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幽冥

  「師兄?!」


  一旁被安歌命令不準打擾曲陽的方大同忍不住喊出聲,滿臉驚訝的看了眼曲元,又看了眼曲陽,臉上真真切切寫著,你都這麼老了竟然稱呼他為師兄!


  曲元自然也看懂了他臉上的情緒,非得沒有尷尬之色,臉上反而布滿「我是師弟我自豪」的神情,故意朝著方大同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傲然道,「怎麼?沒見過師兄師弟啊?少見多怪!」


  下巴上的山羊鬍須也跟著他如此傲嬌的動作抖了抖。


  方大同生性耿直,被曲元這麼懟了頓時也犯了牛脾氣,扯著嗓門道,「師兄師弟俺見得多了,可俺還真沒見過像你這麼大年紀還稱呼比你年少的為師兄的!你可真是稀罕!」


  「大同,不要打擾將軍。」魯述釗出言提醒道。


  方大同的嗓門本就偏大,若是不刻意壓低點聲音,吼起來只怕能把這屋頂掀翻了!


  方大同被他這麼一說,立刻意識到此時此地不適宜跟人鬥嘴,立刻便閉緊了嘴巴,只是不甘心的瞪著那邊嘚瑟的曲元。


  曲元甩了他一記白眼,隨後又不怕死的湊到了曲陽身側。


  「師兄,跟我說說嘛,你準備用什麼方法醫治他?」


  曲陽正在準備給雲靖遠處理身上的傷口,手握小巧的剪刀,一下子剪開了他左胸上纏著的繃帶,露出了裡面的傷口。


  足足有三公分長的傷口正在結紫黑色的痂痕,傷口正巧在距離心臟的三公分處,周圍的腐肉被被剜掉了,開始長出粉色的新肉,正中間已經被處理過了,可還是生生的凹陷下去了一塊。


  安歌看著那猙獰可怖的傷口,眼眶一熱,淚水就又要下來,可她卻狠狠的咬住了嘴唇,堪堪忍住了酸澀的淚意。


  看著那紫黑色的痂痕,安歌目光微頓,低聲道,「祖父身上的毒……」


  「還沒有完全解決!」曲元搶在曲陽前面回答道,「那毒極為罕見,我也並未見過,只不過當初情況危急,我也只好勉力一試。」


  說得難聽點,他當初也是趕鴨子上架,死馬當活馬醫了!


  曲陽先是從藥箱里拿出來一隻藥瓶,隨後又捻了一根銀針,將那銀針在藥瓶里插一下,似沾上了什麼液體,然後他便動作小心謹慎的將那銀針扎進了已經結痂的傷口裡。


  因為安歌的命令,縱使覺得曲陽的動作太過驚世駭俗,魯述釗三人也只是死死的盯著曲陽不敢出聲打擾,握成拳頭的手將掌心掐出了深深的痕迹,一時感覺不到疼痛。


  過了一會,曲陽將那銀針取出來,只見銀針尖部已經泛紫,甚是詭異。


  「這是?」安歌擰眉。


  「中了幽冥,此毒見血封喉,藥性極強,可無色無味,很難防備。」曲陽解釋道,一向淡漠的眸子里浮現出一抹興奮的光芒。


  「若是接觸松節油,會呈現紫色,毒性越強,紫色越深。」


  「竟然是幽冥!」聞言曲元喃喃出聲,目光卻緊緊盯著曲陽手中的銀針。


  「你可有方法解毒?」安歌現在最關心的就是曲陽能不能將雲靖遠身上的毒素全部解決掉。


  曲陽沒有立即回答,反而盯著傷口看了一會,忽的眉頭微皺問道,「你給他用了寒草?」


  曲元立刻就反應過來這是在問自己,忙不迭點頭回道,「是啊,當初他中毒之後情況很是危急,要不是他事先有所察覺,用內力抵禦了一部分,只怕早就因為毒氣攻心而喪命了。可幽冥之毒實在太烈,我只好用以毒攻毒的方法,暫時穩住了他的情況。」


  可他見曲陽的臉色不好看,心臟猛地一跳,有些不確定的問道,「莫非,不能這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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