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題》(二十六)
薛習拿鑰匙打開門,看見了池奢淫。
池奢淫一笑,抱腕拱手道:「恭喜薛齋主又得了一面金水旗。」
說著,他把旗子遞給薛習,而後一讓又道:「我引您出洞,前面請。」
薛習剛走出兩步,想著下面的又會是何樣的比斗。
池奢淫一對三尖短叉出手,一下別住了未打開的金面鋼骨摺扇,另一把三尖短叉刺薛習持扇的手腕……
郎自伴只聽「咯唥」一聲,插好的鋼樁一齊縮了下去,又聽「喀啦」一響,門開了。
就在他往外走的時候,突覺身後有人偷襲,身未回刀先至。
這種兵刃叫做「推水拐刺」,就是在峨嵋刺中間一側上加了個豎柄。
抓豎柄的人就是池惡勞,由於推水拐刺短,遂靈便地擋住了這一單刀,而後另一把推水拐刺沖郎自伴持刀的手扎去……
貝酒珏聽見「嘎」的一聲,上面下來了一塊大鐵板把貝酒珏擴大后的正方給壓進地里去了,鐵板形狀當然不正規,把四棵樹給讓出去了,之後就在原來正方中間的位置塌下了一塊板子,現出了一個地道口。
貝酒珏借亮光觀察了一下,而後小心地走了下去,雖然下面無燈,可好在有兵器上的夜明珠照亮,可驀地發覺背後有人,緊忙掄鞭掃了過去,但這人快速出現在自己的身後不遠處,手裡的一對錐子又是短小方便,在加上此地不便發揮長軟兵器的優勢,鞭還未到錐子先到了,且另一把錐子追向自己持兵器那隻手的胳膊。
在那瞬間,貝酒珏看清了使一對錐子的人是池見利……
正是那少寨主吩咐的他們,在闖這一關的人身心疲憊的時候偷襲,那樣容易得手。
仇坦一下抓住勾過來的鉤子,同時一擰兵器柄往回一帶,用抓住的鉤子去勾池利己另一隻手。池利己並沒有被迫使甩下鏈子,鉤子帶著鏈子去勾仇坦抓住自己兵刃的手背。
現在他們比的就是誰能讓鉤子先勾到對方。
洞里打的確實熱鬧,可此時洞外也不那麼太平……
有個叫「狂犬」於小弋的,外號真沒起錯,除了「牙功」什麼都不會,是上去就咬,結果被路寬用趕車鞭柄照腮幫子給了一記,立刻就倒地身亡不叫喚了。
原來,那天晚上……
「我說,你也太不會做人了吧。那錢本來就是我的,你給別人了就是你自己的不對,現在倒弄得我好像多吃多佔似的。你要我以後還怎麼跟人家混交情?」池痦子挑剔少寨主到。
「我說你也太難伺候了吧。」少寨主這回先沒動手,可能是怕身上手上弄上酒味,要不就是還有些個心情跟池痦子掰扯掰扯,「你又想要錢又想跟人家把交情混好了。知道那句俗語嘛,用在你身上我看再合適不過了,叫做當著那什麼立什麼。」
池痦子一聽這話,「鼟」,火就上來了,「你再說一遍,你敢把這話說真章了嗎?」
「我說真章了又怎麼樣?我就是不想臟自己的嘴而已。」少寨主把最後一句話說的聲音又大又重。
「你……」池痦子灶坑鑽老鱉憋氣帶窩火,可看著少寨主那誠心誠意氣他的樣子一股火頂在嗓子眼就是出不來,估計再過一會兒就得打眼睛里激冒出去。
少寨主又用白眼珠沖他瞥了幾瞥,「還有事兒沒事兒?沒事兒繼續找地兒灌貓尿去。本寨主要睡覺了。怎麼還不走呀?有事兒說話!說呀?要不我睡覺你伺候伺候我?」
池痦子狠狠地一跺腳,從少寨主那屋都不知道怎麼出來的,氣的差點背過氣去,剛才那一腳可以說是習慣動作。
我究竟是怎麼了?怎麼就對那麼個小子打心眼裡就怕了呢?我們「池家九橫」雖說不是稱霸水路綠林道,可也沒真正怕過誰。究竟是怎麼了?難不成我們九人抱成團還打不過他一個人?難道說那小子身上就是有那麼一股能鎮服人的勁。池痦子邊忖邊走,竟然走進一處淺水后又從另一邊的淺水走出,走過水深處都沒了腰了,褲子都濕透了愣是沒察覺到。
等回去以後,他的子侄們一個不落等著呢,見到叔父如此情形也沒人多問什麼。
「池頭領,分成的事情跟少寨主……」
「咣當」,池痦子把桌子給掀了,「什麼東西?要不是我不反對讓他當瓢把子,他算個屁呀他!」
「怎麼?少寨主沒……」
「別跟我再提他了!」池痦子快神經了。
「叔父,是不是那小子欺負您了。」「太不把我們池家的人當什麼了。」「就是,當初大寨主活著的時候也把咱們爺們兒寶貝得跟什麼似的。怎麼到了他這兒就得看臉子了?」「要我說,實在不行咱們就……」
「我們令狐大堡主一直想找個可以統領水軍的將領,而且願意遺棄前嫌。」
池痦子一聽,登時一股火暫涼了。
「可是……」「可是怎樣?」「總得給我們大堡主一份大見面禮吧。」
池痦子的火又涼了一些個。
「我們令狐大堡主對敢欺騙他的人特別憤恨,對叛天星也是十分的喜歡。不過那位少寨主好像……」
甭管怎麼說,現在池痦子的火幾乎全涼了。
「怎麼樣?到時候我們的凈兵們會在水寨外面候著。只等池頭領和眾家池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