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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懷》(四)

  這時郝捕頭趕了過來,問清全部經過和女子的模樣,一路追了下去。


  「所有的線索都表明了人就在我一路找到的那個地方。」「那裡是什麼地方?」「原來是個不敢做大營生的小山寨,沒多少日子前被蝕骨門的一個餘孽帶著一幫所謂的徒弟給佔了。『何其毒也』。嘿嘿,這種毒功就連危險生前都不樂意練。」「我做什麼?」「我需要你以最快的速度打一條地道到這個地方。那裡是一口枯井的底下,井的位置比較隱僻,應該還沒有被發現。」「位置準確嗎?」「這張圖是一個熟悉那裡的人給的。」


  「司寇總捕。」這時「三手姥姥」郜三娘走了進來。


  「怎麼了?」「那位瓢把子臨了給你留了句話,要你給他們全寨的弟兄報仇。」


  「我現在就去。」文小偉邊說邊動身。


  「我現在該做飯了。」郜三娘道。


  別看在裡面待的日子不短了,可原先混營生的手藝倒沒生疏,果然是快。


  「地道已經打好了,現在得有人趁著天黑去探探路。」司寇理碩沖他們道。


  郜三娘「嘿嘿」冷笑,沖著微生雪一努嘴,「女子,跟姥姥我走一趟吧。」


  「那是女子我的榮幸。」「蚊子」嘴「開花」了。


  「他們的毒功煞是厲害,你們二位要小心,千萬不可用拳掌直接打,一定要用傢伙。」司寇理碩囑咐到。


  「不勞你司寇大總捕費心,反正我們都是犯人,就是那啥了也是罪有應得,更何況這次還是為你司寇大總捕效力,沒準兒還能流傳後世呢。」郜三娘冷言冷語地道,而後帶著微生雪走了。


  地道中。


  「姥姥。」「幹嗎?」「您這次是真為那姓司寇的賣命來的?」「你這不是廢話嗎?不賣命就沒命,六扇門的那頓晚飯你沒吃嗎?」「可那是姥姥你『四日苦行針』上的毒,您就……」「你那不是更費話嗎?經濟把藥性給改了,推遲了一百天才發揮作用,要是姥姥自己能解的話,我來時的路上就逃了,還能到這兒來去伺候一個要死的蟊賊頭兒?」「那……」「行啦。前面可就是那口井了,你再費話把那幫毒匪給招來了,可別怪姥姥撇下你一個人跑了。」


  此時,郜三娘先拽了拽井繩,感覺尚還結實,一路往上爬快到井台的時候聽了聽沒什麼動靜,這才跳到地上又拽了拽井繩,示意微生雪也趕快爬上來。


  她拔出了雙短刀,她也把鋼管拿在手裡了,躡足潛蹤,專尋陰影處行走,隨時注意著毒匪的出現,按照司寇理碩給的山寨圖,一路躲著那幫帶毒的弟子,來到了分贓大廳。


  小山寨的大廳中黑咕隆咚的看不著人,二人本想離開,可只聽大廳深處有「吱吱唔唔」的聲音,似是被東西堵住嘴了,而且還有在地上翻滾的聲音。


  郜三娘心中雖起疑,可還是帶著微生雪進了大廳,黑暗中隱約發現正座的長桌下有個大口袋在動,她小心翼翼地湊近,問了一句,「是經大夫嗎?」


  口袋裡的人「吱唔」更響。


  「小點兒聲!把人招來了我們可就不管你了。」說著,提高十二分的警惕,她用匕首短刀一下割斷拴住袋口的繩子,同樣警惕地把口袋給豎起來半截,剛把口袋往下一扒,只聽彷彿一聲「躥天猴」起,口袋裡一片火花四濺,如同點著了大廳里所有的燈火,實際也確實都被點亮了。


  「哈哈哈……看著倒像個老家賊,沒想到那麼容易上當。」


  說話的是個臉瘀腫得可怕的綠面人,隨著一聲「拿下」,周圍那些臉綠得較其輕面部瘀腫得不重的毒匪立刻把二人給兜住了。


  郜三娘「唰」「唰」兩刀砍出正中一個毒匪的胳膊,可就跟砍在敗絮上一樣,衣裳口子里露出一片綠色,綠血卻沒有流出來。


  但看意思那人也是知道疼的,眼見匕首短刀里打出的針直對雙眼,急忙用兩條胳膊亂划拉。


  微生雪用尖嘴鋼管照一個胖毒匪的肚臍眼捅了過去,可就跟捅在厚皮囊上似的,一股彈力把她給綳得退了三步。


  郜三娘此時知道這些毒匪已練得刀槍不入,雖然武功平平,但仗著「何其毒也」的毒功實在不好對付,還是趁早走人的好。


  想到這裡,索性也不用兵刃了,雙腿雙腳一通猛踢,想著反正自己的硬功也不差,踢出條逃路總是沒問題的。


  一個老太太還能有如此的身手已然不易,可架不住這幫毒匪幾近無賴地痞般圍毆的打法。


  他們忍住一時的疼痛,以多欺單,有抱腰的,有抱腿的,有拽胳膊的,有扽頭髮的。


  郜三娘身上的肌膚只要挨上了毒匪,先疼后麻,開始對自己的武功起到削弱的作用了,再加上還得時不時「關心」一下那個女子,最後自是二人被先後制住捆上。


  「喲呵,我說怎麼看著那麼眼熟呢,這不是小師娘嗎?」


  毒匪們立刻嘰嘰嘎嘎地大聲鬨笑起來。


  微生雪認識這個毒匪的頭,他是危險現在僅存的一個徒弟,叫「事故」,不知道本來的姓是什麼,就算姓「事」吧。


  事故走到微生雪的面前,用手一抓她的下巴,「行,小模樣兒還是那麼招人疼,可就是不知道那麼些年了變味兒了沒有?」


  「變沒變味兒你自個兒嘗嘗不就知道了嗎?」微生雪無奈地笑著道。


  「嘗嘗。」「對,嘗嘗。」毒匪們一個個起鬨架秧子。


  郜三娘冷冷笑忖:想不到這小子膽子還不小,危險還活著的時候就敢給他戴綠帽子。


  「嘗嘗?嘗嘗就嘗嘗。」事故上手就要扒微生雪,看意思是要當場「嘗」。


  「嘩啦」,「咚」,不知哪來的蓋房工匠給這座分贓大廳下了根柱子,不過就是直接壓破屋頂下來的,把事故和微生雪給隔開了,而且從柱子上下來個人。


  他也是從井裡爬上來的?那井繩能經受得起他帶著兵器爬上來?哦,對了。如果是他把兵器先立於井底拴在井繩的末端,只要繩子夠長,就不會承受什麼重力,然後他先爬上來,再用轆轤把螺絲柱搖上來就行了。微生雪邊看著及時到來的外甥邊笑忖到。


  此刻,董能雙手抄起大柱子就奔事故那瘀瘀腫腫的腦袋砸去,但沒想到的事情是練了「何其毒也」的人力量也會大增,事故雙手一下抱住了螺絲柱的柱端。


  董能索性躍到自己的兵器上,用雙腳去踩事故的手背。事故看他腳上的力道挺狠就撤回了雙手。董能不等兵器落地,手一抄腳一落,來了一招應該叫做「橫掃千毒」,就勢把她們倆的綁繩扽斷。


  二人一鬆快,各找回自己的傢伙,也不用事先商量,董能在前開著道,她們斷後,反正不玩命是沖不出去了,三人形成了一輛三個輪子用于軍事的鐵滑車,就是微生雪這個「輪子」不太「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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