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剛亮，我正在做好夢，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
我不爽的接通電話，「老爸，大清早的，我……」
「凌亦橙，你給我馬上回來，半個小時不回來，可以想想下場。」我老爸又在威脅我。
而他所謂的下場就是，讓我斷糧斷米。
我無奈的起床，我現在還是無業游民，沒錢怎麼過日子？
於是，我在半個小時還不到的時間，就趕回了我老爸和我老媽的別墅。
我老媽一見著我，就激動的抱著我，然後狠狠的打了一下我結識的胸膛，「不錯，小夥子有鍛煉。」
不鍛煉，早就被你打死了。
但是對著我的寶貝老媽，我顯然溫柔了很多，「媽，想死你了。」
「好了，別這麼煽情了，你爸有事情問你。」我老媽很聰明，從來都不吃我那一套。
我無奈的聳肩。
然後陰氣沉沉的走進了我老爸的書房。
如我想象的一樣，我老爸的臉色黑得很徹底，我老爸長得很帥，我的英俊全部遺傳至他，即使都快五十的人了，看上去還是很有魅力。
據說，我老爸公司裡面想要勾引他的人，多得數不清。
為此，我老媽還和我老爸大戰過，我老爸那是對天發誓說只愛我老媽一個人，就算是我老媽老得掉牙齒了也是如此。
有時候，我真的很佩服我老爸，作為一個男人，沒有誰比我老爸更出色，無論是在工作，還是在生活。
「三百萬，買了一個妓女？」我老爸問我，抬了抬他的眉頭。
我點頭。
「為什麼？」他問我。
他從來不管我的錢，他給我足夠多的錢讓我使用，是想讓我從小就有自己理財的觀念，而且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做得不錯，就在昨晚，徹底的打翻了。
「喝醉了。」我找借口。
「凌亦橙！」我老爸口氣真的很惡劣。
「真的喝醉了，你可以問小胖。」我就是要撒謊。
「好！」我老爸氣得發抖，但是他很冷靜，「說吧，這三百萬，你用怎樣的方式還給我。」
我就知道，該來的生活，總是會來的。
「我去老爸的公司，打工。」我低頭，垂頭喪氣。
為了一個女人，一個衝動，我就把自己的賣身契簽下了。
「明天早上，準時到公司辦公室來見我。」他說，眼眸中有很深的笑意。
三百萬就把我給拿下了，我老爸是該好好的大笑一場。
走出書房，我老媽已經在幫我張羅飯菜了，我老媽這些年對煮飯有了一套心得，而我老爸也很愛我老媽做的飯菜，所以我老媽就乾脆做起了全職太太，剛開始，我和我老爸還是在我老媽那毒死人的飯菜下生活了一年，突然某一天，我老媽的手藝，就猛然進步了。
不過其實，飯菜做得最好吃的還是我老爸。
為了不打擊我老媽，我老爸已經很多年沒有進過廚房了。
我老爸和我老媽的感情，我的所有朋友，無論是正道還是邪道的，都羨慕都要死，偶爾我也很羨慕，卻總覺得，我沒有那麼好運氣。
吃過我老媽煮的飯菜，我離開了別墅，我要上班了，該去買輛車，沒有車不方便，而我老爸對我這些正常消費，一向很大方。
我打了電話給小胖，讓他過來4S店幫我選車。
小胖跑到很快，第一句話就問我，「你爸沒有為難你？」
「沒有，看我老爸還給我買車。」我選著那些豪華跑車，漫不經心的開口。
「騙誰呢，凌亦橙。」小胖很顯然不相信，「是不是又答應你了老爸什麼不平等條約。」
小胖確實太了解我爸的作風了。
我只好承認，「明天我去我爸的公司上班。」
「是不是就意味著，我們以後玩的時間少了？」
「就知道玩，總有一天你會敗光你家。」我不爽的開口。
其實確實是想到以後上班的苦日子，心裡難受。
「切，口是心非的男人。」小胖完全不受我打擊。
我選了一輛法拉利跑車，還是覺得法拉利的車系，比較有感覺。
所以說，我和我乾爹，有時候真的很像。
