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異常
「我先下去看看啊!」
楚緋櫻沒看出來花喬的不解,自己一個勁兒地瞎激動,花喬還沒反應過來呢,楚緋櫻的一隻腳就已經踏上了詠月河的河面,躍躍欲試的感覺,花喬一頭冷汗,王妃你這說做就做雷厲風行啊!敢不敢別這麼動作快?她表示跟不上楚緋櫻的節奏!
楚緋櫻沒在意身後的花喬,只興奮的看著詠月河的河面,雙腳交替地在水面行走,回想著之前在詠月河行走的感覺,很快便站穩了雙腳,體內充沛的內力環繞,楚緋櫻如履平地,花喬靜靜地看著,不得不感嘆,楚緋櫻練武的天分極高,短短几天就已經能掌握輕功的要訣了。
楚緋櫻回想著洛奕笙說過的話,感覺自己在水面行走已經很穩妥了,楚緋櫻身子了一口氣,抬腳做出了一副預備跑步的姿勢,她要試試看,依靠她自己的力量能不能坐到獨立的在水面跑動了,如果成功了的話,那她離學會輕功就又更近了一步了!
此刻的楚緋櫻顯得很緊張,花喬看出來了楚緋櫻準備做什麼,也莫名地屏住了呼吸,跟著楚緋櫻一起緊張,兩姑娘在河邊這樣的表情異常的滑稽,要是有人路過一定會把她們當成是想跳河想不開的姑娘……
「王妃,加油!」
花喬被楚緋櫻感染了,很小聲的為楚緋櫻加油,楚緋櫻聽見了,回頭對花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意,點了點頭,她會的!至少不能辜負自己這麼多天的努力!
楚緋櫻臉上露出一抹堅毅的笑,萬事開頭難,她都已經會掌握內力的方法了,什麼都做到了,怎麼可能現在來放棄呢?總之加油吧!
楚緋櫻閉了閉眼,在水面站直了身軀,穩了穩心神,非常地沉靜,風吹起楚緋櫻的髮絲,帶起水面的陣陣漣漪,片刻后,楚緋櫻睜開眼睛,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來吧!
深呼吸一口氣,楚緋櫻將內力熟練的分到兩腳之上,提步跑了起來,花喬訝異的看著楚緋櫻,有些不可置信,沒想到楚緋櫻竟然沒有任何一絲顛簸就成功地在水面上跑了起來,顯得特別輕鬆!卧槽,此刻的花喬真的很想吐槽,在楚緋櫻面前她們這群所謂的武林高手簡直就是一群渣滓好嘛!人家從學武功開始到現在輕功水上漂才花了多少時間啊,這速度和修鍊的實際水平簡直完爆她們了好嘛!天啊,誰來拯救拯救她這顆快碎完了的玻璃心!
「哇,感覺好爽啊!」
楚緋櫻在水面上歡呼,越跑越來勁,覺得這種旨在無下水、、小說里發生過的東西完美的在自己身上發生了,除了有些不可置信楚緋櫻覺得這樣的感覺真是爽到飛起啊!花喬彷彿石化了一般在河岸邊看著楚緋櫻一個人的狂歡,楚緋櫻越跑越來勁,也不知道一個人在詠月河的河面來來回回跑了幾圈,自嗨個不停,知道天已經完完全全的黑了下來。岸邊的花喬還能看到水面上一個黑乎乎的影子,但河面上的楚緋櫻除了漫天的繁星和遠遠地能看到的帝都城的燈火通明,以及在水裡閃爍的倒影,連自己都已經看不清了。楚緋櫻有些累,抹了抹額頭的汗,慢慢地走回岸邊,也不知道是不是體力太過透支了,楚緋櫻的一隻腳還在水面上沒來得及收回來呢便直直地朝後面倒去,差點後腦勺著地栽進了水裡。
花喬被嚇了個半死,手忙腳亂地接住了楚緋櫻,奈何此刻的楚緋櫻已經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暈過去了,根本就聽不見花喬地呼喚聲,花喬很焦急,早知道就不陪楚緋櫻出來了,如今楚緋櫻突然昏厥,她回去以後怎麼跟洛奕笙交代啊!明明上次陪著楚緋櫻來詠月河,看著她練了一整天,除了吃飯時間幾乎就沒有休息過,那天楚緋櫻都沒暈倒!怎麼現在會變成這樣!其實那天楚緋櫻也暈倒了,只不過是暈倒在洛奕笙的懷裡你不知道罷了……
沒辦法,叫不醒楚緋櫻,花喬只能像前幾次一樣,抱起楚緋櫻迅速地趕回璃王府。
王府內,洛奕笙正在書桌前想著用怎樣的方法才能最好地脫困,看楚緋櫻的樣子已經是急不可耐地想要離開帝都了,他必須想辦法儘早脫身才行。
花喬將楚緋櫻放在了卧房她自己的床上,轉個身子剛要去找洛奕笙,正好碰見了打水回來的貓貓。
「咦?喬姐姐,怎麼就你一個人?王妃呢?」
貓貓疑惑地看了一眼格外安靜的院子,就楚緋櫻的性格來說,想要做到讓這小院兒這般安靜,除了她自己在睡覺,否則別無可能,因為楚緋櫻自己本身就是一個閑不下來的性子,喜歡熱鬧不停地生活,大概覺得一個人很寂寞吧。至於為什麼貓貓會有這樣的想法,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就是感覺楚緋櫻從山崖下回來之後雖然變得比以前開朗許多,活潑許多,給人的感覺卻也更疏遠了,彷彿有一種無形的障礙包裹住了她,將她捆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出不來了。
「額,貓貓你來得正好,王妃她好像是練功過度暈過去了,你快去看看她吧。」
花喬有些尷尬的說,畢竟楚緋櫻會暈倒也是因為她的失職,如果她能早點發現楚緋櫻的體力和內力都已經透支了的話,趁早阻止楚緋櫻,或許她就不會暈倒了。
「啥?!王妃又暈了?怎麼搞的啊最近老是喜歡暈倒……難道是摔壞腦袋的後遺症嗎?可是腦袋壞掉了跟暈不暈倒有什麼關係呢?」
花喬默了,這可真是「親生」的丫鬟!一點兒都不帶參假做作的!
