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崖》(二十五)
那邊的張屋竣跟顧弄虛打得也是沒討得什麼便宜,看起來厚重的鐵墓碑讓對手使得是那樣的靈活,每每用墓碑來撞自己的棒槌頭,手指頭都快拿不住了,遂也就想方設法避讓開對手的沉重兵器。
顧弄虛的心思是迫其扔掉兵刃,看對手的武功,沒了兵刃自然也就逃命去了。
張屋竣可是要臉的人,要是真因為沒了兵刃就那麼逃回去了,那丟人可就丟到姥姥家去了,看來不拿出點外科手段是不行的了。
想到這裡,張屋竣縱入半空之中,似乎是要用全身的墜力帶著兵刃攻擊敵手。
顧弄虛舉鐵墓碑迎了上去。
張屋竣用大頭棒槌使勁一砸鐵墓碑的上端,而那個小頭棒槌則在身後打出,從兩腿之間飛下直打顧弄虛的腳面。
「啊!」
當張屋竣聽到敵手的呼痛聲和看到對手的吃痛容時,登時心裡鬆快了不少,但也只是瞬間的事情,因為他看見顧弄虛用鐵墓碑撐地,雙腳夾著他的小頭棒槌從雙臂之間頂了過來。
「哎呀!」
真實的呼痛聲音和吃痛面容,顧弄虛真的聽到見到了。
頂上海綿位置的是向光銘,向光銘此時已敗下去了,冷悟情上來了。
巴巴可里可里可里施展開自己奇異的軟功,腳跟明明還在前面,而半個身子卻繞到冷悟情身後攻擊。
冷悟情腳下如根,身子斜側,用兩個胳膊肘同時搗巴巴可里可里可里的下巴頦和肚臍眼。
差一點就讓陣線出缺子,鳳舞此刻在一旁頂上已經下去歇息的史震,用鳳凰喙爪直接攻擊巴巴可里可里可里,而不顧正面后施容的進攻。
冷悟情一見立刻抖出真極絲擊打她拿銅鏡雙牌的手,幫了鳳舞一下。
「為了幫我你連自己都不顧了嗎?」「因為我知道,幫冷大哥就是我最好的進擊。」「那好,你我配合,共同進退。」「讓我配合冷大哥幹什麼我都樂意!」「留神敵手,小心咱們的配合成了互相掣肘。」「冷大哥,舞兒明白。」
這時,后施容一手抓著銅鏡雙牌之間的鏈子,兩個銅鏡牌直直地攻向鳳舞。
與此同時,巴巴可里可里可里從胳肢窩裡搗出了一拳,其方位幾乎是不可能的攻擊點。
冷悟情抖出真極絲,鳳舞用自己的兵器配合他順利快速完成,一瞬間就把銅鏡雙牌的鏈子給卷上了,而後引到巴巴可里可里可里的拳前。
巴巴可里可里可里軟功再厲害也知道疼呀。
后施容把自己的兵器使勁往回撤,但卻使得真極絲卷得更緊,遂立刻晃動鏈子欲使其松下。冷悟情不給她機會,繼而用真極絲去纏后施容的手。
后施容知道只要纏上,即便自己的手不受傷,那兵器也得讓人家奪了去,而且鳳舞的一對鳳凰喙爪也上來了,現在自己的位置還是背光的,不能用銅鏡的反射攻擊,她現在不可能也不敢退到位置靠得太后的地方,使出自己「閃」的功夫來。
巴巴可里可里可里這會兒雙腿劈長叉攔住己方在戰線中佔兩人的位置,身子倒趴在腿上,探到了后施容的腿前,同時甩胳膊攻擊對手兩人的腿。
鳳舞的鳳凰雙喙爪筆直奔他的胳膊勾去,絕對不讓冷大哥吃虧。
巴巴可里可里可里還沒練到可以軟到經受兵器洗禮的地步,急收胳膊,劈著叉在地上不動,雙臂與鳳凰喙爪纏鬥,希望能給后施容以掙脫真極絲的工夫。
后施容和冷悟情之間隔著鳳舞和巴巴可里可里可里的比斗,她想趁此從鏈子上解下真極絲。
冷悟情用真極絲拽著鏈子引銅鏡牌去阻擋她解絲的雙手,同時希望能把她引到一旁,還是想用真極絲先奪下她的兵器再說。
現在的鳳凰喙爪就像在對付軟了吧唧的大蟲子,估計鳳凰「餓」了,現在改用喙去攻擊敵「蟲」,大有要一口「吞」它一大條之意。
巴巴可里可里可里的手和胳膊被對手兵器點戳得實在有些受不了了,被逼得從后施容腿前撤了出來。
后施容一見和冷悟情之間沒「屏障」了,立刻把此時能用的那個銅鏡牌先照冷悟情打了過去,但卻被鳳凰的爪給攔下了。
冷悟情的真極絲又奔后施容的腕子鎖去,兵刃熟使,就想生了眼睛一般準頭不錯。
后施容沒辦法了,身子一個側翻,勉力躲開了這一鎖。
一邊的巴巴可里可里可里從地上彈蹦起來,想撲下真極絲,但無濟於事。
為了讓族人們能儘快撤下來,崖字營的人也已經衝上去了。
朝這裡衝過來的是個回人,頭戴平頂無檐小白圓帽,身著小矮立領白色長大衣,外套綉有精美伊斯蘭圖案的對襟青坎肩,黑白對比鮮明,顯得清新、乾淨、文雅、利索、幹練,腳下是自製的方口布鞋,一見巴巴可里可里可里這邊都快要出缺口了,立即補了上來。
「可里可里可里兄弟快下去歇著吧。我替你頂著!」說著,他使了個回教武功「查拳」里的「彈腿」,一腿快速屈伸,如同大力彈出。
冷悟情剛想用真極絲去纏,一見來人登時一驚,「哈馳!」
「少鏢頭!」哈馳登時收了招式。
「鳳侍衛,你先獨自跟她過過招數。」
鳳舞順從地稱「是」,一鳳凰爪撥開了銅鏡牌,另一手的鳳凰喙直進。
「哈馳,咱們不要停下,繼續打。」冷悟情收了真極絲后低聲道。
哈馳立刻明白了少鏢頭的意思,上來又是一個「鷂子腳」。
冷悟情身子躲開,小臂很用力的樣子甩了過去。
「你怎麼在天外崖上?難道已經加入了天外族?」冷悟情邊假打假戰邊問詢到。
「少鏢頭,我也是有苦衷的。」哈馳邊說邊又來了個「斜踩」,「我那個地方的知縣朝我索賄不成就成心刁難,居然要在我的店裡吃……我就把他一頓胖揍,而後用這幾年的積蓄遣散了大伙兒,不想給鏢局添麻煩,最後還是宰父大族長收留了我。不過要是少鏢頭想抓我,我沒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