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自求多福
「謝謝你!我還怕說出來沒人能相信,會拿我當瘋子呢!憋了十幾年,今天全部說出來,忽然感覺好輕鬆啊!」鳳笑天做個了深呼吸,「也許,那個唐璇璣並不是不原諒王爺,她可能只是回到原來的世界了。」
「回到原來的世界?」璇璣公子和王伯都很驚訝。
「對,她不是不回山莊,也許是回不來了。」鳳笑天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類似我們這樣的穿越有好幾種,其中一種就是到了特定的時間,所有的要求都具備了,時空之門被打開,就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王爺找了那麼久都沒有找到任何和唐璇璣有關的線索,她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的原因了。
「你會回去么!」聽鳳笑天這樣說,璇璣公子緊緊抓著了她的手,生怕一鬆手她也會失蹤,會消失不見。
「不會,我在那邊已經死了,再也回不去了。」鳳笑天拍拍他的手,「我得在這裡呆著一直到死,沒準兒死了之後我又重新投胎,也許還能回去。」
聽她說自己回不去了,璇璣公子才鬆開手,看到鳳笑天白皙手腕上被自己握出的紅印,少年輕聲地說了聲對不起。
「弟弟,你的聲音好小哦,姐姐沒聽到!」鳳笑天開起了玩笑。「鳳笑天,我不是你弟弟!」璇璣公子咬牙切齒地說。
「玩笑!玩笑!別生氣。」鳳笑天打了個哈哈。「既然我勉強算的上是你們第一任莊主說的那個人,那你以後是不是就自由了?你還有以後的人是不是都不用在遵守那個該死的規矩了?」這是鳳笑天最想知道的。
「是,也不是。」王伯的話很含糊。
「什麼意思?」鳳笑天皺起了眉,「難道還要小正太跟前面的那些莊主一樣,一輩子都生活在這個巴掌大的地方,只看得見抬頭的四角天空么?」鳳笑天有點兒生氣。
「第一任莊主曾經定下規矩,如果找到的那個人是男子,那麼玄機山莊必須盡全力滿足他的所有需求。」王伯頓了頓,「如果是女子,莊主必須娶她為妻,並且一生一世只有她一人。」
「啊——」鳳笑天沒有想到那個變態的第一任莊主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真是心理扭曲到極端了。自己的愧疚之心要讓後代來彌補,幸好唐璇璣沒和他在一起,這樣愛的瘋狂的人實在是很可怕。
「你的意思該不是讓璇璣娶我吧?」鳳笑天指了指坐在輪椅上的白衣少年。王伯點點頭。
「不行。」鳳笑天直接拒絕,「為了那個荒謬的規矩,讓這麼多人陪上自己的幸福,那位王爺可真夠自私的。」
鳳笑天指著璇璣公子,「即使他的祖上真的傷害了唐璇璣,但是失去愛人痛不欲生,他已經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為什麼還要搭上後代的幸福,定下這樣不通情理的規矩?」
「殿下既然清楚,那也知道只有這樣,公子和整個玄機山莊再也不用堅守這個報恩的規矩了。」從開始到現在,白衣少年一直沒有說話,王伯在旁邊扮演著代言人的角色。
「可是我馬上就要大婚,要娶的王妃是和淵國的三皇子。而且我是鳳朝國的皇女,只娶不嫁,我身邊也不可能只有一位王妃。」鳳笑天絞盡腦汁想法說服這個頑固的白鬍子老頭。
「殿下不用擔心,第一代莊主只說一生一世只娶一人,並沒有說夫人不可以娶別的丈夫。」
這頭是無法攻克了,鳳笑天轉頭看著璇璣公子,「你應該有自己的想法,他要的,玄機山莊要的,那都是次要的。你自己要什麼你知道嗎?」
自幼沒有出過這個山莊,而且還雙腿殘疾。他失去的已經夠多了,怎麼還忍心讓他為了那個荒謬的規矩再葬送自己的幸福呢!
