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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自殺

  車子像是離玄的箭一般,穿梭在柏油馬路上,兩邊的風景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就往後滑過,安妮使命地拽住安全帶,神色緊張起來,看著一臉怒氣的雷澤凱,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失態。


  「雷澤凱,停車!」


  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沉著臉,眼睛一直盯著前方,完全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安妮有些緊張,對於雷澤凱,她一直當做弟弟,可是在美國這麼多年,她其實一直知道他對自己的心思。還記得,那年她第一次遇見雷澤凱,他穿著白色的t恤,牛仔褲,全身上下都是血。她知道這就是阮劭南口裡面經常提到的弟弟,在阮劭南和自己描述中可以了解到這個弟弟任性,脾氣壞,不喜歡和別人相處。她伸出手,對著坐在地上的男孩道:「你好,我是你哥哥的女朋友安妮。」他好像完全不懂得人情世故,根本不理會自己,徑直站起來然後往前走,她伸出的手還沒有來得及放下,身體一緊被他緊緊用在懷裡面,然後在不經意間一個吻襲來,那是她的初吻,她還沒有來得及心動和思考,只感覺到耳畔有股熱熱的氣噴在耳邊,「嫂子?以後我會經常來騷擾你的。」


  自那以後,他真的有事沒事就會騷擾自己,可是她心裡很堅定的想,這輩子只會愛阮劭南一個人。就如現在,她選擇了阮劭南,甚至不惜用手段來逼婚,希望他會娶自己。


  「澤凱,求你不要任性好嗎?我很擔心,萬一你出事怎麼辦?」她緊緊拽住旁邊雷澤凱的手,「澤凱。」


  外表越是放蕩不羈,越是看上去無所謂的人,心比一般人專情和脆弱,因為他們很怕受到傷害和拒絕。


  她放柔了聲音,就如在美國,只要她輕聲祈求他,他總會放了我自己。


  車子急劇地停下來,雷澤凱一把將她攬在懷裡面,「你就這樣想和我哥結婚?」他的臉感覺都是畸形的,扣住她的臉,然後用兇狠地眼神看著她,「為什麼世界上所有的人女人都選擇他,我到底哪裡比不上他?」


  安妮不自覺地撫上眼前這個男人的臉,「澤凱,你就是你,為什麼要和你哥比?」


  「不要結婚?」他幾乎是祈求的姿態來求她,「不要結婚,你知道我一直愛你,為了你我回國了,為了你我和你聯手毀了我哥的公司為了你我這輩子都不想娶別的女人,難道我為你做的這些還不夠?」雷澤凱像是瘋了一般,緊緊拽住眼前的女子,「我不會就此罷手的,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下車!我不想看見你。」雷澤凱坐正身子,聲音冷冷道。


  「澤凱,為什麼你一直這樣任性呢?」


  「下車!」


  「澤凱,你的祝福是所有祝福中最想得到的,希望婚禮當天你會來。」


  「滾!」他像是瘋了一般,急速將車驅使走。空蕩的大廳裡面,除了海風呼呼吹進玄窗發出的聲音,就剩下寂靜。她坐在大廳裡面,不知道要怎麼做,不知道說什麼,唯一的感覺就是寂靜。她走到房間裡面拿了兩件歡喜衣服,撞進了一個袋子,看了看房間里除了一張大床外,幾乎沒有關於她的任何東西,她撫摸了一下床,看了一下床上的被子,又看了一下肚子,她想她真的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裡。


  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下起了大雨,連帶著閃電雷鳴,整個天際滑過雪白的閃電幾乎要將一切毀滅和銷毀,可以看見海上波濤洶湧。她用手緊緊抓住被子,想到剛才他的話,「隨便!」那意思就是代表他同意和安妮結婚?原來他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都只不過是騙自己而已。


  「你要去哪裡?」身後他低沉的聲音響起。見他靠在門邊,也沒有進來阻止自己的意思。


  凌笑笑將差點奪眶而出的眼淚逼回去,繼續收拾手上的東西,沒有回答他的話。


  「你收拾東西想要幹什麼?」他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任何感覺,可是能聽出他發怒了。


  她不想被人繼續看笑話,留在這裡除了痛苦,看著他和別的女人結婚,她還能得到什麼?她想自己已經表露了心中的感情,他卻一腳將她踹開,簡直就是在傷口上面撒了一把鹽,讓她痛苦不堪。


  「不用你管。」她預備卸下所有的防備接受他,可是她發現這是錯誤的。只不過一天的時間而已,他又將她打入地獄,讓她徹底不能翻身。她的心已經是血淋淋的,再也經不起任何的折磨。