開著新車出去溜達，小胖開著他的寶馬跟在我的屁股後面。
我把車停在了市中心醫院裡面。
小胖莫名其妙的跟著我進來，「小矮，你來這裡幹嘛？莫非是昨晚瘋狂了，今天來檢查染上什麼病沒有？」
我白了他一眼。
直接走進了院長辦公室。
辦公室裡面，一個中年男人坐在辦公椅上，在電腦上查詢資料，看著我來，笑了笑，「小橙，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我坐在沙發上，小胖也坐在我的旁邊。
「怎麼了？是不是想來醫院實習？」
他是沈岩，我老媽一直藏著的男人。
我老爸一直吃醋來著，但是我很清楚，我老媽和我眼前這個沈叔叔，是半點不幹凈的關係都沒有。
「我爸已經把我弄去他們公司了。」我無奈聳肩。
「那很好，你爸生意做得那麼大，是需要你來繼承。」沈叔叔並沒有覺得異樣，似乎還覺得，這確實是我老爸的作風。
「是啊，我也知道，我當初選擇學醫這一科，就只能作為興趣愛好而已。」有些遺憾，我也很想拿著手術刀，穿著白馬褂。
「別想那麼多，既然選擇了，就好好工作。」沈叔叔安慰我。
「所以，我是來道別的。」
本來早說好，畢業之後就來這裡工作。
但是現在，真的就只能說再見了。
「別說的那麼傷感，你可可阿姨還盼著你去家裡玩。」沈叔叔說起可可阿姨的時候，嘴角帶著一種笑，那種笑，就是一種幸福的感覺。
「可可阿姨現在身體怎麼樣？」
「還不錯。」
「有時間我一定會去的。」
「隨時歡迎。」
在辦公室閑聊了一會兒，我就和小胖離開了。
其實想要學醫，也是從沈叔叔這裡得到感觸，沈叔叔和可可阿姨結婚後不久，可可阿姨懷孕了，以可可阿姨身體的狀況，懷孕對她來講太危險，但是可可阿姨卻堅持著一定要生下來。
沈叔叔一次又一次從手術台上面把她的妻子救了回來，我看到沈叔叔作為醫生作為丈夫的光芒，那一刻深深的打動了我幼小的心靈，我也希望有一天，也能夠如此的讓一個人這麼依託，也能夠如此的救回那些想要生活的生命。
但是很遺憾，我老爸不給我那個機會。
「沒想到，你居然是學醫的，我以為你老爸早給你安排了學什麼經濟管理什麼的。」小胖不相信的說著。
關你什麼事情。
就知道看笑話，我壓根就不回答小胖。
突然，我的眼眸頓了一下。
小胖順著我的方向，也能看到那個身影。
「呀，小矮，那不是昨天晚上，你買下來那個女人嗎？她怎麼在這裡？」小胖驚奇的問道。
我怎麼知道。
不過是啊，她怎麼出現在這裡？
我看著她一直在和一個醫生交談著什麼，很急的模樣，昨晚那妖艷的裝束換了下來，穿著很普通的T恤牛仔褲。
他們邊走邊說，醫生似乎被她煩得受不了，直接停了腳步，「你給我說那麼多也沒有用，主治醫生今天生病了，還躺起的，你也看到，你弟弟的情況特殊，又不能說換醫生就換得下來，再說了，以你弟弟現在的情況，拖一天也沒什麼問題，我們醫院不是也在協調嗎？」
那個醫生的聲音很大，那女人死咬著嘴唇，臉色白的嚇人，但是就是倔強的拉著醫生的白大褂不放手。
「我很忙！」醫生用力推開她。大步離開。
女人的腳步踉蹌了一下，又跟了上去，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存在。
我猛地一把，直接拉住了那個女人的手。
她的手腕，真的小得我稍微一用力，感覺就能脆掉。
她轉頭看著我，那沒有任何焦距的眼眸突然頓了一下。
「發生什麼事了？」我問她。
她的唇都快被她咬破。
「發生什麼事了？」我的聲音提高了一倍。
安靜的醫院走廊上，都是我怒吼的聲音，很多人的目光放在了我們身上，但是那一刻，我一點都不在乎。
「小矮，別這樣……」小胖都被我現在的模樣嚇到，連忙拉了拉我。
「最後問你一次，發生什麼事了？」我只對著那個女人，然後狠狠的看著她。
