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一切並不難
這段時間大家都很忙,忙著做一些事情。
薇格爾在李麟璽的幫助下,找來了一個黑客。
黑客很牛逼,沒有花多久功夫,就找出了嚴肅的id,並自信的告訴她,需要什麼,他都可以不留痕迹的發送到他的電腦上。
薇格爾把收集的資料全部給了黑客,都是些和嚴肅有著親密關係而終被他反利用陷害的人,既然娜美說嚴肅心中有病魔,那麼這些,一定會讓他的恐懼無限增大,對一切的判斷能力,自然減弱。
完成了一切事情之後,都已經到了傍晚。
傍晚時候,凌子逸從外面回到了別墅。
嚴肅山頂別墅的通道口,如果不是一個機遇巧合,凌子逸都不相信能夠在短短一天的時間查出來。
他和幾個特種兵一起潛入山上,偷偷的轉了半天,以為出口一定在山底的某個位置,一無所獲之後,又再次根據地形做了一個規劃,到了山頂。在山頂一個偏遠但是平坦的地方休息時,無意發現了一處墳墓。
墓碑中看出,那是嚴肅妻子的墳墓。
葬在這裡,並不奇怪,一個重情義的男人,把妻子葬在了離自己最近的距離。這很正常。
一個特種兵感嘆。
就因為這句,離自己「最近的距離」,讓凌子逸突然想起了什麼,因為他總覺得,嚴肅不會如此的「重情義」!
凌子逸讓特種兵考察了一下地質,並測量了一下地底環境,一個特種兵很肯定的說,「裡面絕對有空隙。」
但是,不能動,如果裡面也設有如別墅裡面那些暗關,那麼他們的努力就白費。
於是他們只能觀察這裡是不是具有逃跑的可疑。
往下沒有路,都是些亂石頭,如果一不小心很容易跌下去,山脈不算很高,但是摔死人很容易。
但是往上。
這裡的平坦絕對可以供一架直升飛機起落,周圍幾乎沒有多少樹木遮擋,絕對不會因為樹枝而被阻礙,果真,嚴肅的思緒,又有幾個人能夠比得上。何況,連自己死去的妻子都能利用,又有幾個人能夠想到?
凌子逸把自己發現的對薇格爾以及李麟璽詳詳細細說清楚之後,開始商量該何時行動,如何行動。
一切商量完畢之後,薇格爾離開了別墅。
薇格爾其實真的不是很喜歡凌子逸,總覺得以前的他對娜美確實太過份,但是他欣賞他的計謀,一切危險都考慮在內,並且知道如何把危險降到最低。
這次行動,如果沒有凌子逸,勝算絕對不會如此大。
薇格爾很明白這個道理。
而且,即使凌子逸以前真的很討厭很討厭,但是她總覺得,最後能夠陪著娜美走完一生,當然,前提是這次大家都平安,那麼只有凌子逸了。
只因為凌子逸並沒有害得娜美家破人亡,只因為凌子逸和娜美,還有一個親情的牽絆。
所以,即使真的對他不感冒,她卻還是選擇了和凌子逸合作。
離開別墅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李麟璽捏緊了好幾次車鑰匙,最後還是看著薇格爾的背影,冷漠的走出了別墅,他居然還是,不能去追。
今天一早,薇格爾就出現在了別墅,昨天就給他通過電話聯繫,關於黑客的問題,他答應她,是因為他在幫他的兄弟,和這個女人沒有關係,但是該死的,他卻一晚都沒有睡著,就為了等著那個女人的到來。
她來了,卻冷漠的和他商量著事情,沒有半點不一樣的情緒。
她在很認真的做著一件重要的時候,如果因為沒有她而發生了點什麼,她絕對會一輩子都不安心,於是,他也認真的在幫她做著事情。
但是好像,她真的不會一點點感激,連最基本得禮貌都不會有。
這個女人真是,讓人恨得咬牙切齒。
更讓人憤怒的是,他居然就這麼無怨無悔。
「追出去,可能還沒有走遠。」凌子逸好心提醒,走向二樓,準備去看看他寶貝兒子。
「我不會那麼沒骨氣。」李麟璽站起來,很男人的說著,然後又很龜毛的說著,「我回家了,你家住上去一點都不舒服。」
凌子逸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
嘴角笑了笑。
他其實真的很羨慕李麟璽,至少現在的他,還可以這麼理所當然的去追求,而自己,早就被排斥到了千里之外,一切都是徒勞而已。
他的眼眸黯了,嘴角的笑容,格外的諷刺。
還是走了嗎?
