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為王者

  朵朵流雲如棉般的遊走在海般蔚藍天空中,金色的驕陽散發著它的魅力,更為此添加了一抹絢爛的色彩。


  金碧輝煌的宮殿上空炮聲隆隆,悠揚鐘聲也隨之敲響,預示著新的女王的上位。


  傾雪一身明黃色黃袍,衣袖、襟前、袍角卻用素金色鑲了寬寬的邊,衣上精細構圖綉了騰飛的龍鳳。


  她一雙微挑的杏目灼灼的看著眼前的皇位,一雙手緊緊的握著,一步步的踏上白玉石台階,坐上她夢寐以求的皇位。


  「參見女王!」文武百官齊齊跪下,齊聲呼道。


  看著滿朝文武臣服於底下,傾雪抑制著心中的喜悅,但嘴角流露出的一絲弧度仍可以看出她的好心情。


  「眾卿家平身!朕今日初登大寶,若以後有什麼不對之處,望各位愛卿多多提點。」這皇位以後就是她的了,還有天下以後通通的都會歸她所有。她轉頭看了一眼司徒飛羽,你也是朕的。


  「皇妹說這話似乎早了點吧?」隨著威嚴清冷的聲音,傾月和展傲一步一步有力的走來,渾身散發出不容忽視的皇者之氣。


  司徒飛羽轉過頭看向傾月,臉上滿是不敢置信。不可能!不可能!他的鎖魂陣怎麼可能失敗?


  「女…女王!」眾大臣如同見鬼一般,瞠目結舌盯著傾雪。


  傾雪看到傾月猛然一驚,她不是死了嗎?微微穩住心神,冷喝道:「來人,將冒充之人給朕拿下!」不!她好不容易得到的皇位絕不會拱手讓人的,誰也別想破壞她。


  卻見殿上侍衛一動不動,傾雪杏目一瞪,手重重的拍了一下龍椅的手把,「朕說話沒聽到嗎?都想造反嗎?」


  侍衛還是一臉肅然,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像沒聽到一般。


  「哈哈…」傾月狂傲的笑著,水眸似冰,帶著濃濃的諷刺。


  傾雪心中無比的慌亂,她轉頭看向司徒飛羽。她計劃了那麼久,怎麼能在這關鍵的時候輸呢?

  司徒飛羽也是眉頭緊蹙,看著傾月的眼中滿是不甘。


  「雪我不得不說你真的很聰明,你的計劃也是很完美。可惜…」傾月面色冷肅,眼中是濃濃的失望。


  傾雪握著椅把的手微微收緊,藉此來穩定自己凌亂的思緒,「計劃?你不要在這裡危言聳聽,你冒充先王是殺頭之罪,朕勸你乘早俯首。」


  傾月冷冽無情的眼眸直瞅著她,冷聲開口道:「你以為和旭日王漠言勾結,暗殺漠傲,想藉此讓朕陷入為難之地,朕會不知?你以為嫁禍傾雲,和司徒飛羽想置朕於死地,取而代之,朕都不曉嗎?」


  傾月每說一句,傾雪的臉就白一分。


  傾月冰冷的眼神,令傾雪全身發寒、戰慄連連。她忍住害怕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原來她什麼都知道,而自己還傻傻的以為自己所設計的一切,是那麼天衣無縫,還為此自豪不已。


  傾月冷媚的一笑,「你要證據是嗎?帶上來!」


  一個抖得如風中樹葉的人被拖了上來,他無力的趴在地上,拚命的磕頭,「女王饒命,女王饒命啊!當日小人是受了攝政王的指使,才冤枉三賢王的。小人是被逼的…」


  「原來是這樣啊!三賢王死的真怨啊!」


  「這人真該死!」大臣們紛紛為傾雲的死忿不平,指控的看向坐於龍椅上的傾雪。


  傾月看也沒有看跪在地上的人,清冷道:「傾雲該你出場了。」


  一個纖長的身影中一旁的侍衛中走出,她站在傾月身旁。伸手拂去臉上的遮掩,露出她清麗的臉龐,冷然的看著坐於龍椅上的傾雪。


  「三…三賢王?她沒死?」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充斥著整個大殿。大臣們驚愕的看著大殿上站的挺拔的傾雲,她不是因為刺殺王夫之事被處死了嗎?

