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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什麼時候商量一下婚期?

  庄扶蘇與安歌的聲音都恢復之後,鳳墨離一直懸著的心才算徹底放下來。


  想到竟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給安歌下藥,鳳墨離眸光一暗,眼底閃過一絲殺意,緩緩開口問道,「那葯,你可知道來歷?」


  既然曲陽可以解了那所謂迷魂藥的藥性,那應該對那葯的來歷也大概知道點才對。


  曲陽將取出的藥瓶重新放回藥箱裡面,微微斂下眼眸,淡淡道,「略知一二。」


  他這話一經說出,原本還拉著安歌說話的庄扶蘇也漸漸止住了話題,望向曲陽。


  她經常來皇覺寺上香還願,可從未遇到過如昨夜那般險惡的情況,若是意外也就算了,可這一切明顯都是有人在背後暗中搗鬼,且不說此次她受牽連中了葯,就算是為了安歌,她也好一陣擔心,也勢必要將這件事情追究到底!


  感受到了庄扶蘇對自己的關懷,安歌心裡微暖,朝著她淺淺一笑,隨即便也將視線集中在了曲陽身上。


  曲陽素來孤傲疏離,就算自己已成為眾人的焦點,他的臉上也沒有出現半點局促不安或者欣喜神色,仍舊淡淡道,「那藥名喚沉眠,毒性不是特彆強烈,不過一旦服用變會四肢乏力,過量會使人陷入昏迷。」


  「那她們之前為何會發出不了聲音?」鳳墨離更加關心這個問題。


  聞言曲陽語氣平淡,難得耐心的回道,「與其他食物相剋,比如枸杞、蝦。」


  「原來如此,昨日我們還喝了玫瑰枸杞棗茶!」庄扶蘇掩唇驚呼道,「難怪我與歌兒不能說話!」


  「嗯。」曲陽微微頷首,如果是這樣,那一切就都能對上了。


  鳳墨離的視線從庄扶蘇是掃過最後落在了安歌身上,只怕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時她有多麼迷人,因為方才與庄扶蘇交談臉上的笑意還未褪去,明眸彎彎如月牙,一側臉頰上竟藏著一個淺淺的酒窩,襯著她原本有些清冷的容貌染上了點點暖意。


  鳳墨離眸光微閃,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視線,隨後開口問道,「會對身體造成傷害嗎?」


  按道理來說,若是服食了相剋的食物,多多少少都會對身體造成些傷害,鳳墨離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


  曲陽聽後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果斷搖搖頭道,「不會,剛才給她們服用的解藥是凝碧丸。」


  「嗯。」別人可能不知道凝碧丸,可鳳墨離卻是極為熟悉的,凝碧丸是曲陽研製出來的,只要不是罕見的毒藥,凝碧丸一般都能解,此外凝碧丸還具有溫養身體的作用,只是製作凝碧丸的藥材都是極為難得的,所以製作出的凝碧丸數量也十分有限。


  「此毒雖說毒性一般,因為無色無味且不易察覺,製作起來非常複雜,並非尋常人能輕易得到,所以用此毒之人的身份應該不低。」說著說著曲陽竟覺得嘴巴有些干,眼底快速劃過一抹無奈,果然,還是少說點話比較好。


  聞言鳳墨離與安歌對視一眼,心裡多少對那葯以及背後之人有了些底。


  「王妃,齋飯準備好了。」


  原本應該在庄扶蘇服侍的向嬤嬤提著食盒出現在門口,而她的身側跟著的是一直沒有出現的沉香。


  聞言庄扶蘇看了眼屋裡的漏鍾,見時辰不早,點頭道,「那便傳吧。」


  「是。」向嬤嬤習慣性的回道。


  可突然意識到是庄扶蘇在說話,她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之後面露喜色,「王妃可以說話了?」


  方才茯苓來請庄扶蘇過來的時候,庄扶蘇正吩咐她去廚房準備午膳,沒想到這會庄扶蘇已經解毒了,那可真是阿彌陀佛了!


