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狩獵

  傾月慵懶的半躺在貴妃椅上,在燈光映照之下,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黑亮如絲綢般髮絲垂於頰邊,精緻的五官美艷的不可方物。


  她一隻手支著下巴,另一隻手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椅把。如水般的雙眸中盈盈流轉的秋波,誘人的紅唇微微的勾著一抹歡愉的弧度。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想到漠傲那張充滿霸氣的冷竣五官,她的心裡就像流過一絲甘泉一樣,甜蜜無比。這是從來沒有過的,難道她中了他的蠱?

  「太女,國師求見。」門外傳來宮人的恭敬聲音。


  傾月收斂嘴角的弧度,柳眉微微一擰,「讓他進來。」他這麼晚來這裡幹什麼?

  司徒飛羽溫文儒雅的步入書房,一對細長桃花眼,配上白皙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嘴唇,使他全身散發出一種屬於男人的陰柔之美。


  俊美絕倫的臉上帶溫和的笑,看著傾月的桃花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愛意,「飛羽參見太女!」


  傾月懶懶的抬首看了他一眼,微抬了一下手,淡漠的問道:「有事嗎?」雖然司徒飛羽是母後為她選的未來夫婿,但是她對他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他給她的感覺捉摸不透,好像凡事都在他的掌握中一般。


  「月兒,聽說你今天把旭日國的三皇子給帶回雪幽國了,是不是真的?」司徒飛羽桃花眼裡有著急切,他急欲想知道答案。具他派在她身邊的探子說,她在戰場上公然調戲旭日國皇子。不!她是他的,別的男子休想染指。他從小就守護著她,等著她長大,怎麼可能會把她讓給別人。


  傾月凌厲的撇了司徒飛羽一眼,眸中有著不悅,「難到我帶個人回來還要經過你同意不成?」這些年來出現在她身旁的男子都一個個離奇失蹤,別以為她不知道,這是誰搞的鬼。只是她不想跟他撕破臉罷了。


  見到自己心愛的人生氣,司徒飛羽的語氣連忙軟了下來,「月兒,我沒這個意思,只是月兒你即將登基,怕惹來閑言蜚語對你不利。」而且在登基當日也是他們大婚之時,他怎麼能在這關鍵時刻讓別人來破壞。


  傾月坐起身子,水眸瞬間變的冰冷,狀似慵懶的氣度下,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是嗎?難道有人想造反不成?」是她太顧念往日之情,使有心之人開始蠢蠢欲動了。看來她有必要為自己的將來清除一些障礙了。


  司徒飛羽愛戀的看著傾月,她的冷情,她的霸氣,她的強勢,都深深的吸引著他。


  他伸出手,把傾月摟進自己的懷中,「月兒我愛你!」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配的上他的女人。


  傾月毫不留戀的推開他,冷聲道:「可我不愛你!」甚至連喜歡都談不上。


  重言閣中。


  漠傲濃眉緊皺,黑金色的眸子中滿是深思和憤怒。皇兄到對那個女人提什麼樣的條件?

  「美人!」門外傳來一聲好聽卻輕佻的聲音。


  漠傲轉過頭,看到笑的一臉燦爛的傾月。她雖然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子,但是也是他見過最不要臉的女子。在他的觀念中女子應該柔柔弱弱,矜持依順,小鳥依人。


  他冷冷的哼了一聲,眸中滿是不屑,「色女,放我回去。」


  傾月痞痞的一笑,伸出手就要摸向他的臉頰,卻被他巧妙的躲過了。


  「美人,何必躲那麼快嘛!摸一把又不會少一塊肉。」傾月說著又極快的伸出色抓,這次終於得償所願的摸到了他的面頰。「呵呵…真嫩,比那上好的絲綢觸感更好,真是讓我愛不釋手啊!」


  「你…你…真不要臉!」漠傲冷峻的臉上布滿了紅暈,不知是羞紅的,還是氣紅的。他從來沒見過女人還可以色到這種地步的。


  傾月眨眨眼睛,嬌笑著朝漠傲大量放送勾魂媚眼,手也伸進他的衣襟之中,肆意妄為,「我就喜歡對你不要臉。」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見到他,就會忍不住想要逗他。


  漠傲氣極了,可是那胸口酥麻的感覺,又讓他覺得胸腔發燙、渾身燥熱,心裡升起一種怪異而陌生的感覺。


  他用力一把推開傾月,「女人,你再如此過分,別怪我不客氣。」他俊俏的臉孔染上一層冰霜,警告地挑起一眉。


  傾月不怒反笑,優雅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起來。這玩也玩夠了,該談正事了。


  漠傲看著她喝的水杯,俊臉再一次紅了起來,這水杯是他剛剛才喝過的。


  傾月放下手中的杯子,臉上沒有了剛剛的輕佻,一本正經的看著他,「難道你不好奇,你皇兄到底跟本王談了什麼樣的條件嗎?」


  漠傲雖然很想知道,但是他沒有回答,面色冷肅,薄唇緊抿,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傾月微勾起紅唇,好笑的看著漠傲。明明想知道,還裝冷酷。「好吧,我就好心的告訴你吧。不過你聽完不要傷心哦!」