  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一個個死去的人又活過來了?有人不敢相信的掐著自己的手臂。


  「傾…傾雲…你不是死了嗎?」此時的傾雪再也做不到冷靜,她面如死灰的看著她們。


  傾雲看了一眼傾月,見她微微頷首。轉向傾雪,漆黑如墨的眼直瞅著她不放,「二皇姐就這麼的希望我死嗎?你當日勾搭谷靖想置我於死地,你可真是我的好皇姐啊!」


  「不!我沒有。」傾雪猛烈的搖著頭。


  「三賢王,求你饒了我,我真的是愛你的,我真的是被逼的。是她!都是她指使的。」古靖爬到傾雲身旁抱著她的腿哀求著,手指著坐上的傾雪。


  「你的愛可真廉價!」傾雲刀起刀落,古靖抽搐了幾下軟軟的倒下。


  無情的看了一眼死去的古靖。真是瞎了眼,當初自己怎麼會看上這個披著一副儒雅人皮的敗類。


  傾雲諷刺的一笑,慢慢的走近傾雪,「你以為除掉我,殺了漠傲,使皇姐崩潰,你就可以得到女王之位嗎?告訴你妄想!」


  記得那一天,她被冤枉關進刑部大牢時,聽到斬殺令的時,她的世界幾乎一片黑暗。當她心灰意冷的時候,當天深夜一個神秘的黑衣人把她帶離了大牢。


  黑衣人把她山林之中,此時的山林已似一座死城,靜而寂寥。夜風輕拂,林木枝葉微晃。


  「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她看著背對她的黑衣人,眼中有著不解。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是死刑犯嗎?


  黑衣人轉過身,拂去臉上的黑布,露出一張晶瑩白皙,絕美熟悉的臉龐,「雲兒,是我!」


  「皇姐!怎麼會是你?」傾雲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


  傾月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微微的點了一下頭,「雲兒,從今日起你便死了。以後你去易蘭城暫居,秦雨就是你的新名字,記住了嗎?」


  見傾雲似懂非懂的點頭,傾月把懷中的玉牌和一個小玉瓶遞給她,「雲兒,這個你拿著,若有異變,皇姐會聯絡於你。」


  隨著第二日賢王問斬,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了傾雲。


  直到三個月後,王夫過世,舉國悲哀。


  傾月才再一次聯絡傾雲。


  傾月坐在椅子上,看似漫不經心的喝著茶,但是臉上卻透著濃濃的悲傷,「雲兒,皇姐決定要去一個地方。」她知道自己這麼做很不理智。沒有了他,她的人生已經沒有了意義。


  「皇姐要我做什麼?」傾雲沒有多問,輕輕的拍著傾月的肩無聲安慰著。這個她一直崇拜強勢的大姐,好像任何事情在她面前都可以迎刃而解的大姐,從來沒有如此脆弱過。


  「雲兒,若兩個月後,若我沒有回來。你就拿著我給你玉牌到王宮外的十里坡,放出玉瓶中的東西,到時有人會為你安排好一切。」傾月展出一抹笑容好比陽光般耀眼迷人,但是卻透著刺骨的冷意。即使她永遠回不來,一切的事早已在她的掌控之中。他們休想得逞!

  傾雲想著,心中對傾月料事如神,睿智更加的佩服不已。


  傾雪看著離她越來越近的傾雲,她眼中的冰冷恨意讓她有些心寒,「放肆!你再敢靠近,朕就制你不敬之罪。」


  「哈哈哈…可笑!皇姐你的夢該醒了!不是你的東西,永遠不會是你的。」傾雲嘲諷的笑著,用力一把把傾雪拉下皇位。


  傾雪被摔了一個措手不及,她一把推開傾雲,緊緊的扒著龍椅不放,「不!這是我的,誰也不可以奪走,不然朕就殺了她,王位是朕的。哈哈…」她狂笑著,帶著難以言喻的苦澀和自嘲、落寞、悲憤、無奈、憎恨、以及不甘。她輸了,輸的徹底。