  聞言庄扶蘇莞爾一笑,「是啊,嬤嬤。」


  而那廂沉香見此已將目光投向了安歌,關切的問道,「小姐,那您呢?」


  「不用擔心。」安歌勾了勾唇角。


  終於又聽到安歌的聲音,沉香藏在心底的愧疚終於消散開去。當初安歌將吃食都交由她來負責,說明對自己很是看重,也極為信任自己。出了這起子事,雖然沒有人責怪她,可她依舊很自責,若是她能再警惕些,那是不是就不會無端讓安歌受了罪?

  另一邊曲陽已經收拾好藥箱,起身便朝門外走去。


  提著小藥箱路過茯苓,見她正微微垂著腦袋站在一旁,從他的角度望過去只能看見她毛茸茸的頭頂以及尖尖的下巴,他腳步微頓,猶豫了片刻沒有停留,仍直接朝著門口而去。


  他的動作雖不引人注意,但還是被茯苓察覺了,可還是慢了一步,等她抬頭時只看見了曲陽快要消失在門口的青色衣袂,茯苓有些發愣,他,剛才是看自己了么?


  殊不知,自己這番呆愣神色正巧落進了看向她那邊的安歌眼底。


  安歌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空無一人,唇角彎了彎,心下一動,繼而稍稍提高了嗓音喚道,「茯苓!」


  「是,小姐!」尚在神遊的茯苓聽到安歌喊自己條件反射的應道。


  一轉身便對上了安歌似笑非笑的眼眸,不知為何,茯苓覺得雙頰有些發燙,忙上前兩步問道,「小姐,您有什麼吩咐?」


  安歌盯著她的臉,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瞬間咽下了原本要說的話,道,「我對沉眠很感興趣,不如你去找曲陽了解一下?」


  茯苓跟在安歌身邊的時間也不短了,哪裡還聽不出她話里的揶揄,又見屋子裡庄扶蘇與向嬤嬤也含笑看著自己,只覺臉上更熱了。


  將頭壓低了些,有些瓮聲瓮氣道,「那等小姐用完膳,奴婢便去。」


  安歌微微挑眉,笑道,「這裡有沉香就夠了。」


  一旁正在端飯菜的沉香也適時出聲附和道,「是啊,茯苓姐姐,這裡有我服侍著,你就聽小姐話快去吧!」


  看著眼前腹黑主子,天真姐妹,茯苓一時語塞。


  突然鳳墨離也開口道,「曲陽在這裡待不了多久。」


  潛台詞是,他等不了你那麼長時間,還是趕緊去吧!


  「……」茯苓一愣,沒想到鳳世子竟然有閑情尋她開心,果然跟小姐是天生一對!

  對於鳳墨離突如其來的助攻,安歌頗為意外的看向他,投以一抹稱讚的目光。


  正巧他也望過來,唇畔含笑,理所當然的受了她的稱讚。


  安歌抿了抿唇,這人,真是一點不謙虛!


  生怕庄扶蘇也摻和進來,茯苓忙說道,「那奴婢便告退了。」


  對著曲陽一人的冰山臉,總比面對屋子裡一群人的調侃來得自在!

  「噗嗤——」


  不知是誰沒忍住,終是發出一聲偷笑。


  茯苓頭也沒回,忙加快腳步。


  那背影看上去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


  安歌幾人剛用完午膳不久,得到消息的雲靖遠便匆匆趕來了。


  「歌兒!」


  一進屋,太過擔憂安歌安危的雲靖遠壓根沒有注意到屋裡除了安歌還有一干外人在,腳步不停直奔安歌而去。


  與此同時安歌也看見了滿臉肅容的雲靖遠,忙起身迎了上去,驚詫道,「祖父,您怎麼來了?」


  「我能不來嗎?出了這麼大的事!」雲靖遠臉色一沉。


  原本今早上朝之時,他不經意聽見府里有人在傳哪裡失火,也沒聽清具體是哪裡,他以為只是府里下人閑來無事在八卦,便沒理會。待他剛下朝回府,便看見了鳳墨離身邊的人正在他院子里等著,這才知道竟然是皇覺寺客房失火了!

