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
夜，已經深了。露水也降了下來，這樣讓氣溫一下下降了好幾度呢。保時捷緩緩在車庫中停了下來。千凝摸索著打開了車門下了車。而北宮滄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抱上樂兒才抱出了有暖氣的車子中。
「千凝，你慢點。我抱著樂兒呢，不能帶你了。」北宮滄一邊說著，一邊放慢腳步，讓千凝能通過聲音自己走回家裡。
聽到車子的聲音，梅姨早已經亮起了屋子前的路燈，並迎上了他們。「回來了？怎麼這麼晚啊？」一邊說著，她一邊伸手接過樂兒。
北宮滄這才轉身看向跟在他身後的千凝。
「樂兒玩得開心，不肯回來呢。」千凝答著。
「你們吃過了嗎？飯菜還留著呢。」梅姨說著。
「我們在外面吃過了。」說話間已經進了屋子。梅姨也不再說什麼，就抱著樂兒上了二樓，走向了她原來的房間。之所以說那是樂兒原來的房間，是因為自從千凝出事後，北宮滄就一直睡那個房間的。而今晚，應該怎麼安排呢？
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千凝能自如地走動了。她跟著梅姨身後就上了樓，走進卧室中關上來房門。
北宮滄長長吐了口氣，坐在那沙發上，抽出了煙為自己點上。今天有些感覺疲憊，玩了一天不說，樂兒也因為媽媽的回來特別的鬧。時間緩緩過去了，手中的香煙已經燃到了盡頭，他才掐滅的煙頭，起身朝著樓上走去。
站在千凝的房門前，北宮滄猶豫了一下。這房子只是一套小房子，沒有多餘的房間讓過上這一夜的。他的手握在門把上，輕輕旋開了房門。千凝沒有在裡面反鎖，是給他留門，還是忘記了呢？還是習慣了？因為這段時間以來，怕她一個人在房間中摔倒還是怎麼了，所以都讓她不要反鎖門，以便他或者梅姨進出照顧她。
北宮滄嘴角扯出一個笑，這三個可能，他倒更願意認為是千凝給她留門的。
當他走進房間中的時候，千凝剛好沐浴出來。她聽到了聲音，知道是他，沒有說什麼，徑直走到了床上。
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輕輕嘆口氣，取出自己的衣物，走進浴室中。
當北宮滄身上僅僅套著一件浴袍走出浴室的時候，千凝已經側身睡著了。他輕輕解下身上的浴袍，滑入被子中，從身後輕輕擁住她嬌柔的身軀。她的味道讓他的血液在身體中慢慢沸騰了起來。他的手隔著她那薄薄的睡衣，在她的身體上摸索著，他的吻，輕輕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別碰我！」千凝冷冷的聲音清晰地傳來。原來她並沒有睡著，只是裝著不願意理會他罷了。而現在，他的行動讓她無法忍受。
北宮滄並沒有離開她的身體，將唇放在她的耳垂上低聲說道：「怎麼了？今天不是好好的嗎？」
千凝突然轉過身就用力推開了他：「我不允許你這麼碰我！」她堅定地說道。
千凝的反應讓身體已經沸騰起來的北宮滄無法再忍受了，他大聲說道：「喬千凝！你是我的妻子，你應該履行作為妻子的義務！為了讓你能接受我，我已經忍耐了這麼長的時間了，你……」
「那你作為丈夫的義務呢？」千凝打斷了他的話。
北宮滄吃驚地看著眼前的千凝。她繼續說道：「夫妻之間就應該坦誠相對，忠誠信任，現在你告訴我，我到底是怎麼受傷的？」
又回到了這個問題上，這個讓北宮滄很頭疼的問題。他坐起了身來，煩躁地用手爬向頭髮：「千凝……」
「你不想說我來說。」千凝也坐起身，「因為我的父親打算留一大筆財產給我，而你想佔有那財產然後和……和我那侄女在一起。所以你策劃了車禍，希望我在車禍中死去。這樣你做為丈夫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得到那筆財產，再娶另那個女人了。對吧？！」
