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不成魔便成仁。
女人雪白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只是手腕上的淤青將其他嬌嫩的地方襯托地更加美,幽謐的空間如同一個巨大的水晶宮,可以看到外面的所有的一切,可是外面卻看不見裡面發生的任何事情。在房屋的上方有一個一寸長的口子,可以將外面的氧氣輸送進來。
一個高大魁梧的身體慢慢靠近女人,他細細打量著這個女人,忽然一把將女人從地上拎起來,然後將她最後的一縷衣服撕下來了。靠近她的耳邊,「世界上沒有比你更惡毒的女人了。」
「呵呵,你很恨我是吧?能讓你恨我,我想是不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呢?」凌薇雅情迷意亂的想看他的眼睛,可是被男人用手將她的臉扭過去。
他橫抱起她的身子,在她耳邊惡狠狠道:「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我要讓你嘗到比她更痛苦十倍的折磨。」
「哈哈哈,如果當初我沒有誤殺,估計你和她會過得很幸福。」她側著臉,依然可以感受到他眼睛里的怒火,那把火幾乎要將她點燃。
她想起了一年前的那個晚上。楚菲菲抱著生病的凡凡跑到阮紹南住的地方去,她當初恨透了凌笑笑,要不是她,自己也不會變成這樣,先是要裝瘋賣傻,然後變成一個被人唾棄的棄婦,王瀝川見到她就像是見到了瘋狗一樣,連多看一眼都不行。她想,她的命運自從凌笑笑替她換去嫁給阮紹南那天起,她的人生就完全改變了。
她不服氣,為什麼她活的像條狗一樣,而她卻什麼都不用做,就不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一切。所有的男人都愛她。此刻,只要一想起那張楚楚可憐的臉,她心裡有如萬箭穿心,恨不得一把火燒了那張臉。
凌薇雅冷笑道:「你叫王瀝川救我吧,他現在能擁有這一切,也是因為當初我一手策劃的。本以為這樣,我有足夠的社會地位和錢就可以接近阮紹南,可是事實相反,我永遠都走不進去阮紹南的心裡。」
凌薇雅扭過頭,看著男人的眼睛,「可悲,你愛她才娶楚菲菲那個女人的吧。我覺得你比你哥更偉大,默默的一直關著我姐,卻不露聲色,這個世界上像你這樣的好男人還真是少了。」
「住口!」男人怒吼了一句,旁邊的花瓶因為回聲震動,掉落在地,花瓣碎了一地。
「我住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但是我想這輩子你都不可能得到她。她的心已經徹底的屬於阮紹南,你現在的怒從何而來?」
「為了被你害死的女人和孩子。」
「哈哈哈……名震江湖的G組織老大,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和孩子而這樣動怒,我看那個女人死得值了,要是我有她一半幸福,我想我願意死在你的手裡。」
「可是我不會讓你死得如此痛快。」
「等待著你的,將會是生不如死的折磨,我要你看你的孩子慢慢地死在你的面前。」
「你瘋了,你這個瘋子。」
「我不是那個被你誘惑一下就倒在你身上的G組織老大,你看清楚我是誰?」
他揭開面具,將真面容展示給凌薇雅看,她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像是見到鬼一般。
「你……」
聽見一個小孩子哭泣的聲音,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的,可是聲音卻越來越清晰。「媽媽,媽媽……」這分明就是王朝陽的聲音。
她嘴角痛苦的揚起,看著眼前的男人,可是男人的臉如冰一般冷,明知道是不可能,可是她還是想要試試,她沒有哭,而是弓起身子,將雪白的手臂攬住他的脖子,整個身子掛在他的身上,「你想要折磨就折磨,可是求你不要折磨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哈哈,孩子是無辜的?那凡凡就不是無辜的?」
「人不是我殺死的。」
「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你現在還在這裡狡辯?」男人狠狠地卡住凌薇雅的脖子,青筋暴露,凌薇雅那纖細的脖子好像立馬就要斷了一般。
「你殺了我吧,但是我有一個請求。」凌薇雅臉色已經開始泛青,男人的力道越來越大,原本她說話都沒有力氣了,但是聽到她題要求,又稍稍放鬆了一下。
「說!」
「放了我的孩子。」凌薇雅看著遠處已經昏迷的王朝陽,一臉的焦急和擔心。
