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談》(九十)
大狗面對著滿神給的選擇,漸漸地放下了自己的鬼刀。
「終於做到了,可欽可佩。」滿神道。
「跟著主子的第一天我就決定了,刀要盡量為主子效力,當自己的事情和主子的事情發生衝突時,必須要在心裡掂量掂量再去做。」「為了朋友可以放棄主子,覺得自己選錯了嗎?」「沒有,放下刀是為了朋友,可主子還是要盡忠的。」
說著,大狗舉起了拳頭。
「我說的是放下心中的刀,不要再為不正義的事情賣命。」「滿神剛才可沒那麼說,刀我放下了,我朋友的耳疾就必須得好。」
大狗此時看著不用再多說什麼的滿神,心中盡全力壓制的矛盾衝突開始令其頭腦發昏。
「朋友的耳疾要痊癒!那顆星星我也要替主子得到!給我!」大狗居然用自己獨門的法術攻向滿神。
上來就是「狗拳」里的「引狗入寨」,往往是在對手把自己激得盛怒之下時用這一著,這一拳由心地一發,就好似是敵手引得自己攻進對手的「寨子」里去咬,亦可在對手的破綻大露時用上,學藝不精居然還要現丑,不攻進去簡直沒天理。
無論是「狗頭」還是拳頭,滿神都不在乎,身形游入半空之中,自己不是落地有根的「寨子」,而是靈活行軍的「戰船」,敵方的「狗」甭管有多少衝來,也只有空咬浪費力氣的份兒。
大狗喉嚨里發出「咕咕」的聲音,可比野狗護食的狠勁,甚有過之,沖著滿神又猛撲了上去。
「狗猛酒酸」,比喻境地惡劣,難以前進,大狗這回的拳頭不光有狗的猛,而且進攻如潑出去的酒滴一般又多又烈,可讓敵手難以再進。
可滿神偏偏就進了,一味地直攖其鋒無論是兵家還是武者,都非智者所為,懂得避其鋒鋩而乘起弱處才是上上之法。
大狗開始走偏激的路子了,遂偏激地使出了一著「狗續金貂」,看似當真適合在頭腦被憤怒燒得昏昏的時候使用,拳頭就好比昏君濫封的官吏,有其實形而無其實能,可既然敢亮出來「續金貂」,就算不能「勝任其職」,也有能把事情「搞砸」的功效。
但滿神非比尋常,只要無實能,即便挨在身上也無用,就猶如一尾滑魚一般,讓對方的拳頭碰得上卻打不了。
就這麼為主子盡忠呀?這是主子以前問大狗的一句話,對於大狗來說,可以說是時時刻刻最好的棒喝,遂把怒氣收了一些個,把心靜下來些許,對敵就應該力怒而心不怒。
「狗顛屁股」。
滿神真沒有想到的是,那極盡逢迎的獻媚醜態也能化做法術,索性都沒怎麼招架最後也沒怎麼著。
「泥車瓦狗」,這一著就跟小孩子鬧著玩似的。
大狗究竟想幹什麼?這麼沒意思的攻著,不怕把對手給無聊得睡著了嗎?
「犬吠之警」。
大狗總算來了些小的驚擾,可還是無甚法力。
「椎埋狗竊」。
對於拳術來說此著雖還是「不務正業」,但是有了些搶殺偷盜之輩的行樣。
「跖狗吠堯」。
這在大狗的「狗拳」里,可說是重中之重妙中之妙的著法,不是狗輕視堯,而是各為其主,當使這一著法術的時候,讓對手觀之似平淡無奇,再結合之先的著法,如果真能讓對手鬆懈下來,就有可能完全看不出其中的重重殺機,這其實已經把對手看得很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