聽著她的話，北宮滄吃驚地瞪著眼前的千凝：「你怎麼會這麼想呢？」他不可置信地說道。在她心中，他竟然是那個害她的人！
「很抱歉，這不是我想的！我那個……那個我的侄女告訴我的。」千凝已經不記得那個女子的名字了，但是那句「私生女小姑」她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侄女？！」北宮滄不解地重複著，並快速理清這個人物，「是唐雨佳？」
哼！看來你們真的很熟啊。」千凝沒好氣地道。
北宮滄雙手扳過千凝的肩膀，讓她面對著他，哪怕她根本就看不到他。他憤怒地問道：「千凝！你相信姓唐的人的話，也不相信我嗎？」
千凝並不懼怕，她仰著頭，肯定地回答道：「對！這裡面有太多的疑惑了，而你卻不肯告訴我。你在隱瞞著什麼？」
北宮滄苦苦一笑，低下頭，搖搖頭，這麼多年的感情，竟然抵不過外人的幾句話。曾經他們愛得那麼辛苦才在一起，他們曾經是那麼的幸福，可是現在……她竟然懷疑是他在害她！北宮滄將這憤怒轉移到了手中的力道上，千凝那被他扣著的肩膀吃痛得讓她禁不住一聲低呼。
可是當她的聲音剛剛溢出的時候，他的唇就封住了她的唇。他的手也探入了她的睡衣下。
當千凝的唇終於被他釋放的時候，她驚慌地叫喊道：「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不要碰我！」
可是她的聲音是徒勞的。他的力氣是那麼的大，直接將她身上的睡衣撕開了。
「你是我的妻子，現在應該履行你的義務！」北宮滄低吼著。
身體就這麼被這個男人侵犯了，千凝無助地哭了起來。可是她知道現在不會有人來救她的，她在這個世界上就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而他，這個要了她的男人，她甚至不能確定是誰，不知道她到底長得什麼樣子，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竟然就這麼用強硬的手段要了她。淚水不停地從臉上滑落了下來。
北宮滄這才冷靜了下來，他看著身下那雙眼空洞的千凝，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額。將她輕輕擁在懷中，覆上被子。
「千凝，對不起。」他輕聲說道。他知道自己剛才是過分了，可是他真的不知道還有方式可以平息自己心中的那份憤怒。而他現在能說的，似乎也只有這一句而已。
她還是那空洞的雙眼不去理會他的話語。北宮滄痛苦地撫過千凝那冰冷的臉：「我該拿你怎麼辦呢？千凝。你放心，我會讓你知道事情真相的，那並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
早餐時間，幾份營養早餐被梅姨整齊地擺放在桌面上。
樂兒一身漂亮的秋裝裙子，背上拖著兩隻大大的兔子耳朵，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喝著牛奶。
北宮滄也早早換好了衣服，來到餐廳中，因為他今天不只要早點去上班，還要先把小樂兒送到幼兒園去。下午就讓奶奶去接她好了。就他現在和千凝的關係並不適合帶著樂兒在身旁。有昨天的愉快已經讓他很滿足了。
「爸爸早！」樂兒套在那牛奶杯子中說著。
一旁還在忙著收拾的梅姨馬上出聲制止道：「樂兒，好孩子不能這麼套在杯子里說話的。」樂兒不以為意地嘟著小嘴放下了杯子。
北宮滄一邊打理著領帶，一邊說道：「樂兒，動作快點，麵包拿到車子上去吃好了。我們要去幼兒園了。」
「媽媽呢？」雖然北宮滄急著出門，但是樂兒卻一點不急的樣子。
北宮滄不得不替她拿上麵包，就抱著她朝外面走去：「媽媽累了，還在休息呢。」
身後是梅姨的喊聲：「先生，你吃早餐了？」
「沒時間了。」北宮滄應著，走出了大門。