「呵呵,孩子?休想。」男人一把將她的身子推到牆壁上,雪白的肌膚緊貼著冰冷的牆壁,引起肌膚一陣顫抖,他頃身壓上去,「你確實很漂亮,連我大哥都逃不過你的誘惑,可是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魅術。」
「你知道你應該做什麼。不然你知道後果。」
凌薇雅搖著頭,眼淚早已浸濕了整張臉,她痛苦地攬著男人的脖子,將嘴湊上去,機械地吻著,直到空氣中一股血腥味,她才被重重的甩開,「shit!你這個瘋女人。」
「放過我孩子,我答應替你做任何事情。」
她慢慢地爬向男人,「你要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只要你放了我的孩子。」
「任何事情都願意?」男人看著地上的男人,自古以來,美的東西都是有毒的,眼前這個美艷動人的那人確實很美,猶如一朵盛開的紅色玫瑰,可是卻帶著刺。
「願意!只要你保證讓我的孩子安全。」
「真是想不到你居然也會母性大發。」男人身材高大,雖然帶著一張黃金面具,可是還是能感受到面目俊朗,器宇軒昂。
「下去吧,孩子我會幫你照看。但是只要你幫我做了一件事情,等事情成功以後,我就會讓你帶著孩子離開這裡,去你想去的地方。」
「什麼事情?」
阮紹南從公司拿出一筆巨額資金,他想如老大找到自己,就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所以他現在必須確保身上有足夠的錢,才能讓孩子和笑笑呆在安全的地方。
安妮焦急地推開門,發現阮紹南將一切都收拾好了,見到她進來,一句話也沒說,「公司以後交給你。」
安妮見阮紹南推開門就走,急忙用身子抵擋在門口,「紹南,你不說清楚,我不會讓你走。」
阮紹南淡淡的看了一眼,「以後你就是這家公司的董事長,我的一切權利和股份轉交給你,但是這筆錢我急需用。」
安妮痛苦看著這個男人,這麼多年了,他還是這樣不在乎自己,連走的時候一句道別都這樣冷漠,她想自己默默在他身邊守候著,總有一天他會明白自己的心,可是她錯了,真的錯了。這個男人太過於鋒芒畢露,物極必反,所以他也很殘忍。她想哭,可是眼淚卻流不出來,眼睛里都是茫然,她迷茫地看著阮紹南,「你真的未曾愛過我嗎?紹南!」
她就像是一個乞丐,祈求別人的施捨。她從來都是那樣高傲的一個人,只不過為了阮紹南,她一次次將自己的尊嚴被他踩在腳下。可是他為了那個女人,不惜一切代價,愛她比愛自己的生命還要深,她不明白,那個女人身上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阮紹南為了她,拋棄這裡的一切。
「我相信你能管理好公司。」
「你是要帶她浪跡天涯嗎?」她說話時,力氣都沒有了。
「你還是少知道的好。」
「哈哈哈……你知道我每天都在為你擔心嗎?我打電話給你,你換號碼了。我給老孫電話,他又替你保密,我到底算什麼?」
阮紹南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其實她是無辜的,錯就錯在她跟錯了自己,錯就錯在她不該愛上自己,因為他是沒有心的,可是偏偏他尋找到了那顆心。他伸出手,撫摸著她的臉,「答應我,好好管理好公司。」
「不,我不答應你。你能留下嗎?你走了,我還有什麼活下去的意義呢?」
「安妮,看著我。」阮紹南捧著她的臉,看著她的眼睛,很堅定道:「一直以來,你在旁邊默默地關心自己,我都能感覺到,所以你是我阮紹南最信任的朋友。雖然我們是夫妻,可是你明白,這只是表面的,事實上我一直把你當做自己的親妹妹看待的。」
「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眼淚鼻涕一把流,安妮顫抖著身子,整個人都快虛脫了,她不相信自己的付出換來的只是友情,她要的不是友情而是愛情。她蹲坐在地上,將頭埋進雙臂間,「我終究還是輸了是嗎?」
「好好保重。我走了。」他將安妮抱在懷裡,放她在沙發上。
阮紹南箭步坐上了車,接通了老孫的電話,「我現在要去救孩子。」
可是電話那頭半天沒有聲音,阮紹南立馬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情了。
「凌小姐和等等不見了。」
「什麼!」他急忙將車剎住。
「凌小姐說呆在屋裡很悶,就讓她帶著孩子出去透透氣,我出去了一會兒,等我回來時,不見凌小姐,到處去找,還是不見人影。我估計……」
「老大幹的?」阮紹南疑問道。
「其實多年前,老大已經答應讓你推出組織,約定是每年你必須給他足夠的經費,可是如今組織突然要抓你回去,我看事情必有蹊蹺,凌小姐孩子的失蹤肯定和這個有關係。」