  前一秒她還坐在龍椅上風光無限,后一分便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傾月複雜的看了一眼傾雲,冷漠的揮了揮手。


  侍衛連忙會意,上前拉住掙扎不休的傾雪,向殿外拖去。


  傾月拉住展傲的手,步上台階,一揮袖,坐於龍椅之上。


  眾臣詫異的看著傾月身旁的展傲一眼,卻無人敢問。畢竟那是女王的私事。


  「這麼說你在兩個月前就知道我的計劃了是嗎?」一直沉默的司徒飛羽抬起頭來,看向傾月,眼中滿是恨意。什麼王位由他和傾雪暫代,原來這一切都是她設的局。


  傾月那雙凝視司徒飛羽的水眸帶著冰冷寒意,眼神中帶著譏諷,高傲的冷笑著,「沒錯!你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還是認為你的野心掩藏的很好?或者認為派人在傲身上下蠱可以瞞過所有人?」


  雖然傲身上的蠱發現的時候已經回天乏術,但是她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幕後主使者。這也是她那一天為什麼只是打了那個下絕情蠱,易容成太醫的人一掌,而沒有趕盡殺絕,就是為了找出他背後的操縱者。


  司徒飛羽狂笑著,狠狠的問道:「哈哈…既然你早就知道了,那你為何還要答應我的建議?」


  「你的建議對我來說,並沒有損失。至少我找回了他。」她笑著看向身旁的展傲,與他十指交纏。


  想不到自己胡編謊言,竟然變成了現實,真是天意弄人。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我輸了!不過你想殺我,那是妄想。」司徒飛羽快速的閃身,一把扣住他離最近的大臣的脖子,向殿外退去。


  侍衛們連忙舉起長矛,慢慢的向司徒飛羽一步步的靠近。


  「誰再過來我就殺了他。」司徒飛羽一邊退,一邊收緊手中的力量威脅著。


  「女王…救…救老臣!」大臣的臉已經變的通紅,但是為了保命不敢妄動,只能認命的隨著司徒飛羽一步步的向後退。


  司徒飛羽退出大殿後,攜著人質騰空而起,隨著幾下跳縱躍出宮牆。


  傾月和展傲連忙躍身追去。


  他們追到王宮後面的山谷,司徒飛羽停了下來。


  傾月唇角微勾,幽深水眸清冷懾人,「司徒飛羽,你以為這樣可以威脅到朕嗎?趙愛卿你放心!若你遇到不測,朕會念在你的為國捐軀,追封加爵。」一掌輕靈飄動,無聲無息地襲去。


  司徒飛羽腳尖輕點,抓住趙國安向後滑行,彎腰躲開傾月襲來的一掌,「你還真是狠心!」


  傾月冷冷的一笑,「你們戲演夠了吧?」


  趙國安眼中滑過一絲詫異,既然被她發現了,他們就沒有演戲的必要了,他揮開司徒飛羽的手。


  「你怎麼發現的?」趙國安饒有興趣的看著傾月,他自問易容術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傾月唇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的眼神,一個人再怎麼變,他的眼神是永遠變不了的。漠言。」上一次下蠱的也是他,她怎麼可能忘了的他那透著陰毒的眼神。


  「啪啪啪!」漠言拍著手,哈哈的大笑起來,「你果然厲害!竟然能猜到我是誰。」他撕下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與漠傲五分相似的臉,卻多比漠傲多了幾分狡黠。


  展傲拉住要上前的傾月,輕輕的拍了下她的肩膀,「月兒,他交給我,你對付司徒飛羽就好。」


  「好!」傾月也不多語,她知道展傲不會做沒把握的事,直接攻向一旁的司徒飛羽。


  「漠傲的轉世,有趣!」漠言似笑非笑的,眼神一黯快速向展傲攻去。


  「有趣嗎?等一下會更有趣。」展傲眉眼一挑,薄唇一勾,絲毫不把漠言放在眼中,他矯捷的躲過漠言重擊。在和他錯身而過的時候,他抬手打了個響指,漠言瞬間像中了邪一般,雙眼變的愣呆。