  漠傲瞥了一眼傾月,看到了她眼中的真切的關懷之意。他默默的點了一下頭,坐在她的對面。


  那一天旭日的丞相況何帶來他們皇上漠言的密函,密函上說要將他的三皇弟漠傲送於她,來換取兩國長期的和平。旭日國和雪幽國長年交戰,百姓流離失所,民聲載道。


  她本想拒絕,但她並不是喜歡戰爭之人,有如此機會她當然欣然接受了。


  而她也清楚的知道,漠言之所以把漠傲當做禮物送給她,並不是真正的為了和平。而是他不能讓一個時刻對自己地位造成威脅的人留在身旁。所謂功高震主就是如此。


  這樣一來,漠言不僅去了一個眼中釘。而且還可以得一個明君的稱號,這樣一舉多得的事他何樂而不為呢?自古皇室多無情,什麼都可以用來作為交易的棋子,親情,愛情,根本不算什麼。


  漠傲聽完后黑金色的眼眸中閃著複雜的光芒。皇兄對他的嫉恨,他怎會不知?他從來對皇位都不感興趣。他只想找一個心愛的女子,與她一起過著閑雲野鶴的生活。


  傾月看著他,心有些刺痛的感覺。他們明明才認識一天,為什麼她會為他心痛?

  她站起來,拍了拍漠傲的肩膀,「別多想了,早點睡吧,明天又是新的開始。」


  漠傲抬起頭,看著她眼中真切的關心之意,心中流過一絲暖暖的溪流。看來她也不是那麼的討厭。


  時間如箭,轉眼就到了傾月即將登基的日子。


  一大早傾月就由宮女伺候,穿上白色狩獵裝,她長發利落的綁在腦後。整個人顯得英姿颯爽,風采動人。


  歷代女王登基前必須先要狩獵一天,用自己獵到獸類的血,來祭奠自己的祖先。


  司徒飛羽也是一身狩獵裝,他以未來王夫的身份,騎與傾月的左側。他目不轉睛的看著騎在白馬上,如雪中冰蓮花的她,每看她一眼,愛戀就深一分。


  桃花眼中充滿了炙熱,溫柔的說道:「月兒,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傾月漾出一絲笑意,她抬起手,渾身散發出王者高不可侵的氣息,「等一下!還有一個人沒到。」


  「皇姐,諸位大臣都已經準備好了。」身後同樣穿著騎馬裝的兩名少女,其中一位穿著緋色狩獵裝的妙齡女子大致看了一下周圍,臉上滿是疑惑之色。


  身後傳來一陣馬蹄的嘀嗒聲,漠傲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一身黑色的狩獵裝加上黑色的駿馬,襯托出他高挺和冷漠氣質,那是一張酷俊的面龐,如刀刻般深邃。無形之中所散發的尊貴特質,以及不經意間所流露出的那種威嚴與霸氣,緊緊的吸引住每一個人的目光。


  傾月不悅的看著膠在漠傲身上的愛慕眼光,她冷冷的一撇,冷聲的下令道:「走吧!」大部隊向森里出發。


  來到森里深處,這裡到處都充斥著危險的氣息。


  傾月一聲令下,把隊伍分成五組。


  「月兒,我們一起!」司徒飛羽做為她的王夫當然不可能和她分開。


  傾月點點頭,轉首對著一旁的漠傲,「傲!你跟著我。」這片森里她小時候就跟著她的母親來過,可以說對這裡是了如指掌。她不要看到漠傲有一點的危險。


  「好!」漠傲沒有反對,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感覺她真的是一個很睿智的人,除逗他的時候有些色以外。


  司徒飛羽眼中滑過一絲陰狠,他對著一旁的侍衛長使了個眼色。


  傾月、漠傲以及司徒飛羽帶著一小隊人馬,進入森密的樹林。不多時樹林中傳來一絲動靜。


  傾月水眸中閃過一絲興奮,快速的抽出背後箭筒里的銀箭,利落的拉弓射箭。樹叢里的動了幾下,幾不動了。


  一名士兵飛快的跑過去,看到樹叢中的動物,激動的大叫,「太女,是一隻麋鹿。」


  傾月只是淡然的一笑,彷彿早已在她的預料之內。


  狩獵繼續著,漠傲和司徒飛羽也不甘示弱的獵到了很多的獵物。


  士兵們懷著興奮的心情,拖拽著獵物。


  「嗖」伴著一聲凌厲的聲音,一隻箭從樹叢中飛射出來,向漠傲的方向射去。


  「傲!小心!」傾月眼角瞥到那抹凌厲已經來不及思考了,她飛快的撲向漠傲。


  漠傲也發現了那支來者不善的羽箭,他正要彎身躲避,一個柔軟的物體已經飛向他。兩個人滾下馬背,在草叢中翻滾著。


  「你沒事吧?」傾月感到安全后,第一時間就關心起漠傲來。


  漠傲覺得心口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下,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我沒事!謝謝你!」


  司徒飛羽眼中滿是森然的光芒,握著韁繩的手緊緊的握著,狠狠的盯著相擁的兩個人。


  傾月站起來,拍去自己身上的草屑。


  漠傲因為她的離開,突然感到心頭一陣失落,恨不得把她拽回自己的懷裡。


  看著躺在地上,獃獃的對著自己看的漠傲,禁不住起了逗弄之意,漆黑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動,閃動著頑皮慧黠的光芒,「傲!是不是覺的本王很美?心動了沒?」


  「無聊!」漠傲俊臉一紅,快速的站起來,神色中有些懊惱。


  抬頭氣惱的想瞪她一眼,卻發現她身後的樹叢中一支閃著銀光的箭射了出來。以極快的速度襲向傾月,他黑金色的眼眸一黯,快速的轉過她,為她襠下那致命的一箭。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做,但是他就是不想看到她受傷,雖然她很壞,也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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