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臉皮，不厚也得厚
083、臉皮，不厚也得厚
茶小小最後的一抹清冷，也被眼前這父子倆兒一手打破。
她完全是毫無顧忌，把小時候的本性，展現得淋漓盡致。
對於臉皮一直來不是一般兒厚的她，羞澀只是一張紙巾，一旦戳破之後，啥事兒都是遠去的浮雲。
瞪眼望著眼前這個笑得滿臉燦爛的溫柔男人，茶小小挑眉，絲毫不客氣，牙尖嘴利起來：「嘖嘖嘖，別自作多情的，自個兒在高興，本少帥叫冷伯伯為爸，和冷師長你，可是，沒有半點兒的關係……」
冷澈也挑眉，眸光暖柔：「為什麼沒有關係呢，你是我……」
啪！後面的話，截然而至。
因為某大師長的兩片兒薄唇，被一隻白皙嫩滑的小手，緊緊糊住。
茶小小抿抿小嘴，神情自如，兩眼坦然望著冷采奕，笑著脆聲道：「爸，時間有限，您想說什麼，說吧——」
不得不說，被某人逼出來的臉皮，不厚也得厚！
二十分鐘后，茶小小背著略鼓的布袋，再次走進了櫻工大的校園。
她沒有再回宿舍，而是，直直走向教學大樓一旁的荷花湖，別名：死亡湖。
一個水位只到成年男人的膝蓋高，如此小規模的人工湖，竟然淹死了十幾個年輕貌美的女生。
這事兒，如果說正常的，就是腦袋有問題的神經病。
可是，就算由首席法醫梅於烙，親手作屍檢，重案刑偵第一精英藍洌，親自現場勘查，分析嫌疑人，都找不出半點兒的證據，證明十幾個死去的女生，是被謀殺的。
於是，櫻工大的死亡湖，所發生的命案，成了星行城刑偵部門掛在心頭上的懸案。
懸案？！呵呵，昨夜，聽到死亡湖的傳聞八卦，茶小小已經心如明鏡。
現場和死者的身上，不是沒有證據，而是，兇手作怪，落下的證據，一般人，正常人看不到，找不著。
這個連環殺人的兇手，絕對是櫻工大里的教工，或者是學生。
他，或者她，會一項特別的技能，譬如，鬼術，或者道術。
不是她說，以道術和鬼術，控制一個人，跳進水位為膝蓋高的湖裡，直接躺下，大量喝進湖水，淹死，漲死……這事兒，完全就是一件沒有多大困難的事兒。
這時候，離上課時間，還有著十五分鐘，另外，因為，校園中發現女屍，在學校的通告下，所有的學生，全部禁止在校園裡走動。
因此，學生大部分在教學樓，所以，一路上，茶小小沒有看到任何多餘的人影。
從東門到死亡湖，不是很遠，只不過，是五分鐘的腳程。
繞過幾個大花圃，兩個小噴泉，穿過條彎彎曲曲的綠蔭小路，茶小小就看到了幾輛紅燈閃爍的警車，忽略幾個看似是櫻工大學的管理高層，其他的十幾個，都是正在忙碌中的警服。
其中的兩個警服男人，面容俊雅穩重，身形偉岸，猶如鶴立雞群，非常的顯眼。
兩人，茶小小都認識。
警服上套著白大褂的那個俊雅男人，正是星行城的首席法醫——梅於烙。
警服上沒有白大褂的，則是，星行城的破案高手——重案組長藍洌。
質量極好的平底運動鞋，走在石頭小路上，落地無聲，在路過死亡湖的時候，茶小小悄然停止了腳步，站在一棵枝葉搖曳的柳樹下。
纖細曼妙的身影，在柳樹的掩映下，若隱若現。
此刻，七、八米之遠的湖邊草地上——
已經拉起了黃色的警示線，屍體也從湖裡撈起，放在湖邊，躺在屍袋裡，全身武裝的梅於烙，正在蹲在旁邊，進行表面屍檢。
而，藍洌徘徊在湖邊的石頭墾上，仔細尋找著線索。
滿臉英氣賢淑的舒暖，則和幾個刑警，在問話櫻工大的管理人員。
茶小小悄然無聲，站在樹下，冷冷地看了半分鐘的時間，伸手戳了戳鼻樑上的眼鏡黑框，抬腳往前走。