  這可是他最得意的催眠術,跟他玩,他冷酷的臉上勾起邪氣的笑容。


  展傲用力的扣出一拳,直接把漠言打飛。被他催眠的漠言只有被虐的份。展傲一拳又一拳,兇猛地把漠言打得頭破血流而停手。


  他一個響指,漠言才呻吟的醒過來,抖著手不可思議的指著他,「你…用…的是什麼妖術?」


  「還有說話的力氣嘛!看來打還不夠。」展傲惡魔般的笑容,那笑容讓人如冰刺入骨髓。


  漠言顫抖著看著慢慢靠近自己的展傲,「你想幹什麼?我好歹是你的哥哥。」


  「哥哥?你配嗎?別忘記我的蠱是誰下的。」想到他與傾月天人永隔,他黑金色的眼眸中充滿了戾氣。


  這邊傾月正也制住了司徒飛羽,她踩著司徒飛羽。聽到展傲那裡傳來的哀叫聲,回頭一看,漠言已經不成人形癱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傲你太帥了,我愛你!么么…」嬌笑著朝著展傲大量放送勾魂媚眼,以及飛吻。


  多變的嫵媚神情,以及輕快飛揚的笑聲,讓展傲也禁不住嘴角輕揚,他再次重重的踢了漠言一腳,向傾月走去。


  傾月一腳踢開已經暈過去的司徒飛羽,高興的撲進展傲的懷中,環住他的脖子,微嘟著嘴說道:「傲好帥!親親!」


  「你哦!」展傲寵溺的點點她的鼻子,笑著親了一下她的紅唇。


  這時大批的官兵趕來,傾月和展傲先行離開,把善後的事宜交給他們。


  官兵拖起奄奄一息軟趴趴的漠言,正要拖起司徒飛羽。


  他陡然睜開眼睛,飛快的站起身,費勁所有的力氣向一旁的激流中跳去。他的仇他一定會報,不管多少年後。


  官兵經過幾日的打撈一無所獲,只好放棄搜查,改為通緝。


  御書房裡燭光搖曳,渺渺輕煙自香爐中冉冉而上。


  燭光下神情冷漠的男子,正認真的批閱著桌上成堆的奏摺。那劍眉下那一雙眼眸,深邃的黑中帶著淡淡的金色,冰冷的可以凍結住一切,但是卻美麗的讓人移不開眼。


  一雙白皙的手,從他的頸后伸出,「傲!你忙好了嗎?」自從雪幽和旭日正式合併后,傾月卸下重擔。展傲稱帝,幾乎天天公事繁忙。


  展傲勾唇一笑,把傾月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月兒等一下,我馬上就好。」


  傾月搶下他手中的毛筆一扔,雙手愛嬌的環住他的脖子,眨著晶亮水眸,拉下自己的衣襟,露出誘人的曲線,「傲,你看人家美嗎?」她靠在他耳邊,邪惡的伸出舌頭輕輕的舔著。


  展傲一陣酥麻,「月兒在我眼中是最美的!」看來今天的公事又辦不成了,他認命的想著。


  傾月色色一笑,一隻手伸進他的衣袍之中,肆意挑逗,「那讓娘子伺候你可好?」


  「小妖精!」展傲黑金色的眼變的炙熱起來,他一把抱起傾月向房中走去。對於心愛的人,自己怎麼可能經受的起她的逗弄。


  夜還漫長,綺羅帳內,愛語纏綿…


  一日傾月突然興起,拖著展傲出去旅行。把江山重任,暫留給新婚不久的傾雲。


  旅行途中,突遇風雪,得一進京趕考的書生所救。


  此書生名為萬啟,他不負眾望,一舉中榜。才高八斗的他,成為了展傲他們不可缺的愛將之一。


  ------題外話------


  終於把番外的結局寫完了,希望能得到親親們喜歡。O(∩_∩)O~

  感謝親們一直以來的支持,你們是紫雨不放棄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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