在聽到那關門聲后，千凝才從樓上下來了。她就是有意要避開北宮滄的。其實她早就已經醒來了，只是一直裝睡著，不願意再去面對他。直到他出門，她才下樓來。昨晚的事情讓千凝害怕去面對他，因為昨晚的北宮滄根本就不是印象中的他啊。他是那麼的可怕。
北宮集團辦公大樓的總裁辦公室中，唐秘書打開了辦公室門，跟在她身後的是一名中年男子。
在那中年男子走進辦公室后，北宮滄就說道：「唐秘書，別讓任何人打擾我們。」說著，他從辦公桌前起身，直接將門反鎖了，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那中年男子坐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
等兩人都坐定了，那男子才從隨身帶來的公文包中抽出了一份文件放在了小茶几上：「北宮先生，這就是你要的東西。」
北宮滄接過文件快速瀏覽的起來。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了。看來事情就和他預想的一樣啊。他收起了文件，對那男子道：「諮詢費我一會就讓秘書打到你的賬上。」
那男子一聽，馬上笑了起來：「和北宮先生合作真是好啊。不過這份資料確實很難收集呢。好了，不耽誤你的辦公室時間了，以後再合作。」說完他就起身伸出了手。
在禮貌地握手后，這名男子就走出了辦公室。
這麼短暫的接觸，就連北宮滄的貼身秘書唐秘書都不知道這是個什麼人物呢。
這一天的時間，似乎過得特別的快。千凝並沒有像以前一樣到外面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她有些焦慮地坐在沙發上也不知道要做什麼才好。
因為過不了多久，北宮滄就要下班回來了。而她一點也不像見到他。如果可以的話，她想離開這裡，永遠不要讓他找到，可是她這麼一個沒有記憶，又看不見的人，走出了這所房子連自理的能力都沒有，她能去哪裡呢？難道要她一輩子關在這裡嗎？這就是他給她做的監牢！
「嗒嗒」門口被打開的聲音。坐在沙發上的千凝一驚，不由地將臉轉向了聲音的來源。
「千凝，我有事跟你說。」是北宮滄的聲音，確實是他回來了。
千凝的心馬上就加快了速度，昨晚他的粗暴又一次出現在她的記憶中。她只能假裝著一份堅強，冷下面孔等著他後面的話。
北宮滄將那份文件放在了桌面上，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后才說道：「其實你出車禍的事情我也懷疑有人在後面策劃的。所以在我們回來后我就找徵信社調查這件事情了。只是結論沒有出來，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才好。也不想你再為那件事受苦了。還記得上次我讓你回想的時候，你頭痛得很厲害嗎？」
千凝沒有說一句話，還是那樣冷冷的表情。北宮滄只好打開了那份文件，說道：「照徵信社調查的情況看，唐家在遺產劃分上確實有矛盾。而你作為私生女，親生父親給你的那部分讓唐家人都很不甘心。在車禍那天，撞了你們的車子，賠付了很多是錢，但是那錢是唐家出的。很奇怪，換句話說，唐家人雇傭了司機故意去撞了你縮乘坐的計程車。可是你並沒有死，而是失憶了。不記得那份遺產了。在你被陳東在沙灘上發現之後，不僅我找過你，在我之前的唐家管家也找過你。只是他並沒有將你帶回來，而是在聽漁民說你確實失憶了之後，就離開了。看來他是想給你一條生路的。事情就是這樣。」
話說完了，可是千凝的臉上還是那冷冷的表情，就像什麼也沒有聽到一樣。北宮滄坐到了她的身旁，拉過她的手：「千凝……」
可是千凝卻馬上扯回了自己的手，並往旁邊移了一下，避開了他的碰觸：「我現在什麼也看不到，什麼文件，都是你一個人說的，你想怎麼說都可以啊。」