  「不要任性,外面下很大的雨。」他走過來,不敢去碰她,伸出的手定格在半空中,想要抓住她的手,卻被她冷漠的眼神拒絕了。


  他居然一點也不解釋?看來自己的舉動在他的眼裡只不過是任性,胡鬧,在和他結婚的女人端莊大方美麗溫婉,只有她才配得上他。


  她還是不停地收拾床上的衣服,這些衣服都是她以前穿的,她不想帶走關於任何他的東西。


  「你聽見沒有?不要任性。」


  她抬起臉,冷漠地看著眼前男人的臉,「阮總,請你離開好嗎?我不想背上小三的名號,讓別人唾棄我。」


  「你!」他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她的眼神已經很決絕拒絕他,又像是當初那晚,將她壓在身下,她也是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他的心一沉,一痛,等了三個月她終於好轉了,可是一瞬間又變成了這樣。


  「你想要走是嗎?我不會答應的。」他站起來,站在她身邊,一把將她手裡的東西摔在地上。


  「你憑什麼不讓我走。」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不會讓你離開的。」


  凌笑笑冷笑了一聲,「我不會讓你見到孩子的。」


  「你敢!」


  「以後你沒有資格和我說孩子是你的。」


  阮劭南一把將她壓在床上,看著身下的女人,然後無力的起身,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最後摔門而去。她看著被關上的門,愣愣的,起身收拾東西,麻木的往外面走。他坐在大廳裡面,正在喝酒,見她從樓上下來,他愣了一下,很快倒滿了一杯酒,仰頭就喝完了,可能是杯子太小了,他對著瓶口狂飲,眼睛卻沒有離開她的身體。


  見她沒有任何反應,一把將手裡的酒瓶摔在地上,頓時碎片四濺,四處開花,空氣中蔓延著血腥味道,他只是愣愣看著她離開,就像是當初他祈求林詩雅不要離開自己一般,一樣的無能為力,一樣的無所適從。那時,他只是覺得無能無力,可是現在卻覺得冷,渾身的冷,見到她提著東西,拒絕自己,然後走出自己的視線,他就開始覺得心痛,甚至比殺了自己還難受,可是他卻沒有資格去阻止她了。


  見她走到了門口,打開了大門,外面的雨狂湧進來,雪白的閃電掠過她的腳下,又滑向天際,她弱小的身子在風中瑟瑟發抖,微凸的肚子顯得她更加瘦弱。


  他一把衝過去,將她緊緊抱在懷裡面,口裡喃喃念著,「不要走,不要走。」


  他將她緊緊鎖在懷裡面,祈求道:「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她冷笑一聲,掙脫他的懷抱,「放開我!」不知道是淚還是雨水,她全身上下已經濕透了,她顫抖著身子,壓抑自己的眼淚,不想自己在他面前表露,她想在他的面前自己是一隻刺蝟,可是現在她是一隻沒有刺的刺蝟,她想要保留自己最後的尊嚴。


  「我不讓你走。」他將她的身子對著自己,雙手捧著她的臉,「如果你走,等你將孩子生下來后可以嗎?」


  「哼……」她笑的很無奈,「阮劭南,如果你想要孩子,去找別的女人,我不想替你生孩子。」


  「你什麼意思?」


  閃電下,她的臉異常慘白,她的笑聲聽上去很悲涼,她的身子越來越冷。只覺得感覺慢慢被抽走,眼睛越來越迷離,眼前的男人越來越模糊,離自己越來越遠,接著陷入一片黑暗。見她被推進了手術室,他頹廢地站在門口,看見手術燈一直亮著,他的心越來越焦急,萬一她出什麼事情了,他想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這輩子他會恨自己。


  足足等了五個小時,劉院長臉色有些配備的從裡面走出來,對著他點了點頭。他的心才放鬆下來。


  「劭南,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臉色還是冷的,想到剛才她倒在自己懷裡面,腿上全部是血,觸目驚心的紅在閃電下顯得更加的刺目,他不敢想象剛才的一幕,她冷笑著對自己說:「不要管我。」


  在那一刻,他在乎這個女人對自己到底有多麼重要,在那一刻,他才相信原來自己早就愛上她了。


  他沒有說話,看了看推出的來的手術室,一把抓緊她的手。她的手如此冰涼,就像是冰塊一般,一直冷到他的心裡。車上的女人臉色煞白煞白,素瘦的小臉因為手術變得更加慘白。


  「她怎麼樣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剛才要不是你及時送過來,我看母子都難保。」


  第一次見阮劭南這樣狼狽,而且是為一個女人。他忽然意識到前幾日安妮回家,和自己說要結婚了,希望他去參加婚禮。這麼多年,安妮從來不會打電話給自己,也不會主動找自己,可是那日她主動找自己。他問男方是誰,要不要見見面,可是她冷漠拒絕道:「不用。那天你來參加就可以。」這個女兒,是他心頭的珍珠,可是她卻一點都不領情,從她母親死後,她一直恨自己在,直到現在。