李麟璽跑出來,已經沒有了薇格爾的身影,該死的女人,用得著跑這麼快嗎?
他很氣憤的使勁跺了跺腳。
「腳上踩到不幹凈的東西了?」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了起來。
李麟璽轉頭就看著薇格爾站在她的身後,t市的冬天真的很冷,即使不下雪的天氣,很凍得刺骨。
但是李麟璽那一刻,卻覺得全身被陽光照耀一般,瞬間溫暖起來。
「你怎麼還沒有走?」他強制自己冷靜下來。
「走之前突然想要上廁所,於是又去那邊公用間方便了一下。」薇格爾指了指游泳池旁邊的衛生間。
「哦。」李麟璽點了點頭,「那個,我也準備回去了,聽說你的車因為太招搖,所以都是打的過來,反正我也開車,如果可以,就坐我的車,我送你回去。」
他說得漫不經心。
「麻煩了。」薇格爾淺笑,然後答應了。
答應了?
李麟璽受寵若驚的看著她。
他以為他或許會死纏爛打一番才會如願,沒想到……
對了,他有聽說,那個叫做沈岩的男人,根本就不鳥她,所以她退而求其次?
媽的,他什麼時候成了次品了?
「怎麼了?還不走嗎?」她問他。
「馬上。」
他迅速的跑向車庫,快速開著法拉利停在了她的腳步。
她上車,很自然。
也不太說話,很冷漠。
李麟璽每次想要開口,又每次被她的冷漠給噎了回去。
車開得不算快,但是也不是很明顯的慢。
李麟璽其實很矛盾,他前不久才被她那麼明顯的拒絕了,而且他還那麼有骨氣的離開了,現在怎麼又會變成了這樣?
他捏著方向盤的手,格外的用力。
突然,安靜的車內,響起了電話鈴聲。
李麟璽拿著電話看了看,接起,「阿痕。」
「要不要過來,『魅吧』。」那邊很吵。
自從被薇格爾打擊了之後,李麟璽是有和他們來的比較頻繁,但是今晚……
「如果不方便也沒有關係。」展肖痕說,因為他一秒的沉默,他便讀懂了他的意思。
李麟璽正想掛斷電話之時,他聽到耳邊超大的聲音吼著,「李麟璽,你個王八蛋,龜兒子些,你有事情老子二話不說就過來了,媽的,今天老子被我家那老頭子當著所有人的面掃了面子,媽的,不過來,老子就和你拼了……」
好像是以楠的聲音。
應該是發生了點什麼事情,情緒很不穩定。
他們這群人,也大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一般情況絕對不會說這麼粗魯的話,看來舒以楠是真的被氣瘋了。
電話似乎又被人搶了過來。
「別管他,我們會安慰他,你有事情就去忙自己的。」說完,展肖痕就把電話掛斷了。
其實展肖痕是一個多能為別人想的人,為什麼對著展太太,對著展老爺,對著他們家龐大的資產就能如此的莫不關心?
