸,鳳天賜也看出來相里司卿舉手投足的高貴氣質,即便他和相里司卿有緣,可是畢竟兩個國家是敵國,在沒有完全清楚對方身份的時候,鳳天賜是不會絕對坦誠的,「我曾經在女皇陛下即位的時候遠遠地在看見過女皇。」
「哦——」相里司卿不免覺得有些遺憾,是啊,自己的娘親是鳳朝國的女皇,怎麼可能輕易見到呢。
看到相里司卿眼裡淡淡的憂慮,鳳天賜竟然覺得有些心疼,「司卿,你不是要去朝陽城找你娘么,等到了朝陽城,你先住我家,我幫你找你娘。」
「嗯!」相里司卿不便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他看出鳳天賜為自己擔心,勉強露出笑容點點頭。要見到娘親,好難——
朝陽城裡,鳳笑天在看到鳳天賜的來信之後高興的厲害,「夜,翱兒要回來了!」鳳笑天拿著信樂顛顛地跑到皇甫靜夜面前,「你看,他寫信來了,還有五天就到京城。」
皇甫靜夜溫柔地看著自己的小妻子,已過而立之年的皇甫靜夜依舊英俊不凡,褪下少年的稚嫩,臉上多了成熟和穩重。
「夜,翱兒在路上還認識了一個小朋友,還說要帶來給你看!我們的翱兒也有好朋友了!」鳳笑天笑的很開心,皇甫靜夜伸手摟著她纖細的腰肢,下巴輕輕蹭著鳳笑天的耳朵。
「寶貝,你眼裡只有翱兒么?」皇甫靜夜低沉的聲音在鳳笑天耳邊撒嬌。「翱兒回來天天霸佔著你,我可要吃醋了。」
「夜!」看到皇甫靜夜深情的眼睛,鳳笑天臉上露出了少女的嬌羞,「都老夫老妻了,還跟兒子吃醋呢!」
「那是」,皇甫靜夜吻上了鳳笑天的唇,「愛你,永遠都不夠。」
確定鳳天賜回來的日期之後,鳳天賜讓木派人去接他,雖然兒子離京城已經不遠了,可是兒行千里母擔憂,鳳笑天是母親,對兒子有著與生俱來的呵護。
離開朝陽城之後三天的時候,鳳天賜漸漸發現有些不對勁了,雖然說不出哪兒有問題,可是他的直覺告訴他,有人在跟蹤他們。同樣,相里司卿也察覺出了異樣。
鳳天賜把周禮叫到一邊小心吩咐了之後,來到了相里司卿身邊,「司卿,大哥我有點兒事情要做。這裡離京城也近了,我先讓人護送你去京城,我隨後去京城跟你匯合。」
相里司卿是聰明人,知道鳳天賜是為了保護自己,心裡感動不已,「大哥,你我既然是兄弟,還有什麼事情要瞞著弟弟我呢!有事情我們一起面對啊!」
聽相里司卿這麼說,鳳天賜也沒有再堅持自己的意見,而且他也很想知道相里司卿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因為從不與人結怨的皇甫家族居然引來了殺手,鳳天賜想到了其中可能存在的一個原因,那就是來歷不明的相里司卿。
「好!那今天晚上你我兄弟二人就一同迎敵!」鳳天賜握著相里司卿的手,雙目對視,兩人堅定地點了點頭。
夜晚終於來臨,一行人歇息在一個小城的客棧中。四周靜悄悄的,百姓們早已熄燈睡覺了。沒有風,偶爾有兩聲貓頭鷹在叫。
鳳天賜和相里司卿沒有睡覺,在熄了燈的屋子裡坐著。相里司卿稍微有些緊張,但鳳天賜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了,黑夜中他笑著拍了拍相里司卿的手,讓他不要緊張。
當第三聲布谷鳥的叫聲出現,一群不速之客踩著磚瓦落到了客棧二樓,絮絮的聲音像貓踩在石粒上,鳳天賜對相里司卿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手裡的寶劍已經出鞘。
「啊——」當第一個破門而入的人被鳳天賜的劍挑下耳朵的時候,相里司卿也沖了出去。
暗殺的人見陰謀破滅,就變得光明正大起來不再躲躲閃閃。「來者何人,麻煩報上姓名,也好讓在下明白個究竟。」周禮警惕地站在鳳天賜身邊,保護好這個小主子才是最重要的。
「哼!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你們今天是死定了!」領頭的黑衣人話音剛落,一劍刺向相里司卿。