  他看了安歌讓人帶回來的信,仍舊放心不下,便快馬趕過來了。


  「歌兒,你怎麼樣?」雲靖遠一臉擔憂的望向安歌,不放心的蠟拉住她的胳膊,將她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快讓祖父瞧瞧,有沒有受傷?」


  那緊張兮兮的模樣絲毫不像外面傳言所說叱吒風雲橫掃沙場的鎮遠將軍,可安歌窩心的笑笑,輕輕扯下他的手,軟語安撫道,「祖父,您先鎮定些,我一根汗毛都沒傷著,您就放心吧!」


  說著還煞有介事的攤開了雙手,示意自己真的毫髮無損。


  縱使她這樣說了,雲靖遠卻沒有完全放下心,「那來人怎麼向我稟告說你發不出聲音了?」


  聽出他話里濃濃的擔憂,安歌老老實實的回道,「只是被下了葯,曲陽已經為我診斷過,現在沒有問題了。」


  「沒事就好。」雲靖遠自然是相信曲陽的醫術,目光一凝,緊緊的盯著安歌,可是……他怎麼覺得歌兒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啊!

  看了半天,雲靖遠終於發現了端倪,皺著眉沉聲問道,「……嗯?你這頭髮是不是短了?怎麼回事?」


  猛然想到這裡的人最擅長的便是為人剃度,雲靖遠心裡咯噔一下,不會是在皇覺寺待了兩天便生出什麼看破紅塵的心思吧?


  「……」安歌語塞,若是直接告訴他是因為火勢太大燒到了發梢,那豈不是又讓他為自己擔心?


  「是——」


  鳳墨離剛要出聲,忙被安歌一個眼神制止,她摸了摸落在肩上的頭髮,「嗯,我嫌太長了,所以剪短了些。」


  她敢保證,這話她要是敢說出是鳳墨離動手替她剪了,總是因為燒焦了才剪掉的,只怕雲靖遠也會直接招呼上鳳墨離。


  「真的?」雲靖遠狐疑道,目光在安歌與鳳墨離兩人之前來回打量了一番。


  奈何安歌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已經練就得爐火純青,而鳳墨離見安歌為自己打掩護,便也沉默不語著配合她。


  「真的,再說了頭髮長了吸了營養,反倒對身體無益。」安歌眨了眨眼睛。


  待確定安歌身上真的沒有受什麼傷之後,雲靖遠才安心下來。


  而將雲靖遠的神情盡收眼底的庄扶蘇此時才出聲招呼道,「雲將軍快請坐。」


  「老夫方才心憂歌兒安危,讓王妃看笑話了。」雲靖遠抱拳行了個禮,歉然道。


  「雲將軍客氣了。」庄扶蘇溫婉笑道,「雲將軍向來疼愛歌兒,自然記掛她的安危。」


  「可審問出結果?」雲靖遠尚未來得及喝水,一坐下便開口詢問此次事情的原委。


  「嗯。」這次倒是鳳墨離先出聲的,他看了眼安歌,將早晨審問的結果簡明扼要的娓娓道來。


  「啪——」


  聽完之後雲靖遠一掌拍上桌子,震得桌上的茶具都發出輕微的聲響。


  雲靖遠臉色鐵青,眼底殺意四溢,震怒道,「所以,慕楚楚便是要害死歌兒的幕後黑手?」


  這毒婦,倒是膽大得很!


  「這還不能確定……」一旁安歌弱弱的出聲。


  「嗯?」雲靖遠有些不解,根據鳳墨離所說,兇手是慕楚楚這沒毛病啊?

