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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好蕭芸芸之後,古伊琛打電話給蕭彥山夫婦,告知他們蕭芸芸所在的醫院,任蕭彥山如何冷言冷語,他只謙和的保證,一定會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驅車回家,剛踏進客廳門口,小培就撲了過去,抱著他的腿。
「爸爸,媽媽是不是不要我了?」小培抬起淚光點點的漆黑眸子看著他,「媽媽說連阿姨才是我媽媽。」
古伊琛俯視著他,拍拍他的頭。「你見過連阿姨嗎?」
「見過。」小培點點頭,「她經常出現在孤兒院里。」
古伊琛垂眸,看著與自己十分相似的縮小版,咧嘴一笑。「對,連阿姨是你的媽媽。所以,不能再叫連阿姨了。你這麼叫她,她會傷心的。」
「那……媽媽以後會跟我們住在一起嗎?」他問。
古伊琛複雜的看著他,「不會。」是他們不會跟他住在一起。
「哦。」他低頭,而後又充滿希望的仰首。「那我可以經常看見媽媽嗎?」
「當然可以。」他摸摸他的頭,帶著些許歉意。
下午,張榮英撥通了蕭芸芸的電話,和她約在咖啡廳見面。因為她知道,兒子之所以堅持把孫子送走,是為了她。
「媽。」蕭芸芸坐下,微微一笑。
張榮英問道,「身子還好吧?」
「嗯,我很好。」蕭芸芸笑了笑,對於她的態度有些受寵若驚。
「要兩杯藍山咖啡。」張榮英招來侍者,說道。
「要一杯就可以了,再給我一杯溫水。」蕭芸芸對侍者說道,而後面帶抱歉的對張榮英解釋。「醫生說咖啡之類的,最好是不要喝。」
張榮英臉色尷尬的點點頭,擠出一個笑。她懷孕的時候,咖啡是照喝不誤。
「媽,有事嗎?」她禮貌的先開口詢問,她不敢讓張榮英來醫院,生怕媽和婆婆吵起來。
張榮英說道,「你知道伊琛要讓那個女人把小培帶走嗎?」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蕭芸芸點點頭,「他有跟我說過。」
「我希望你能勸勸他,怎麼說小培也是古家的人。」張榮英此時沒了囂張的氣焰,雖然談不上多和顏悅色,但是比起以前要好太多。「你身為古家的兒媳婦,首先要做到大度。小培不會對你有半點影響。」
「我知道。」蕭芸芸淡淡的笑著,她這樣的態度,讓張榮英不知道怎麼繼續下去了,有一種罪惡感。
「我想小培的去留,我們要看看他的想法。」蕭芸芸有些心疼那個孩子,「小孩子都是很脆弱、敏感的。」她也聽過許多社會上的新聞,青少年犯罪的越來越多,這跟他們的生長環境和心態有很大的關係。她不認為自己有多大度,只是即將為人母的心,變得越來越軟。
張榮英喝口咖啡,對她的話不以為然,但也無意多說。「我就當你是答應了。」
「如果小培真想留在這裡,我會儘力的。」她說的話,留有餘地。
坐了一會,她們走出了咖啡廳。看著她依舊纖細的腰身,張榮英有些擔憂。「怎麼還是這麼瘦?」
「因為才四個月大,所以還不太明顯。」蕭芸芸解釋,反而是張榮英這個有了兩個孩子的人還彷彿什麼都不懂。
在經過一間超市時,意外突然發生了。裡面衝出一個人,把張榮英和蕭芸芸撞倒在地,而後慌張的東張西望一番,最後一把抓住離他最近的張榮英,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啊!」張榮英嚇得面色慘白,頭腦一片空白。
蕭芸芸的臉色也是立刻煞白,她從地上爬起來。「你要做什麼?」她在極力鎮定自己,但是顫抖的嗓音表露了她的驚恐。
周圍立刻圍了許多圍觀的群眾,歹徒大喝。「叫他媽的那個狗屁局長來見老子。」
「什麼局長?」她乾澀的問道。
「警察局局長。」歹徒的臉上憤怒而劇烈的扭曲著,「快點,不然我一刀殺了她。」
蕭芸芸看著幾近昏厥的張榮英,說道。「你把我媽先放開,我做你的人質。」
「少廢話。」歹徒爆喝,刀子又近了幾分,張榮英更是因為害怕而表情失控。
「只是交換一下人質,我什麼都不會做。」蕭芸芸輕聲解釋,「我只想我媽能平安無事。」
歹徒看著她,猶豫了一下,挾持著張榮英走到她面前。「過來。」
蕭芸芸走過去,歹徒一把抓住她,把刀子從張榮英的脖頸上移開。
張榮英癱坐在地上,腦袋呈現一片空白,眼裡只有蕭芸芸被歹徒架著的一幕。
早有群眾報了警,警鳴聲由遠及近,轉眼間停在了馬路邊。
古家的司機老張擠進人群一看,嚇了半死。趕忙把坐在地上的張榮英扶起,看了一眼蕭芸芸,帶著張榮英擠出人群,撥打了電話通知了古伊琛。
這邊古伊琛接到電話,整個人像是被雷劈到了一樣,僵立里一瞬間,而後狂奔出門。開車的他,臉色鐵青,因極度恐懼而使俊臉猙獰起來。
四個月後
古伊琛正在會議室開會,突然手機響了。他看了電話號碼,做了個暫停的手勢,走出去接聽電話。
電話剛接通,就傳出了這幾個月來時時打擾他的聲音。「你怎麼還不回來?」張榮英尖利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公司的事情真有那麼忙嗎?」
