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愛魂穿
雪一片片的飄落著,白茫茫的覆蓋了整個城。
一個身穿雪白狐裘的女子站在城牆上,她膚色晶瑩柔美如玉,秀雅絕俗,渾身散發出一股冷傲高貴之氣。
她絕美說完臉上帶著濃濃的憂傷,雙眸緊閉,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的顫抖,任由刺骨的寒風吹拂。
「女王逝者已矣,請您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不然殿下泉下有知,也會為您心痛的。」群臣跪於身後,身穿相服的中年男子一臉誠懇的勸說著。
傾月慢慢的睜開雙眸,一滴清淚至眼角滑下,她輕輕的嘆了口氣,「魏愛卿,朕又何嘗不知,可是…」深深的吸了口氣,幽幽道:「都散了吧!」
「是!」群臣無奈的嘆了口氣,起身散去,只留下一位身著白色朝服,甚是俊朗的男子。
「國師,怎麼還不退下?」傾月感受到身後純凈的氣息。
司徒飛羽淡淡的一笑,「女王,若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您找回殿下,您可願意?」
傾月一驚,連忙轉過身看向司徒飛羽,「國師,不妨直說。」冷傲靈動眼神中難以掩飾著喜悅之意。
「三日後天象異變,臣可以將女王送到殿下的輪迴之世。七七四十九天後,若是女王可以讓那一世的殿下隨您回來,那麼你們將永不分離,反之,殿下將永遠忘記您,不知女王可願意冒這個險?」司徒飛羽看著傾月認真的說道。
傾月拂袖一揮,「國師你退下吧,讓朕考慮一下。」她並不是衝動的人,雖說現在是太平盛世,但是關外的胡族還是蠢蠢欲動。
江山美人一直是君王難以做出的抉擇。
夜色如墨,月如勾。
傾月被夢驚醒,這兩日來她睡的極不安穩,夢中時常出現她和漠傲一起騎馬,打獵,他用金色的眼眸深情凝視她的情景,淚再一次濕了她的臉頰。
她起身來到亭中,寒風拂過她黑亮的秀髮。腦中再次浮現出漠傲的一顰一笑,以及那綿綿愛語。
傾月足尖輕點,不多時就來到皇陵。
她開啟石門,蓮足步下青石台階,極致的寒氣逼來。
眼前的石床上躺著一個男子,光潔白皙臉龐透著稜角分明冷俊,濃密眉高挺鼻,薄唇緊抿。緊閉著雙眸的他彷彿只是睡著了一般。
傾月淚自眼角滑下,顫抖著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滑上他冰冷的臉頰,細細的描繪著他深刻的弧度。
「傲!你為什麼要丟下我,你明明答應過要陪我攜手到老的,你怎麼可以食言?」溫熱的淚一滴滴掉落在他的臉頰,瞬間化成冰珠。
傾月緊緊的握住他的手,俯首在他冰冷的薄唇上烙上一吻。不舍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她決定了,她要找回她的愛,即使失去所有的一切。
傾月身著白色綉了九隻金鳳的朝服,莊重卻是華麗。
她孤身來到司徒飛羽的府邸,司徒飛羽早已設好神壇等著她的到來。
「臣司徒飛羽參見女王!」他的眼中滑過一絲愉悅。今夜所有的一切都將結束。
傾月微微頷首,威儀的揮手輕抬,「國師請起!」今日早朝她已下詔書,王位暫由攝政王傾雪管理。儘管大臣們極力反對,但是她已經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不管是對是錯,就讓她為愛瘋狂一回吧。
夜越來越深,天空中出現異象,月光減淡了一些,抬頭望去發現剛才猶如一輪銀盤的滿月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出現了一個細微的缺口,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的吞噬。
「女王準備好了嗎?」司徒飛羽看向神壇之中一臉平靜的傾月,此時的她美的讓人移不開眼。可惜這些都不屬於他。
傾月微微的頷首,慢慢的閉上眼眸,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司徒飛羽開始念起咒語。這時月整個被吞噬了,四周一片黑暗。雕刻著各種神獸八根柱子頂端的夜明珠,此時突然光芒大盛,連接成一網狀,包圍住傾月。
許久皎潔的月亮重新回到夜空,依然那樣寧靜、安詳,一縷縷柔和的月光撫摸著大地,大地再一次被銀色的光芒所籠蓋。四周一切歸於平靜。
神壇中央只留下了無氣息的傾月,以及一旁得意狂笑的司徒飛羽。
……。
「嗯…」微弱的呻吟。大床上的女子緩緩的睜開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眸清靈似水,不染俗世塵埃,帶著一絲清冷。
傾月慢慢的坐起,皺眉的打量著眼前這片火紅的世界。紅色的傢具,紅色的牆紙…就連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紅色的。
她站起來,好奇的看著四周奇怪的東西。這是哪裡?朕怎麼會在這裡?難道這就是傲的世界嗎?腦中瞬間出現了無數個問號。
她轉過頭,眼瞥到一旁的鏡子,看到鏡子中清晰的身影。一雙美麗的大眼瞬間獃滯,飛快的衝到鏡子前。
鏡中的人不是她!這個陌生的女子十八歲左右,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那及腰的大波浪捲髮,太令人不敢恭維了,火紅的顏色,如火焰般的刺目,看的想讓她吐,這是什麼世界啊?