她的嘴唇在顫抖，她的身體也在顫抖，她的眼淚就一直在眼眶中不停的閃爍，然後，終於，控制不住的，歇斯底里的說著，「凌亦橙，幫我……」
她蹲在地上，狠狠的抽泣……
原來還記得我叫什麼名字。
我把她扶起來，「說，怎麼回事。」
她努力擦了擦眼淚，剛剛那一秒的脆弱和無助很快收了回去，瘦弱的身體支起大大的堅強，「我弟弟腎衰竭晚期，需要換腎，腎源找到了，但是我弟弟的主治醫生生病了，我需要醫院給我另外找一個，但是醫院說沒有合適的醫生，我知道，那是因為他們害怕接手，因為風險很大，可是我弟弟，已經支持不下去了……」
民辦醫院，怎麼還是這麼黑。
我在心中狠狠鄙夷了一遍我那沈叔叔，雖然我知道，他肯定是不知道這個情況的，於是，我拿出電話。
「沈叔叔，得麻煩你個事。」
「說吧。」
「我有個朋友的弟弟生病了，需要換腎，可能存在一定風險，主治醫生又生病沒辦法開刀，你看能不能幫我找個權威醫生，幫我那朋友的弟弟做個手術。」
「你朋友的弟弟叫什麼名字？」
我轉頭問她，「你弟弟的名字。」
「吉俊澤。」
「叫吉俊澤，沈叔叔，這事情你必定得給我搞定。」
「放心吧，我馬上安排。」
我掛了電話，那女人眼巴巴的看著我。
「我叔叔是這間醫院的院長，放心，他說沒問題。」
「謝謝你。」她道謝，然後不知道再說什麼。
「帶我們去看看你弟弟吧。」
「額？」她奇怪的看著我。
「走吧。」我忽視她的眼神，拉著她走向了住院部。
小胖被我的舉動徹底打敗了，心不甘情不願的還是跟了過來。
病房是一般的三人間，看上去有些擁擠，那女人把我們帶到了一張病床前，上面躺著一個清秀的男孩，男孩的皮膚很白，也很瘦，看上去，仿若隨時都可能離開的模樣。
難怪，她會那麼緊張，那麼害怕。
「姐，你回來了。」男孩動了動眼眸，嘴角笑了笑。
他的笑容，很真，很純。
那女人坐在了他的床邊，也笑了，「沒事了，姐已經幫你聯繫好醫生，馬上就可以做手術，馬上就可以健健康康了。」
「姐，你哪來那麼多錢？」男孩很擔心。
「你忘記了，你姐長得這麼可愛，性格也好，當然會有很多朋友，我的那些朋友都是些有錢而又沒處花的主，所以幾十萬對他們來說，就跟紙似地。」她的嘴角一直掛著笑容。
原來，她的笑，還是那麼迷人。
原來，我就是那有錢又沒處花的主。
「姐明明就是脾氣很壞的女人，我都擔心姐會沒人要，然後賴我一輩子。」男孩單純的笑了。
「死小子，小心我揍你。」她威脅他。
男孩笑得很大聲。
很溫馨的一幕，我拉著小胖，走出了病房。
「去幫我把吉俊澤的病房轉到VIP病房，順便找兩個護工。」我拿出一疊錢，遞給小胖。
「小矮，雖然他們是很可憐，但是也沒必要做到這份上，而且要是讓你爸知道了……」
「我爸不是你想得那麼冷血，快去吧。」我催促他。
他無奈，只好點頭。
我又走進了病房，男孩看著我，「姐，他是你朋友嗎？」
那女人轉頭看了我一眼，「嗯。」
「你朋友長得很帥哦。」男孩沖我眨眼睛。
「你也長得很可愛。」我說，那是實話，長得很漂亮。
「哪有人形容男孩子用可愛的，姐，我是可愛還是帥？」吉俊澤不服氣，問她。
「我弟弟是世界上最帥的男人，可以了吧。」她翻白眼。
「嘿，我姐姐說我最帥，你會不會吃醋。」吉俊澤問我。
「會。」我點頭。
這是實話。
我似乎感覺到她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然後默然的，又不做聲。
「你是不是在追我姐？」他又問我。
「算是吧。」
「我姐姐很多很多人愛，你知道吧。」
「知道。」
「所以要用心點哦，我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吉俊澤很驕傲，有這麼一個姐姐。
「好。」我點頭，笑了笑。
「我有點累了，我想要睡一下覺。」吉俊澤說著。