上課時間快到了，還是爸爸的課程，她可是不能遲到。
咯吱！藍白相間的運動鞋，特意踩在路邊的一條小枯枝上，發出一聲不小的脆響。
正在低頭察看湖邊的藍洌，下意識抬頭，一看——
剎那，瞳孔一縮：她，什麼時候到的？！
茶小小微微把小臉一側，對上他的黑眸，目無表情。
小手卻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放在眼底下，晃了晃。
然後，目光移動，看向正蹲著，檢查屍體的梅於烙。
咔怦——這是心裡會意的聲音，藍洌秒懂。
他下意識，對著茶小小，微微點了一下頭，表示接收良好。
茶小小一腳踏進教學樓的時候，離上課只有三四分鐘。
教學樓里，在教室外悠轉的身影，已經看不到了。
上課的教室，只要看著指示牌走，很容易找到。
最後的兩分鐘，茶小小從後門，悄然而進了一間已經滿是人頭涌涌，竊竊低語的教室。
「小小——」
文心色一個人坐在最後的一排，時刻注意著門口的她，一眼看到茶小小，便揚手叫道。
茶小小淡淡一眼，面無表情，徑直地走到她的身邊，緩緩坐下。
真正的櫻工大學生，都坐在前面。
整個教室的尾部，只有茶小小和文心色，兩個偽牌的。
「看到了嗎，小小，藍組長把屍體的照片，傳上群里了。」文心色把身子一側，挨著茶小小，低聲說道。
同時，把她的手機，放在茶小小的眼前——
茶小小一看，只見，手機上，果然，有著一張女屍的正面照片，非常清晰。
雖然，那臉，兩眼緊閉，臉色異常的灰白，嘴唇呈現淡紫色。
但是，卻不難看出，死者的生前，是一個美女。
文心色指了指手機上的照片，補充道：「肚子里都是湖水，梅大法醫，很肯定她是淹沒在湖水中，喝了大量的湖水，最後，在水裡窒息而亡。」
說到這裡，托著腮，神情奇怪，「另外，她體內的鮮血，大量被放空了。出血口，是手腕上的靜脈，兩隻手都被刀子割開。梅大法醫，初步判定，是死者自己的左手，割自己的右手，然後，自己的右手，割自己的左手。」
茶小小一抿小嘴，小臉全無表情：「哦。」
文心色鼓著嘴巴，五官一皺，嘆氣道：「哎，這案子，和以前死在死亡湖的十幾個死者，死法是一模一樣的。明眼人一看，就是不正常的死亡。但是，他殺的線索，半條都找不到，好不容易定下嫌疑人，人家有沒有作案的時間。」
茶小小抿嘴，要是兇手不是正常人的話，這種情況，完全不奇怪。
文心色看了看前面的人頭，接著，又說道：「小小，藍組長和梅法醫，都問你的意見呢，你什麼意見，快說說看。我剛才，在外面，向認識死者的幾個學生，悄悄打聽了，都是一些沒有價值的消息。」
茶小小斜斜瞥了她一眼，淡淡問道：「打聽？！那，文姐姐你去吃早餐了嗎？！」
此話一出，啪，文心色直接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沒有，小小。」
呵呵，這位，還真是重度職業心的傻大姐，茶小小抿抿小嘴，不緊不慢的，從自己的布袋裡，拿出了書本，和筆，然後，是一隻三角紙包，直接遞到了文心色的嘴邊，說道：「快吃吧。」
咻——文心色猛地直起了腰，一手抓起了三角紙包，對著茶小小，瞪大了兩眼，驚喜地叫道：「小小，是三文治嗎，呀呀，你姐我，愛死你了。」
說完，迫不及待地，當場拆包，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茶小小沒有看她，只是，把目光落在手機的照片上。
女屍的眉心，有一枚如金錢般兒大小的黑痕。