李麟璽其實也不太明白。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薇格爾似乎也感覺到不對勁,問道。
「嗯,一個朋友喝醉了,好像是很不開心。」
「要過去嗎?」
「不了,我先送你回去。」李麟璽決定先把薇格爾送回去,再過去。
「他們在喝酒嗎?」薇格爾又問。
「嗯。」李麟璽淡淡的嗯了一聲,開車的速度,快了一些。
「一起去吧,我也想喝點酒。」薇格爾很自然地說著。
她有些心慌,這段時間都是如此,很久沒有這樣過了。
李麟璽怔了半秒,最後扭轉了方向盤,停在了「魅吧。」
走進「魅吧」,老遠就看到舒以楠在吧台上發酒瘋,李麟璽大步的走過去,薇格爾跟在了他的身後。
「怎麼回事?」李麟璽直接問展肖痕。
曾寬一直在旁邊照顧舒以楠,展肖痕就坐在旁邊看著他們。
李麟璽讓薇格爾坐在了他的旁邊。
「今天舒以楠的父親在家中舉辦了一個小型宴會,舒以楠一直以來都不太成器,他爸就當著所有人的面表揚了他同父異母的哥,然後貶低了他的地位,又說他是小媽生的,就是沒出息。舒以楠覺得掃了他的面子,其實最重要的還不是覺得他媽受了委屈,硬是把我們拉出來,陪他喝酒。」展肖痕平靜的說著,看了一眼舒以楠,注意到了李麟璽身邊的女人,「你朋友嗎?」
「嗯,薇格爾。」李麟璽介紹,「阿痕,展肖痕,展氏集團的獨子。」
「你好。」薇格爾微笑著打招呼。
展肖痕點了點頭。
在昏暗的燈光下,薇格爾看不太清楚展肖痕的模樣,但總覺得,他的氣質帶著一種慵懶的貴氣。
李麟璽身邊的人,好像都很不錯。
就連那個發酒瘋的男人,看上去也絕不是泛泛之輩。
這也許就是,他們的區別所在吧。
薇格爾那一刻,突然有些失落,她自己都不明白,她到底在失落什麼。
「你朋友會喝酒嗎?」展肖痕問李麟璽。
「可以喝一點。」薇格爾主動開口。
展肖痕叫來了伏特加,遞給了李麟璽和薇格爾。
那一晚,舒以楠發瘋發到了4點多,最後終於吼累了,喝醉了,倒在了桌上,曾寬和展肖痕送他回去,就只剩下李麟璽和薇格爾站在了「魅吧」的門口,耳邊鬧哄哄的聲音終於消失。
「我送你回去。」李麟璽說,看著薇格爾通紅的臉頰。
他其實並不是沒有注意到,薇格爾身邊那一堆被喝光的酒瓶子。
「謝謝。」她走路,都走成了s型,但是她卻在堅持著清醒。
李麟璽送薇格爾回去。
到達她小洋房的時候,她早就靠在座椅上面睡著了。
她睡得很熟。
李麟璽就坐在旁邊觀察她,看著她的臉龐,他的眼眸深了很多很多,「為什麼要去整容?迪亞。」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卻滿是憐惜。
其實,即使頭痛得再厲害,其實,即使睡得再熟,只要一點點舉動,她就可以醒過來,這是她一直以來都有的毛病。
她的睫毛動了一下。
卻沒有想要睜開眼睛。
因為,歐陽如楓死了,所以她不想再看到原來的自己。
這是最主要的原因。
她以為,這些話她只是在心裡默默的說著,沒想到,卻真的說出了口。
他的眼淚落在了她的臉龐上,很冷。
「如果,以前的迪亞是為了歐陽如楓,那麼現在的薇格爾,留下來,給我,可以嗎?」
他問她。
再也沒有了答案。
她真的,又睡了過去……
山頂別墅中。
凌晨的時候,四周都很安靜。
娜美睡著了,卻被一點輕微的推門聲驚醒。
嚴圳回來了?
她沒有動,聽到浴室裡面傳來嘩啦啦洗澡的聲音。
真的是嚴圳回來了。
娜美睜開眼睛,透過浴室門,看到了浴室裡面的光亮。
沒多久,浴室門打開,嚴圳只圍了一條浴巾在身上,把吹風拿出了卧室,把頭髮吹乾了之後才走進房間,換了一條睡褲,輕輕的躺進了娜美的被窩中。
他環抱著娜美,把她摟在了懷抱里。
原來,這女人這麼容易驚醒。
嚴圳像哄著小孩子一樣,哄著她睡覺。
聞到她身上這麼熟悉的味道,嚴圳的心突然安了很多。
昨天聽說別墅裡面遭到了襲擊,今天他用最快的速度解決了海仔的後顧之憂,談攏了這筆大買賣,根本未來及休息,坐著轉機從凌晨2點趕了回來。
感覺到娜美還在自己的懷抱里,他的心莫名其妙就暖了很多。
其實,他也知道這一天早晚都會來。
只是真正到來之時,還是如此的不舍……
他只能用他的方式去解決這一切,他捨不得娜美,當然,也絕對不會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下毒手,無論他這輩子做錯了多少事情,他只能用自己最最笨拙的方式,去成全娜美,去挽救他的父親。
他突然覺得這一切,到了這個時候,其實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