「咳,那個啥,總之你先好好照顧王妃吧。」
說罷花喬轉身就想要往外面走,貓貓連忙出聲攔住她。
「誒誒誒,喬姐姐你去哪兒啊!不能就這樣把王妃丟給我呀!萬一到時候王爺跑來算賬那我豈不是很可憐……」
噗!我的天哪。貓貓這丫頭真的是跟著楚緋櫻跟久了人都變得市儈了,那麼怕她連累了她嗎!開玩笑,她堂堂一個隱衛,還是專門負責守護洛奕笙的,她是那種推卸責任的人嗎!當然不是了!
「我這就是去找王爺的……」
花喬跟貓貓解釋,不能再繼續耽擱了,要是一會兒洛奕笙回來了被發現那死得更慘,還不如現在自己去找他坦白呀。
「哦,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你快去吧,王妃有我看著呢!」
貓貓聽到花喬的話這才鬆了口氣,然後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示意花喬可以離開了,畢竟她家小姐暈倒是常有的事情了,前幾次還會擔心,但經常這樣貓貓也就免疫了,反正暈不了幾天,別說幾天,也就那麼幾個時辰,楚緋櫻睡一覺,第二天自己就會醒過來了,所以貓貓已經不怎麼擔心楚緋櫻暈倒的事情了。
花喬抹了抹額頭的汗。好吧,你是不擔心,但她還是要去領罰了,這種事情還是自己坦白比較好,畢竟洛奕笙那傢伙寵妻已經成魔了。萬一她不說,被洛奕笙自己知道了那他就死定了絕對沒得商量。
「快去吧快去吧,再不去王爺都該回來歇息了。」
見花喬還在那裡杵著發獃,貓貓好心地提醒了一句,花喬回神,看了一眼天色,也沒再跟貓貓多說什麼,轉個背就去找洛奕笙了。
「王爺,您在忙嗎?」
花喬來到書房門口,裡面還亮著燈,洛奕笙顯然是還在裡面辦公的,即便事關楚緋櫻,花喬也不敢冒冒失失地闖進去,絕對會沒命地!只能在房門口敲了敲門,詢問洛奕笙是否有空。
「何事?」
洛奕笙還是和往常一樣,和楚緋櫻之外的人說話語氣都是那麼冰冰涼涼地沒有感情,多說一個字都嫌累。花喬有些緊張,支支吾吾結結巴巴的說。
「那個,其實是王妃她……」
結果花喬還沒說完呢。洛奕笙一聽見事關楚緋櫻,二話不說一掌揮開了房門,花喬直接一個趔趄撲進了書房,尷尬地趴在地上。
「緋兒怎麼了?」
洛奕笙的語氣有了和平時不一樣的情緒波動,明顯是緊張和著急的,沒辦法,只要和楚緋櫻的名字掛上鉤,洛奕笙就會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非常地在乎,花喬尷尬的從地上爬起來,看著洛奕笙有些緊張的眼睛,不敢直視。
「那個……今天王妃睡完午覺起床後知道您有事還在書房裡辦公,但她又想練功,無奈就只能讓屬下陪著一起去了,然後,王妃從下午練到現在,一直沒休息過,可能是體力透支了吧,王妃她……暈……暈倒了……」
花喬話音剛落,感覺到一陣冷風從自己身邊拂過,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正等待著洛奕笙會怎麼處置她呢,等了半天也不見洛奕笙有什麼動靜,一點兒聲音都沒聽到,特別的安靜,花喬有些疑惑,壯著膽子睜開了眼睛,這才發現,卧槽,書房裡哪裡還有洛奕笙的影子,早就跑得沒影兒了!
