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崖》(二十九)
「那你想怎麼抓住他們呢?」「晚輩斗膽,可否請前輩給我弄一些大約那麼長的硬木樁,要兩頭帶尖的。」「可以,要多少我給你弄多少來。」「不敢多勞煩您,給弄六個來就成。嗯……要是畢前輩能再給晚輩弄幾盤結實的繩索就再好不過了。」「好,你們等著。」
說著,畢前輩瞬息間不見了蹤影,這樣的身法可稱能在千軍萬馬的戰場之上取大將的首級。
伯講此刻在設法讓那廚子婆婆和花飢吃鎮靜下來好吃點東西。
花飢吃咬著伯講的餡餅,邊哆嗦著邊道:「還要……要什麼木頭樁子呀,直接弄……弄幾大桶毒藥……毒死它們算了。」
「咱們現在根本搞不清楚它們怕哪種毒。再說了,對於那條最大的來說,沒準兒還有益無害。」
伯講話音剛落,畢前輩把樁子和繩索帶回來了。
宰父何罪見伯講還背著自己做飯的傢伙,就讓他趕快再做些餡餅,香味一出來立刻就引得巨蟒和狂蟒蠢蠢欲動起來,接著,把繩索結實地綁在木樁上,一手抄起幾個餡餅,一見有靠前的就扔給它,誘其張口,而後迎著上去用木樁先頂住它的上顎,而後再往下顎一撐,後來接連幾下,每條蛇的大口都被木樁子給撐住了,宰父何罪雙手一拽繩子它們便吃痛,幾番對抗掙紮下來,使得它們只有「臣服」。
那條最大的聰明一些,此時竟然用尾巴把口中的兩個木樁給掃斷了,可斷了之後並沒有任何報復的行動,反而鑽進無底深潭,好似再也不想出來了,可它後來又碰上伯講了,就是那回伯講與眾人出黃兩墓的時候。
現在,宰父大族長和伯講站在己方的戰線中同時朝畢前輩深施一禮而不起身。
畢前輩為難了,但還是選擇了轉身離去,而且並沒有回到軍營去。
應對兩個對手的杜媺雖然心中想的是怎麼能儘快把公主給救回來,但心智還是冷靜的,況且面前的情形也容不得她再多走別的心思,用「揉麵糰」這一式對付「魂斗羅」,但可能他是個面和硬了的麵糰,要揉成「下麵湯」的麵糰可沒那麼容易,還用「切蔥花」這一式對付馬里奧,雖說馬里奧或許就是「小人國」的百姓,卻還沒到可以讓人當蔥切的地步,遂心裡就有點急了,照這麼下去攔都快攔不住了,乾脆使出「燒開水」這一式,但應該是「鍋」準備的不夠大,要想把「魂斗羅」這個「麵糰」和馬里奧這根「蔥」放進去幾乎不可能,再說「麵糰」既沒「揉」好,「蔥花」也沒「切」成。
這個時候,有一個人跑得連呋哧帶喘的,上氣不接下氣,他是朝廷大軍里的隨軍主簿,姓「李」名「甲」,卻不知道一個文官跑到這裡來幹什麼,那是因為他在後面先是見到了天外崖上還有矮人這種看來可以「撿便宜」的腳色,可是此刻,忽然又看到了杜媺……
觀之渾身雅艷,聞之遍體嬌香,兩道彎彎的眉毛像遠山之青,一對明亮的眼睛比秋水之潤。臉如蓮萼,分明漢代卓氏文君;唇似櫻桃,何減唐時白家樊素……
想到這些,李甲直嚇得差點真魂出了竅,「難道……難道……難道天外崖上連鬼魂都有?」
偏偏杜媺此時也看到了他,當時的感覺可說是失意中的失意,正好把兩位老師根據她的人生經歷並結合她的天賦創出來的「貴妃醉酒」的功夫使了出來。
此功其實也本非是完全由徐徐和沙沙兩位長老獨創,楊玉環真的貴妃醉酒的時候,旁邊一個太監看到了,覺得那種失意的美簡直不可言表,那位宦官粗通舞技和武藝,就在心裡編了些「招式」出來,後來還流傳了下來。
徐徐和沙沙在無意中得到,後來又聽說了徒弟杜媺的遭遇,就給狠下了一番苦心思,並告知此功失意的感覺越濃越能發揮功力。
「西邊日落」,好一片無限的凄涼惆悵,單單這種濃意登時生生把「魂斗羅」和馬里奧逼退了一步,而且完全是不由自主的。
「外樓月明」,又是一陣夜冷瀟湘之感,那種明月只為她人明的孤獨失落感,又幾乎壓得他們無法出招,卻只想看著面前的這個似癲非癲是傻不傻的怨婦還想做什麼。
「吹瓣滿頭」,即使此時此景沒有風吹落的花瓣,但又何妨,在她的眼中天地都已變成了迎面飄來的花瓣,遂動作和心思完全應和著,即便身處萬馬千軍中也不能阻止她。
唉!好個用醉意添滿自己空虛的「貴妃」。
「魂斗羅」和馬里奧躲開那漫天的「花瓣」之後,互視了一眼,彼此都知道,再這麼下去堅決不行,都快不知道自己是幹什麼來的了,遂極力收攝自己的心神,但人非草木孰又能無情。
「寞心溫柔」,寂寞的心又能教人如何溫柔,更何況是一個女子呢,那種心情完全可以把柔情似水給冰凍起來。
「朝暮空候」。
「魂斗羅」是十成十的戰士,幾乎就可以說是天生的血肉武器。
馬里奧雖然不如「魂斗羅」,但直到現在也是剛強的武者。
但是對面這個女子從內心發出的那種空等待的寂寞感覺,幾乎如刀劍暗器一般射到了他們的心裡,使得他們已經攻出去的手又如何再打得下去。
「紅顏春秋」,紅顏的嬌羞又能纏綿多少春秋,韶華中最好的時光要是給了一個負心薄倖的人,那可不異於少活了幾年性命。
「魂斗羅」的戰鬥本性幾欲瘋狂,但是面對對面這個如此值得可憐還仍在攻擊著自己的女子,他都快無法再與她作戰了。
再看馬里奧,淚光閃閃在眼窩裡打轉,那簡直就是特意跑到這裡憐香惜玉來的。
「咱們振作一點好不好?」「魂斗羅」的本性逼迫自己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