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談》(七十七)
莫小貝開始全神貫注起來,手裡這比較礙事的匣子看似已成累贅,但又絕對不能離手。
看來今天真得亮亮壓箱底的本事了,有一個能讓座兒們叫倒好的失誤,一頭栽在這裡就告別此生的戲台了。
癟嘴的野鴨子先飛縱了上來,一把奔那匣子就抓了過去。
後面那白凈的馬駒子也不含糊,從底下踢來一腳想把匣子用腳面給勾過來。
但等手腳到位置了,兩位卻瞧見莫小貝臂彎里抱著的匣子變成了衡山長劍,照著手腕子腳脖子就削了過去。
野鴨子倒縱了出去,馬駒子從雪地上滾了開去,等站穩了二位互相看了一眼,似在互相發問。難道我們都看走眼了?
再來!
這回開始謹慎了起來,癟嘴的野鴨子以眼中的匣子為目標從左面攻了過去,而白凈的馬駒子從匣子的右面攻了過去,因為離莫小貝手裡的長劍比較近,進攻的時候免不了就得多留神幾眼,結果留著留著神,好似就把長劍給留神成匣子了,急忙一回眼,白光一現時立刻倒奔了出去,好險,再遲一些屁股上有塊肉就得留在那裡了,從而得出一條經驗,留神還是多留神自己身上的東西好。
兩位這時開始有些傻眼了,癟嘴的野鴨子沖白凈的馬駒子一使眼色。
咱們各搶一邊,誰搶到算誰的。
心有靈犀一點通,同時搶奔莫小貝左右兩條胳膊的位置,可剛搶上的時候就像眼花了一樣,野鴨子和馬駒子同時看到兩條臂彎里都有一個匣子,遂就先不管真假搶了再說,可眼看又要到手的時候,兩個匣子被一抖就抖成了兩柄長劍。
「呲啦」,「噗嗵」。
癟嘴的野鴨子前胸的衣服給劃破了,白凈的馬駒子躲閃得匆忙來了腚墩。
「這小子無非就是障眼法的功夫,咱們只要註上意就沒事了。上!」
野鴨子上前奔莫小貝的臉頰就是一拳,馬駒子則從後面照莫小貝腿肚子招呼。
莫小貝身子騰空,長劍往後甩,雙腳往前蹬,把兩個對手逼開后本來是可以借長劍戳地的力道穩住自己的,可厚厚的雪地里就不一樣了。
癟嘴的野鴨子見莫小貝一屁股坐雪地里了,上前就想摁倒搜身。
白凈的馬駒子更是「當仁不讓」。
莫小貝急忙往旁邊一翻身躲得遠遠的,結果那個匣子從一身戲法的行頭裡掉了出來。
兩個對手自然先不顧別的了,雙雙搶寶,結果那匣子上有根線繩連著,讓莫小貝一扯又給帶過去了,兩個敵手差點來個鴨頭撞駒頭。
匣子又被掖到戲服里,莫小貝只想快點離開。
癟嘴的野鴨子和白凈的馬駒子一個飛身一個快奔,哪個也不慢,眼看又要追上了,此時見莫小貝一回頭,把匣子拋了過來,癟嘴的野鴨子猶豫了一下,生怕又是什麼戲法攻著,結果讓白凈的馬駒子得著了。
馬駒子高興得跟什麼似的,剛要掀開匣蓋,結果見到一柄衡山長劍的刃鋒從匣蓋的縫隙里刺了出來,直奔馬駒子的咽喉,登時嚇得一激靈,身子使勁往回坐。
莫小貝長劍挑著匣子當錘使,掄過來砸正衝過來的野鴨子的腦袋,把其逼退後趁著馬駒子還未定神,當即又轉身逃離。
癟嘴的野鴨子那叫一個不甘心呀,一個墊步飛掠了過去,掠的同時一拉馬駒子一齊追了過去。
莫小貝的戲法技藝都快抖摟乾淨了,再追上來就沒新鮮的了,也就是說再使先前的手法能不能再把兩個對手糊弄住就完全沒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