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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歌兒,你真可愛

  「喲,曲陽你也來了!」


  聞聲原本還在交談的安歌與茯苓紛紛望向院門口,只見鳳墨離正緩步走來,他身後跟著的正是提著小藥箱的曲陽。


  逆著光線,兩道身影均有些看不清神情,可周身氣質卻都這擋不住。


  鳳墨離一身墨色綉流雲錦袍,襯得他俊美無儔的容顏更加清貴尊華,腳邊的衣袂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說不出的一派風華。


  稍稍落後的曲陽仍舊是一身青衣,他周身更多了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質,那是一種從骨子裡流露出來的漠然。


  安歌看著越來越近的倆人,眼眸中欣賞之色一閃而過,不得不承認,長得好看的人就算冷著一張臉還是夠賞心悅目。


  在安歌面前站定,鳳墨離淡漠的墨眸里浮現一絲暖意,嗓音溫柔,「回來了?」


  安歌一愣,看他的模樣應該是知道自己起來跑圈去了,點了點頭,「嗯。」


  視線在面無表情的曲陽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即收回重新望向鳳墨離,微微挑眉,「這是?」


  她的傷還不至於勞煩這位大神吧?

  「以防萬一。」鳳墨離緩緩道,雖然安歌目前看起來一切正常,但是還是讓曲陽再檢查一番比較放心。


  聞言安歌聳聳肩,得,自己這下真的成重點關注對象了!


  「我先收拾一下。」說著便率先進了屋子,方才跑圈出了一點汗,渾身粘膩的感覺不並怎麼好受。


  見安歌進了屋子,茯苓朝著鳳墨離福了福身子,便快步跟了進去,順手還將房門給關上了。


  看著「砰」一下被關上的房門,高陵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這還是第一個敢讓主子吃閉門羹的姑娘啊!

  偷偷瞥了眼鳳墨離,只見他臉色平靜不見絲毫不滿,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視線又偏了偏落在曲陽身上,額……忘了,這傢伙天生是面癱臉!

  高陵不由仰頭望天,竟然能在有生之年看著主子如此包容一個人,還真是活久見啊!


  安歌梳洗的時間並不久,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房門便被從裡面打開了。


  看到仍舊站在門口的鳳墨離,茯苓面上微微詫異,她還未想到鳳墨離會如此耐心的一直站在門口,忙低下頭朝著鳳墨離說道,「世子,請進。」


  「嗯。」


  說話間鳳墨離已抬腿進屋,而曲陽提著小藥箱跟在他身後,只是路過茯苓時,身形微頓,但卻並未停留。


  而落在最後的高陵正要進屋,突然被茯苓一把攔在門外。


  「你不能進!」


  茯苓個子並不高,剛剛及高陵的胸口,只是此時冷著一張俏臉,微微仰著頭氣勢絲毫不弱。


  高陵低著頭瞪著茯苓,清俊的臉上微微不滿,「為什麼?」


  「男女授受不親!我家小姐的閨房豈是能隨意進出的?」茯苓微微皺眉,這啰嗦鬼怎麼被選進王府的?


  「那曲陽怎麼可以?」高陵瞥了眼曲陽清瘦的背影,又看向茯苓,眼神里染上了一絲打量,果然這倆人之間有貓膩對不對!


  茯苓對於他這種毫無智商的問題,表示嚴重鄙視,理所當然道,「他是大夫!」


  「……」高陵語噎,這麼一聽,他確實沒資格進去啊!

  可是他想進去看熱鬧啊!別院已經好久沒這麼熱鬧了啊!他一個人是多麼寂寞空虛冷啊!

  頗為幽怨的瞥了眼茯苓,高陵默默收回腳,縮到門外當木頭人去。


  見他如此識相,茯苓臉上浮現一絲滿意之色。


  屋內安歌已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姿態隨意的坐在椅子里。


  鳳墨離視線落在她輕點桌面的手上,眸色一暗,她的手很漂亮,十指修長,指尖纖細,飽滿圓潤的指甲透著瑩瑩的粉色,讓人移不開視線。


  一旁的曲陽從小藥箱里拿出一隻羊脂玉製成的脈枕,造型別緻可愛,安歌忍不住多瞧了兩眼,這玉的成色不錯啊!


  曲陽掏出一塊帕子仔細的擦了擦手,隨後語氣冷淡的對著安歌道,「手。」


  看著他慢條斯理的動作,安歌敢肯定,他有強迫症以及嚴重的潔癖,但還是動作迅速的伸手放在脈枕上,果然這羊脂玉入手溫潤,是極為難得的好玉啊!


  一直觀察她神色的鳳墨離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歌兒,似乎對玉情有獨鍾啊!