她為什麼就不明白呢？北宮滄聽著她的話，壓抑得就想大聲吼去。可是他還是重重吐了口氣，輕聲說道：「可是那個唐雨佳也只是這麼一說，你卻願意相信她。我的話就一點不值得相信嗎？」
千凝沒有再說什麼，直接站起身來，朝著樓上走去：「我去睡午覺了。」她的話就是讓他不要再打擾她，就這麼硬生生將他阻隔在她的世界之外。
北宮滄重重靠在那沙發上，為自己點了一支煙，看著桌面上的文件，緊緊拽起了拳頭。
為什麼會是這樣呢？一邊是她的丈夫，一邊是她的親人，不管事情的真相是怎樣，傷害她的都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有聯繫的人。為什麼不告訴她，她出車禍只是意外呢？難道在這個世界上，她就是一個沒有人疼愛的多餘的人嗎？
感覺生活過得好痛苦啊。沒有一絲歡樂。房間中那凝重的空氣讓她感覺快要窒息了。
站在卧房門前的北宮滄輕輕為千凝帶上了門。已經三天了，他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后已經三天的時間了。
在這三天中，千凝沒有下過樓，一直就這麼坐在床上發獃著。就連三餐也是讓梅姨送上樓去的。有時候她只吃幾口，有時候她連吃都不吃一口。她的目光沒有焦點，整個人也瘦了下去。凄美得讓他心痛。
第四天，清晨的陽光灑向大地的時候，露水還在草尖上閃爍著光芒。
北宮滄一身白色的運動裝打開了千凝房間的門。「千凝。」他叫道。站在床邊感受著眼前那由陽光照出那點點紅潤的千凝，本能地轉過頭來。但是很快她又低下頭，不去理會他。
北宮滄不在乎千凝對他怎呀，他走到衣櫥旁，為她找出了一套運動裝，走到她的身旁，將衣服塞入她的手中：「換上這衣服，我們出去玩。你不能老這麼一個人悶著啊。」
「我不想去。」千凝輕輕說著，放下了手，那手中的衣服就這麼滑落到了地上。
北宮滄卻沒有就這麼放棄，自己動手解開了千凝身上那睡衣的扣子：「你能這樣啊，千凝。我們的日子還要過下去，你這樣一天天折磨著自己，也是在折磨著我。我們就拋開所有的誤會，好好去玩一天吧。」
千凝微微掙扎著，但是還是敵不過北宮滄的力道啊，他幾下就除去了千凝身上的睡衣。
「我自己穿！」知道事情並不由她這個弱小的女人掌控著，她只能這麼屈服於他。
北宮滄看著她自己套上了運動裝，不經意地笑了起來。今天他這麼做應該會讓他們的關係有所好轉吧。不然一直這麼下去話，千凝沒事，他要先瘋掉了。
車子緩緩停了下來，千凝走下了車子。她看不到，但是她可以感覺到這個神奇的地方。
空中有著泥土和草的芳香，耳邊有著小鳥的歡叫，腳下是軟軟的草地，草上還有露水的感覺。
一聲牛叫，讓千凝吃驚地四周望去，卻只能看到陽光在眼中形成的一片紅光。
北宮滄牽過千凝的手，對她說道：「我們現在在郊外農場里，這裡很美。走吧，走下山坡，下面就是牛群了。我們去看看。」
在陌生的環境中，千凝只能依賴他，只能這麼牽著他的手，感受著他帶來的溫暖與安定。
也許是這泥土的清香，是這微風的和煦，讓千凝慢慢遺忘了那份戒心。她和北宮滄坐在農場里露天的木桌凳上，喝著新鮮的牛奶，品著純正的乳酪。
「比我們在家吃的要香吧。」北宮滄看著對面的千凝笑著說道。
千凝也笑著點點頭：「下次帶樂兒也一起來吧。她一定會喜歡這裡的。」
「嗯。好啊。等春天來了我們在一家人來，讓她看看小牛仔。」正說著的時候，北宮滄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快速地按下了接聽：「喂！……那筆資金是我允許的……嗯，對XX市的唐家財閥……跟那邊說，和他們合作的話，我就退股。……就這麼做好了，至於原因你不用知道。」說完他就將電話掛斷了。
什麼唐家？什麼合作？北宮滄在做什麼？千凝疑惑地問道：「出了什麼事嗎？」
「工作上的事，不談這個了。一會……」
「是哪個唐家嗎？就是我親生父親的那個唐家？」千凝問道。她雖然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但是多少還是能從這段時間中發生的事，猜到他們之間的關係的。
