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生死遊戲
龍幫總部的客廳里，季悠然支著下巴，正慵懶的坐在首位上。一雙冰冷的星眸，像是變幻的流雲，潺潺的溪水，那風輕雲淡的眸光讓人抓不住，看不透。
胡乾帶著趙氏姐妹走進客廳，恭敬的向季悠然報告道：「季姐，趙氏姐妹帶來了。」
「很好！去把張斌那小子帶來。」季悠然抬起頭，淡淡的一掃，冷漠的眸光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是！」胡乾點頭退了出去。
季悠然優雅的踱步來到趙氏姐妹面前，冷冷的打量著她們。
趙琴看到沒有戴眼鏡的季悠然微微一怔，她沒有想到季悠然竟然這樣的美麗。可是那雙眸中的冰冷寒意，卻讓她感到一股寒氣由腳底竄入，她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一股深深的恐懼冒出。
「季悠然求你放過我，我真的是無辜的。」趙琴看著季悠然苦苦的哀求著，怕她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給殺了。
看到趙琴害怕的樣子，季悠然不覺莞爾，慢慢的湊近她，「我很可怕嗎？」
是！可是她不敢說。趙琴牙齒打著顫，拚命的搖著頭，生怕季悠然不相信她的話，「不……不可怕。」她低著頭不敢看季悠然。
季悠然唇角微微勾起，轉首看向一語不發的趙靜，慵懶的開口道：「趙靜學姐。」
一直處於走神狀態的趙靜，聽到季悠然的聲音回過神。
她抬起頭看著季悠然，空洞的眼漸漸的有了神采。「你是季悠然？」她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有著精緻五官的季悠然。
季悠然冷冷的一笑，清寒似水的眼眸，沒有一絲表情。
「你把我哥怎麼樣了？」趙靜的手緊緊的握著，指甲深深的陷入手心，提醒著自己一定不要害怕。
季悠然微微勾起一絲弧度，用冰冷的星眸看向趙靜，「趙靜學姐認為呢？」
難道？趙氏姐妹看著她，暗自在心中猜測著。
這時胡乾帶張斌走了進來。
張斌一看到趙靜，眼中充滿了激動的神情，「小姐，你沒事吧？」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鬆了口氣。
沒用的男人！趙靜一哼轉過頭去，不理會張斌。
張斌深情的目光讓季悠然覺得無比好笑，這個可憐的男人，真是執迷不悟。
好吧，就給你一次機會讓你徹底的死心吧。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了。畢竟像他那麼優秀的人才她也不想浪費。
季悠然淡淡一笑，星眸中閃過一絲詭異，「阿乾拿兩把槍來。」
胡乾微微一怔，從懷中掏出兩把56式手槍，遞給季悠然，「季姐。」
季悠然接過手槍在手中把玩著，看了一眼張斌，又看向趙靜。
趙靜心中一緊，眼中滿是恐懼的看著季悠然手中的槍。在心中暗自猜測著。
張斌連忙把趙靜護在身後，「季悠然，請你不要傷害她。有什麼沖著我來。」
「別緊張，我只是玩一個遊戲而已。」季悠然笑著說道，她把槍里的子彈都倒了出來，只在其中一把槍中裝了一顆子彈。
她嘴角帶著一抹淡然不可捉摸的笑意，「我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之中只有一個人可以活下來，我這裡有兩把槍，你們也看到了，其中一把槍沒有子彈。我數到三的時候，你們同時開槍。機會只有一次，好好珍惜。」說完把槍混了一下，遞到他們面前，讓他們自己選。
趙靜飛快的搶過一把槍，緊緊的抓在手裡。就毫不猶豫的舉起槍對準張斌的頭。
張斌眼中劃過一絲傷害，他拿過另一把槍，慢慢的舉起槍。眼中依然深情的凝視著趙靜。這槍他是不會開的，就算死也不會。這是他最後能為她做的。
季悠然嘲諷的一笑，冷冷的道：「開始吧，1，2，3。」
趙靜用力的扣動著扳機，只聽到卡卡的空膛聲，「沒有子彈。」她面如死灰，眼變的慌亂起來，又連續的扣動著扳機。
張斌的心猶如被刀狠狠的割著一般，受傷的看著趙靜，她難道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至自己於死地嗎？以前那個心地善良，連螞蟻都不捨得踩死一隻的小女孩到哪去了？
趙靜轉過頭，看向季悠然，有些瘋狂的問道：「季悠然，你是不是騙我的，是不是兩把槍都沒有子彈？」可是她明明看見她把子彈放進槍里的。不行，她不想死。她死死的盯著張斌手中的槍。
「趙靜學姐的你的機會已經用完了，張斌開槍吧。」季悠然冷聲的說道。
張斌閉著眼，手扣著扳機，微微的顫抖著，他下不了這個手。他頹廢的放下槍。
趙靜眼變的慌亂不定，看到張斌放下槍，她乘張斌不注意，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槍。舉起槍對著他又是一陣亂開。
張斌的彷彿聽到了心碎的聲音，他感到自己的心正一點點，一點點的死去。他的眼變的黯然，臉上滑下絕望的淚。
「不可能，怎麼沒有子彈？季悠然你在耍我。」趙靜瘋狂的大叫著，陰狠的瞪著季悠然。
「耍你又怎麼樣？」季悠然漫不經心地開口，眸光淡淡掃了她一眼。
轉向張斌，冷冷邪肆一笑，「你現在該看清楚她了吧？」
張斌看著趙靜，默默的開口，「小姐，難道你真的這麼希望我死嗎？」心已經死了，但是他還想親口聽她說一句。
趙靜知道今天自己是逃不過了，她豁出去了，瘋狂的笑著，鄙夷的看著張斌，「是，我討厭你。每次看到你痴情的眼神，我就覺的噁心。我就是喜歡利用你對我的愛，逼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那又怎麼樣？你以為你是誰？只不過是寄人籬下，一隻讓人作嘔的癩蛤蟆而已，憑什麼喜歡我？」
張斌狂笑起來，他笑自己的傻，自己的痴。他的笑聲聽來有份複雜難以言喻的悲：有自嘲、有落寞、有心痛、有失望、有孤獨……其中包含太多太多難以理解的感情因子，讓在場的人沒來由的感到心酸。只是靜靜的凝睇著狂笑不已的他。
「把她們帶下去，處理掉。」季悠然指著趙氏姐妹吩咐道。她不會為自己留下半點的禍根。
「啊！不要啊！季悠然饒了我吧。求你，求求你……」趙琴掙扎著，哭喊著。
趙靜依然瘋狂的笑著，彷彿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娃娃，任由人擺布。
張斌心死了，他停下笑容，平靜的看向季悠然，「你動手吧。」自己看透了，原來這些年自己真的很傻，一直愛著一個戴著善良面具的女人。
季悠然搖了搖頭，淡淡的一笑，「我不會殺了你，但我要你幫我管理黑蠍幫。」自己的眼光一向很準的。他的執著一直是自己欣賞的，可惜用錯了地方。
張斌眼中滿是詫異，「為什麼？」他實在想不明白。
季悠然勾唇一笑，慵懶的說道：「答案很重要嗎？你只有回答我好或不好。」
張斌低下頭，許久他慢慢的抬起頭，默默的說道：「可以給我時間考慮嗎？」現在的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好！給你三個月。」季悠然轉過身，嘴角高高揚起，睿智的星眸中閃爍著自信的璀璨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