「我要你!」白衣少年笑眯眯地看著鳳笑天,從她眼裡看出了對自己的關心,璇璣心裡很高興。
「什麼!」這次驚訝的是鳳笑天。「我要你!只要你!不管是遵守庄規還是我自身,我都想和你在一起。」璇璣公子再次重申了自己的需要。
「我6歲的時候就知道你的存在了,在看到王伯帶回來的那些小玩意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我等的人。後來你的那些歌,那些驚世駭俗的話,那些與世俗格格不入的行為都讓我肯定你是和她有關連的。和淵獻上的吉他其實是玄機山莊送去的,是根據唐璇璣夫人留下的圖紙製造出來的。你會彈,這就再次肯定了我的想法。」
「所以你就發了所謂的連發弩的帖子,就是為了誘我過來。到了末陽,你又派木清蓮和王伯試我,甚至進了玄機山莊,司棋也是你安排的。包括薩其馬還有剛才的那些東西,都是你安排來試探我的!」鳳笑天忽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大傻瓜,一直被這個輪椅上的正太玩弄在股掌之間。
「是的。」璇璣公子點點頭。
「呵呵」,看他大方地承認了,鳳笑天笑了,「你給智輝大師他們發了帖子,說你要大婚,你就那麼肯定我會娶你?」自己走的路居然是被人安排好的,自鳳煙鴻遠嫁之後,鳳笑天首次發自內心地憤怒著。
「會的,因為你是我等的人。」白衣少年的臉上的堅定讓鳳笑天更加不爽。
「聽說璇璣公子精通術數,難道你就沒算出來自己的婚事?哼,我想你弄錯了,本殿下最討厭別人給自己上套,而你的行為正好撞在刀口上了。你是否自由,玄機山莊是否擺脫束縛你們兩百年的桎梏,這些都和我沒關係!」
鳳笑天站起來,整了整衣服,「你們就繼續呆在這個牢籠里為你們先祖的過錯贖罪吧!」
不再理會屋裡的兩個人,鳳笑天下了樓,離開了教堂。
「鳳笑天!」璇璣公子想伸手拉住她,手剛碰到她的衣袖,被她躲過了。「公子,我們似乎弄錯了這位殿下的脾性呢!」王伯站起來走到窗檯那兒,看著鳳笑天消失在眼前,「公子,怎麼辦呢?」
「我不知道。」白衣少年第一次覺得無助,在看到她厭惡的眼神之後。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早點兒見到你!少年低垂著臉,「王伯,她是真的生氣了。」
離開教堂后,鳳笑天來到了大廳,所有的人都坐在那兒。「楓!」鳳笑天走到楓身邊,「沒事吧?」看到她的表情不對勁,楓關心地問。「沒事!」鳳笑天搖搖頭。
「師傅,事情已經辦成了,我們早點回去吧!我想娘親和爹爹了。」「也好。」屠龍點點頭。
「屠龍大哥,好歹也參加璇璣公子的婚禮之後再走吧!」舟揚挽留道。「天兒……」屠龍看向鳳笑天。「他的大婚和我無關。舟揚大叔,改日天兒再跟您喝酒。」鳳笑天拉著楓站了起來。
「也好。」雖然不知道鳳笑天和璇璣公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心情很不好,所以舟揚也不再多說什麼。
「我不許你走!」跟上來的璇璣公子剛進門就聽到鳳笑天說要離開的話,心裡立刻慌亂了起來。
「我不准你走!」不由分說,少年轉動著輪椅飛快地來到鳳笑天身邊,伸手將她抓進自己的懷裡,雙臂緊緊地把她囚禁起來。「沒有我的允許,你哪兒也不許去!」
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住了,這唱的是哪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放開我。」鳳笑天覺得此刻的璇璣公子就像一個稚氣的少年,完全沒有傳聞中的樣子。「不放!一輩子都不放。」想著她要離開,想著她迫不及待地要逃離這裡,想著她討厭自己,少年覺得自己的心好痛。
「這個,天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屠龍雖然看出來璇璣公子對鳳笑天有好感,但是沒想到事情居然演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要她當我的新娘!」璇璣公子的話再次震撼了每個人的心,「鳳笑天將是我璇璣唯一的新娘!是玄機山莊的莊主夫人!」這句話既告訴別人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是在向眾人宣誓他對她的所有權。
「你很幼稚!」鳳笑天的聲音很冰冷,「你想怎麼樣我就得怎麼樣么?楓!」
得了鳳笑天的命令,楓立刻拔出劍向白衣少年發動攻擊。「我不會放開你的!」璇璣單手抱著鳳笑天,和楓在大廳里周旋起來。因為璇璣的懷裡抱著鳳笑天,所以兩個男人都打得小心翼翼的。
讓鳳笑天沒有想到的是,璇璣公子的武功很高,雖然坐在輪椅上還抱著自己,可是應對楓的攻擊一點兒都不吃力。「楓!」看到少年右手按在輪椅的手柄上,鳳笑天出聲提醒楓,可是下一刻她愣住了,少年並沒有發動所謂的暗器,而是停了下來,任楓的劍迎面刺了過來。