「睡吧，姐在旁邊陪你。」她幫他擰被子。
「不用了，你送送大哥哥吧，醫院很臭，大哥哥到時候會嫌棄你的。」吉俊澤說著。
「我知道了，你快睡吧。」她笑著點頭。
得到答案，吉俊澤閉上了眼睛。
感覺到吉俊澤已經睡熟了，那女人站了起來，「謝謝你陪我弟弟說那麼多話，他看上去很高興。」
「不用，我也很喜歡你弟弟。」真的，這個男孩子，第一眼讓我見著，就覺得心疼。
「謝謝你。」她又道謝。
似乎除了感謝，找不到其他詞語。
這時小胖也辦完了手續，走了進來，「病房已經找好了，護工也找好了，現在要搬嗎？」
「等他睡醒了再說。」我看著吉俊澤。
「好，我去給那邊說一下。」小胖又出去了。
小胖真的是我很鐵的一個哥們。
「剛剛是？」她看著我，不相信的問我。
「這個病房太小，我幫他另外找了一間。」我直言。
「凌亦橙……」她看著我，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我。
「叫我小橙吧，像小時候那樣，貝貝。」我拉著她的手，她的手心很冷。
她又愣怔了。然後點了點頭。
「吃飯了沒有？」折騰了一個下午，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還沒有。」
「出去吃飯吧。」
「不用了，我都和我弟弟在醫院吃飯。」她搖頭。
醫院的那些東西，是人吃的嗎？
算了，我也不想發脾氣，拉著她就往外走，小胖處理完了之後回來看著我們，「要走了嗎？」
「嗯，你讓護工先照顧著吉俊澤，我帶她去吃飯，吃完飯就回來。」
「哦。」小胖點頭，又突然問道，「我怎麼辦？」
「該幹嘛幹嘛去！」我拉著吉貝貝就走。
小胖不爽的破口罵我，「有異性沒人性的死矮子！」
我也不去反駁。
開著我的法拉利，左右環顧，T市我並不是很熟悉，所以不知道哪裡的餐廳比較好吃。
吉貝貝似乎看出來我的意思。
「你是一個人住嗎？」她問我。
「嗯。」我點頭。
「要不，去你家吃吧。」
「我不怎麼會做飯。」我誠實的交待。
前幾天我老媽就給我打掃了房子，然後買了很多必備品，我甚至看到我冰箱裡面裝了很多新鮮的食物，我想我老媽肯定會隔三差五的過來幫我煮飯。
我老媽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我總是這麼覺得。
「沒關係，我會，但是不知道和不和你胃口。」她說，然後臉有些紅。
吉貝貝真的變了好多。
記憶里，她應該是個刁蠻的公主。
這些年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我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眉頭。
「如果不喜歡，也可以在外面吃。」她看我的表情，又開口道。
「不用，去我家。」我很堅決。
她張了張嘴，沒再說話。
我把車開進了我的那個高級小區，帶著她走進了我的房子。
我翻了翻鞋櫃，奇怪了，我老媽怎麼只給我準備了一雙拖鞋，我老媽就是這樣，老是忘東忘西，每次都要我老爸在後面悄悄善後。
「你穿我的。」我把拖鞋遞給她，然後赤腳走進了屋。
她愣了一下，跟著走了進來。
「那個冰箱裡面有很多食物，你可以看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不太挑食，所以不用顧忌我。」我說，然後把廚房交給了她。
她點了點頭。
我坐在客廳看電視，然後可以看到開放式廚房裡面，她忙碌的模樣。
她的模樣看上去很熟練，所以早之前，她就應該很會熟飯了。
她明明是千金大小姐，怎麼會變成這樣？
而且，我真的不記得她有個弟弟。
越想越覺得奇怪，我起身，走向外陽台上，拿起電話，「喂，李穩。」