  「我進去看看她。」


  劉院長也看了看手術車上的女兒,她居然傻到割動脈,刀片只要稍微重點,她估計也活不了。真是孽緣,孽緣啊。他嘆了口氣,對著旁邊的護士道:「24小時看護,別讓病人受到任何刺激,如果有什麼事情發生,第一時間通知我。」夢裡面,她掉進了一個無盡的深淵,她想抓緊他的手,可是怎麼都抓不住,她想叫他的名字,忽然發現他攬著另外一個女人,根本不理會自己。


  身體忽冷忽熱,一會兒掉進了冰窖,一會兒如火烤般難受。她看著肚子,看著下面的血慢慢的流出來,越來越多,紅色蔓延了了整個視線,可是旁邊的行人卻冷眼看著自己,然後笑道:「這就叫自作自受,像你這種女人就應該得到這樣的懲罰。」


  「對,你就是一隻麻雀,從來不可能變成鳳凰的。」


  「笑兒,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你怎麼可以懷那個男人的孩子,你知道你這樣做就是斷送自己的前途!」


  「媽媽,你幫幫我,我要怎麼辦?」她跪在地上,看著媽媽的臉,想要觸摸,發現她的臉消失了,變成了無數的水珠。


  他心痛的看著床上一直蹙著眉,口裡喃喃叫著什麼的凌笑笑,手撫上她的臉,「是不是哪裡難受?」


  她潛意識裡推開他的手,然後轉過身子,背對著他,眼淚卻一直流,浸濕了旁邊的枕頭。


  他乾脆坐在病床上,生怕碰到她,可是見她如此難受,他也忍不住難受,心都跟著糾起來,「是不是難受?」


  一會兒見她的額頭上冒出冷汗,一會兒她的身體如火燒一般。可是他卻無能為力,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遭受這種折磨。


  他緊緊抱著她的身子,靠在自己的懷裡面,好像她就要離開自己了,他緊緊抓住手,眼神不離開她的臉,生怕她真的離開自己。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讓他這般心痛,這個世界上還有那股女子能讓他失去理性,一次次的讓他不知所措。如果他能替她承受這些痛,他寧可原則自己痛,而不想讓她受到一點點傷害。直到後半夜,他已經困到不行,眯了一會兒。


  「水,水……」凌笑笑搖著頭,只覺得身體熱的難受。她緊緊拽住他的手臂,緊緊地一點都不想放手。


  他心裡一陣狂喜,看到她緊緊抓住自己時,一點都不想放手的樣子,他覺得這個世界都是他的。


  「笑笑,笑笑……」從小,他很少接觸女人,更沒有叫過女人的名字,而這是第一次。


  他急忙端過來一杯水,怕弄濕她的衣服,只好自己含著,喂到她的嘴裡面。


  一股清涼好像將旁邊的火卻熄滅,她覺得身子頓時舒服了很多。她想睜開眼睛,尋找一那抹清涼,希望剛才聽到的那些只是一場夢,醒來后那一切都是假的。可是睜開眼睛第一刻,卻看到她最想見的臉。


  她掙開他的懷抱,這一刻都不想見到他。眼淚不自覺的流出來了,這一刻她恨自己的懦弱,不想在他面前再次表現出自己的軟弱。


  「你醒了?」他欣喜若狂。


  她轉過臉,不想看他的眼神,「你走。」


  她要他走,以往他可以用暴力強制她折磨她,可是現在他還能怎麼辦?

  剛巧電話打進來了,是老孫的電話。「少爺,你趕緊看電視。」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凌笑笑,踱步走至門口,確定她聽不到后,才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安妮小姐已經聯合其他董事,要罷黜你的職位。理由是公司管理不善,董事會要你交出手中的權利。」


  他氣的想要將電話給甩掉,「凌氏最近有什麼動向?」


  「王總最近一直沒有動靜,不過我看沒有動靜可能比有動靜更危險。」


  「少爺,你什麼時候公司?」


  他看了一眼裡面,見床上的人連看一眼都自己都不會,這讓他更生氣。


  「等會兒我回去。」


  「少爺,夫人怎麼樣了?」


  「她沒事,我在這裡想陪她一會兒。」


  老孫為難了一會兒,看著坐在總裁辦公室裡面的安妮,他面露難色,這個安妮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個往瀝川給帶壞了,現在為什麼對少爺步步緊逼。


  「還有什麼事情?」


  老孫為難道:「安妮小姐說想要和你一起吃晚餐,讓你現在就過來。」


  他緊緊握住拳頭,「你讓她等會兒,我立馬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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