阮紹南皺了皺眉。
「少爺,那現在該怎麼辦?」
這裡是著名的小吃街,有的逛,也有的吃。她來那個了,阮紹南住的地方根本就沒有預備衛生棉,她只有找了個借口出來買,其實也是老孫人好,要不是他好心,肯定不會放自己出來。
街上很多小吃,很久帶等等出來逛街了,等等此時興奮手舞足蹈,這孩子自從認阮紹南做爸爸后,整個人就變得很鬼馬,很比從前開朗調皮了許多。
「等等,孫叔叔等我們回去呢,現在天都黑了,我們現在要趕緊回去。」
「媽媽,我們已經走了好久好久的路,可是還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媽媽,要不打電話給爸爸吧,讓爸爸來接我們。」
她才發現自己多笨,打個電話給阮紹南,出來這樣久,那頭肯定擔心了。可是等她剛拿出手機,手機卻沒有電了,最後一點電在她剛按第一個鍵就關機了。
「等等,媽媽手機不見了。我們去公共電話亭打電話給爸爸。」
「嗯。」等等點了點頭。
她站在電話亭旁邊,很熟稔地撥通了他的電話,可是電話響了幾遍就是沒有人接,當有人接時,卻發現不是他,而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喂!」她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能不能幫我找一下阮總呢?」
「你是凌笑笑?」
是她!凌笑笑渾身都緊張起來,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捉殲的感覺,自己的身份如果按照正常的說法就是小三,而她這個小三居然敢明目張胆打電話給正妻。
「安妮,你好嗎?」
「好,我很好。」那邊頓了一下,聲音並沒有怎麼樣,「你在哪裡?」
「哦!我帶著孩子在外面逛逛,結果迷路了。我打個電話來問問紹……」她想了下,不該這樣叫阮紹南的名字,「所以來問下阮總,怎麼回去。」
「哦。你在哪裡?我過去接你,紹南現在很忙。」
「這樣啊!」凌笑笑有些覺得不妥,畢竟自己的身份尷尬,如果麻煩安妮,自己肯定會覺得過意不去。
「笑笑,你在哪裡?天快下雨了,別凍著孩子,我開車過去接你很方便的,你不必跟我過去,紹南也拜託了我,要我好好照顧你們。」
「哦。」她有些遲疑的報了地址。
「王總,你的機會來了。有沒有興趣和我玩一場遊戲?」安妮端起酒杯,這會兒她才三分醉,可是這會兒她的心已經死了,只有喝著酒精麻醉自己的精神,這樣她才不覺得心痛。
她有些痴迷地看著酒杯裡面藍色的液體,想起了阮紹南那雙略帶憂鬱,但是滿是冷漠的眼睛,「你不是一直愛著你的初戀女友嗎?現在機會來了。這是地址,你去接她吧。」
王瀝川瞄了一眼地址,「過去的就過去吧,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有今日的成就,所以我很感激她,並不恨她。」
「是嗎?想不到王總有這樣的胸襟,可是你不是還愛著凌薇雅嗎?那個帶著孩子離開你的女人。」
王瀝川手中的酒杯一抖,裡面的酒灑出來,落在猩紅色的地毯上面,濕了一片。
「為什麼凌家儘是狐狸,將你們這些男人迷得神魂顛倒,她們到處失了什麼妖術?」安妮狠狠地灌了一口藍色妖姬,「我相信凌笑笑肯定知道凌薇雅在哪裡。」
天變臉比耍戲法還快。電話剛打完,外面就下起了傾盆大雨。凌笑笑用手抱住等等,兩個人縮在電話亭裡面。
「媽媽,我冷。」等等用小手緊緊抱住凌笑笑。
凌笑笑看著外面大雨連綿,估計一下子不會停,她想再打個電話給老孫吧,她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此地不應該久留。
她掏出硬幣,老孫的電話又佔線,處於正在通話中。她撥了幾個,還是在通話中。
無奈下,她只好掛斷。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吧。」
她側頭,看見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旁邊,雨啪啪的露在光滑的車上,濺起一串晶瑩的水珠,然後才落下,他撐著一把黑傘,站在車旁。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在這個時候見到他。時間是副良藥,可是對於她來說,她希望時間倒退,或者時光可以倒退,她的生活也許不是這樣。
雨,一直下,如同萬顆水晶落下,好像天地之間,變成了一簾幽夢。
恍惚隔世的相遇,讓她手足無措。
「是你!」
當她坐上他的車,她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你怎麼在這裡?」
