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蓮姬的擔憂

  回到青鸞宮已經很晚了，用過晚膳，蓮姬譴退了所有人，一臉笑意地看著鳳笑天。鳳笑天也看著美人爹爹，笑著不說話。過了許久，蓮姬先開口了，「天兒，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爹爹啊？」


  鳳笑天知道蓮姬肯定有很多問題要問自己，不過她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個生育自己的男人。蓮姬，15歲入宮，為皇室添了四個子女，是宮裡生育子女最多的妃子。入宮9年，時間沒有在他臉上刻下歲月的痕迹，後宮的污穢也沒有污染他的心靈，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善良。


  來到鳳朝已經一年了，劉語芊終於學會面對現實，打消了回去的夢想，融入了鳳笑天這個新的身份，也決定在這個世界里快樂生活。而眼前這個人，這個給予自己新生的男人，這個關心、疼愛自己的男人則是最應該感謝的人。


  「爹爹，我可以信任你么？」鳳笑天低聲問道。前世的經歷讓她無法完全信任任何人，包括自己的母親，所以才會有遊戲人間的劉語芊，所以她才那樣瘋狂地放縱自己，過著糜爛奢華的生活。


  今生，重頭再來，鳳笑天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真的學會信任他人。蓮姬看著眼前一本正經的小女兒，覺得今天的她和平時很不一樣。


  這個女兒是所有的子女中自己最寵愛的。她總是無憂無慮樂呵呵的樣子，總有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想法，總是古靈精怪美麗的讓人們視線無法轉移。可是，蓮姬卻覺得自己一點都看不透小女兒的想法。只因為有一次無意間看到她坐在假山上看著遠方，安靜得可怕，就像天邊的雲一樣飄渺，一樣不真實。


  一個一歲的小孩子怎麼會給人這樣的滄桑感？事後蓮姬覺得是自己的錯覺，認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可是今天的抓周情形讓蓮姬肯定，天兒不是個尋常的孩子。雖然天兒最後的暗示自己開始也沒弄清楚，可是現在想想，天兒是在要自己幫忙，幫助她隱藏自己。


  一歲的孩子，應該是不懂事、讓人心疼的年紀，是讓人保護的年紀，可是這個小女兒在已經開始學著自我保護了。


  蓮姬抱起鳳笑天，讓她坐到自己腿上，「天兒的話讓爹爹好傷心哦，難道天兒一直都不信任爹爹么？」蓮姬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鳳笑天。


  my　god！又用這一招！父親對女兒撒嬌！鳳笑天最受不了美人爹爹用小鹿般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自己。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鳳笑天連忙擺手否認。停頓了下，她開口繼續：「爹爹是不是覺得天兒和平常的小孩子不一樣，和哥哥姐姐們一歲的時候不一樣啊？其實人家只是有點早熟而已。」


  「可是爹爹卻覺得天兒就象天上的風，抓不住，好象隨時都會離開爹爹一樣。」蓮姬把鳳笑天緊緊地摟在胸前。清晰地聽到蓮姬的心跳，鳳笑天心裡一陣感動，有人心疼的感覺好溫暖啊！

  「怎麼會呢！天兒會一直陪著美人爹爹，一直陪著母皇娘親，一直陪著哥哥姐姐們。只要有天兒在，就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們，我發誓！」鳳笑天輕輕地拍著蓮姬的胳膊，做出了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承諾。


  「傻孩子！你母皇是女皇，爹爹貴為德妃，你哥哥姐姐們都是皇女皇子的，還會有誰能傷害我們啊！」德妃笑著說。「嘿嘿，美人爹爹真討厭！人家第一次給人承諾，您一點兒都不珍惜。」


  屋裡響起了兩個人歡樂的笑聲。鳳笑天抓周沒多久，當天的情形就被傳了出去，五殿下的形象一下子在民間明朗化起來。大家都知道鳳朝的五皇女天資聰明，懂仁孝、知禮儀。不過更讓人津津樂道的是最後那塊玉佩。人們都說五殿下重情重義，小小年紀就風流多情……於是，抓周事件在無數個鳳朝男孩子心中種下一個名字-——鳳笑天。


  鳳笑天的故事甚至傳到國外，為她後來的生活埋下很多精彩的伏筆。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紅塵人不老……」把手背在後背，鳳笑天一臉得意地朝蓮姬的青鸞宮走去。她剛剛從四皇兄鳳煙鴻的暖香閣回來，贏了一個手帕，現在的心情特別好。


  鳳煙鴻的刺繡是所有皇子中最好的，鳳笑天老早就央求他給自己綉一隻貓咪，可是鳳煙鴻始終不肯。他說男孩子應該綉些花啊鳥啊鴛鴦什麼的，哪裡有綉貓咪的。最後鳳煙鴻被鳳笑天纏得實在是沒辦法，只好答應跟她石頭剪子布，結果當然是鳳笑天贏了，鳳煙鴻不得不答應給她綉小貓咪。


  話說四皇子鳳煙鴻今年11歲，五官已經初具規模。白皙的皮膚、豐潤的紅唇。鳳笑天兄妹四人中，他長得最像蓮姬。


  皇宮裡的大皇子和二皇子早已經嫁人，三皇子早夭。鳳煙鴻就成了是在宮裡最大的皇子，因為鳳笑天是最小的皇女，更重要的他們是同一個父妃所生，所以鳳煙鴻格外疼愛這個五妹，鳳笑天也很喜歡這個大自己6歲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