「小心!」鳳笑天本能得反過來抱住少年,用自己的身體擋住直奔而來的利劍。好一會兒,鳳笑天才小心地睜開了眼睛,楓的劍在離她還有一寸的時候停住了。虛驚一場!鳳笑天出了一身冷汗。
「你是在乎我的,對不對!不然你不會為我擋劍的!」璇璣公子一臉幸福地看著鳳笑天,從她叫出小心,到抱住自己為自己擋下劍,少年失落的心又開始活躍起來。
看到周圍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鳳笑天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一耳光。受前世的雷鋒精神的影響,她的身體本能的做出了反應,結果她的表現在這些人眼裡就成了另外的意思了。
「鳳笑天,你心裡是有我的,對不對?」白衣少年搖著她的胳膊,笑得像花兒一樣燦爛。
「沒有。」雖然很想罵人,但看到小正太期望的眼神,鳳笑天還是硬生生收住了髒話。趁他不注意,鳳笑天跳起來離開了璇璣公子的懷抱,跑到楓面前。
「楓,你沒事吧!」鳳笑天一臉關切地看著楓。「我很好!」知道璇璣公子並沒有傷害鳳笑天的意思,楓擔憂的心放了下來。
「還有你,少在那兒孔雀開屏自作多情。我這裡沒有你。」鳳笑天指了指自己的心,「楓,我們走。」
「芊芊」,楓拉住鳳笑天,「今天時候已經不早了,明天再走吧!總不能晚上住在野外吧!國公大人的年紀也大了。」
楓說到這裡,屠龍立刻配合著大聲地咳嗽了幾聲。雖然知道屠龍是故意的,可是想到師傅都是七十多歲的人了,還在為鳳朝國的事情四處奔波,鳳笑天也覺得內心不忍。點點頭,鳳笑天轉身去了秋爽齋。
「你呀!」屠龍走到璇璣公子身邊,拍了拍他的肩,「天兒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你就自求多福吧!」
雖然輪椅上的少年支離破碎的眼神讓屠龍的心小小地顫動了一下,再加上玄機山莊的分量,於公於私屠龍都非常非常希望鳳笑天能娶了璇璣公子,可是一想到鳳笑天那些整人的手段,屠龍最後還是只留下「自求多福「四個字送給璇璣。
「芊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楓、屠龍和紫苑跟著鳳笑天進了房間,關上門,鳳笑天把下午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地告訴了他們。「聽起來是不是很荒謬?」說完,鳳笑天看著眼前的三個人。
「天兒,璇璣公子說的也未必不是事實。據我所知,玄機山莊歷代的莊主們確實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山莊。這一任的璇璣公子生下來母親就難產過世,他父親因為思念亡妻,不久也離開人世,他是由祖父璇璣老人撫養長大。關於玄機山莊的事情,智輝大師很清楚,你可以去問他,他是璇璣老人的摯友,璇璣老人生前他們二人一直都有書信往來。」屠龍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了鳳笑天。
聽了屠龍的話,鳳笑天沉默了。雖然她的確很生氣,自己一路過來都被璇璣算計著,可是在知道這個輪椅少年的身世之後,鳳笑天的怒火被熄滅了。從小父母雙亡,自己生下來就殘疾不能行走,還得遵守那個該死的破庄規,一生不得離開莊園半步。明明只是一個15歲的少年啊!就像被折斷了翅膀的鳥兒一樣,看著頭上的藍天卻永遠都無法振翅高飛……
「師傅也覺得我應該娶他嗎?」鳳笑天輕聲問著屠龍,「如果鳳朝國得到玄機山莊在武器製造上的幫助,那麼以後上了戰場,鳳朝國就會有很大的優勢。得璇璣者得天下!換做是別人,這是個十分難得的機會,不是么?」
「是。」屠龍肯定地點頭,「從國家的角度來考慮,和玄機山莊聯姻是最好的選擇,對鳳朝國非常有利。」屠龍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
「我想想。」鳳笑天笑了笑,不再說話。「楓,陪我。」知道鳳笑天需要時間來理清這裡面的關係,屠龍和紫苑退了出去。「好好考慮考慮吧!」屠龍關上門。
「楓」,鳳笑天坐到楓懷裡,「你剛才是故意的吧!知道那孩子沒有傷害我的心思,也不會傷害你,但還是使出那一招,是想知道我的態度吧!」鳳笑天靠著楓的肩,輕聲問他。 「恩。」楓握著鳳笑天的手,輕輕親吻她的手指。
「楓也覺得我應該收了那孩子么?」鳳笑天攬著楓,「你也覺得從利益上來考慮,鳳朝國需要玄機山莊么?」楓咬了咬鳳笑天的指頭,「這些和我無關,我只希望芊芊高興。你願意如何我都支持你。」
「楓,你和夜一樣,對我都是無私地奉獻呢!」鳳笑天親了親楓的臉頰,「好久沒見到夜了,我很想他。」鳳笑天離開楓的懷抱,「我出去走走。」
鳳笑天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玄機山莊里逛著,最後停在了那片玫瑰花前。滿眼的紅盛得燦爛,紅得乾淨,紅得純粹。鳳笑天停下了腳步,坐在花海邊。這應該是唐璇璣最喜歡的花吧!
