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回家
她該去哪裡呢?喬千凝端著自己的旅行袋站在那茫茫的街頭。這個世界很大,可是卻找不到可以讓她好好生活的地方。
她不想去找北宮滄,因為一想著他和千雪翻滾在床上,才有了那個孩子,她就覺得他是那麼的噁心。
她也不想回家,那裡不能給她任何的溫暖。
她到底應該去哪裡呢?
肚子傳來「咕咕」的聲音,已經傍晚了,她已經在這個街心公園中坐了大半天了。一天沒有吃東西啊。孩子,她的孩子一定也餓了。不行!她現在是一個媽媽,她要照顧好她的寶寶。她要吃東西,她要好好生活下去。
回家!即使那是一個冰冷的家,但是卻是現在唯一能給她和孩子一份安定的地方。
打定了主意,千凝從那花圃邊站起了身,朝著家的方向走去。她不為自己,她為孩子。因為那畢竟是她的骨肉啊。
天氣暗了下來,那污水橫流的小巷子中只有一盞微弱的燈照亮著。
當千凝端著旅行袋站在家門口的時候,喬母吃驚得張大了嘴巴。
千凝冷冷地打量著這個已經里那個歌多月沒有回來的家了。昏暗的光線,一張小小的方形餐桌上只有著兩樣素菜,喬母一臉的憔悴,手中端著那盛著白粥的碗。
「千……千凝?怎麼是你回來了啊?我……我還以為是你姐姐呢。她今天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喬母一邊嘮叨著,一邊放下碗,起身把凳子上的衣服撿到了一邊,在餐桌旁加了凳子,「快來吃點東西吧。」
而餐桌旁的另一個人,那正低著頭不肯看她的喬凡天,也說道:「回家了,就進來吧。」
千凝放下了手中的旅行袋,在那小凳子上坐了下來。接過喬母為她盛好的白粥喝了起來。
喬母小心翼翼地問道:「千凝,你怎麼回來了啊。」要知道多一個人在家吃飯的話,那會多很多的開銷的。
千凝吐了口氣,輕輕說道:「媽,哥,姐姐懷了北宮滄的孩子,所以她現在在北宮家裡安胎。而我,我……回來了。」
聽著她的話,喬母和凡天都意外地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看著眼前的喬千凝。
「你……你是說……這怎麼可能呢?」喬母仍然不敢相信。為什麼自己的兩個女兒都要被北宮家這麼玷污了呢?
「千凝……」凡天也不知道這樣的時候該說什麼了。
千凝並沒有在意他們,她大口大口喝完了碗中的白粥,就對他們說道:「我先去整理房間了,從明天開始我就出去找工作。」
看著她走進曾經的房間,喬母還是沒有辦法接受剛才她說的話,她獃獃地不停地問著:「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呢?這……怎麼可能呢?」
那個房間沒有變,小小的,只有六七個平方,僅僅只容下了一張床,一個布櫃。千凝將房門關上,從布櫃中取出自己曾經的被子,眼中的淚水才慢慢滑了下來。
一天來她都沒有哭,不是她不想哭,而是她不想在人前哭罷了。她坐在了床上,掏出了口袋中的b超單,上面的小圖上,那個像小海馬一樣的小生命就是她和北宮滄的孩子。可是現在……千凝將自己的頭埋進了被子中,低聲哭泣著。
保時捷車子在這片高級住宅區的路邊停了下來。車子上的人掏出了手機,手機那燈光在黑暗中映亮了他的面孔。那正是北宮滄啊。
他撥下了一個號碼,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喂。」電話那頭傳來了甜美的聲音。
「落雪,今晚有空嗎?」
「呃……你有什麼事嗎?」可以聽出,應落雪的聲音有些不安。她大概是有事的吧。
但是北宮滄還是抱著一份希望問道:「今晚我想請你出去坐坐,去酒吧怎麼樣?」
「對不起,我今晚和同學一起做論文呢。」她弱弱地回答著。
她確實是有事啊。「那麼改天吧。」北宮滄說道。
「好。」電話就這麼掛斷了。
北宮滄看著自己手中的手機,一笑。自己在幹什麼,沒有確定她是否有空,就直接開車到人家家附近來。現在還得回去啊。
北宮滄啟動了車子,調轉車頭。雪白的車燈將路面映亮。
有車子飛速靠近的聲音,北宮滄沒有讓車子行駛,而是停在路邊等那後面的車子過去了再走。
「咻——」那確實是一輛開得極快的重型摩托車啊。等等!車子後座上的人那樣的捲髮,是……應落雪!對!就是她沒有錯!那麼車子前面的人應該是……
北宮滄想到了那天在路上應落雪看著賽車手餘明的樣子,那車子和剛才過去的車子很像,載著她的人,難道就是哪個賽車手嗎?
她不是說和同學組論文嗎?看來她是在迴避他啊。北宮滄長長吐了口氣,心情一下就沉到了底。
她竟然帶著那酷似朵兒的臉,去和別的男人約會!可惡!難道她還要讓那酷似朵兒的身體,被其他男人壓上嗎?
想著這些,北宮滄就像被火燒著了一般,憤怒佔據了整個心。
夜,已經很深了。北宮家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但是一聲巨大的「咚」打破了這片安靜。
那是北宮滄的身體在開門時撞上了門上。接著就是他沉重而有些凌亂的上樓的聲音。
但是他並沒有超著自己的房間走去,而是走向了千凝的房間。
他甚至沒有敲門,就直接撞開了房門,扯掉了領帶,搖晃著腳步走向那大床上的人。
黑暗中的千雪感覺到有人走了進來,而且是直接撞開房門的。她害怕得想要起身,可是渾身卻癱軟著。
直到那碩大的身體將她壓下的時候,濃濃地酒味襲向了她。她驚恐地大聲喊道:「啊!走開!你走開!啊!」
一聲又一聲喊叫,驚醒了房子中所有的人。
「千凝。」黑暗中的人影,抱住了她,在黑暗中摸索著吻上她,「別叫了,是我。」
可是這個叫聲卻沒有停止。直到有人將房間的大燈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