「去把溪琮帶過來。」
洛奕笙走進卧房,看到貓貓在照顧楚緋櫻,床上的楚緋櫻好像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外別的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想必確實是體力透支了有些勞累吧,應該沒什麼大事?也沒有多想,但是媳婦兒就是媳婦兒,暈了怎麼能不管呢?直接就叫人去「請」溪琮過來了。
「哎喲喲,這是怎麼了?難得呀,小洛兒竟然會半夜讓我進卧房?」
溪琮人還沒到呢,聲音就先到了,剛踏進院子里,離房間門還有好幾條迴廊的距離呢張開嘴巴就開始叫喚了,聽得洛奕笙直皺眉,要不是留著他還有用,真的無數次都想一巴掌拍死他算了!
「你給我閉嘴!」
洛奕笙聲音冷冷的,頭都沒有回,聽到溪琮踏進房間的腳步聲,直接回頭對著溪琮吼了一句,溪琮也算是這些天被洛奕笙給吼成習慣了,無所謂地聳聳肩,什麼嘛,叫他幫忙又老是這樣對待他,真的是沒愛了!
「好了好了,大晚上的,別動怒。」
溪琮很給洛奕笙面子地「安撫」了兩句,洛奕笙嘴角抽了抽,說得好像不是你惹得我生氣的一樣?真是看見你就不爽!
溪琮在璃王府住了這麼多天,王府的下人們也都漸漸習慣了他身上那股濃濃的葯臭味兒,說實話聞久了聞習慣了就會覺得其實中藥的味道也沒那麼噁心人就是了,細細的分辨的話確實也是能從一堆臭氣裡面找到一點點葯香的。
洛奕笙冷冷地掃了溪琮一眼,陪在楚緋櫻身邊寸步不離,溪琮無語,該不會叫他來就是為了給他喂一把狗糧的吧?大哥他可沒這麼閑啊!大老遠忍者身上癢得要死要活的疹子跑來帝都,別這樣對他行么!
「那啥,小洛兒,叫老夫來,不會就是為了給老夫看你倆小夫妻的恩愛的吧?」
溪琮心裡怎麼想著嘴巴上也就這麼毫無遮掩地問了出來,洛奕笙手上的動作頓了一頓,這死老頭,眼睛長來是當擺設的么?自己不會看啊!
「緋兒暈倒了。」
對於溪琮這樣的沒有眼力見兒的人洛奕笙也算是習以為常見慣不怪了,勉強自己接受,畢竟溪琮沒腦子嘛!他要照顧弱勢群體才行,無奈只能跟溪琮解釋,溪琮聽到洛奕笙的話揚了揚眉毛,他就說嘛大半夜的小洛兒會讓他進他們的卧房?那咋可能!又不是撞邪了,原來是小洛兒的媳婦兒暈倒了么?難怪啊!
「你起開讓我看看。」
溪琮也就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硬氣得起來了,揮揮手直接將洛奕笙趕了起來,自己坐在楚緋櫻的床邊,看了看楚緋櫻的臉色,但這一看就覺得不對勁了,表情立馬從老不正經變得嚴肅了起來,洛奕笙發覺事情有些不妙了,溪琮這傢伙只會在有什麼嚴重的事情發生時才會有這副表情,難道緋兒?洛奕笙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只能默默祈禱,不就是練功練得有些虛脫了而已么?能有多大回事兒啊?
溪琮伸手搭上了楚緋櫻的脈搏,臉色越變越奇怪,最後竟然變得有些驚悚!
「你們都下去。」
溪琮收回手,看了看楚緋櫻的臉色,示意房間里候著的這些下人都可以離開了,洛奕笙不知道溪琮想跟他說什麼,但對他這樣的舉動卻也沒有阻攔,點頭示意房間里伺候著的丫鬟退下,洛奕笙負手而立,靜靜地看著床上沉睡的楚緋櫻。
「說吧,怎麼回事。」
洛奕笙很嚴肅地看著溪琮,但願這老頭子不是在裝腔作勢逗他好玩兒,否則他一定要他好看!
溪琮的表情同樣很嚴肅,不像平時里那般嬉皮笑臉的樣子,看著洛奕笙的眼睛變得非常的認真,認真到讓洛奕笙都覺得有一些陌生了。多少年了,沒再見過溪琮露出這樣的神情。
「你媳婦兒的情況很奇怪。」
溪琮也不拐彎兒抹角了,直接對洛奕笙說出了楚緋櫻現目前的狀況,洛奕笙皺起了眉頭,不管外界把他傳聞地有多厲害,但他也到底也只是一個人類,不可能什麼都會,什麼都精通,說到醫術的話,一些小風寒也許他還知道該怎麼治療,但這樣的問題他著實不懂,也只能請教醫學界的權威溪琮了。
「怎麼個奇怪法?」
洛奕笙不懂,自然是充滿了疑惑的,就他看來,楚緋櫻就跟平時的暈倒並沒有什麼兩樣,頂多臉色比前幾次暈倒更加蒼白虛弱一點吧?別的他也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
「你過來看。」
溪琮招了招手,示意洛奕笙去到楚緋櫻身邊,這次的洛奕笙顯得尤其聽話,沒有任何地反抗和不適,照著溪琮的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