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他的怒氣
蕭王府,一場凝重的會談正在緊張的進行著,只見四五個身著官服的臣子端正的坐著,而在最主位,蕭殤慵懶的倚著,俊顏說不出的冷例,目光閃過睿智的光芒,不言不語,威嚴自顯。
卻在這時,一道匆匆忙忙的腳步響起走廊,微微惹來他的不悅,寒眸微掀,一個公公的身影跪地顫抖道,「稟王爺,皇上有急事召見,請王爺入宮一趟。」
蕭殤挑了挑眉,沉聲道,「皇上說了是什麼事情嗎?」
「昨夜據說在離京城一百里處發生了一起森林大火,火勢已經在今早被撲滅,但這場大火來得突然詭異,因此同時,四皇子的蹤影也隨之消失在邊關的路上,皇上懷疑四皇子怕是已遭遇不幸。」公公的聲音充滿是悲痛之色。
此言一出,立即震驚四座,在場的官員無不睜大了眼,露出震驚萬分的表情,而蕭殤更是驚得站起了身子,沉聲低吼道,「什麼?」
「據消息回報,在火勢附近發現了幾具燒焦的屍骨,推猜確定是跟隨在四皇子身邊的大內高手,而在離屍骨十米處是一處懸峻山涯,涯下已被大火燒毀,四皇子……他怕是……被逼縱身跳涯生死不明,想來,也逃不過了。」說完,公公已經紅了眼圈,用寬大的衣袖輕拭眼角,在場的眾官員也莫不露出悲傷之色,蕭殤俊軀緊崩,俊逸的面容陰沉難看,情緒莫測,那雙如寒潭深邃的星目透露著一絲赤紅,四皇子遇難,那麼,跟隨在他身邊的蘇可兒是不是也難逃一劫?
「可有在深涯下發現四皇子的屍骨?有無一具女屍?」蕭殤沉聲急問。
公公平復了一下情緒,仔細的想了想,搖頭道,「那懸涯被燃燒的只成灰炭,什麼屍骨也找不到了,而且,自這麼高的深涯墜下,想來早已粉身碎骨,哪裡還能留下完整屍骨?」
這句話讓蕭殤的內心情緒翻湧,滿腹的心思混亂不堪,對於四皇子的死迅,他悲憤,因為,這明顯是一起故意殺人滅跡之像,但是,對於那個對他來說,卻並沒有特殊關係的蘇可兒,那種感覺,像是苦澀,又帶著莫名的氣憤,更有一種痛意。
「王爺,皇上已經召見了各方官員,也請王爺及各位大人進宮祭奠,同時處理事後,抓出殺人真兇。」
「四皇子為人平和,平日里也甚少與他人結怨,遇此劫難,真是讓人悲痛惋惜。」其中一位官員嘆息道,
「這件事情也真是湊巧,想必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殺人案件,兇手也真是殘忍,四皇子身為皇子,竟然落得屍骨不存,真讓人悲痛萬分啊!」
卻在這時,只見蕭殤暗色的血眸中,一半是狂怒的熾焰,一半是殘冷的幽光。緊攥的拳顯示了他內心的憤恨,四皇子向來敬重以他,兩個叔侄感情深厚,在場官員,看到蕭殤這種表情,也深表理解,但是,誰又知道蕭殤之所以如此怒不可揭,多多少少也有蘇可兒被殺的怒惱吧!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皇宮方向趕去,剛剛進入皇宮大門,就感覺到一股悲傷之息撲面而來,行走在路上的所有宮中下人都面露悲痛,神色低迷,在哀悼著四皇子的死訊。
