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談》(一百零一)
冷悟情此時看向蕭老闆,目光里滿是以「聰慧」二字讚許。
「那老國公為什麼直到當時才……」「就為了看這個小子到底跟他老人家說不說實話。」「說不說實話?都不是親兒子了,實話不實話的還有什麼用呀?莫非老國公有意將錯就錯?反正是自己女人的兒子,難道有心將就啦?」「反正司寶已經伏法了。」「要說這老國公也夠厲害的,居然敢換著法兒地動用軍隊?我可聽說過那麼一個傳言,說是老國公的正室為了報復自己的丈夫跟歌姬苟合,就跟皇上生個了私生女。我曾親眼得見那阮泮郡主有一塊玉飾,上面的紋路……」
「我們熱宿里又來了兩個新人。」冷悟情此時把話頭給拉開了,就像剛才的話蕭然境沒說冷悟情也沒聽一般,「以前在海天里乾的有離開的,我不阻礙別人的志向。」
「啊,那就祝福他們倆。相信熱宿里的新人會幹上非常久的。」蕭然境識趣地停止了剛才的話題,「冷總鏢頭的精力已經完全恢復了吧?」
「謝蕭老闆,已經無事了。」「那掌故里有幾個疑點我就想請教請教了。」「蕭老闆請講當面,何言『請教』二字。」「最後那場仗沒打起來吧?」「星星都歸正神了,誰還去爭呀?貝二將軍披著鮮花盔甲騎著紅毛佩飾的烏騅馬回去了。」「那『鴨子』和『駒子』仇恨化解得怎麼樣了?」「有些已經自行化解了。比如尤又物和安菁打鬥的時候劃開了勾陡翻的衣衫,露出了一個蛇紋,那是她老師『柳』夫人的親子必紋的一個圖案,從此才得知,原來勾陡翻是從始禡和她老師的私生子。這段梁子就自然了了,可就不知道她們有沒有再跟巴踏細結新的。」「那螞蚱和雷公之間的仇呢?」「汝冬揚的爹是多年前死的,以當初田佩雨的功力,還達不到鐵器點穴不留傷痕的地步。」「那汝冬揚的老子『黑大螞蚱』是誰殺的?」「後來愛媛解析過,應該是皮細貝在一次買賣人口時跟『黑大螞蚱』爭營生,用偷襲的手法殺的。」「那怎麼跟青龍門……」「湊巧的是,那『謝花手』的特點似極了當年泉建男的功夫。「「那『鴨子』和『駒子』說到底也就沒做多少化解的事情。」「聽說別人還要找那『鴨子』報仇呢?」「誰呀?」「詭道堡里有個別名叫『肉蓉』的,是不是女葷兵我還不清楚,據說是她有個族叔死在『鴨子』手裡。那位令狐大堡主也不知道是想化解呀,還是捨不得這個肉蓉,給攔在堡里了。」「貴教弟子沒有受到那幾句『詩文』的波及吧?」「我們教里要說最想復仇的,應該是那『紅衣四英』的四個弟子,可入教的時候受過老太公的勸導,早就把跟經同舟的仇給放下了,這段仇恨總算沒有留給下一代。從戲夢島上回來的時候,他們也跟我說起過,有時仇恨像一種疾病,在心裡擱得太久形同養著這種疾病,而養病如養虎。」「喲,原來冷總鏢頭去貴教的戲夢島上了。」「島上出了些變故,後來我們大家給平息了,可海船損了,我們想辦法離開海島到達陸地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儘力告訴其他教眾們趕快去救援,這跟掌故的開頭有些出入,之後我們就聽說了那首關於復仇的『七言絕句』。」
蕭然境點了點頭,「形魔裝梅花鹿的時候,鹿的進擊像嗎?」
「嘿嘿,她學什麼像什麼。」
蕭然境又點了點頭,「也那麼會騙人呀。」
「嗯……竇姑娘沒有被那兩句詩給……」「她要是想報仇,第一個應該來找我。」「怎麼呢?」
「我怎麼覺著,她跟我有深仇大恨似的。我覺得即便小杜這個孩子能放下,她也未必能放下。唉,這個孩子真能放得下嗎?除了老太公那樣胸懷寬廣的大人物誰又能真正放下呢?就是痴人說夢而已吧。」蕭老闆又惆悵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