「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她遲疑了一下,如果讓他知道阮紹南住的地方,阮紹南肯定會生氣。所以她隨便報了一個賓館。
「你住賓館?阮紹南怎麼可以這樣對你?」
「沒,是我自己要求的。」
「你不愛惜你自己,你怎麼不愛惜孩子,孩子需要一個良好的環境成長。」王瀝川很生氣,當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很生氣。莫名其妙的生氣,這麼多年過去了,以為見到她時,心裡不會有什麼感覺,可是事實上這感覺很強烈,比他想象中強烈。
「我會儘管找房子的。」她支支吾吾道。
「你一個人去那裡找房子?」王瀝川緊緊握住方向盤,手上的青筋都出來了,坐在旁邊的女人,是他這輩子都無法忘懷的女人,雖然她不愛自己,可是他不能不關心她。
「今天我家暫住一晚,明天我打電話讓阮紹南接你。」
「不要!」她脫口而出,有又怕他看出破綻,只好臨時編了一個理由,「阮紹南又是清楚過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她居然說謊,這麼多年來,雖然沒見面了,可是凌笑笑還是凌笑笑,不會說謊。她低著頭,咬著唇,手緊緊握住衣角,這就是她慣性的動作,只要受了委屈或者難過,她都會這樣。世界上的女人千千萬萬,可是唯獨這個女人讓他無法釋懷。
「我抱等等去睡覺,你清洗一下吧。」
凌笑笑才發現自己站的地方有一絲血跡,她羞紅了臉,買的衛生棉忘記在電話亭裡面了。
王瀝川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心疼至極,她太需要關心,太需要愛了。她身上的衣服全部濕透了,身子骨本來就弱,經過雨一淋,顯得更加孱弱,像是一片紙,隨時都可能被吹走。
「你先進去洗洗吧,我怕你會感冒。我等下會拿過來你需要的東西。」
她哦了一句,低著頭走向浴室。
她脫了衣服,站在蓬頭下面。溫熱的水沿著肌膚一路向下,她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忽然覺得有些疲憊,她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愛,愛是我們存在的唯一動力,如果沒有了愛,那麼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可是生來,她就是一個缺愛的孩子,從小她就在沒有父愛的環境下長大,她沒有朋友,沒有親戚,她覺得這個世界都是孤獨的,於是她慢慢地將自己偽裝起來,開始不相信這個世界了。
王瀝川將衛生棉和一套乾淨的睡衣放在門口,輕輕敲了敲門,「東西放在門口。」
她應了一下,「嗯。」
她洗完出去時,王瀝川坐在沙發上,端著一杯酒在那裡慢慢品嘗。
「能喝一點嗎?你剛淋雨了,喝點暖暖身子。」
「嗯。」她接過杯子,在他對面的位子坐下來,其實也沒覺得很尷尬,只是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她抿了一口,酒香醇厚,唇齒留香。
「時間過得真快!」王瀝川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感覺還是沒有什麼變化,如以往那樣美麗。
「時間過得真快!」她也感慨時光飛逝,發生了太多事情。忽然覺得,感覺很複雜,不知道該說什麼,千言萬語都只在感覺里,只能感覺卻無法用語言表達出來。
「上去睡覺吧,明天我派人送你去找他。」
吃完早點,他才放她走。再她一再拒絕的情況下,他才答應讓她自己回去。
凌笑笑帶著等等離開了王瀝川住的地方,在公交車上的時候,她還有意無意的留意,看他是否會跟著自己。
她沿著來時的路回去,到了別墅前面時,發現裡面沒人了。
她敲了很多次門,最後門開了。
這別墅雖說是別墅,其實也算是銅牆鐵壁,所有的門窗都被鋼絲封住,只有大門這一個進出口,其他的地方估計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可是門在她敲了幾下后打開了,她剛進去,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道襲來,她蒙住等等的眼睛,發現老孫橫躺在地上,全身上下都是血,鮮紅的血,他的臉上也全部是血。
「小姐,趕快走!」老孫虛弱的看著她,好像死不瞑目的感覺,強撐著一口氣。
她搖著頭,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怎麼會這樣呢?