一陣沉默后，北宮滄才說道：「對！他們家這麼害你，我只是想用一些生意上的手段讓他們付出點代價罷了。」
「不需要！」千凝的語氣馬上冷了下來。
「千凝，這是生意上的事情，你不用過問的。我們……」
「北宮滄，」千凝放下了手中的乳酪，很嚴肅地說道，「就我身上發生的這些事情來看，我即不信任你，也不信任那個唐家。如果沒有我的話，你們根本就不會有交集是嗎？那麼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好了。今天我們就把話說明白來。你和我說實話，我車禍的事情，真的不是你策劃的嗎？」
「千凝，你到現在還不相信我嗎？」
千凝吐了口氣，繼續說道：「如果你是為了錢的話，那麼我可以回去唐家要求那筆財產，然後我們離婚。」
北宮滄的心沉了下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經歷了這麼多，她竟然跟他說離婚？
「北宮滄，我……這段日子真的讓人很疑惑，很難受。我什麼也記不起來，我分不清什麼是好什麼是壞，我也看不見，處處要人照顧著。我甚至不知道樂兒長什麼樣子。這樣的心情你根本就不理解！」千凝一股腦兒將心中的苦悶說了出來，「我不要你為了我每天只上半天班，也不要你為了我去找唐家的麻煩。對於樂兒，我的女兒……我……我這個做媽媽的竟然記不起自己的女兒了。放我走吧，讓我一個人呆著就好。就像……就像前幾天一樣，一個人在房間中什麼也不去想就這麼慢慢老去死去就好了。」
「千凝！」北宮滄大吼著打斷了她的話。原來她的內心一直這麼痛苦著，而他這個做丈夫的卻察覺不到。
千凝停了話，摸索著站起身來，卻被身後的木凳絆住了身體往後倒去。「啊！」她驚呼著。
北宮滄連忙沖了過去，但是千凝還是跌倒了地上。千凝只覺得手臂、手掌還有有膝蓋上都有著疼痛的感覺。而下一刻，她的身體已經被北宮滄橫抱了起來。
「千凝，沒事的，破了點皮。我們馬上到那農戶家去，看他有沒有葯。」北宮滄的聲音上下起伏著。因為他正抱著她跑向那不遠處的房子。
千凝緊緊抓著北宮滄胸前的衣服，感受著那一起一伏地跑動的感覺，還有那從上方傳來的呼吸的氣息。
這個男人真的在乎自己啊。千凝心中莫名的一陣疼。他身體上的溫暖，讓她覺得安定。他說，她的心會告訴她，他是不是愛著她的。那麼她想她的心在這個時刻已經給出了結論。只是這份愛她能相信嗎？對於他們的過去，她一片空白。
車子在傍晚時分回來了那屬於他們的小家。北宮滄一邊拔下車鑰匙，一邊說道：「我抱你進去好了，你的膝蓋還疼著吧。」其實這一跤本不重，只是千凝的左腿膝蓋正好刮到了草地上的一塊石頭，才讓她現在受了這麼過痛。
千凝沒有再要強，乖乖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等著他過來。他有里的雙手抱起她，她的手輕輕圈過他的脖子。
梅姨看著他們這幅樣子回來，焦急地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了？」
北宮滄一邊朝著樓上走去，一邊說道：「沒事，千凝摔了一下。梅姨，晚餐我們在房間吃。「
「哎，怎麼不多看著點她呢。「梅姨說著走進了廚房，為他們準備晚餐去。
北宮滄剛走進房間，千凝就說道：「把我放沙發上。「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她放到了沙發上。只是奇怪為什麼不直接放床上呢？
坐在沙發上的千凝，輕輕捂著那還在發疼的膝蓋道：「我一身汗了，我想先洗澡。」這麼摔了一跤，讓千凝出了不知道多少冷汗、虛汗的。
北宮滄馬上走向了浴室：「我給你準備一下。」