古伊琛揉揉眉心,苦笑。「媽,我正在開會。」
「工作什麼時候也忙不完。」張榮英說道,「多關心關心孕婦,這樣才能生出健康的寶寶。」
「是,我知道了。」他無奈的一笑。從來不知道,媽竟然也會如此關心一個人。
「那就快點回來吧!」張榮英說完便切斷了電話,態度仍然是很囂張、獨斷。但是,古伊琛卻是帶笑的。
四個月前,那驚險的一天,改變了很多東西。
例如,張榮英對蕭芸芸的變化。現在,蕭芸芸是古家的大寶,更是張榮英最關愛的人。
綁架事件,只是一個源頭。
那次,蕭芸芸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全,用自己做人質,交換了張榮英。這不得不使張榮英對她她另眼相看,一開始只是出於震撼和感激之心對她好,後來相處發現,這個兒媳婦著實招人喜歡。
一點點的,張榮英開始從心底里接受了蕭芸芸,再加上她肚子里頑強的小孫子,更是把蕭芸芸當寶一樣供奉著。
每天催古伊琛回家,成了張榮英的例行公事。
再說說小培,也已經回到了國外。
古伊琛已經派徵信社探查了一切,發現連筱函的未婚夫根本不是她以前的男朋友,而是一個外國人,很熱心、開朗,是一家知名的建築公司的工程師。
連筱函也在古家住過幾個禮拜,每天都帶著小培出去,或者陪著他。畢竟是小孩,忘記的快,接受的也快。雖然很捨不得古伊琛,但是最後還是選擇了和連筱函去國外。後來才得知,小培很惦記在孤兒院的一個同歲小女生。
古伊琛聽罷,嘴角抽搐了幾下。不得不承認,愛情無年齡之分。都說親情第一,友情第二,愛情拍最後,其實在人們的心裡,愛情才是最重要的,儘管人們大多不會口頭上同意。他每一個月就會飛去一趟國外,在那裡停留一兩天。
「身子笨重,還走來走去幹什麼?」一進客廳,就聽見張榮英埋怨的聲音。
蕭芸芸扶著沉重的腰身,淡淡一笑。「醫生說,要適當的運動會有助於生產。」
「話是那麼說,真到了那時候才起多點作用?」張榮英依然刻薄的批評著,「醫生也只是那麼說說,現在累的是你自己。」
「我知道了,謝謝媽。」蕭芸芸知道她說話刻薄,但是也是出於關心,也就每次柔柔的接受。
古伊琛走進去,坐到蕭芸芸身邊,大手習慣性的撫上她的肚子。「有沒有很乖?」
「很乖。」蕭芸芸一笑,散發出聖母般柔和光芒。
「讓我聽聽。」他把耳朵貼在她的肚皮上,雙手摟著她的腰。
蕭芸芸羞窘的偷偷抬頭,張榮英早已經不在了,臉上的漲紅才慢慢褪去。
兩個月後,蕭芸芸順利生下一個健康的男嬰。而夏雨薇提早她一個月,如願以償的也生下一個男嬰。
「這是什麼?」古伊琛抱著寶寶,拿著奶瓶,手裡有一個亮晶晶的鑽戒。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它現在應該是躺在下水道里,而不是放在他妻子的包包里。
蕭芸芸面上一窘,「鑽石戒指。」
「扔掉的那個?」他問,眼底閃爍著戲謔的笑意。
「嗯。」蕭芸芸點頭,「我看它很貴,扔了一定很可惜。」
「怎麼撿回來的?」他走近她,眸光深邃如水,柔情萬千。
蕭芸芸羞澀的低頭,「學長幫忙找回來的,就是那次,你……」話沒說完,就感覺耳邊一陣風,抬頭一看,他早已把戒指從窗戶扔了出去。
「你幹什麼?」她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古伊琛一臉理所當然,若無其事的抱著寶寶走開。「我看這個戒指很不順眼。」
蕭芸芸默然不語,從他手裡接過寶寶,坐在床邊開始喂寶寶母乳。她堅持這麼做,但是古伊琛說什麼也不肯,每次到他帶著寶寶的時候,他都是讓寶寶喝奶粉。
古伊琛走過去,看那小子喝的津津有味,心裡更不是滋味。那個地方,應該是專屬於他的。
「別讓他喝多了。」古伊琛抱過寶寶,塞一個奶嘴過去。「噎奶了就不好了。」他說的冠冕堂皇,一雙眼睛卻牢牢固定在某個地方。
「寶寶才喝了一點。」她伸手要抱過寶寶,但是隨著他的視線往下看,面上爆紅,趕忙把衣服卷下來。「色狼。」
古伊琛坐過去,聲音低嘎。「我也要。」說著,便一手抱著寶寶,一手撩開她的衣服。
「別鬧了。」她臉紅的手忙腳亂。
「那讓寶寶喝,看起來他還沒喝飽。」他很狡猾的換了個方法。
蕭芸芸接過寶寶,半轉身才掀開衣服。
古伊琛嫉妒的看著兒子的小嘴不停的吸允著。
忽然,啪!一隻小手拍在了他的臉上。
蕭芸芸抿嘴一笑,「活該。」
古伊琛瞪了兒子一眼,「這小子才多點大就知道跟我搶你了,一滿六歲,就把他送到國外去留學。」
說著,他坐到她身邊,攬住她的細肩。「別不高興了,現在那枚戒指,對我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以後,我會每天送你一顆鑽戒,保證每個都會比那個大,每個都會比那個值錢。」他故意說成值錢,誰讓她明明在乎他,卻說成是戒指貴重。
「好。」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溫柔的靠在他懷裡,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