  見狀安歌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斟酌了一下措辭,「……據綠意最後的供詞所言,是慕楚楚指使下的葯,幕後黑手不一定是她。」


  雲靖遠眉頭緊鎖,「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雲將軍,您可清楚在大內高手中是否存在右手缺一指的高手?」鳳墨離緩緩問道,他方才的講述里沒有提及這事。


  「右手缺一指?」雲靖遠低聲重複了一遍,回憶無果,搖了搖頭道,「這我倒是不認識。不過,宮中會有缺一指的大內高手?」


  他面上浮現一抹不信,宮中選人都是十分嚴格的,除了忠心耿耿,武功高強之外,身體上也不能有任何缺陷。若真是出現了這麼一位缺指高手,倒還真是件值得深思的事。


  「是。」鳳墨離顯然也明白了他的疑惑,解釋道,「我的人與他交手過,看武功路數是大內之人沒錯,且他身上有佩戴宮中令牌。」


  聽完雲靖遠的神色愈加沉肅,語氣冰冷,「嗯,此人以後我會派人多加留心注意。」


  鳳墨離點頭,「嗯。」若是有雲靖遠相助,那調查起來也能更加方便。


  待說完了這事,安歌才悠悠出聲,「祖父,聽說陛下已經下旨要您出征?」


  「嗯。」雲靖遠見她面上淡淡似有擔憂之色,掃了一圈屋子,發現在場的均是可信之人,雲靖遠便也沒有特意隱瞞。


  「江城局勢危急,謝維楨已連發兩道八百里加急請求支援,陛下下旨派我五日之後趕往支援。」


  想起天啟帝,安歌一陣惱火,心裡暗罵他不厚道,這賊皇帝,一到危急關頭才想起他曾經還有位為他的江山立下汗馬功勞的臣子!


  這話有違禮教,安歌自然不會傻到說出口,只好憋在心裡。


  想了片刻,雲靖遠沉聲道,「歌兒,我們準備回府。」


  頓了頓,望向一旁的庄扶蘇,道,「不知王妃有何打算?」


  庄扶蘇大方一笑,「經過這兩天的事,我也有些累了。離兒,我們也收拾收拾回府吧。」後面的話是對鳳墨離說的。


  「嗯。」鳳墨離聞言先行起身出了屋子。


  「那好,我們便一道回去。」雲靖遠點頭,他原本以為在皇覺寺至少能保證安歌的安全,沒想到有人竟如此膽大包天!

  「嗯。」安歌沒有反駁,她來皇覺寺的目的已經達成,能提前回府也好,畢竟這兩天的素齋她也快吃膩味了!

  「對了,祖父,您不去看望一下弘光大師?」


  聞言云靖遠一頓,思忖了片刻,「我現在便去看看老友。」說著他便起身往外走去。


  「歌兒,你先收拾東西,我們待會見。」見狀,庄扶蘇跟安歌說了兩句便帶著向嬤嬤出了屋子。


  外面隱約傳來前面佛殿里陣陣木魚聲,空氣中還瀰漫著香燭的味道,一片寧靜安詳。


  剛出屋子的庄扶蘇忙出聲叫住面前的雲靖遠,「雲將軍請先留步。」


  雲靖遠聞聲停住了身形,待庄扶蘇走到自己面前,沉聲問道,「不知王妃叫住老夫有何事?」


  「雲將軍,有件事晚輩不知當講不當講。」庄扶蘇笑了笑,心裡卻想著,她若是不為自己兒子爭取一下,只怕這事又得拖上好久!


  聞言云靖遠語調平平,沒有波動,只眉宇間多了分客氣:「王妃但說無妨。」


  「那晚輩可就失禮了。」庄扶蘇笑眯眯道,「雲將軍,與歌兒相處這麼些日子,我甚是喜歡歌兒這孩子,歌兒樣貌品性深得我心,真恨不得她就是我的親生女兒!」

  聽著庄扶蘇對自個兒寶貝孫女的誇讚,雲靖遠心裡一陣熨帖,可她後面的話卻越聽越有些不是滋味兒,尚未想清楚哪裡不對勁。


  果然,便聽見庄扶蘇話鋒一轉,繼續道,「雲將軍,待將軍凱旋歸來,我們是不是也應該找個時間討論一下兩個孩子的婚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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