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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狗皮膏藥甩不開

  茯苓臉上儘是不可置信,上前開始檢查丫鬟的屍體。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與此同時安歌轉身,質問那兩名小廝。


  聞言長福忍不住看向床上的丫鬟,這一瞧便嚇得往後退了兩步,瞪圓的眼珠都似要掉出來般,發白的嘴唇顫抖著,「這不可能……」


  那一旁的長貴更是嚇得目瞪口呆。


  「她何時死的?」


  長福長貴兩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住道,「大小姐恕罪!小人不知啊!」


  「不知?祖父命你二人嚴加看守,你們看出了人命卻一無所知?我將軍府的人便是如此無能?」安歌冷臉看著兩人,氣勢凌厲。


  「大小姐恕罪,大小姐恕罪,小人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安歌語氣冰冷,雙眼緊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目光逡巡了幾輪最終落在了長貴身上。


  「長貴,你將你二人將這幾日如何值班看守,有無其他人接近過這屋子,有沒有可疑之處一一道來,若有隱瞞,定不饒恕!」


  長貴到底年幼些,原本以為只是看守個丫鬟卻鬧出人命,死相還這麼詭異,加之安歌的目光凌厲如刃,早就有點不知所措了,急忙辯解道,「大、大小姐,小人與長福二人一直守在門口,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人,小人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啊!早上小人送早膳進屋時,她還在大喊大叫,小人的袖子還被她扯破了,明明很精神的!」


  安歌皺了皺眉,那就是早膳之後遭了毒手?


  「你可發現她有什麼異常?」


  「異常?」


  長貴面如死灰,額角滿是冷汗,梗著脖子回憶著,「有什麼異常、異常……」


  「笑聲,對了對了,她前兩日都是大哭大鬧,可今日早上卻一直在笑!」他的腦海里靈光一現,終於想起早上的時候異常,那笑聲尖厲刺耳又充滿了幽怨,如今他想起來只覺得後背發涼,陰森的很!


  「那後來呢?」


  安歌望向床上的人,眼底浮現一絲疑惑,她這副模樣實在詭異的很,難道是中毒了?

  「小人衣服被扯壞便回屋換了件衣服,回來后屋裡已經消停了。」長貴邊說邊扯了扯衣袖。


  「哦?長福?是你趁著這段時間殺了她?」安歌挑了挑眉。


  「沒有,小人沒有殺念夏!」長福厲聲反駁道。


  「念夏?」安歌冷笑道,剛才她就注意到長福的反應不尋常,果然他認識這個丫鬟。


  「是……」長福一愣,沒想到自己一心急說漏嘴了,只好承認,狠狠磕了兩下頭,一五一十道來,「念夏原名二丫,小人與她本是同鄉,小人年幼家貧差點餓死,幸得她爹娘給小人口飯吃才保住性命。」


  看著慘死的念夏,長福眼眶已微紅,哽咽著繼續說道:「她在小人入府五年後被買進府的,當了二小姐院子里的三等丫鬟,小人念她一家曾對小人有恩,又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平日才會偷偷照應些她,不過也就是捎些點心、膏藥這些小玩意給她,絕無其他!」


  「大小姐,小人與她無怨無仇,小人真的沒有殺她!小人從未想過要害她性命啊!」


  「那為何要隱瞞你們相識之事?」安歌沉聲道。


  長福面色頹廢,吶吶道:「小人一時鬼迷心竅,聽說念夏與大小姐受傷之事有關,小人一時顧忌便沒有老實交代!小人絕非有意隱瞞啊,是小人自私自利……」


  安歌打斷長福的自責:「那這幾日你可趁機與她接觸過?」


  「沒有,沒有,念夏一直神志不清,小人怕被人看出與她相識,私下小人也沒有再與她接觸。」


  「那你仔細想想,早上長貴離開之後可有什麼異常情況發生?」


  「長貴離開后小人就把門鎖了,後來小人……」長福猶豫了一下,看著安歌嚴肅的神情還是如實以告,「小人內急,便離開了小半盞茶的功夫,回來之後屋子裡沒有動靜了,小人以為念夏鬧累了消停了便也沒留意,哪裡知道這一開門她就死了啊!小人真的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啊!大小姐您要相信小人啊!」


  說著長福又磕了兩個頭,嘴裡不住求饒,心裡也是懊恨不已,要是自己忍著那半盞茶功夫也不會弄成這般田地啊!

  「那你可知道念夏與誰結仇?」


  長福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眼安歌,見她神色冷然,喜怒莫辨,頓時心下一緊,將自己知道的搜腸刮肚的吐露出來。


  「念夏為人老實木訥,做事勤快卻不太愛說話,平日里經常受其他丫鬟嬤嬤的欺負,但若說有人想要她的性命,這,小人實在想不出是誰這麼心腸歹毒啊!」


  安歌盯著哭哭啼啼的長福看了好一會,直覺他言語間不似還有所隱瞞,便移開了目光。


  安歌面如寒冰,說來奇怪,原主的記憶她幾乎全部繼承了,可對雲安歌失足摔死的那日的記憶卻一無所知,她並不相信雲安歌的死真的是意外!

  加上那日靈堂之上念夏的話以及這兩人慕楚楚母女的表現,她更確定雲安歌的死不簡單!念夏是揭開雲安歌死亡的唯一的線索,可現在這條線索卻斷了!有人在這之前殺死了她!到底是誰?雲雪音?慕楚楚?


  按照長福長貴的說法,也就是半盞茶的功夫念夏就被殺了,是誰有這般本事呢?府里的人還是府外的人?若是外人作案又是受誰指使?

  一個個謎團還沒想出頭緒,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疑問。


  「歌兒,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安歌轉身只見慕楚楚與雲雪音母女正站在門口,出聲的正是慕楚楚。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慕楚楚見屋內人面色凝重,長福長貴仍跪在地上,狐疑的問道:「歌兒,是這倆人惹你動怒了?」


  安歌沉默不語,看著慕楚楚的眼底浮現一抹深意,她怎麼來的這麼巧?

  一直在檢查念夏屍體的茯苓悄悄走回到安歌身邊,露出床上一動不動的念夏。


  「姐姐,妹妹都跟你說了,這屋子邪乎的……」


  「音兒,別胡說!」感覺到屋子裡氣氛有些怪異,慕楚楚打斷了雲雪音的話,蹙眉問道,「這屋子,什麼味道……」


  餘光瞥見念夏的身子,她半掩口鼻的邊靠近邊問道:「這丫鬟怎麼這般沒規矩?」


  「就是,我們都站在這裡,她怎麼還敢躺著不行禮?」


  她身側的雲雪音抱怨一句,忍不住上前,往床上探頭望去。


  「啊!」


  雲雪音腳步踉蹌著連連後退,面色慘白的指著床上的念夏。


  「她、她死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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