蕭殤與一夥官員直覺走向了東宮,遠遠就看見所有官員垂手站在皇上寢宮之外,默然示哀,看見蕭殤等人到來,都垂首行禮,蕭殤身為皇室之人,越過所有官員,直覺走進東宮內殿,剛踏進房門,就見皇帝一臉怒然,眼神刻著痛失愛子的傷痛,皇後娘娘早已哭得像個淚人一般,眼睛紅腫,而一旁各個得寵的妃子圍著她,正在低聲勸她節哀。
大殿之上,自然還有皇帝的其它子嗣,太子及其它三個皇子垂立默立,太子的眼神紅紅的,卻俊臉緊崩,手握成拳,彷彿在極力隱忍著內心的悲痛,必竟離開的是他心愛的小弟,二皇子面無表情,讓人猜不出情緒,但是,卻沒有一絲的悲傷之色,這或許就是皇室的悲哀,所謂的親兄弟,或許是陌生人,或許是仇人,而且,二皇子與四皇子一向話不投機,也很少接觸,更別提兄弟感情,倒是年僅十九歲的三皇子低低的抽泣著,心智還未成熟的他根本無法接受這個打擊,三皇子與四皇子同歲,自小玩到大,又是拜在同一師傅之下,是兒時的玩伴,也是同出師們的師兄弟。
皇室的重要成員幾乎都集中在東宮,隨後趕來的還有幾外老年王爺,東宮在悲傷的氣氛之中,卻透露著一種不尋常的猜疑,誰都知道,四皇子自小生長在皇宮,與宮外之人隔絕,更別說與人結怨,根據推測,四皇子之死絕不尋常,很可能與宮中之人有關係,不過,在這種時刻,誰也不敢亂猜,最多只能在心底想想。
蕭殤問候了幾句,便坐在一旁靜觀,一雙冷寂如寒的目光不著痕迹的游弋在殿內每個人的臉上,最後,在二皇子那淡淡微帶不奈的臉上多停留了一會兒,目前來看,最有殺人動機的就是這個喜愛爭權奪利的二皇子身上。
舉國上下,為了哀悼四皇子之死,家家戶戶門掛白布,全國戒暈三日,取消民間婚嫁三個月,以示對四皇子的敬尊。
然而,在大家都追悼四皇子之死的時候,在蕭王府,卻更加多了一份哀傷之色,蕭王府並沒有忘記,與四皇子一同死去的,還有一位叫蘇可兒的女子。
是夜,蕭王府里裡外外掛滿了藍燈籠,幽然的氣息,彷彿有些詭異下人,下人們都已回房休息,卻在蕭王府的書房裡,一道健拔的身影默然佇立窗前,今天的這個消息對蕭殤來說,不敢置信,也意外,今晚,他無法沉睡,思緒一直在混亂,腦中飄浮著兩張面容,一張少年氣盛,傲慢卻輕狂,一張小臉倔強,氣度囂張,不知道為什麼,以前,在蘇可兒大聲宣布她要嫁的人是莫夜漓時,他曾經有過殺她之心,可是,卻遲遲沒有動手,就算她把他逼得發瘋發狂,他依舊壓抑著,如今,終於如他所願,那個礙事,惹他發怒的女人死了,離開這個世界,他再也無法聽到她囂張放肆的言語,也不必為她愛上莫夜漓而發火發怒,這種結果,不正是他樂見的?可是,心底的那一絲絲不舍是為什麼?冷嘲的勾唇,他心底想,一定是虧欠了父親的遺願,父親臨死前交託的任何,他竟然讓那個女人死去,真對不住父親在九泉之下的期望。
甩開心底那煩人的思緒,他合上了眸,隱藏起內心的複雜情潮,身後,一股狂狷的冷風襲向那孤傲的墨色身影,眼眸緩緩睜開,流轉的血光,凄艷而妖異,彷彿隨意一瞥,便能掀起一場漫天血災,縱然這個女人毫無輕重,但是,他一樣會為她報仇,算是慰藉自已父親的愧意吧!