  曲陽伸出兩指搭上安歌的手腕,微微垂眸把脈,一絲不苟的神情里竟透著一抹說不出的神聖。


  良久,他才緩緩收回手,又重新拿起一旁的帕子擦起手來。


  「……」安歌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默然無語。


  鳳墨離收回落在安歌身上的視線,沉聲問道,「怎麼樣?」


  「體寒血虛,需要好好調理。」曲陽的聲線有些清冷,卻聽不出裡面情緒的起伏。


  聽著他的話,安歌微微皺眉,「就這些?」語氣里充滿不以為意。


  「這些不是小問題。」曲陽第一次直視安歌的雙眸,冰冷的臉上也多了一絲不耐,「尤其是對你。」


  聞言安歌一愣,他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說?」鳳墨離對曲陽最後一句甚為在意。


  「她脈象奇特,體質特殊,這些小毛病在她身上會出現不一樣的反應。」說到這裡,曲陽眼底滑過一絲疑惑,難道是她的血?


  「沒辦法?」鳳墨離追問道。


  曲陽搖了搖頭,上一次為安歌把脈,他就察覺到了她與平常人不一樣,可具體是什麼原因引起的連他也不清楚。


  而作為他們討論的當事人卻一臉安然的坐在椅子里,只微微垂眸,遮住了眼底的若有所思。


  鳳墨離素來清楚曲陽的能力,看著曲陽一臉肅穆,心臟一縮,連他都沒有辦法的話那安歌該如何是好?

  沉默了片刻,鳳墨離沉聲道,「開方子。」若一時沒有辦法查清原因,那就先替她調理好身體。


  待寫好方子,曲陽便收拾好藥箱準備出去。


  餘光瞥見規矩的站立在一旁的茯苓,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的朝著她的方向走過去。


  聽了曲陽與鳳墨離對話的茯苓正垂著頭滿腹心事,一心想著回去要囑咐沉香再多研究些補血益氣的葯膳,絲毫沒有察覺有人靠近。


  尚未反應過來,頭頂便傳來一道冷冽的嗓音。


  「你的事還未做完。」


  思緒被打斷的茯苓猛然抬頭,一抬眼便對上了曲陽略帶不滿的眸子,微微怔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開口想要解釋,「那是因為……」


  話說了一半,她便止住了,感受到曲陽周身溫度又冷了兩分,不知怎麼的她就不想解釋了。


  這事確實是她失言了,之前答應幫他除草澆水,可還沒幹兩日就回了將軍府,這麼一看著實是她不厚道了。


  「抓藥、煎藥。」說著便將手中的方子遞了過去。


  看著眼前的方子,茯苓沒有絲毫猶豫,「好。」


  見她如此聽話,曲陽面色稍緩,提上藥箱轉身出了屋子。


  「小姐……」


  茯苓看了眼安歌,原本低著頭的安歌默契的抬起頭,說道,「去吧。」


  「是。」茯苓捏著藥方趕緊跟上了已經有些走遠的曲陽。


  這廂茯苓剛出門不久,被拒之門外的高陵便匆匆從院外進來。


  「主子、雲小姐。」高陵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臉色凝重。


  「主子,」看了眼鳳墨離,語氣染上了濃濃的肅殺之氣,「暗七出事了。」


  聞言鳳墨離面色未變,只眸色一沉,淡淡道,「怎麼回事?」


  昨日派出暗七,一直沒有見他傳回消息,鳳墨離便知事情不妙,通知高陵派人去找,沒想到還是沒有來得及。


  「昨夜派出去的暗衛循著記號一路向南,沒有任何發現。」


  想起方才看見的屍體,高陵沉聲道,「方才卻在河邊找到了暗七的屍體,模樣……很慘。」


  最後一句高陵的聲音頓了頓,心裡又驚又怒,連他這種看慣了各種酷刑的看到暗七屍體上的傷痕都不由心驚,可見他生前受到了多少痛楚。


  更重要的是,將暗七的屍體拋在河邊,分明是對他們的挑釁!


  「可有什麼線索?」鳳墨離眉眼一凝,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高陵臉色鐵青,「那幫人手腳很乾凈,沒有留下什麼線索,不過屍體胸口處的一道掌痕卻很奇怪,」說著他看了眼鳳墨離的神色,緩緩道,「看痕迹是缺了一根右指。」