「發生什麼了?」
她的話剛落下,老孫已經一句話不能說了。
她不敢多停留,怕等等看到,立馬抱著等等出去。
她覺得剛才見到的一幕是一個噩夢而已,只是在做夢而已,如果不是做夢,現實中怎麼會發生這一切呢?要是不是做夢,老孫怎麼會死呢,老孫是個好人。好人有好報,可是老孫剛才的慘遇徹底將這句話擊敗。
「等等,媽媽帶你出去找爸爸。」
「孫叔叔呢?孫叔叔為什麼不在呢?媽媽剛才為什麼要蒙住我的眼睛呢?」
「不要多問,你乖乖的聽話。我去找爸爸。」
她抱著孩子站在別墅面前,這裡很偏遠,唯獨這棟別墅很耀眼地站在那裡,好像一位戰神。
凌笑笑茫然不知所措,可是她要怎麼辦呢?找誰幫忙呢?
老孫死了,那麼阮紹南肯定也有危險了,她望著天,掠過一隻南飛的大雁,連燕兒都回家了,她想這次真的要靠岸了,可是阮紹南你卻不見了。
在這裡,她就是一隻被遺棄的貓,只有阮紹南會在乎自己,用他的方式愛著自己,一度她想阮紹南只是一時的興趣罷了,根本不會對自己產生任何愛情。
在這裡,所有的人都看不起自己,所有的人都討厭自己,所有的人都看不起自己,只有他,雖然他的方式太過於激烈,可是她想到的還是阮紹南,那些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裡,是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歲月。可是他遇到危險了,她必須去幫助他。此時此刻,她要怎麼辦?
凌笑笑抱著等等在大街上飄蕩,這個城市因為少了阮紹南顯得如此冷漠,讓人禁不住想哭,她感覺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很艱難。
她想先必須將等等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才行,如果等等出什麼事情了,她也不會放過自己的。
她撥通了一個電話,這個時候也許只有他才能幫助,也只有他才是自己可以放心的人。
雨從昨夜一直到現在,天是灰色的,好像天都在替她悲傷,悲傷這落寞的時刻。
從裡面出來的蕭山,吃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笑笑?」他有點不相信,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蕭山,求求幫幫我好嗎?」凌笑笑跪在地上,她滿面的雨水,眼睛里也全部眼淚,全身上下全部濕透了。
「蕭山,阮紹南出事了。我不知道該替他做點什麼,我想要找到他。」凌笑笑說話時帶著哽咽,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難過,她低頭腦海里就看見了老孫慘死時候的樣子。
「孩子已經睡覺了,你先去擦乾一下頭髮,要不然會感冒的。」蕭山將毛巾地給她,見她用手不停的擦眼淚,心內萬分著急,卻不敢觸碰她的身體,只好在她身邊坐下來,慢慢地將手放在她的背上,輕輕拍打著,好像是媽媽愛撫自己的子女一般,「不要著急,我會幫你想辦法的。阮紹南要是出事情了,估計不會這樣太平,他畢竟是個公眾人物,如果真的出事了,報紙上面也會有報道的。現在沒有,肯定就是安全的。」
「真的嗎?」她抬頭,看著蕭山。
「嗯。」蕭山點了點頭。
半夜裡,她睡在床上,很久都無法入睡。最後,她數綿羊才有了一點睡意。夢裡面,她看見阮紹南渾身是血,一點意識都沒有了,「你醒醒,我不能沒有你,阮紹南!」她近乎歇斯底里,「你不是說過不會離開我和等等嗎?我要你活過來,不要你死。」她拚命地搖阮紹南,拚命地搖,可是還是沒有用。她忽然發現自己是如此在乎這個女人,她用臉緊貼著他的臉,在他耳邊輕輕交換道:「阮紹南,我愛你。阮紹南,我愛你。」她一直叫著這句,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居然會將這句話說出口,原來愛情就是這樣,簡單的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而已。可是這句話埋在她的心頭好久好久,嫩是說不出來,她想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愛上任何人。
