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談》(十一)
倒是挺健壯的,就是側面看著單薄了些。寂寞的狐狸忖到,一開始動手的時候故意賣弄賣弄,雙手交叉抱上臂,光憑兩隻腳上的鞋招呼著,但此時倆胳膊已不由自主地跟著晃動使勁了。
查祚的「開關掌」一下一下攻的全是上三路,一掌前推另一掌必回護,攻守兼備大有法度,意在先打掉個鞋後跟下來出出氣。寂寞的狐狸看出來了,故意用包銅繡鞋的跟去引查祚隨身法變動的快掌,機會合適了左腳立刻賣了個破綻給對方,右腳照查祚的身上踢了過去,可還未踢實就有股……
「有股什麼呀?」「那就是查祚父親的傑作,『麻流技法』。」「有什麼玄妙嗎?」「那時利用自身功力的反作用與自身有節律的抖顫巧妙的相結合,讓對手只要挨上碰上就有股麻嗖嗖的感覺。」「那寂寞的狐狸可就……」
寂寞狐狸一下被麻得身子一晃悠,左腳的鞋根眼看就不保,雙手立刻推鞋尖,腳也一塊使勁讓自己的鞋跟把對方的掌力給讓過去,可卻見讓過的一掌奔自己的身子就來了……
女魚神的一對法寶上下紛飛,可說是三條魚在進攻著孤獨的狼。
孤獨的豺狼如身置茫茫瀚海一般,但順暢的呼吸和發燙的燒熱又讓自己感覺到是置身炎炎旱海。
在沙漠里能看到在游的三條魚,一條大魚無骨,其餘兩條是骨,此等情形下就更詭異了,若是尋常,用意境攻擊法術的仙人心智之力必減,好在孤獨的豺狼尚沒有,孤獨的豺狼先不冒進,持一把狼之利器在外來來回回地奔走,欲尋到一個口子逆流而入或可取勝。
而女魚神任其找尋,己之意同樣也不在制敵,逼孤獨豺狼知難而退才是主旨。
瀚海中的魚看旱海中的狼徘徊不定;旱海中的狼看瀚海中的魚遊走無方。
但是如此下去雙方體力必是要損耗一些,若誰也不先進那耽擱的工夫可就長了,雙方必有其先等不得的,少時便要發起自認有力有效的攻擊。
編到這裡,督行觀察到小杜的表情,似乎有些礙口的話不好明說,立刻就明白了。
「怪我嘴太快了,那麼半天凈是我說了,下面的就請大主筆大顯身手了。」
小杜一聽,眼睛里馬上露出了興奮的光芒,「我覺得吧,既然是豺狼和狐狸,那麼就該一邊冷酷一些,一邊優美一些。」
寂寞的狐狸不但美麗而且聰穎,此時發覺了對方的「麻流功」必在左手回護右手抬氣的時候用,遂便用一雙大小適度的天足上的包銅繡鞋攻查祚的左邊,而後立刻做出又要試探地蹬過來一腳的情狀。查祚急換右手去攻寂寞狐狸的鞋,身子向前一迎任其一腳蹬過來。寂寞的狐狸蹬過來的一腳是詐,別看雙腳已騰起,可在半空中仍能流暢熟練地把腳轉移向查祚的右掌,一手對雙足至少顧及得不那麼全,若是查祚雙掌攻來必減防禦之力。查祚沒有顧此失彼,身形後退了一步,雙掌擺好了架勢,身子照舊向寂寞狐狸的雙腳迎了上去。寂寞的狐狸身在半空已是玉弓之末,要想再移動身形難如登天,遂玉手一抬如銀狐覓食,從腰間抖下串鈴鞭玉碎玎當,照對手打了過去。查祚雖可借物傳功施用「麻流功」,但還尚未練到可借這種軟傢伙借物傳功的境界,遂身子再一退。寂寞的狐狸前不久自己新想出了一套「天花亂墜鞭法」,后在不斷的相鬥中不斷印證不斷進取不斷總結經驗,如今已趨完善,遂漫天鈴花陡現……
「這『天花亂墜鞭法』是……」「可厲害了,招數繁密複雜讓人看不出意圖,雖說是唬人的部分……嗯……多了一些個,但有厲害的道理呀。」「哦?願聞其詳。」「那套鞭法每每出同樣的招式,特別的快,讓對手暫且形成一種……一種……來來回回總用的躲避動作,到時候猛一變招就能取勝。」「那你是想讓寂寞的狐狸贏嘍?」「嗯……不好嗎?」「你是大主筆,你說呢?」「那……」「要嘛一會兒再說吧,現在怎麼也該說說女魚神和孤獨的豺狼打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