就在這個想法一起,他倏地皺眉,一個想法湧上心頭,或許這個女人還沒有死呢?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期望,或許,她真不該這麼容易的死去吧!低沉的嗓音響在暗夜之中,「來人。」
「王爺。」
「速派四人前往離京城向南一百里處查詢四皇子與蘇可兒的下落。」
「王爺……這……四皇子與蘇姑娘不是……?」
「本王讓你去就去。」不容反駁的語調有一絲威懾。
「是。」身後的男子退下。
兩天之後,在一條寬敞的河流岸前,一道嬌小的身影有些笨絀的拿著長竹桿,在河裡插魚,只見這個女子一頭長長的墨發只是隨意的在身後用一根衣帶束起,一身脆綠的衣群扎在腰間,露出里褲,里褲也捲曲在大腿根處,一身衣裳破了好幾個大洞,肩處的破洞時常讓她香肩半露,春光無限。
「看你往哪裡跑,……不要走……哈……」隨著一身得意的笑,只見女子用尖銳的竹桿刺中一條魚的頭部,但是,魚本來就是靈活之物,雖然受傷,卻也很快掙扎著想走,女子見魚就要跑掉,趕緊扔掉手中的竹條,整個人撲了上去,追著那條魚一直到岸邊,才在淺水之處將魚撲到,然後,一甩長發,露出一張清秀可人的面容,臉上滿是勝利的笑,顧不得狼狽的身影,也顧不得臉上被沾染的水跡,蘇可兒笑得那叫一個得意,她揚手一甩,將那條魚甩給岸上的某人,叫道,「接著,我的第三條魚,厲害吧!」
只見岸上半倚坐著一道懶洋洋的身影,白玉般的額際還殘留著幾條血痕,但絲毫不影響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貴族氣息,一身白色錦袍雖然破,卻質地上等,將形同狼狽的男子也稱顯得高雅幾分,卻見他有些不客氣的揚眉道,「忙活了一天,你才得到三條魚,你真厲害。」
聽到岸上的嘲諷,蘇可兒不由插腰罵道,「喂,你這小子,自已不勞動,還敢嘲諷我,我看你是欠扁。」
「本皇子一向身體嬌貴,自然不能幹這些粗糙之活,簡直有損身份。」蕭洛辰揚眉啟口,說得理直氣壯,同時,有些受不了的用手遮擋一下頭頂耀眼的陽光。
蘇可兒簡直氣暈,自從他們沿著河流一直來到下游兩天了,這個所謂的皇子竟然還當自已是皇子,不但處處需要蘇可兒的照料,給他烤魚摘果子也就算了,還天天被他當做丫環使換,叫人氣不氣?在蘇可兒一直強調現在處境艱苦之後,這蕭洛辰不但沒有絲毫覺悟,還依然不知悔改收斂,蘇可兒是受不了他這種做法,所以,有時候太過幸苦之後,她哪裡還有時間將眼前的少年當做是皇子?照罵不誤,雖然蕭洛辰也一直強調以後出去之後,必要治蘇可兒的罪,但是,眼下蘇可兒可顧不了這麼多。
蘇可兒有些氣惱的將竹子恨恨的插向一條魚,大聲道,「不怕虎一樣的敵人,就怕懶得跟豬一樣的隊友。」
「放肆,你竟敢說本皇子是豬?」蕭洛辰耳尖的聽到,同時,聞到身邊的魚腥味,還有些嫌惡的捂著了嘴。
蘇可兒有些神經的大叫道,「你是豬,你是豬八戒,你比豬還不如,至少豬吃完之後還能安份些,你卻還要和我鬥嘴……」說完,腳下踩到一塊長滿青苔的石頭,蘇可兒十分不雅的在河水裡啷嗆幾下。