「你怎麼了?」蕭山坐在床邊,用紙巾將她額頭上的汗珠擦拭乾凈。
她緊蹙這著眉毛,感覺四肢無力,好像都快要散架了,她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根本就沒有力氣搖阮紹南了,但是她感覺有人緊緊握住的手,一股溫暖襲來。
她朦朧的睜開眼睛,發現是蕭山,他的眼睛清澈澄明,他嘴角動了一下,然後起身,等他回來時,拿了一條毛巾和一杯熱開水。
「你先喝點開水,這樣會舒服點。」
「謝謝。」凌笑笑虛弱道。
「不,我不能休息。我要去找阮紹南。」
「我們陪你一起去吧。」
「你們來的這樣快?」蕭山起身,怕凌笑笑生氣,立馬解釋道:「王總擔心你,說要跟你一起去找。安妮擔心阮紹南,也要跟著一起去。」
旁邊還站著那個女孩,和自己長得很像的,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過來了。女孩有點拘謹站在旁邊,不敢多說一句話。蕭山對著她笑了一笑,「你在家照顧等等。」
「注意身體。」初雨沒有過多的話,只是看蕭山的時候,眼睛里滿是關心和愛意。
「你去找那個消失了幾年的女人?」安妮看著王瀝川,有點不相信,這個男人居然會在乎一個背叛了他的女人。
幾個人坐進了一輛高檔的轎車,考慮到凌笑笑病,於是讓出一排,讓她平躺在上面。蕭山坐在旁邊照顧,王瀝川開車,安妮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面。
「想不到我們居然會坐在同一輛車上去找一個人。」安妮冷笑道。
「我們要去那個地方?」安妮看著前方,黑夜茫茫,想不到阮紹南居然會在一夜間就消失了。
先去機場,乘飛機去澳大利亞。
「死亡之淵?」安妮臉色都變了。
「你知道?」王瀝川不解道。
「本來我不知道,是有一次發現了阮紹南的身份,是一個組織的成員。可是後面沒見他和這個組織有任何往來,所以我就沒有在意這件事情。」安妮皺了皺眉,「只是雷澤凱消失了很長時間,連我都沒有聯繫了,還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王瀝川皺了皺眉,「其實男人很脆弱的,比你們女人還脆弱,我想主要是因為她的孩子凡凡和女人菲菲離開他了,一時接受不了這個噩耗,所以才離開的。」
「到底是誰害了那個可憐的女人和那個弱智的孩子。」
「你住口,不許這樣說菲菲。」凌笑笑掙扎著爬起來,她想不到菲菲和凡凡居然離開了。這個噩耗如同一個晴天霹靂,瞬間將她擊打的體無完膚。
「你剛才說什麼,菲菲和凡凡怎麼樣了?」
「哼!你不是觀世音菩薩嗎?喜歡關心人,管別人的事,怎麼連自己的好朋友死了都不知道?」安妮不屑道。
「菲菲……」凌笑笑口裡喃喃的叫著,好像很久沒有看見菲菲了,可是她的樣子還清楚的停留在自己的記憶里。她只覺得胸口堵得慌,想要做什麼,想要說什麼,完全忘記了。
蕭山坐在她的邊上,很焦急道:「你先別擔心,她們沒事的。」
王瀝川掃了一眼安妮,探身往後面看了一眼,「別擔心,事情很快就有真相。」
「你憑什麼知道她們沒事。」安妮瞪了一眼蕭山,輕蔑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凌笑笑,「你得不到她,寧可找一個和她想象的替身,蕭總,憑您的條件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偏偏吊死在這個爛草原上面。」
「你住口。」蕭山懶得理會安妮,拍了拍凌笑笑的肩頭,「我想你很快就會知道你朋友的情況,你現在必須好好休息,還要好幾個小時才到澳大利亞。」
「謝謝你。」
「你想做什麼?」空曠的室內,除了一張床外,沒有其他任何多餘的物體,可是女子的害怕的聲音在這個空間里慢慢地飄蕩,「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你看沒有看見你的兒子,你知道後果!」男人一把將女人拉過去,死死的鎖住她的唇,移到了耳朵根部,「你知道我等這刻等了多久嗎?」
「你男人就要過來了,我想當他看到你在我身下時嫵媚的樣子,應該會很爽吧。」
「你要殺就殺我,不要將這一切遷就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不相干?既然不相干,那麼你何必在意。」說完,他一把扯掉女人的衣服。說時遲那時快,凌薇雅瞬間將面具男人的面具摘下來,露出的容顏,讓她差點就倒在地上。