如果懂鬼術的，道術的，都知道，那，是被鬼魂上身控制，身體死後留下的痕迹。
不得不說，在特殊的世界中，是公平的。
違反規則的，總會有被報應回來的機會。
茶小小的兩眼，緩緩從女屍的眉心上，移到了女屍的頭髮上。
頓時，漆黑的瞳孔，微微一縮。
一個正值花樣年華的美女，實在是不應該白髮華生。
她輕輕一抿小嘴，淡淡地問道：「這個，頭髮原來就是這樣的嗎？！」
文心色一口咽空嘴巴，立即說道：「不是，她的頭髮是全黑的。」
說著，她拿起手機，手指動了幾下，調出了另外的一張照片。
對著茶小小，低聲說道：「小小，看，這是女屍生前的照片，一頭秀髮烏黑髮亮，完全是沒有染髮的可能性。」
手機上的照片，很清晰，茶小小看得清楚，那頭髮，真的是全黑，沒有白髮攙在其中。
呵呵，果然……茶小小挑眉。
頭髮，血液，女人的精氣所在。
這兩，都失去了……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這裡有人借來養顏，保持自己青春貌美的臉蛋。
而，需要養顏的人，絕對不是校園裡那些正值花季年華的女大學生……
這時候，一陣清脆的預備鈴聲響起：鈴鈴鈴……
教室里的竊竊私語，漸漸消失。
茶小小緩緩伸出了一根白皙纖長的手指，戳了戳桌面，望著文心色，淡淡說道：「告訴藍組長，兇手是這裡的教職工，女性，年齡較大，但是，模樣年輕，還保持得相當青春貌美。」
「什麼？！」文心色猛然從座位上一紮而起。
瞪著大眼，望著茶小小，滿臉的不可思議。
茶小小一臉平靜地望著她，聲音涼絲絲，隱隱約約帶著一抹叫人不容抗拒的威嚴：「去吧，你不用陪我，在這裡上課了，馬上去和藍組長匯合，根據我所說的，把嫌疑人找出來。」
蹬蹬蹬……茶紀天的腳步，今天比往日略顯急促。
原因無他，只是，今天的課程，他的寶貝女兒，在講台下面。
望著站立在前方講台上，熟悉的高大身影，俊朗溫潤的面容，卻一半華髮，茶小小的兩眼，微微有些濕潤。
在她離開后，明明可以再生一個孩兒的爸媽，卻沒有半分的想法，寧可苦苦等候著她的歸來。
這，這一份父愛母愛，她茶小小擁有著，真的很榮幸。
所以，誰叫她不幸福，那麼，她就先毀滅誰！
人不在了，看怎麼叫她不幸福？！
父女連心，茶紀天兩腳，站定在講台上，兩眼一望——
便與茶小小的大眼，悄然相接。
兩父女同時唇角一彎，笑意溢滿了眼底。
這一節的物理電路學課，茶紀天終於徹底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做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上課到下課，就是一眨眼的事兒，他的寶貝女兒，又見不著了。
茶紀天首次破天荒，強忍著挂念，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第二節課，爸爸的課過去了，也不是媽媽的課，茶小小沒有溜走，把黑框眼鏡一摘，放進口袋，再把書本一合，趁著前面的人頭，還呆在座位上，一翻衣領子，掩住白皙細嫩的脖子，兩手交疊，趴在桌面上，閉目養神起來。
十五分鐘的休息時間，教室里的人頭，沸騰了。
一半人往後走的，全部看見了茶小小趴著的纖細身影，可愛的包子頭，只是，沒有看見面容，無人敢上前打擾。
於是，第二節，悄悄而來，又悄悄逝去。
這一節，電子信息學的教授，和在場的學生，都很正常。