蕭洛辰已經忘記了生氣,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著河裡笨手笨腳的蘇可兒,他感到開心極了。
蘇可兒不聊的瞪他一眼,然後將水一把拂向他,喊道,「你笑你笑,我讓你笑……」
蕭洛辰嚇得趕緊站起身躲避,蘇可兒卻在河水裡興起了勁,一直潑水,直到蕭洛辰嚇得躲得遠遠的,還很不服氣的挑眉叫道,「看你還潑不潑……」
「你有種就不要離開啊!看我不收拾你。」蘇可兒一邊走向岸來,一邊佯裝不悅的低哼了一聲。
就在蘇可兒將三條魚提想走時,卻看見蕭洛辰俊秀的臉一片粉紅,目光有意無意的瞟在蘇可兒的身上,眼神里有一絲窘迫,卻在移開之後,又移回來看上兩眼,蘇可兒從他的目光里得到一些信息,她垂下頭打量自已一番,才猛然發現,自已身上的衣裳因沾染了水,貼在身體上,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稱顯得淋漓盡致,蘇可兒狠狠的斥罵了一句,「不許看,小色鬼,信不信我惋出你的眼珠子。」
蕭洛辰見自已被稱色鬼,雖然對多看了蘇可兒的身材兩眼,有些心虛,但是,色鬼這種低俗的稱號,極其讓他不悅,不由有些不屑的揚眉道,「以本皇子的身份,要什麼樣的美女沒有,用得著偷看你這凡人的身體嗎?」
蘇可兒抬嘴就回了一句,「好,就你高貴,你整個皇宮的人都高貴,我告訴你,沒有我們這些普通百姓,誰來稱托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高貴人?好啊!你高貴,你清雅,你不吃飯,今晚的烤魚你沒份。」說完,有些得意的一甩頭朝他們據住的山洞方向走去。
身後的蕭洛辰俊臉有些難看,雖然知道自已說錯了話,但是,身為皇子的身份卻不允許他屈尊降貴的朝蘇可兒認錯,但是,今早只吃了幾個野果子的他,現在早已覺得飢餓難耐,要是今晚沒魚吃,他一定餓壞,想完,雖有不甘心,卻也只能乖乖的跟在蘇可兒的身後,其實,蘇可兒烤得魚讓他回味不已呢!
自從兩天前醒了之後,蘇可兒與蕭洛辰就沿著河流一直走了十幾里的路,躲到了一個山洞裡,可恨的是這一代都沒有人家,人煙荒涼,他們只能暫時先解決溫飽問題了。
此時,雖然是八月天氣,但是,古代的氣候不比現代,沒有絲毫污染,八月的天氣在下午的時候,就已經讓人感到涼嗖嗖了,蘇可兒回到山洞就先升起了火,然後將外衣脫下放在一旁烤乾,此時,她正熟練的支起烤架,將魚串在一起,開始了今晚的晚餐,正忙完之後,就看見蕭洛辰走進來,眼神有些躲閃著蘇可兒堪稱銳利的眼睛,默默的坐在一旁,玩弄著火架,其實,有些時候蘇可兒也感覺蕭洛辰十分可憐,也很可恨,在這種時候還灑公子脾氣,可憐的是,一向錦衣玉食的當朝皇子,也淪落到這種地步,衣不遮體也就算了,而且滿身傷痕,腳可能不是很嚴重,在經過夾板的固定之後,也漸漸的正常了。
「喂,幫我把那峰蜜拿過來。」蘇可兒挑眉吩咐道,這還是蘇可兒今天中午異常彪憾的與蜜峰大戰了一個小時才拿到的,因為一直吃沒有鹹味的東西,讓她覺得有些難於下咽,所以,今晚就準備弄個糖醋魚的味道償償,也在今天,蕭洛辰見識了蘇可兒那不像女子的勇氣,有時候,他也會想一下,如果沒有蘇可兒在身邊,自已肯定會餓死,雖然很想對她說一聲謝,但是,做為皇子的他一直受人敬重,從不對人說謝,他也礙於開口。