「你是?」
啪,男人狠狠地朝她甩了一個巴掌。「你這個賤女人。」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槍,指向她的頭。
「放了她!」阮紹南抱著孩子,站在那裡。
「把孩子帶走不要管我。」凌薇雅跪在地上,看著已經熟睡覺的王朝陽,縱使內心萬分擔心,可是她還是很壓抑自己內心的想法,事到如今,她想也許只有自己的死,才能平息這一切。
阮紹南看著孩子熟睡的樣子,想起了等等。
「雷澤凱,放了她。」
「呵呵,放了她?」雷澤凱放聲大笑起來,「放了這個蛇蠍般的女人,阮紹南,你未免也有人情味了吧。」
「為了找這個女人,我幾乎跑遍了全球,要不是你,我估計還得費一番功夫。」雷澤凱狠狠地看著地上的女人,一把將她拎起來,「如果我不放她,你是不是想殺我?」
「不,我不會殺你,但是我絕對不會允許你胡來!」阮紹南冷冷看著被拎起來的女人。
「阮紹南,別忘啦,你現在在我的地盤,我想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指揮。」
「原來是你冒充老大要我回歸組織。」
「當然,我現在確實是老大。」
「如果你敢救這個女人,我要讓你的女人受傷。」
「你!」
雷澤凱放下凌薇雅,「安妮已經將人帶過來了。」
「你!」阮紹南站在原地,「你不要亂來!」
「我不想亂來,但是你逼我,我就不知道了。」說完一把抱起幾乎赤果的凌薇雅,「我要在所有熱人面前好好羞辱這個女人。」
「雷澤凱,你羞辱我可以,但是請你先放了我的孩子。」
「你這個蛇蠍般的女人,怎麼會愛惜自己的孩子,我正好想找出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
「你混蛋,你不得好死。」
「那就讓你看看,我是怎麼死的。」
凌薇雅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了碎片,立馬她雪白的身體暴露在大家的視線里,「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哈哈,既然你這樣想要,我給你就是,你何必這樣委屈自己呢。」
凌薇雅依附在雷澤凱的身上,「既然你這樣喜歡孩子,我可以給你生一個。」
「無恥的女人!你以為我不敢?」雷澤凱惡狠狠地攬著她纖細的腰肢,冷笑了一聲,「你這種無恥的女人,不配替我生小孩,倒是可以給我手下的人,他們正一個個如狼似虎。」
「你!雷澤凱你這個惡魔!」
「惡魔?你應該用蛇蠍來形容吧。」
「哥,好戲就要上演了。」
「放了她吧。」
「笑話,我可是花了將近兩年的時間找這個女人,我怎麼可能會讓你走?我還沒有報仇!」雷澤凱扯起嘴角,冷冷看著地上的女人,看著她越痛苦在掙扎,越滿足他內心的狂妄。
「我不會讓你胡作非為!」阮紹南抱著孩子,看著地上痛哭掙扎的女人,有些不忍。
「你沒有資格這樣說我!」雷澤凱側著臉,眼神犀利掃視著監視器,遠遠看著一行人過來。他愣了一下,有她的身影。其實,這麼多年來,要不是她,他不可能會忍受這樣多。
阮紹南沉默,確實他自己也做過很不可理喻的事情,所以他現在唯一的想做就是組織自己的弟弟重蹈覆轍。其實,他離開公司也是想來個重新的改變,徹底的將以前的一切一筆勾銷。
「出去!」雷澤凱冷冷的命令道,見阮紹南沒有動,將一隻腳踩在凌薇雅纖細的手臂上,「如果你不出去,我就會狠狠地折磨這個女人。」
阮紹南見此情況,雖然心中萬分擔心,可是他還是必須退一步,要不然逼急了,還真不知道雷澤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阮紹南抱著孩子站在門口,看著一行人過來。看來真相大白,真正的組織老大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而是雷澤凱假冒的。而幫助他做這一切的就是安妮。
「你這個混蛋!」蕭山走上去,朝著阮紹南狠狠扇了一巴掌,不過阮紹南穩如泰山地站在那裡。
「住手!」安妮急忙走上去阻止。
不知道是因為海風的原因,原本昏沉的腦袋清醒了許多。興許還是因為見到他,本以為他會有危險,老孫的死給她很大的震驚,不知道阮紹南是否知道這件事情呢?
