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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終》(六十五)

  回到從前。


  「我還是走吧,再這麼下去估計就回不去了。」台上的獵戶轉身就往山林外走,但是突然看見了一頭梅鹿從眼前經過。


  獵戶猶豫了一下,還是在後面跟著梅鹿走了,走到一處比較合適的地方,他奔上去就抱,那梅鹿身上的「梅花」立刻飛到了他的臉上,遂獵戶就變得更「好看」了,儼然一張逗樂子的西洋小丑臉譜。


  梅鹿也再一次地化成了紫貂。


  獵戶又蒙了,眨了眨眼睛,慢慢轉頭,旁邊笑呵呵的老僧又出現了。


  「啊……我再也不聽掌故了!」獵戶發足向檯子另一邊衝去。


  這個時候,迎著龔燁扮的獵戶又上台來幾個獵戶,看見獵戶那副面孔,立刻都嚇得一激靈。


  「哎呀我的哥哥兄弟,這什麼玩意兒呀?」「嚎啥嚎啥,不是我嗎?」「啊?原來是你小子。你怎麼這模樣兒了?在山裡遇上什麼了?」「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講掌故。」「講的什麼呀?」「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講掌故。」「是呀?講的什麼呀?」「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講掌故。」「我問你他講的是什麼?」「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講掌故。」「我看咱們還是不要再進山打獵了吧,這個小子指不定撞上什麼了。快走吧!」


  說完,剛上台來的獵戶們答應著,一個個戰戰兢兢地下場了。


  「喂,你們去哪兒呀?我還沒講完呢,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講掌故……」獵戶邊說著邊跑下場去了。


  「驚星」和龔大夫恢復原來的衣裝又一起上場了,先是看著檯子的另一邊,也就是獵戶們的背影。


  「看來這山裡的禽獸們和這些獵戶們可保平安了。多虧了龔大夫你配的那種香,總讓他認為回到了原來的時分。」「可還不是『驚星』想出來的主意嗎?哈哈哈……」


  二人邊笑著邊又踱下場去了。


  台下的喝彩聲和掌聲又起來了,都為這場大型的戲法段子叫好。


  在餘韻中,伯講上場了,看著這秋天的山林,忽然讓台下的賓客有那麼一種感覺,台上的伯講也是這秋意之中的,甚至是這秋意到來以後融入的他。


  「天涼了,好個秋呀。」「你好興緻呀,可惜我找你來不是吟詩作賦秋林里的。」


  上場的「開星」沖著伯講的後背道,那意思就是說我沒工夫搭理你的詩興,咱們快進入正題吧。


  吟詩作賦北窗里,萬言不值一杯水。出自李白的《答王十二寒夜獨酌有懷》,伯講雖然知道,但沒有自討無趣地去更正魚捕頭的秋林里。


  「魚捕頭讓我來有什麼事就請吩咐吧。」「吩咐不敢說,反正是正義之士應所為之事,我想你也不會有什麼推辭的。」「請說吧,伯講洗耳恭聽。」「『飛蝗』汝冬揚你知道吧。」「不是已經抓起來了嗎?」「確實是,關在牢獄里有一陣時日之後,不知道他用如何之法,招來了鋪天蓋地窮凶極惡的蝗蟲,結果他趁亂逃了。」「莫非魚捕頭是要我去把汝冬揚捉拿歸案?」「真要僅是如此的話,有我們六扇門呢,也不會勞你的駕。他逃出來之後,立刻隱遁到了這片山林之中,還利用山嵐瘴氣養了一大批更厲害的蝗蟲,幾乎喂不飽,豐收的時日就要有所行動,然後用以威脅朝廷從中獲利。須教主和豐大劍客的婚禮,還有教主的繼任和教中的慶典在即,總不能在中秋的時候給大伙兒們添堵吧。我們需要你去他們那裡做卧底,從而破壞他們這次駭人聽聞的行動。」「那有沒有讓我打入到裡面去的計劃。」「有,他們現在以博弈會友為名招募天下智士做他們的幫手。」「他們倒是聰明。」「我們已經安排你去跟一個棋道高手下一盤必勝棋。」「那如何確定那位棋道高手並未被他們招募了呢。」「因為那是個棋獃子。」「『棋獃子』?是呀,一個只為下棋痴迷的人是不會為別的事動心的。他在哪裡?」「棋獃子兄弟,你過來吧。」


  等「棋獃子」一上場,台下的賓客全笑了,果然是棋獃子,上場的邊真謊扮的這個「棋獃子」太名副其實了,一副痴痴傻傻的樣子,「嘿嘿」笑著向魚愛媛走了過去。


  「姐姐。」「欸。棋獃子兄弟,姐姐送你的糖還有嗎?」「有,不過我吃不夠。」「沒事,那種糖姐姐有的是,兄弟你想吃就來找姐姐要就是了。」


  「他愛吃什麼糖呀?」伯講在魚愛媛的後面問到,她卻扭臉悄悄告訴他。


  「醋泡茶糖。」「茶糖泡醋呀?」「要不我怎麼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獃子。」「哦……」


  魚愛媛又對棋獃子道:「我說棋獃子兄弟呀,剛才姐姐告訴你的事情你記住了嗎?」


  「記住了記住了。不就是跟這個哥哥下棋一定得輸嗎?還得輸得讓別人看不出來嗎?」「欸,太對了。誰說我兄弟是獃子,這不挺聰明的嗎?」「對,我聰明,我就是聰明。」「那你要是不留神把事情搞砸了怎麼辦呀?」「那就罰我以後躺著睡覺。」


  「欸?躺著睡覺也算是懲罰嗎?」伯講問到。


  「他天天都是蹲著睡覺的。」魚愛媛道。


  「哦……」台上的燈光隨之暗了下去。


  台下傳來了陣陣的笑聲。


  台上亮了,顧弄虛帶著伯講上場了。


  「伯兄真是好棋藝呀?就連為棋而痴迷的一個高手都被你給下贏了,足見你的心智絕對是超人一等呀。」「哪裡哪裡,兄台謬讚了,在下只不過是僥倖勝了一子半子而已。」「伯兄過謙了,兄弟我能否有幸和伯兄對弈一句呢。」「兄台有這個雅興,伯講自當奉陪就是了。」「請。」「請。」


  說著,二人來到了台中,台中正好擺著一個圍棋棋盤和黑白子各一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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