  他查看屍體的時候發現暗七的心口被狠狠拍了一掌,那一掌震斷了他的心脈,也正是那一掌要了他的性命。


  聞言鳳墨離眼底殺意頓現,一身殺氣,冰冷刺骨。


  屋子裡的溫度噌噌的下降,他身邊的安歌正捧著茶杯,絲絲熱氣裊裊升起,熏得她的眉眼有些朦朧,「所以極有可能是上次給你下藥之人?」


  她的聲音輕而淺,但語氣卻讓人琢磨不透。


  「極有可能。」高陵點頭附和道,能一掌震斷人心脈的絕非是等閑之輩,更何況暗七的身手絲毫不弱。


  「看來,我們惹上麻煩了。」


  安歌動作輕柔的放下了茶杯,唇角微勾,帶著一絲涼意。


  之所以說我們,是因為安歌總覺得,隱隱的,似乎有一隻黑手正伸向她與鳳墨離,亦或者說是伸向定遠王府與將軍府。


  安歌對那粉衣丫鬟的來頭充滿了好奇,看她的身形是女子無疑,那暗七在追拿她的時候出事,說明她還有同夥或者是指使之人,而背後之人極有可能是之前想暗害鳳墨離的那伙人。


  「嗯。」鳳墨離深深看了安歌一眼,一臉正色道,「歌兒,怕么?」


  他的神色明明一本正經,可語氣卻截然相反。


  「你怕?」安歌微微挑眉,不答反問。


  「怕是什麼感覺?」鳳墨離臉上一改往日的淡漠,眉眼間凈是囂張張狂。


  安歌有些啞然,這話若是別人說她會認為那人是在裝x,可從鳳墨離的嘴裡說出來,莫名的,她覺得就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而一旁的高陵被毫無徵兆的秀了一臉恩愛,原本緊繃的神經頓時鬆懈了下來,嘴角微抽,看著鳳墨離的神色有些哀怨,唉,就不能考慮一下他這種孤家寡人的感受么?!

  鳳墨離沉聲吩咐道,「將暗七厚葬。」


  「是!」高陵領命退了出去。


  屋子裡又只剩下安歌與鳳墨離兩人。


  安歌手指輕輕扣上茶杯的杯沿,發出了一聲極為清脆的聲響,隨後她便緩緩開口道,「鳳墨離,你的暗衛隊,需要換血了。」


  這句是她對鳳墨離的提醒。


  從暗一的背叛開始,鳳墨離的暗衛隊便不再是一把賴以信任的利劍,而變成了雙刃劍,極有可能在不經意的時候弄傷自己。


  鳳墨離聞聲朝著安歌看去,只見她微微垂著腦袋,眉宇間透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冷意。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卻不多問。


  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凝滯。


  過了半響,安歌才歪著腦袋看了眼鳳墨離,眨了下眼睛,漫不經心道,「什麼時候再教我點別的?」


  昨日與那粉衣丫鬟交手,她又深刻的認識到了實力之間的差距,對於自己這具戰五渣的身體不禁有些痛心疾首。


  鳳墨離抬眸看過去,只見安歌的臉上閃過一抹極為罕見的懊惱之色,輕笑道,「還想學什麼?」


  安歌雙眼一亮,「什麼武功最厲害?」


  看著面前這雙亮晶晶的眼眸,鳳墨離不禁莞爾。


  「你笑什麼?」安歌皺眉,顯然對他這種態度很不滿意。


  鳳墨離輕咳一聲,收斂了神色,可眼底的笑意卻怎麼也消散不去,緩緩道,「歌兒,你真可愛。」


  「……」安歌白了他一眼,他還不如說她天真無邪!


  她知道練武這種事不可能一蹴而就,可面對周圍一群飛檐走壁的高手時,她這種只學會了輕功的渣渣真的表示很羨慕嫉妒啊!

  ……


  在別院休養了三日,鳳墨離便遵守與雲靖遠之間的約定,親自將安歌送回至了將軍府。


  「嘩啦啦——」


  落雪苑的地上多了幾片茶杯的碎片以及一地的水漬。


  看著不小心濺到雲雪音手背上的茶漬,失手摔了茶杯的綠意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小姐,奴婢不是……」


  「啪!」


  「沒用的東西,端杯水都不會,真是笨手笨腳的!」


  求饒的話尚未說完,坐在桌前的雲雪音便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幾乎是一瞬間,綠意的右臉頰立刻紅腫了一片。


  「奴婢知錯,奴婢知錯!」顧不上臉上的疼痛,綠意忙俯身求饒。


  一旁的慕楚楚看著自己寵愛的女兒一臉戾氣,不由輕蹙柳眉,對著綠意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多謝夫人,多謝小姐!」


  聽到慕楚楚的話,綠意忙跌跌爬爬的退出了屋子。


  「娘,您怎麼這麼輕易就饒過這小蹄子!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真是沒用!」雲雪音瞪著綠意瑟瑟的背影,一臉不滿與嫌棄。


  慕楚楚拍了拍她的手背,笑得溫柔,「娘知道你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可你何必跟一個丫鬟置氣?豈不是降了身份?」


  「身份?」


  一聽慕楚楚的話,雲雪音的眼眶微紅,語氣充滿了怨恨,「我還有什麼身份?那日沈府赴宴,所有人都只圍著雲安歌!就連安親王也只誇了雲安歌!在他們眼裡何曾將我當將軍府的小姐看?」


  「祖父的心裡眼裡也只有雲安歌一人!聽到她落水便立刻下水找她,甩甩袖子便走了,將我一人留在沈府,娘,你知道我當時看著沈府的人,看著滿院子的下人有多尷尬?我恨不得也跳到那池子里,一了百了!」


  雲雪音心中積攢了多日的怨氣,在得知安歌平安歸來之後全部噴涌而出。


  「這都怪雲安歌那個賤人!她怎麼不淹死算了?為什麼還安然無事?為什麼還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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