「你們好好談談。」蕭山好生扶住凌笑笑。
「真是可笑啊。」安妮看著這一切,只覺得好笑,她付出這麼多年,得到的不過是這個男人對自己無限的冷漠,還不如一個蕭山。
「紹南。」凌笑笑站在他的面前。這次的相見,好像是穿越了千山萬水,趟過了無數條大江大河,遇到了無數困難,那樣的彌足珍貴。
她將眼淚壓抑住,「你怎麼樣了?」
「我很好!」阮紹南也看著她。
「哦。」凌笑笑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多說一句也不知道怎麼說了。可是她做了一個很大舉動,走過去,擁在他的懷裡面,「以後不要一聲不吭的走了,我還以為你離開我了。」說著,她的眼淚就決堤般湧出來。
她躺在他的懷裡面,「我還以為你走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見我和等等了。」
「傻女人,我怎麼可能不會見你。」阮紹南緊緊擁著她的身子。
「可是老孫死了。」
他愣了一下,臉上並沒有做出很大的表情,這一切不過在他的預料中,看來這一招果然達到目的了,要不是老孫,估計她不會這樣在乎自己吧。
「沒事了,我們回家吧。」
「走,你想去哪裡?」雷澤凱一身銀色的西裝,帥氣的出現在她身邊,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以為我會輕易地放她走?」
「雷澤凱,我不會讓你動她一根汗毛的。」
「阮紹南,你別忘記,我可是你的弟弟。我想做什麼,是我做不到的?我要讓她好好看看,她的妹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你跟我來。」雷澤凱一隻手輕輕牽住凌笑笑的手,「我讓你知道真相。」
「什麼真相?」凌笑笑疑惑道。
「當然是你最好的朋友楚菲菲和孩子的真相。」
凌笑笑立馬臉色都變了,難道菲菲和孩子真的死了?她差點沒站穩,看著雷澤凱,頓時淚流滿面。
「難道菲菲真的出事了?」
在她進入密室的那一剎那,密室的大門被重重關上。
「別怕,我只是不想讓別人打擾我們。」雷澤凱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白晝般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
如同女神沐浴著光輝一般,聖潔美好。他不自覺的慌神了,替她將一根亂髮弄到耳後根。「你還是這樣美。」
她退了一步,拉開與他的距離,「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我只是想與你敘敘舊。」他背對著他,通過透明度玻璃窗戶,看見外面蒼穹碧空,無邊的海,海上偶爾有船路過,爾後又飄遠了。
「可是你不是要告訴我真相嗎?菲菲是不是真的?」
她站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怕多說一句話,她就痛哭流涕了。
「她會理解我的。」他走過去,雙手緊緊握住她的手,「我將你帶過來就是見她的。」
「見她?那菲菲在哪裡?」凌笑笑緊張問道,她環顧四周,根本就沒有人影。
他指了指海邊,「她去了她想要去的地方。」
她看著無邊的海,想起了很多年前,菲菲開玩笑道:「死後要將骨灰灑向大海,這樣她就自由了,不會受任何人的束縛。」
「為什麼?不可能。」她蹲在牆角,無法承受菲菲離開自己的消息,「為什麼,為什麼?」
「她死的時候,說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和你成為了朋友。」雷澤凱看著無邊的海,好像菲菲就在上面,其實這麼多年來,他哪裡也不想去,就為了守護著她。
她抬頭,看著他的背影,高大中透著無限的落寞和孤獨。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澤凱,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期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其實是她自殺。說是為了你。」
「為了我?」凌笑笑更加不相信。
「因為我愛你。」他慢慢回過頭,「因為我心裡只有你。」
她站在原地,一句話也不知道怎麼說,只是看著他越來越靠近,她就越來越想逃離。
「別過來。」她阻止道。
她能想象菲菲死時候那種絕望的姿態。
「那我妹妹呢?她人在哪裡?」
「她就在隔壁。」
「老孫為什麼死了?」
「老孫沒死,這是我哥設計的。」
她站在原地,冷笑了一聲,「原來一切就是這樣。」她往後退了三步。
「你們都是為了愛的名義,而去傷害最愛你們的人,你們知道愛到底是什麼嗎?」
「放了我妹妹吧!」
「可是你必須留下。」
「我可以留下。」
她看了一眼無邊的海,這一切好像都快曲終人散,只要身邊的人都好好的,她想就該為他們幸福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