在將千凝的毛巾，換洗衣物，都準備好了之後，北宮滄才扶著她緩緩走向了浴室。浴室的門把他們兩隔開了，他有些擔心地站在門前好一會才轉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他當然擔心啊，現在千凝不僅是眼睛不方便，腿也傷了，要是再摔倒的話……北宮滄豎著耳朵細細聽著浴室里的聲音。
沒有那摔倒的聲音，只有奇怪地一聲聲倒吸冷氣的聲音。北宮滄還是不放心地走到了浴室門旁，敲敲門道：「千凝，怎麼了？」
裡面沒有傳來千凝的回答，北宮滄只好直接打開了門。
聽到看門的聲音，千凝才一驚抬起了頭。只見那膝蓋上的傷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滲出血來，血隨著那花灑中的水流沖得一地的鮮紅。而這些千凝根本看不到。
他地突然闖進讓千凝吃驚得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他就已經關掉了水閥，將浴袍丟給了她。北宮滄直接拿起了另一條幹毛巾，蹲下身子就緊緊捂住了千凝那還在流血的膝蓋。
「啊！」他的動作讓千凝吃痛的一聲低呼，「怎……怎麼了？」
「膝蓋又流血了。你先穿上浴袍，不要著涼。」他的聲音從下面傳來。
千凝連忙將手中的浴袍套上，感覺著他還在捂著自己的傷口才說道：「應該沒事了吧。剛才我就只覺得有點辣而已啊。」
話剛說完，她的身子已經騰空而起，然後輕輕放在了柔軟的床上。北宮滄讓千凝坐在床邊上，自己馬上從床頭櫃的抽屜中取出了外傷的葯來，再次蹲下身子，將葯塗在傷口上：「要不我們去醫院看看。」他一邊做著一邊說道。
「不用吧，就這麼一點小傷。」千凝說著。
北宮滄不再說什麼，繼續給千凝上著葯。
感覺著他的手指帶著那清涼的葯漸漸消去傷口上的疼痛，千凝輕輕吐了口氣。這個大總裁，現在就這麼為她服務著。而且她能感覺到他的擔心與焦慮。那是裝不出來的，發自內心的一種感受啊。
千凝雙手摸索著，捧起了北宮滄的臉。
「怎麼了？」北宮滄問道。
「你……真的愛我嗎？」千凝輕輕問道。
北宮滄看著眼前的千凝，輕輕一笑：「你感覺不到我的愛嗎？」
她感覺到了，可是……「就算我一輩子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就算我一輩子這麼看不見，就算我……是被人的私生女，你也不在乎嗎？」
北宮滄拉過千凝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不記得就不記得好了，不記得就讓我們重新相愛，就算一輩子看不見，我也可以照顧你一輩子啊。」
千凝抽回了自己的手，緩緩解開了浴袍：「愛我好嗎？」他說的對，讓自己的心告訴她，自己的感覺，愛還是不愛。
北宮滄輕輕一笑，道：「你的腿還疼著呢。」
「那就輕輕的，別碰到我的膝蓋就好了。」
千凝的話，讓北宮滄迷失了。他仰起頭，拉下了千凝的頭，吻上了她的唇。
外面的腳步聲，讓他們兩都忽略了。梅姨端著晚餐都上來，卻在門口看到了這樣一幕。她輕輕一笑，又無聲地退了回去。這兩個人總算是和好了啊。
外面已經的一片星空了，屋子裡到處透著溫暖的光。
千凝身上穿著那睡裙，慢慢扶著扶手走下了樓。「梅姨，梅姨。」她輕聲喊著。
正在客廳看著電視的梅姨馬上就走了過來：「太太怎麼自己下來了，有什麼事在樓上叫我就好啊。」
千凝微紅著臉，笑了笑。她哪裡還好意思叫呢。剛才回來的時候不是讓梅姨將完成送上樓上去嗎，可是他們在樓上……大概梅姨上去看到了又下來了的。北宮滄正在洗澡，她就自告奮勇地慢慢走下來找點吃的了。「有什麼吃的嗎？」她一邊朝著廚房走去，一邊問道。
梅姨馬上快步走進廚房，將那還保溫著的飯菜重新放在了托盤上：「我給你們端上去吧。你的腿不方便呢。」
「嗯。」千凝也不逞強，她輕聲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