「小心!」鳳天賜沒有想到自己居然猜對了,對方是為了相里司卿而來,一聲小心剛說完,另外一個黑衣人已經來到了鳳天賜面前。
「大哥,不用管我!」相里司卿停頓了半秒之後,立刻清醒了過來,迎上了黑衣人。見相里司卿功夫不錯,鳳天賜稍稍放心下來,專心應付面前的黑衣人。
鳳天賜這次回宮只帶了八個隨從,雖然各個都是高手,但對方的人數有二十來人。雙方在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鳳天賜這邊漸漸地落了下風。
相里司卿雖然不明白這莫名其妙的刺殺從何而來,但他隱約覺得和自己有關,離開皇宮這麼久,父皇應該早就發現自己失蹤了。現在快到朝陽城了,出來了這麼多殺手,莫非西良國有人要殺自己?相里司卿的腦袋飛快地轉著。
「司卿小心!」鳳天賜話音剛落,相里司卿才發現一把大刀迎面而來。「我命休矣……」相里司卿心裡一悲,娘親,孩兒見不到您了……
「哐——」大刀離開相里司卿鼻尖只有一寸的時候定住了,相里司卿看著眼前這個高大殺手眼裡的驚恐和絕望。
「沒事兒吧。」一個平靜的聲音傳到相里司卿耳邊。再一看,眼前的殺手已經緩緩倒下,背上一個碗口大的血窟窿,旁邊地上一個鮮紅的心臟。
在殺手的身後,站著一個個子不算高的中年男人,長相普通,眼睛細長有神,左臉一道長長的刀疤延伸到下巴,沒有破壞整張臉的協調,反而讓他多了一分陽剛之氣。跟相里司卿說話的就是他。(哇哈哈,木的廬山真面目出來咯!)
「沒,沒事。」相里司卿一陣噁心,在皇宮中長大的他雖然武功不錯,但被相里秋白保護的很好,並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只是一陣風的時間,剛才那些叫囂的殺手們死的死,傷的傷。多出來的那些人上前給鳳天賜請安,鳳天賜在見到和相里司卿說話的男子之後很開心,「木叔叔,您怎麼親自來了?」
「主子在拿到小主子家書之後很開心,派我過來接小主子回家。」木見到鳳天賜完好無損,臉上有了一絲笑容。
「我娘現在好么?」聽說娘親派木來接自己,鳳天賜很高興,把剛才緊張的搏鬥丟在了腦後。「主子一切都好,就是非常挂念小主子。」親眼看著鳳笑天的孩子們長大,木和孩子們關係都很好。
「嘿嘿,」鳳天賜傻傻一笑,「木叔叔,幸好有你們來,不然我可要翹辮子了!」鳳天賜做了一個倒下的姿勢,木笑著搖搖頭,轉臉又變得嚴肅起來。
「小主子放心,我一定從他們牙縫裡撬出幕後使者來。這裡交給我們就好,您請先行一步回去,暗處有人保護,不用擔心。」其實木一天前就碰到了鳳天賜,不過是一直都在暗中保護。沒有想到快到京城了居然有人刺殺鳳天賜,木的神色凝重起來,掃了一眼剛才那個少年,木眉頭微皺。
第二天一早,鳳天賜一行就離開了這裡。當小城的官員腆著肚子到達殺人現場的時候,木已經等了她很久了。「這,這是怎麼回事!」在看到地上的死人之後,那人腿一軟。
木輕聲一哼,拿出一樣東西在她面前一晃,「事情先掩蓋下去,不許走漏風聲。我回宮稟報女皇,你等著。」
看著消失在自己面前的木,那官員還沒緩過來,如果她沒有看錯,剛才那人拿的是女皇的鳳凰令,既然這件事情牽扯到宮裡,自己還是按照吩咐的去做。
木馬不停蹄的趕上了鳳天賜等人,依舊在暗中保護,與此同時,他也把鳳天賜的遭遇和自己的分析全部寫在信里,傳到了鳳笑天手中。
「什麼,有人刺殺翱兒!」在拿到木的加急信之後,鳳笑天開始暴走,「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到底是誰!」
平時聰明睿智的女皇在遇到自己孩子的事情的時候,母性表露無遺。
「我看看。」蒼茫接過鳳笑天手中的信,仔細地看了起來。「天兒,木不是還有提到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么,木說殺手招招都要那孩子的命,莫非殺手是他引來的?」
「不管是誰,凡是打我孩兒主意的人都要死!」此刻的鳳笑天就像是保護崽子的母老虎一樣,當年在戰場上的風姿又出現在了鳳笑天臉上。