傾月抱住頭,鏡中的女子也抱住頭。
她知道鏡中的人是她,傾月重重的吸了幾口氣后,慢慢的平靜下來。
這時門「啪!」的一下被打開了,一個風姿綽約,穿著紫色百子刻絲旗袍的婦人,神色焦急的沖了進來。
她一把抱住傾月,仔細的打量著,「寶貝,你沒事媽就放心了。以後要小心,不要再去飆車了。」這個唯一女兒她一直捧在手心裡,剛在公司接到管家的電話,她就急忙趕回來。幸虧沒事,不然要她怎麼活啊?
「大膽!放開朕!」傾月推開齊憐,威儀的說道。她除了傲之外,討厭任何人的接近。
齊憐不敢置信的望著一臉淡漠的傾月,「寶貝,你怎麼了?我是媽啊!乖!不要嚇媽媽好嗎?」平常女兒雖然叛逆,但是對她這個媽還算是尊重的。
傾月不理會齊憐一臉受傷的表情。生為帝王的她,從小就沒有享受過所謂的親情,在她的世界里只有爭權奪勢。直到傲的出現才讓她明白什麼是愛。
齊憐看到她的樣子,一臉的擔心,「寶貝,你怎麼了?」難道是車禍後遺症?
傾月轉過身,看到齊憐臉上真摯的關心之情。現在為今之計就就是弄清楚這是個陌生的地方,找出傲。
「朕…呃,沒事,就是頭有些不舒服。還有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她不能露出破綻,想起她在醫書上看到過有這一類的病症。
「不記得了?」齊憐驚嚇的後退了兩步,一臉的不敢相信。
齊憐從驚嚇中清醒,就是難過的哭起來,「寶貝,我苦命的寶貝!管家,管家快叫醫生。」她完全不顧形象,踉踉蹌蹌的跑到門口竭斯底里的大喊起來。
傾月看到齊憐沒有半絲惺惺作態的樣子,知道她是真心的關心自己。心中莫名的流過一絲暖意。既然如此,她就好好的扮演好這個角色,直到找到傲為止。
她看了一下自己火紅的長發,眼中滿是厭惡。她一定要想辦法把自己的頭髮變成黑色,還有這個房間。
不一會醫生趕來,為傾月做了一番精密的檢查。
「何醫生,我女兒怎麼樣?」齊憐見醫生檢查完了,連忙上前。
醫生清了清喉嚨說道:「剛剛查過發現秦小姐後腦有被撞過的痕迹,產生的腦震蕩,使她失憶。這種突發性失憶症並不罕見,病人通常是在外界的突然刺激下,出現暫時性或長久性的記憶空白。有些人失憶后,記憶會倒退到童年或兒時,但有些人就只是局部性失憶,譬如記不得自己是誰,住在哪裡,親友又是哪些人,做過什麼工作等等。但智力卻和正常人一樣。」
「我不關心她是哪種癥狀,只關心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好?」齊憐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激動。
醫生想了想說道:「這就不好說了…說不定一個月,一年,十年,都有可能。」
齊憐吩咐管家送醫生。醫生走後,她哭著上前緊緊的抱住傾月,「我苦命的寶貝,嗚嗚…媽媽一定會想辦法把你治好的,不管花多少錢。」
傾月這是第一次被同性這麼抱著有些不習慣。本想推開齊憐,但看她哭的那麼傷心,猶豫的伸出自己的手,拍了拍齊憐的肩膀。
「媽…媽,我沒事。」原來著就是所謂的母愛。
齊憐停止了哭泣,「寶貝啊,你好好休息,媽出去給你煮你最喜歡吃的海鮮粥。」這孩子從小就很挑嘴,雖然家的廚師們已經算韻合市最頂級的,可是她就是嫌棄。所以一直對女兒百依百順的秦氏夫婦也時不時的為她更換廚師。
對於齊憐溫柔,傾月有些變扭,「不用了。」她撩了一下自己的頭髮,「頭髮可以變黑嗎?」她真的是一分鐘也不能忍受自己這個樣子。
齊憐瞪大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寶貝,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要把頭髮染回來?」雖然紅色頭髮的寶貝也很漂亮,但是在她的觀念里更喜歡自然的黑色。
看到她激動的樣子,傾月淡淡的點點頭。
得到確定,齊憐笑的嘴巴都合不攏,「那寶貝先換件衣服,媽媽下去等你。」
齊憐下樓后,傾月上前打開衣櫃,但是卻被眼前的情景給驚呆了,滿頭黑線的看著,紅色,紅色,紅色…衣櫃里的衣服除了紅色還是紅色。真的有夠刺眼。
傾月鬱悶的看著像火焰一般的顏色,無奈的拿出一件。想要穿可是又遇到問題了,這衣服該怎麼穿呢?
她盯著衣服看了半天,研究著,她想到剛剛齊憐的穿著。脫掉睡衣,試著把裙子往身上套。
穿好了,她皺著柳眉,看著鏡子中那一襲低胸無袖火紅色及膝裙,帶著妖媚氣息的女孩,紅色把她如雪般的肌膚稱的更加的白皙剔透。可是這個手臂還有那半截修長誘人的美腿,給人看到也太有傷風化了吧。
正想著在樓下等了半天的齊憐又沖了進來,看到傾月已經準備好了,上前拉起她的手,「寶貝,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