蘇可兒認真的在烤著,一旁的蕭洛辰因為眼睛沒有地方放,也只能放在蘇可兒的那張臉上,不得不說,在火光的映照下,蘇可兒秀白的臉無端增添了几絲美,特別是她耳垂下那几絲細碎凌亂的發,讓她顯得風情誘惑,但是,她那雙時而犀利,時而惡意的目光,卻破壞了這份美,不過,認真的她也別有一番滋味,年僅十八歲的蕭洛辰沒有品償過喜歡人的感覺,自小到大他一直被詩書陪伴,見過的女子雖多,卻沒有值得他心動的,更別說那些一入宮就心懷算計,或是對他謅媚迎合的,他一看,只想退壁三尺,還從來沒有一個女子像蘇可兒這樣,即敢罵他,也敢教訓他,完全不將他當皇子服侍,一開始他很生氣,可是,漸漸的,他竟然習慣了這種被她時常嘲諷的語氣,如今的他,只是還高傲著一張臉,其實他的心裡已經沒有對蘇可兒發怒了。
看著蘇可兒將峰蜜灑在魚上,不由有些好奇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糖醋烤魚,我敢保證你在皇宮也沒吃過的東西。」蘇可兒全心全意在翻烤著魚上,一邊隨意的回答。
看到蘇可兒對皇宮御廚的不屑,蕭洛辰不由扯唇道,「皇宮裡的御廚都是全國最優秀的廚師,沒有他們做不出來的東西。」
蘇可兒也並不在意的輕哼了一聲,出聲道,「我現在盡心儘力的服侍你的吃喝拉撤,我告訴你,這恩情你以後可得加倍還我。」
蕭洛辰臉色有些震驚的望著蘇可兒,必竟吃喝也就算了,可是拉撤這聽在他耳中卻彆扭之極,做為一個女子,這種不雅的話是大忌,可是,她說得卻彷彿理所當然一樣,沒有絲毫不妥,他不僅有些不甘心的叫道,「能服侍本皇子,那是你莫大的福氣。」
蘇可兒鄙視的斜倪了他一眼,極不屑的哼了一聲,「切,莫大的福氣?好啊!我現在不要這福氣了,從現在起,你自已服侍自已吧!沒句感謝的話就算了,還裝什麼清高,我告訴你,我現在是你的衣食父母,你該感謝老天這次我能和你一起跳涯,否則,你不被殺死也得被餓死。」
蕭洛辰臉色有些難看,自小到大圍攏在他身邊的女子無不是氣質清雅的女子,說話極是溫柔,哪裡遇到過像蘇可兒這種話如刀峰般尖銳的女子?但是,不可否認蘇可兒的話每句都在理,他又反駁不得,只得眯了眯眼道,「若能出去,你想要本皇子如何報答你?」
蘇可兒聽到這句話,心底就樂了,還不忘損了一句,「算你有點良心,也不枉我救你一場,這樣吧!我要是能出去,你一定要請我吃遍你們皇宮御廚所做的所有菜肴,我要穿好戴好享受好。」
「前題是,你得服侍好我,只要本皇子高興了,你想要什麼就是什麼。」蕭洛辰笑道,卻沒來同的遭到一隻粉拳,一拳打在他的腿上,蘇可兒的話跟著響起,「想得倒是美。」
「好痛。」蕭洛辰裝痛,其實他根本不痛,只是想要搏得蘇可兒的同情,卻不想,一句話揭穿他,「你就裝吧!我要吃魚了……」說完,蘇可兒作勢要去啃那三隻香噴噴的烤魚,蕭洛辰一驚,眼急手快的搶下一條,瞪了蘇可兒一眼,叫道,「你敢虐待本皇子。」
「喂,一天到晚自稱本皇子,要念三個字,你不累啊!以後在我蘇可兒面前,你只能稱我,知道嗎?不許在我面前抬身份,你現在與我平等,只能稱我……」蘇可兒霸道的命令道。