「什麼事啊，亦橙。」那邊傳來他有些厚重的喘息聲。
又在「做事情」，我翻白眼。「幫我查一個人。」
「誰？」
「吉貝貝，她母親叫Liz，得過影后，她父親是『吉祥』電器的老闆，幫我查一下，這幾年她們家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你說的是吉正霍那一家嗎？早在十年前他就破產了，現在在蹲牢，聽說是殺人罪，具體的不是很清楚，明天我給你一份詳細的。」
「那謝了。」我道謝，掛斷電話之時，「哥們，別縱慾過度，對身體不好。」
很顯然，那邊完全不在意我的忠告，把電話給掛了。
我轉身之時，就看著吉貝貝站在不遠處看著我。
心一怔，不知道她聽到了些什麼。
「吃飯了。」她淡然的說著，然後轉身走進客廳。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想去解釋什麼。
飯廳中已經放好了三菜一湯，顏色看上去還不錯，聞起來也很香。
她幫我盛了一碗飯，「不知道和不和你胃口。」
我用筷子夾了一塊茄子，嚼了嚼，真的很好吃。
「很好吃。」和我老媽的水平有的一拼。
「謝謝。」她終於放心，為自己盛了一碗飯，「我弟弟很喜歡吃我做的飯，所以我想等會兒給他帶點過去。」
這麼說來，我還是沾了他弟弟的光才吃到咯。
心裡有點不舒服，不過我不和病人計較。
「嗯，我等會兒幫你找盒子。」
「謝謝。」她又道謝。
好像今天聽得最多的，就是「謝謝」兩個字，聽著真讓人不爽快。
吃完飯之後，她幫吉俊澤打包了一份，然後把碗筷清洗乾淨。
我拿起鑰匙準備送她去醫院。
「小橙……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晚點去醫院，我弟弟很聽話。」她對著我，臉有些紅。
搞個半天，她以為我今天為她做這麼多，只是想要上她？
好吧，昨晚我是想留她的電話，然後想起了的時候就嫖她。
但是今天我做的這些，和那種事情完全都不搭邊。
我壓下心中的不爽，「吉貝貝，我還沒有那麼飢不擇食，隨時隨地都在發春。」
她愣愣的看著我，又低下頭，不語。
「走吧，我送你去醫院。」
她點頭。
到達醫院的時候，吉俊澤已經搬去了VIP房間，小胖還沒有走，他一副恨不得把我撕爛的表情，「你終於完事了，知道回來了。」
「怎麼了？」我看著他。
「怎麼了？你女人的弟弟管我什麼事，為什麼我又要幫他搬房又要幫他上廁所，還要幫他和醫生交涉，所有都搞定了，你就出現了？」
「辛苦了，兄弟。」我笑著道謝。
小胖還在不爽，不說話。
「請你吃飯。」
「不需要。」小胖看著我，然後用眼神看了一眼病房裡面的吉貝貝和吉俊澤，「醫生說，吉俊澤的情況不太樂觀，做了手術，存活率也不是很高。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
「嗯。」
「我先走了，媽的，餓死我了。」小胖離開。
我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裡面的吉貝貝，走向了醫生辦公室。
「吉俊澤的情況怎麼樣？」我問他。
「腎臟嚴重衰竭，我準備明天就給他安排手術，但是手術有一定危險性，所以家人最好做好心理準備，而且聽沈院長說，你也是學醫的，應該知道就算手術很成功，只要出現一點排斥現象，就只有等死。」
我頓了一下，吉俊澤要是真有個什麼，吉貝貝不哭死才怪。
「那明天就麻煩你了。」
「放心吧，我會盡全力。」醫生點頭。
我道了謝走出了辦公室。
VIP病房裡面，吉俊澤在吃吉貝貝拿過來的飯。
「大哥哥，你也來了？」吉俊澤看著我，和我打招呼。
吉貝貝轉頭看著我，很驚奇我還在。也許她認為，我早和小胖一起走了。