第三節課，是米小糖的課，但是，講課的地點，不是這個教室。
那鬢髮花白的身影，剛剛消失在講台上，茶小小便一手拿著她的袋子，隨之，走出後門。
幸好，換個教室，腳程也不是很遠，只是，走過四間教室，就到了地方。
這一次，情況不同剛才，一路上，茶小小紛紛遇路人——
「咦，快看，新臉孔！」女生的聲音。
「哇噻，好純凈好美萌的妹紙！她是誰？！」男生的聲音。
短短的距離行走，茶小小的出現，引起的轟動，完全不亞於，今天早上在死亡湖發現的女屍。
因此，茶小小瀰漫在一大片兒五味俱全的目光聚焦中，面無表情，波瀾不驚，走到了目的教室。
竟然，自己已經曝光在大眾的視線中，茶小小也沒有必要坐後面的座位了。
她直接坐在首排，近距離的，面對講台。
而，茶小小的小屁股，才剛剛挨上椅子。
馬上，左邊的空位，被人迅速補位。
接著，一把略有沙啞的男聲，響起——
「嗨，美女，你好，你是新來的嗎？以前怎麼沒有看過你？！」
柳樹依依的荷花湖邊，一身警服的藍洌，揚著劍眉，望著文心色，兩眼滿是不可相信：「小文，你沒有聽錯嗎，小小她是這樣說的嗎？！」
文心色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嗯，藍組長，小小就是這樣說的，小小她只是看了一眼，就說了這個。」
站在一旁的梅於烙，把手中的膠手套，往外，一扯，一臉的平靜：「小小說的，沒有錯，老藍，收工吧。」
藍洌的目光，猛地轉移，盯著梅於烙，全是審視。
今天，米小糖的心情，和茶紀天，是一模一樣的。
寶貝女兒就坐在講台下面，眼大大，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她，米小糖的心，就滿滿是愛。
只是，她的電子設計，也不知道這個傻丫頭，有沒有聽得懂？！
而，茶小小坐在下面，的確是沒有聽懂。
而且，從頭到尾，她都沒有記錄筆記。
此刻，在她的眼裡，心裡，都是米小糖那自信飛揚的風采。
不得不說，工作中的女人，是最美的。
這一節課，一如剛才的第一節，過得快如閃電。
米小糖依依不捨離開了教室，茶小小快速收拾起書本，一站而起，準備走人。
誰知，一隻手，突然抓向她的手腕——
幸好，茶小小的反應極快，小手一收！
那伸來的手，一手撲空！
剎那，茶小小的小手，猛地緊握成拳。
好不容易，才壓下幾乎暴走起來的氣息。
她想揍人，看來，有時候，不理會，不說話，是不行的。
只是，眼前的現實，不允許她這樣做！
低調，低調，低調……茶小小強行自己冷靜，剛才忍了一節課，也不差現在。
她眉眼低垂，和上課前，一樣，看也沒有看對方一眼，拿著袋子，閃出了座位，快步走向門口。
身後，一位鮮肉形象，身形瘦挑，卻瀰漫著高幹子弟風格，渾身弔兒郎當的男生，挑著眉毛，叫道：「嗨，美女，剛才我看你，沒有記錄筆記，我想叫你拿我的，去補抄一下呢！」
「河少，一向的所向披靡，這一次終於遭到滑鐵盧了吧，看，人家不騷你呢？！」一位眼鏡男，走近。
一位肌肉男，則一手搭上男生的肩頭，笑著道：「嘻嘻，也不是每一個美女，都買河少的賬哦，特別是這樣有氣質有靈氣的妹紙！」
「滾！難道她，就買你倆兒的賬？！」河書源一推身旁的兩人，怒聲叫道。
而，一雙盯著門口的眼睛，卻久久沒有收回。
那一身清冷漂亮的萌妹子，有意思……
想不到，他河書源居然一見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