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兩個人的暗鬥
「宮主，女皇陛下明天會在大殿宣布對周王殿下的處罰。估計會流放。」木來到鳳笑天身邊。
「流放？」鳳笑天皺皺眉，「知道了。」
鳳笑天推開窗子，「木，四蘭和雙顏的訓練如何？」
「六個人都非常優秀。雙胞胎的雙劍合璧使得出神入化，四蘭的功夫也很不錯，特別值得稱道的是嬌蘭的用毒和幽蘭的易容術。」
「讓她們準備準備，我需要她們。等我病好了讓她們去我的王府。」「是。」
「從皇甫靜夜的孤兒院理挑選出的那五百個人怎麼樣？」
「能言善辯，出口成章，下筆成文。」
「恩，很好。把她們安排下去，每個郡縣一個人，中等城市三個人，大的城市每個安排五個人。隨時和她們保持聯繫，安排好她們的一切，保護她們的安全，等候我的需要。」「是。」
「告訴漁夫，快點兒織網，我想喝魚湯了。」「是。」
晚上，鳳笑天來到了皇宮裡一處偏僻的地方。「五殿下，您裡面請。」
馮老五腰間掛著一大串鑰匙，「周王殿下關在最裡面。」
鳳笑天緊跟在馮老五身後。這是建在皇宮裡的牢房，是專門用來關押犯罪了的皇親貴族的。牢房裡燈光很弱，陰冷陰冷的，結實的牆壁上沉積多年的血漬在燭光下顯得有些猙獰，整個監獄里散發著陳舊的血的味道。
「五殿下，到了。」馮老五打開牢門。
「謝謝你！這些你拿去喝酒。」鳳笑天把一個錢袋塞到馮老五手裡。
「五殿下，這個可使不得！您要什麼直接吩咐一聲就行，這錢奴才不能收。」雖然感覺到錢袋很沉，可是馮老五可不敢收鳳笑天的錢。
「你收下吧！我私自來這裡，已經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拿去請其他人喝酒！」鳳笑天這樣說，馮老五也就不多推辭，直接收在懷裡。
「殿下，這裡面陰冷得很，您還病著，要不，我給您搬把椅子來？」把錢袋裝好之後，馮老五推開牢門。
「不用，我就是來看看大姐姐。一會兒就走。」
「那我在外面候著。」馮老五躬身退下。
鳳飛揚被關在一個單獨的牢房裡，她穿著白衣，上著鐐銬，臉色很頹廢。鳳笑天進來的時候她正盤腿坐在床上，頭髮披散著，一點兒都看不出昔日的風采。
「大姐姐！」鳳笑天輕聲叫道。「是你？」抬頭看見來人，鳳飛揚很驚訝。「大姐，我來看你。」
「呵呵，你來看我？」鳳飛揚笑得很苦澀，「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吧！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這次認栽了！」鳳笑天沒有說話，鳳飛揚突然站了起來，直徑走到她面前跪下。
「小五，大皇姐做的事確實對不起你，可是大皇姐從來沒有做過出賣鳳朝國的事！大皇姐求你，在母皇面前替王妃還有我的孩兒求情！他們是無辜的！所有的事情我都認了，和其他人無關，他們並不知情，請母皇放過他們！小五，大皇姐求你了！」鳳飛揚對著鳳笑天磕起頭來。
「大姐姐，你起來啊！」鳳笑天趕緊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扶起鳳飛揚。「五妹，大皇姐求你！母皇最寵你了！你幫大皇姐這個忙吧！大皇姐來世報答你！」鳳飛揚淚痕滿面地跪著，不肯起來，「大皇姐罪有應得，可是其他人是無辜的呀！」
「大姐，即使你不說，天兒也會幫你的。」
鳳笑天右手扶著鳳飛揚坐下，看到鳳笑天低垂的左臂，鳳飛揚羞愧地低下頭，「小五，對不起！皇姐被權利沖昏了頭，害你成這樣。」
「大姐姐，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鳳笑天坐到鳳飛揚身邊，「大姐，天兒今天來是問你一件事情的，很重要。」