「你姐做的飯真的很好吃。」
「你也吃了？」
「嗯，你的飯在我家煮的。」
「你已經和我姐同居了？」吉俊澤的思想，怎麼能夠跳躍得這麼快。
我愣住。
「快吃飯，明天不是要手術嗎？話那麼多。多存點體力，明天抗戰不好嗎？」吉貝貝惡狠狠地說著。
「是的，姐。」吉俊澤乖巧的又吃了起來。
不過。
同居？
這個提議貌似，還不錯。
吉俊澤吃了飯，雖說吃得不多。吉貝貝幫吉俊澤擦拭身體。
我看到吉貝貝熟練的幫他把衣服，褲子脫掉。
吉俊澤真的很瘦，身上的皮膚和臉上一樣很白，真的不像他這種年齡該有的身材體魄。
「喂，吉貝貝。」我突然叫住她。
因為我看到她大大方方的準備脫掉吉俊澤的小褲。
「嗯？」她轉頭奇怪的看著我。
「你弟弟幾歲了？」
「18歲。」她回答。
我靠，18歲，什麼都發育完全了！
「你為什麼拔你弟弟的內褲？」
「我要幫他清理乾淨啊。」她的回答，讓我感覺到，我很奇怪。
拜託，奇怪的不應該是我，而是她吧。
「我姐都是這樣的，我從小就被她看光光了。」吉俊澤似乎懂起了我的意思。「大哥哥，你幫我行不行？我怕以後我的女朋友會嫌棄我。」
「好。我幫你。」我大步走過去，拉開吉貝貝。
吉貝貝被我們兩個搞得莫名其妙。
「你先迴避。」我說，讓她出門。
「為什麼？」吉貝貝還是不明白。
「出去。男人的那東西，是能讓你隨便看的嗎？」我不爽的開口。
她愣了一秒，有點被打擊過度的，走了出去。
吉俊澤看著我們，嘴角笑了。「大哥哥，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我姐？」
我看著他，愣怔了半響，然後還是點了點頭。
「如果明天我的手術不成功，我希望大哥哥可以好好照顧我姐，我姐為我，真的付出了很多……」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其實他並不是他看上去那麼樂觀。
「你不會有事的。相信我。」我幫他擦身體，有些笨拙。
「嗯。」他點頭，又單純的笑了。
「我說吉俊澤，你這個長得不小哦。」我看著他那玩意兒，開玩笑。
「真的嗎？呵，我不知道，不知道，嘿嘿。」吉俊澤的臉紅得要命，真是個單純的孩子。
這孩子，上天應該不會那麼無情吧！
幫他擦了身體之後，吉貝貝進來，陪著吉俊澤。
沒多久，吉俊澤就睡著了。
VIP房間裡面有一張沙發，還準備了一張床。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到零點了，我明天還要去我老爸的公司報道，想了想，「貝貝，我先回去了，明天手術的時候給我電話，我盡量趕過來。」
「你去忙你的吧，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反正給我打電話。」我固執的要求。
她看著我，然後點頭，「嗯，我給你電話。你電話是多少？」
我把她的手機拿過來，輸了自己的號碼，保存。
「你自己也早點休息。」我叮囑。
「好。」她很乖。
我起身離開，該死的，為什麼那麼不願意走啦？
我告訴自己，理智的做法就是回家睡覺，明天以最好的狀態出現在我老爸的面前，但是我走出了病房，最多十米，我又倒了回來。
吉貝貝揉了揉眼睛，「你忘記什麼東西了嗎？」
「我決定了，我還是睡這裡，我睡沙發就可以了。」
「可是……」她猶豫著。
「好，就這樣說定了。」我也不管她的心情，直接躺在了那張沙發上，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這張沙發太小了，真不舒服。
媽的，我到底中了什麼邪，非要折磨自己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