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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006:拜師南山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寒野伴隨著劇痛忽然坐起!

  「阿辭!」


  昨夜,阿辭應該是被蛇咬到了!

  林寒野沒聽到墨辭的回應,四處搜尋過後,終於在巨蟒龐大的頭部看見了墨辭的一隻胳膊。


  心臟猛然一跳,林寒野渾身的血液都要僵住。


  他艱難地撐著一隻手轉過身,爬過巨大的蛇屍,順著那隻手,將墨辭從大蛇下面扒拉出來。


  顫抖著伸手,還好,還有呼吸!

  然而,墨辭的情況依舊是太不容樂觀。


  面色青白,肩膀上被大蛇咬穿了個洞!傷口血肉模糊,整個肩膀周圍一片青紫,黑褐色的鮮血打濕了半邊身體,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血已經凝固了。


  林寒野雙腿能動,一隻胳膊耷拉著,應該是斷了;除此之外,胸側劇痛難忍,估計肋骨也斷了。


  他咬緊牙關,嘗試著用完好的右手將墨辭攬起來,然而,他的傷太重,勉強用一隻手抱著墨辭,踉踉蹌蹌的走到岩縫外面,剛剛踏上小路便栽倒在地。


  倒下的瞬間,林寒野墊在墨辭身下。這一下摔得夠嗆,他艱難地將墨辭輕輕挪開,翻身就捂著胸口,「哇!」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沒辦法,阿辭被咬,肯定中了蛇毒,他自己肋骨大概插進了內臟。這時候如果發射衛星信號聯繫二叔,找到這裡也需要時間,阿辭肯定拖不到那時候。


  於是,林寒野又勉強爬起來,希望順著小路能找到附近的隱士。


  墨辭被他留在路口很顯眼的地方,只要有人走過肯定能看見。


  他自己則是強忍著胸腔里翻湧的血氣,在森林裡的小路上費力地大喊著。


  半個小時以後,林寒野到底堅持不住了,倒下去失去意識以前,勉強按下手腕上的信號發射器。


  。


  「中了蛇毒?」


  「是呀,今天在山那邊的樹林里發現的」


  「情況很不好,快抬進來」


  ……


  「郭叔,需要苦籬草,要在崖頭上找」


  ……


  「提醒宿主:生命力即將枯竭,請在兩個月內儘快補充;提醒宿主…」


  ……


  墨辭昏迷了好幾天,意識恍恍惚惚的時候,能聽見一些斷斷續續的聲音。有說話的聲音,大概是好幾個人在交談,其中好像還夾雜著一道古怪的機器人一樣呆板的聲音…


  昏昏沉沉的,她的意識漸漸模糊。


  「月先生,今天是不是還要給這孩子針灸?」


  「這是最後一回,毒已經排完了」


  這一回,墨辭清晰地聽見了兩個人的聲音。與此同時,她嘗試著睜開了雙眼。


  適應了光線,墨辭第一眼看見的,是用一排排竹子紮起來的屋頂。


  循著聲音緩緩轉頭,她看見了說話的人。


  一個老頭,鬚髮斑白。


  另一個是年輕人,看不出來具體的年歲。


  從穿著打扮來看,這兩人應該都是山中隱士。


  首先是長發;

  其次,在繁華的科技時代,老人穿著灰布長袍,年輕人身上是白衣黑褲,樣式簡單到極點。


  「呀!月先生快看,小姑娘醒了」


  老人轉身,對上墨辭猶自朦朧的眼睛,馬上高興地笑開了。


  「感覺怎麼樣?」


  那年輕的月先生走過來,為墨辭檢查了一會兒,這才溫和地問她。


  墨辭張張嘴,沒發出聲音,只好點點頭。


  她聽見「月先生」三個字,心中有了底。


  這是因禍得福,面前的人,應該就是這回出來的目標——傳說中的「仙人」,月寒枝。


  她醒來發現沒見到林寒野,可惜暫時發不出聲音,不能詢問。


  墨辭清醒不久,待那樂呵呵的老人幫她施了針,便又睡了過去。


  。


  「你說想拜我為師?」


  醒來的第三天,墨辭覺得自己能下床走動了,便走出了小竹屋。


  月寒枝在屋外曬連翹,竹編的大筐,足足好幾筐。


  對於墨辭的想法,他很是詫異。


  「是的,我這次出門,就是想到南山來尋找您,我能吃苦,希望您能收下我!」


  墨辭站在石桌旁邊,身體還很虛弱,本來就瘦,這下更是顴骨都高聳起來。即便是靠石桌支撐著,她的雙腿依舊在打顫。


  她言辭懇切,表情認真,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堅毅執著,她絲毫沒有玩笑的意思。


  月寒枝將竹筐一一擺放到木架子上曬好,這才回頭問她:「學校教的定是比我要好些,你在我這山野村人手裡能學到什麼知識,待傷好了,我送你離開好不好?」


  「先生請聽我說,您相信死而重生嗎?我就是重生的人,我知道您才華出眾,擔得起一方泰斗。我前生曾與先生見過一面,有過細談。先生對我說過,如果早些見面,您還可以教我保命的本事。然而當時我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下一步就是萬劫不復,根本來不及聆聽先生教誨。現在蒙老天垂憐,我有機會早些見到先生。所以,還請先生收下我」


  墨辭上前幾步,儘管走動間渾身針扎一樣的疼,她依舊踉蹌著走到月寒枝身邊,將自己的話說了出來,既是在解釋,也是在明志。


  月寒枝臉上的笑容收了,神情有些難測。


  的確,他確實打算等再過兩年,就離開秦嶺山脈。


  他的存在本身就不符合常理,所以對於墨辭口中的死而復生,他倒沒什麼不信。他顧忌的,是害怕墨辭一旦與他有所牽涉,將來難保不被遷怒。


  「先生若是不信的話,我可以證明的,您叫月寒枝,並非這個時代的人」


  墨辭還要接著證明,月寒枝的目光落在她赤著的雙腳上,嘆息一聲擺了擺手。這孩子心誠,竟然赤著腳翻越秦嶺山脈,能受苦中苦,心性堅定,收作徒弟也無妨。至於將來,就看他們師徒倆的造化了。


  「罷了,我收下你就是了」


  「多謝師父!」


  墨辭喜極而泣,連忙跪地,行拜師禮。


  「為師有個問題,你為何一定要赤著腳上山?」


  「阿辭從前聽說過,師父在原來的地方,曾要求弟子赤腳過冰原」這裡是秦嶺山脈,沒有茫茫冰原,她就赤腳爬山,以示赤誠。


  月寒枝莞爾,連這都知道,小姑娘果然不是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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