「天兒，你問吧！但凡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鳳飛揚抬起頭。
「大姐，你知不知道西野紅杉是二姐姐的人？」
「她是二妹的人？不會啊？雖然她以前是二妹的伴讀，可是二妹對她從來都很差勁，後來才投奔我的。」
「大姐」，鳳笑天看著鳳飛揚，「據我所知，她是二姐安插在你身邊的，之前的種種順從都是假象。國師之所以能在一天之內找到那麼多對你不利的證據，都是來自一個神秘人。我派人跟蹤了那個神秘人，她就是西野紅杉。」
「怎麼可能！她跟了我這麼多年！」鳳飛揚一時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大姐，我們都被二姐算計了。如果我沒有猜錯，唆使你刺殺我的就是西野紅杉吧！」鳳笑天笑了笑，「我死了，你被暴露出來，也被賜死，那麼誰最有可能當上太女呢？」
鳳笑天的話說的這麼直白，鳳飛揚立刻明白了。原來，自己一直都在替他人做嫁衣！「五妹，大皇姐對不起你！」鳳飛揚很懊惱，但是更覺得愧疚。
「大姐姐，明天我會幫你求情，你自己也要想想該怎麼說！不為了你自己，也要為了幾位姐夫和年幼的侄女侄子們。」
說完這些，鳳笑天站了起來，「大姐，天兒的胳膊就是這次爭鬥的犧牲品。我們是親姐妹啊！難道非要逼到如此地步么！看到大姐這樣，天兒真的很難過。」
鳳笑天眼淚流了下來，「大姐，我們非要骨肉相殘么？」「小五。」看到鳳笑天哀傷的表情，鳳飛揚也哭了。
「大姐」，鳳笑天擦了眼淚，「好好想想明天要說的話，小五以後再來看你。」
「殿下，您這是怎麼了？」馮老五鎖上門，走到鳳笑天身邊關切地問著。「沒什麼，只是看到大姐這樣我很難過。如果可以選擇，我真希望自己是尋常百姓家的孩子。」不理會馮老五，鳳笑天走了出去。
唉！馮老五嘆了口氣，五殿下的事情早在外面傳得沸沸揚揚，自己也聽說了，這樣和氣的人兒受了這麼大的打擊，真是可憐。馮老五仔細檢查了牢門，也跟了出去。
出了牢房，鳳笑天擦乾眼淚，眼神犀利。呵呵，明天，真是期待啊！
「鳳笑天去了牢房？」青衣女子皺著眉。
「是，宮裡的人傳來的消息。估計是為了明天的事情。」西野紅杉垂著手站在青衣女子身邊。
「她還能怎樣？鳳飛揚這次翻不了身了。」青衣女子喝了口茶。
「殿下，我們需要做什麼？」
「什麼都不做。對了，你的事情做得乾淨利落吧！查不到我這兒吧！那個蒼茫可是聰明得很！」
「殿下放心，絕對和咱們沒任何關係。」西野紅杉肯定地點點頭。
「那就好！你回去吧！辛苦你了！」「是。」
西野紅杉走後，青衣女子冷哼了一聲，「落！下面的事情你去做。」
一陣風過，屋子裡只剩下青衣女子一人。「鳳笑天，你想怎麼幫鳳飛揚？還是，你想為她翻案？呵呵，本王好奇得很呢！」
「爹爹！」又一天，鳳笑天起了個大早。「怎麼不多睡兒？」看到鳳笑天蒼白消瘦的臉，蓮姬心疼地問道。「天兒昨天睡得早，所以天沒亮就醒了。」接過春紅遞過來的葯，鳳笑天一口氣喝了下去。
「啊！好苦！」蓮姬連忙餵了塊兒蜜餞給她。「天兒是不是有事情瞞著爹爹！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蓮姬昨天晚上去鳳笑天房裡，並沒看到早已經睡下的她。
「呵呵，爹爹，天兒覺得悶，就出去轉了圈兒。」怕蓮姬再多問，鳳笑天連忙拉著他坐到桌前，「爹爹，天兒餓了！要吃飯！」「好！」蓮姬招招手，飯菜被端到桌上。
「吃了這些天的葯，天兒的左臂還是沒有知覺么？」蓮姬夾了菜放到鳳笑天碗里。「恩，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鳳笑天喝了口粥。天兒，蓮姬看著鳳笑天，眼裡隱隱有淚。
