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我愛你

  在街上一直晃倒了十點，她不敢耽誤太久，不知道回去他會怎麼樣對待自己。下了公車后，她借著月色快步的走回別墅。她有一個鑰匙，是他給自己的。大概也知道王嫂經常為難自己，囑咐說不能告訴她。


  她輕輕的打開門，屋外的留著燈，裡面是黑暗的。凌笑笑這才舒了一口氣。將門給帶上，正好換下衣服，立馬跑進浴室洗了個澡，然後抹黑爬上了床。而且盡量將手上的動作放輕，免得驚擾了他。「去哪裡了？」後面冷不丁響起他的聲音。她尷尬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覺，你明天還要早起去上班吧！」


  屋裡面沒有開燈，看不清他的臉。可是隱隱約約可以感受到他的怒氣。


  「累的話我幫你捶捶背！」她說話的聲音柔柔的，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又做了虧心事。他緊緊握住手掌，從來沒有一刻這樣為一個女人擔心受怕，為了一個女人吃醋。他知道自己是真的陷入了這個女人的魔掌，本來以為他是這個遊戲裡面的主宰者，可是在那個昏暗的夜裡，看見她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徹底淪陷。那個夜裡，她坐車下來的第一刻，身影小小瘦瘦的，她依舊緊張害怕，可是還故意安慰司機老孫：「沒事的，我不怕！」他當時心裡就在笑，估計是別的女人早就嚇跑了，她還敢來遇見自己。


  一開始以為她為了錢靠近可是，她從來不要求什麼。羞辱她，折磨她，依舊受著。


  她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女人？為什麼這樣折磨她還是忍氣吞聲。其實第一次見到她是在維也納，第二次見面是在醫院裡。那個雨夜，她一個人蹲在醫院裡面，孤零零地，一聲一聲的叫著媽媽媽媽……哭得像個小孩子似的。


  她從後面環抱住他的腰，輕輕靠近他。笑笑其實心裡害怕，或許自己這樣對他好點就不會折磨自己。可是不想被他狠狠地甩開，「滾！」


  她不依不饒的靠過來，「我下次不會這樣晚回來，這次你就原諒我好嗎？隨便你怎麼懲罰都行！」


  夜裡，依舊可以看見那張瘦瘦弱弱的小臉，那雙充滿著霧氣的眼睛，薄薄的唇。這個女人到底想什麼？可是看見她被另外一個男人牽走，他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他一個人這麼多年，孤單單的走過來，沒有親人，沒有紅顏知己。冷漠色成為她保護自己的唯一武器，於是他開始冷漠對待一切事情，盡量不放入自己的任何一絲情感。答應凌忠澤的婚約，也是為了報復。


  「你生病了嗎？手這樣這樣涼。我幫你捂熱，我身體熱。」凌笑笑蹲在他的面前，將他的手緊緊握住。心裡卻七上八下的，生怕他又發對自己動粗。在傾城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他很生氣。他說過不允許自己和別的男人有接觸。


  下一刻，她身子一倒，被他重重地壓在沙發上。


  吻，又一次重重襲來。這次的吻很輕柔，不像是以前的兩次。每次都像是咬自己，恨不得將自己唇給咬下來。他輕輕的吻著自己的額頭，輕輕的從上面一直吻下來。那種輕柔，就像是電影裡面男主角吻女主角的情景。她閉上眼睛，發現他的唇在自己地嘴角若即若離。


  「蠢女人！」他的話雖然是罵自己，可是卻不像是以往那樣冷漠，帶著某種淡淡的溫情。其實她也不討厭他。跟他相處下來，通過他的起居時間，也大概知道他其實沒有別人想象中那樣好，起早貪黑，偌大的聯華公司靠他一個人。他沒有別的親人，只有王嫂跟在他的身邊，沒有別的女人照顧他的起居。每次夜裡，她起來上廁所，都可以看見他的卧室總是亮著燈。即使工作很晚，依舊會送自己去學校。每次被折磨半死，她起床的晚，怕去學校遲到，他會要王嫂幫自己打好包，在車上吃。


  黑夜中，凌笑笑有些害怕。他的呼吸很粗重，有些輕喘，她很熟悉的他的身體。有時候很痛，她會拍打他的胸膛。有一次，她狠狠咬了他的那個截肢的地方，狠狠道：「我也要你痛！」


  一滴冰涼的淚落在自己的臉上，順著臉下滑到嘴角，鹹鹹的。


  她有些吃驚，有些擔心。難道是他落淚？可是他是一個如此強大，無孔不入，無堅不摧的男人。


  她喃喃道：「阮劭南，你怎麼了？」


  這個笨女人，難道她還不懂自己的心思？難道要自己親口出來自己的想法，他無法啟齒。他曾經發誓，不會再對任何一個女人說出他的愛。這輩子他不可能愛上任何一個女人。


  可是心卻偏偏著落。


  「我愛你。」他輕輕的吻在耳畔，輕輕道：「笨女人，我愛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