最後兩天的路程一直都是平平安安的,到了京城,鳳天賜先把相里司卿安排在了滄海遺珠的總店,自己急匆匆地趕去了皇宮。
鳳天賜在看到大大的匾額上剛勁有力的四個字「滄海遺珠」之後,才知道鳳天賜是滄海遺珠的少主人,這也就可以解釋他高貴的氣質和不俗的見識了。
不過即便到了這裡,相里司卿依舊不知道鳳天賜的真實身份,因為鳳笑天對鳳天賜的身份很保密。眾人只知道夜妃是商賈世家出生,沒有人會把他們和滄海遺珠聯繫起來。
見鳳天賜離開,相里司卿也閑不住了,向周圍的人打聽了皇宮的位置,相里司卿決定先去看看。一路上,見慣了鳳朝國的富足,可是到了鳳朝國的京城朝陽,相里司卿才知道什麼叫做國泰民安。到處都是欣欣向榮,都是繁榮景象。
到了皇宮門口,看到巍峨的宮牆,相里司卿有些膽怯。進還是不進?相里司卿邁出腳卻害怕最後的結果。
這天又是柳燕值守宮門,十多年,柳燕從小小的宮門守衛成了護衛總管。當上總管之後的柳燕依舊保持著以前的習慣,經常會在宮門巡查。
在看到那個在宮門口猶豫了半天的孩子之後,柳燕迎了上去,「孩子,這兒不是你呆的地方,要玩兒回去玩兒吧!」柳燕把相里司卿當成了一般的孩童。
「我不是來玩兒的!」相里司卿見對方把自己當作小孩子,立刻辯駁,「我是來找我娘的!」
「找娘回家找,這兒是皇宮,沒有你娘!回家去吧!」柳燕轉身要走,身後卻傳來了相里司卿的聲音,「我要見鳳笑天陛下,她就是我娘!!」
一聽這話,柳燕大吃一驚,趕緊回來看眼前的孩子,五官平常,唯一的亮點是那雙漆黑的眼眸,像極了女皇陛下,聰慧,含著淡淡的憂鬱,柳燕一下不知道怎麼做。
讓他進宮,如果是女皇的孩子,那,那不可能,女皇陛下和幾位皇妃的恩愛眾人皆知,怎麼還會有其他孩子呢?可是這雙眼睛實在是太像女皇陛下了。
柳燕正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幾個少年騎著馬飛奔到了宮門口,為首的少女約莫十一二歲,臉頰紅潤,睫毛濃密。「柳燕,我大哥哥回來沒?」
一見來人,柳燕立刻臉上堆滿了笑容,這幾個人身份可不同,他們是鳳天晴、鳳天嵐、鳳天徽、鳳天瑄、鳳天麒和鳳天麟,都是鳳笑天的心肝寶貝。跟在幾位小皇子小公主身邊的是他們的護衛,剛才問話的是鳳天嵐。
「回各位殿下,大皇子已經進宮了。」柳燕恭敬地給幾位殿下行禮。「大哥已經回來了么!」有著銀灰色眸子的鳳天瑄非常高興,「我們快點進宮吧!我要見大哥!」
相里司卿現在才明白,眼前的幾個容貌不俗的少年就是自己同胞兄弟姐妹,一股暖流湧上了相里司卿的眼裡,讓他不知覺地向前走了幾步,想離自己的同胞近一點。
糟糕!柳燕顧著眼前幾個主子,沒有留意到相里司卿。「大膽!」保護在幾個孩子身邊的護衛見陌生人上前立刻拔出刀。柳燕連忙拉下相里司卿,趕緊給護衛道歉。「這孩子沒見過貴人,請殿下們贖罪。」
「等等!」當其他人準備不追究的時候,鳳天麒喊了停。「你是誰?為什麼到這兒來?」6歲的鳳天麒騎在馬上,作為鳳朝國的太女,未來的女皇,她已經有了君王的架勢。
「我來找我娘!我娘是鳳笑天!」相里司卿挺直了背,看著金髮黑眸的鳳天麒。
聽相里司卿說出這句話,柳燕大叫後悔,沒有拉住相里司卿。這樣的話是可以隨便說的么,要是虛假,那還不被砍頭。
旁邊的人在聽到相里司卿驚天動地的話了之後,先是一驚,隨後鳳笑天的幾個孩子下了馬,把相里司卿團團圍住。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鳳天晴緊盯著相里司卿。
「我娘是鳳笑天,我是來找我娘的!我是你們的兄弟!」相里司卿一點兒都不膽怯,他貴為太子,並不害怕這幾個人的氣勢,定了定神,相里司卿依舊堅持這那句話。
(哈哈,今天是不是很乖啊!我們這個禮拜天加班,下禮拜六開始放假。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