「美人爹爹」，看到蓮姬傷心的樣子，鳳笑天像小時候一樣歪到蓮姬懷裡，「爹爹，即使天兒只有一隻胳膊，也是可以抱你的！莫非爹爹嫌棄天兒現在的樣子？」鳳笑天故作可憐樣。
「爹爹怎麼會嫌棄天兒呢！」蓮姬心疼的抱著小女兒，「不管天兒是什麼樣子，都是爹爹最寶貝的小女兒！」
關於周王殿下買了殺手刺殺五殿下的事情，朝中大臣都知道，而且聽說蒼茫國師還從周王殿下府里找到了她和西良二王爺相里暮的書信。這次周王殿下可是翻不了身咯！很多大臣都搖搖頭。
「陛下駕到！」陳三梅的聲音在金鑾殿上響起。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
「謝萬歲！」
「陛下」，蒼茫呈上奏摺，「陛下讓臣調查的事，臣都寫在這裡，請陛下過目。」陳三梅接過奏摺，捧到鳳君陽面前。
「周王殿下分別請了七煞閣和鬼樓的殺手刺殺五殿下。這些是臣在周王殿下府里搜到的一些書信，這八年來，周王殿下一直都和西良二王爺相里暮有聯繫。」蒼茫沒有多說，直接把信件呈了上去。
「哼！」看完奏摺和信件，鳳君陽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帶她上來！」
鳳飛揚被帶了上來，跪在女皇面前，看到女兒憔悴的樣子，鳳君陽有些不忍，可是想到她做得那些事情，鳳君陽火氣又上來了，「你可知罪！」
「兒臣辜負了母皇的期望，兒臣知罪。」鳳飛揚重重地磕了頭，「兒臣聽信小人挑唆，對五妹作出這樣的事情，兒臣該死！」鳳飛揚又重重磕頭，「可是兒臣從來沒做過背叛鳳朝國的事情！兒臣和相里暮只是談一些詩詞歌賦，並未涉及到國家機密，請母皇明查！」
「你還敢狡辯！」聽了鳳飛揚的話，鳳君陽惱怒起來。「你說有小人挑唆，是誰？你說沒背叛過鳳朝，那五年前的事情如何解釋！」
「母皇！兒臣就算再不懂事，也知道孰輕孰重，怎麼會出賣鳳朝國呢！兒臣冤枉！至於挑唆，兒臣聽信了西野紅杉的煽動，她說只有五妹死，兒臣才有機會當太女，殺手也是她聯繫的，其中細節兒臣並不知曉。請母皇明查！」鳳飛揚不再說話，只是磕頭，咚咚的聲音敲打著每個人的心。
「陛下，五殿下求見。」陳三梅悄聲在鳳君陽耳邊說。「快宣！」「宣鳳笑天覲見！」
「兒臣叩見母皇！」鳳笑天穿著一身翠色衣裙翩然走進來。
「快快平身！你身體還沒好，怎麼來這裡了？」鳳君陽憐愛地看著小女兒。「兒臣是來替大皇姐求情的。」
鳳笑天再次跪了下來。「母皇，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兒臣懇請母皇不要責罰大皇姐。」
「天兒，她這樣對你，你還為她求情。」鳳君陽看著鳳笑天低垂的手臂，嘆了口氣。
「母皇，兒臣已經失去了一個哥哥，不想再少一個姐姐了。大姐雖然有錯，但她已經知道錯了，而且兒臣也不相信大皇姐會勾結西良，請母皇明查！」
鳳笑天右手撫著自己的左臂，「懲罰，不能將失去的挽回，反而會讓我們失去更多。」
「請母皇開恩！」鳳笑天單手撐著地磕頭。
看到五妹這樣，鳳雲鶴、鳳子蕭和鳳明輝三人也跪了下來，「請母皇開恩！」幾個王爺都跪了，大臣們也趕緊跟著跪下來，「請陛下開恩！」
「罷了罷了。」鳳君陽揮揮手，鳳飛揚的那些信件里確實沒有出賣鳳朝國的內容，這些蒼茫也在摺子里寫的清楚明白，現在大家都求情，女皇也不忍心真斬了自己女兒。
「你們都平身吧！周王殘害手足，雖罪不至死，但罪不可贖。剝奪王位，囚禁南山，終生不得入朝。」女皇離開了大殿。南山，歷來是關押犯罪的皇親貴族的地方，進去就等於是終身監禁了。這個結果在鳳笑天意料之中，也是她期望的。
「謝母皇恩典！」鳳飛揚沖著母皇的背影磕了頭，低頭謝恩的時候，鳳笑天嘴角有了笑意。第一回合你贏了，這第二回，可是被我扳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