「殿下」,看到鳳笑天坐在那裡沉默了好久,木清蓮拿著棉墊子走上前來。「殿下,您怎麼直接坐在地上呢,地上涼。」木清蓮拿著墊子墊到地上,扶鳳笑天坐到墊子上。「殿下自己的身體要注意,不能涼著。」
「這也是他說的么?」鳳笑天問木清蓮,「只有宮裡的人知道我的身體情況,知道我受不得冷,這也是你們的公子打聽來的么?」
「是的。」木清蓮靠著鳳笑天旁邊坐了下來,「公子一直都非常留意殿下的一點一滴。每當有殿下的消息傳來,公子都會很激動。殿下快樂,公子也很快樂;殿下難過;公子比您更難過。知道您因為四皇子的事情大病一場,公子也病了。」木清蓮細細地跟鳳笑天講著關於璇璣的事情。
「清蓮是來當說客的么?」鳳笑天拾起落在地上的花瓣,嗅著花瓣上殘留的余香。
「清蓮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說出了事實。清蓮是被王伯收養的孤兒,從小伺候公子。在公子六歲前,清蓮從來沒看到公子笑過。」木清蓮靜靜地看著鳳笑天,「直到知道了殿下的存在,公子的笑聲才多了起來。殿下在玄機山莊的這幾天公子每天都笑得很開心!」
木清蓮的聲音很溫柔,「殿下,您還記得您那年中秋節講的那個笑話么?公子聽說之後笑出了眼淚,那是清蓮第一次看到公子笑得如此開懷。」
見鳳笑天沒有阻攔,木清蓮繼續說著關於璇璣公子的事情。鳳笑天沒有打斷她,一直安靜地聽著。
「殿下,您可以跟清蓮去一個地方么?」木清蓮微笑著看著鳳笑天。不知道為什麼,鳳笑天此刻心裡特別的平靜,她笑地點點頭,任木清蓮拉著自己在玄機山莊里穿梭著。
「到了!」木清蓮在一棟別緻的小樓前停下了。「清蓮姐姐來了!」一個文靜地少女走過來。「入畫,我是特地帶五殿下過來看看的。」木清蓮跟桔色長裙的少女說明來意。
「好!五殿下,請進!」名叫入畫的少女微笑著沖鳳笑天點點頭,轉身打開門,領著她們上了二樓。滿滿一屋子的畫像,還是油畫。「殿下,清蓮姐姐,你們慢慢看!」入畫禮貌地退了下去。
「這些是?」鳳笑天指著掛在牆上的油畫。「殿下,這是玄機山莊歷代莊主和莊主夫人的畫像。這種畫畫的手法想必您是知道的,是油畫。」木清蓮跟鳳笑天一一介紹。
「這兩位,就是第一任莊主和第一任莊主夫人。」跟著木清蓮,鳳笑天走到第一張畫像前。
第一任莊主的臉色有些蒼白,但異常英俊,畫像里的他輕輕攬著唐璇璣的腰,含情脈脈地跟她對視著。對於唐璇璣這個老鄉,鳳笑天很好奇,所以看了她好久。皮膚紅潤,眼睛烏黑,嘴唇稍微有些豐滿,但顯得無比性感,是個美艷又精明的女子。畫像畫的非常傳神,兩人看著對方時眼裡的濃濃愛意被表達得活靈活現。他們是相愛的吧!可是結果卻是這樣……比較起來,鳳笑天覺得同是穿越過來的,自己就幸運多了。
「這兩位是公子的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木清蓮停在最後一副畫像前。小正太的父母?鳳笑天抬頭看著眼前的畫像。
與前面的幾幅畫像不同,這張畫像的整個基調非常的溫馨,都是暖暖的粉色。畫上的女子說不上美麗,但是給人的感覺很舒服,穿著粉色的衣裙,一頭漆黑的發只是簡單地綰了髮髻在腦後。讓人難以忘記的是她的眼睛,非常美麗,璇璣的眼睛就是遺傳了她。至於璇璣的父親,就是個放大版的正太。
「殿下,」一輪看下來,木清蓮走到鳳笑天身邊,「殿下,水清懇求殿下,請您嘗試著接受我家公子。公子出生沒多久就失去了父母,後來又失去了自由和奔跑的權利,如果現在連唯一的夢想都要棄他而去,清蓮覺得對他太不公平了。」
與此同時,在玄機山莊的另一頭,教堂的二樓。
「公子,明天的婚禮……」王伯站在璇璣公子身後。
「婚禮照常,她不來就算了。到時候麻煩您隨便在莊裡找個女人來和我結婚。反正,她們本來就是為我準備的。」輪椅上的少年靜靜地看著窗外,聲音單薄得像早春水面上的薄冰,輕易得就能被折斷。
「是。」王伯悄聲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