蕭洛辰咬了一口新鮮脆嫩的魚,哪裡還有時間回答,只是愕然的看了蘇可兒一眼,目光就定在魚上面了,蘇可兒看到自已的烤魚這麼被人賞識,她心底也有一些成就感,以是,山洞外天際昏暗,山洞裡卻是香味滿溢。
剛剛吃完烤魚,兩個人就坐在山洞旁邊烤火,入夜的森林非常恐怖,誰知道這深山野林的有沒有老虎惡狼啊!所以,蘇可兒一般都是在洞門口燃燒一堆大火,幾乎把整個洞口堵住,這樣火光也可以嚇走那些野獸。
就在兩個人靜靜的坐著,突然,只聽天際突然響起一句惡狼嚎叫的聲音,「嗷……。」
這突然的一句讓蘇可兒全身一顫,嚇得啊了一聲,就往一旁的蕭洛辰身上撲,蕭洛辰雖然也害怕,但是,他更加驚愕的是撲在自已懷裡的女人,他不由撲哧一聲笑了,「看你平時膽子滿大的,怎麼會懼怕這山中野獸。」
蘇可兒看到自已的失態,不由從他懷裡坐起,順便恨恨的捶他一下,恐嚇道,「你就不怕這山中野獸把你生吞活剝了?吼……」說完,做了一個老虎張牙的動作。
蕭洛辰抿唇一笑,俊顏被她逗笑了,蘇可兒目光正直直的看著他,看到他朗眉星目,笑容簡直帥呆了,她也不由一怔,但見她一點不害怕自已的恐嚇,不由有些氣惱,再出聲道,「笑……笑笑,再笑信不信我把你奸了丟去喂野狼。」有這種美少年挑戲也不失一件快樂的事情。
正笑得開懷的蕭洛辰聽到這個奸字,簡直是震愕三分,一個女子怎麼可以說出如此失禮的字眼呢?他窘得俊臉通紅,立即有些生氣的別開臉道,「你……你好生無禮。」
看到他白玉般的臉紅通通的,蘇可兒竟然覺得他特別可愛,誰叫他長得也如此誘人呢?蘇可兒只是因為太忙,所以,才沒有好好的打量一下,原來這位皇子長得那叫一個青澀水嫩,她不由笑得邪惡道,「我就是無禮怎麼樣?你能把我怎麼樣?」說完,她涎著一張流口水的臉,小手挑戲的抬起他的下頜,拖音帶調道,「你能把我怎麼樣?說呀……」
蕭洛辰被她的言行舉止弄得俊臉已經像是煮熟的蝦,脹紅不已,他有些氣惱的揮開她的手,無比生氣的叫道,「簡直不可理議。」
看見他真得生氣,看來這古代的男子就是禁不起玩笑,蘇可兒撇了撇唇,出聲道,「和你開玩笑的嘛!你不覺得,這長夜漫漫很無聊么?」
蘇可兒的話剛落,目光卻被外面一雙綠森森的目光嚇得魂飛天外,她大叫一聲,「我的媽呀……」然後,本能的鑽入蕭洛辰的懷裡,由於力道過大,而蕭洛辰又沒有絲毫防備,蘇可兒一把將他壓倒在地上,然後,兩個人呈現了天地相疊的暖昧姿態。
蕭洛辰更在驚愕之際,感覺到蘇可兒的氣息就灑在自已的脖頸處,而身體所觸及的柔軟溫香讓他身體有一股莫名的燥熱,他一把推開壓在身上的蘇可兒,怒斥道,「你當真放肆。」
被推開的蘇可兒可急了,她把他推倒又不是真得想對他非禮,只是剛才她看到了狼的綠眼睛嚇得嘛!她有些氣惱道,「喂,我又不是真得想壓倒你,我只是看到狼的眼睛害怕嘛!」說完,目光下意識投射在洞外,只見隱隱綽綽的樹林里已經沒有散發著嚇人寒光的綠眼睛了,她才低哼一聲,「小氣。」
這一次蘇可兒沒有當真,蕭洛辰卻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