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墳》(十一)
神魔鳥賭囿內好不熱鬧,各種玩樣應有盡有,不過主要還是色子和牌九。
不過驚人的是每張賭桌上的夥計大部分是人猿,還有少數的金絲猴,來來去去穿梭的夥計竟然是藏獒和羚羊。
賭囿側面有一扇小門,裡面常老闆和林子大正在喝著馬奶酒聊大天。
「老常,這次到城裡來不會是想搶我的生意吧。」「虧你想得出,你的賭囿就是白送給我我也不會打理,誰像你似的這麼相信那些走獸和賭徒,你就不怕錯賬虧本嗎?」「我敢跟你打賭,就是你把聖蟾賭坊開在隔壁我照樣比你賺得多。」「哦?你那麼有把握。」「因為我的神魔鳥賭囿有特色。」
不等他再往下說,一隻人猿跑了進來開口說了人話,「老大,外面有個人押色子一押一個準兒,弄的大傢伙兒都跟著他押……」
「那人是不是長得跟條長蟲似的?」常老闆問到。
人猿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叫他進來吧,就說有隻『蛤蟆』在等著他。」
人猿看林子大。
「去叫他吧。」林子大同意了。
那條「長蟲」被帶了進來。
「果然是高師弟你,要沒猜錯也是來祭咱老師的吧?」「可我沒你有錢。」「有件事我早就想問你了,『人間四禍害』里的老大『大蒼蠅』是你們藤桿隊的人抓的吧?」「不假。怎麼?你和那『大蒼蠅』……」「你別亂想,誰不知道蒼蠅應該是蛤蟆嘴裡的肉,你們卻捷足先登了,這怎麼講?」
林子大在笑。
「那你說該怎麼講?」
「好講,來我聖蟾賭坊看場子,保你『站蟒』用不了多少日子也能祭咱們老師了。」常廿思道。
「唉,老師的六字真言看來你到現在還沒弄明白。」「既然你提到老師的六字真言了,你不是停了嗎?那就讓我看看你贏還是沒贏。還是色子吧,不如由林老弟你代我跟他賭一把,畢竟他來你的場子搗亂,贏了好處任你說。」
林子大一笑,「賭大賭小?」
「我的賭藝只是微末技巧,就賭小吧。不過你要是輸了得告訴我一個消息。」「什麼消息?」「雲螭的母親。」「哦?我說怎麼多年不賭了的高押來我的神魔鳥賭囿呢,卻原來是受人所託呀。」「你賭不賭?」「我說不賭了嗎?色子伺候。」
言發,一隻藏羚羊馱來一個托盤,托盤裡有個精緻完備的搖筒。
林子大一把拿過搖筒放在桌上打開,裡面竟是三粒金鋼石做的色子。
「高師兄……」「小心,以後別叫我師兄。」「那好,高兄先請。」「不,當初是你先搖的,這次還是你先。」「多謝。」
林子大把搖筒往上一拋,落下時竟緩中帶慢四平八穩,打開一看,三粒色子摞成一柱,最上面的色子一點衝上。
常廿思一看,心忖:人家搖了個一點出來,你高押要想取勝就得搖出個一點沒有。金鋼石的色子不信你能給搖碎了,色子又那麼小,無法一齊卡在拱型的筒頂里。難道要讓色子嵌進筒子?這可是鉛做的,不是我小瞧了你,你會有哪功力?我看你怎麼贏?
高押一見之下面色也稍稍改了改,拿過來先一晃,然後學林子大的樣子也拋向半空中,高低都跟林子大拋的差不多,可比之落下得還緩還慢,而且落下后筒子自己飛開了。
常、林二人一見點數都說不出話來了,下面兩粒和林子大搖的一樣齊,可最上面一粒色子的一個尖立在下面色子的一個點窩裡,最上面的色子是一個尖朝上,一點沒有。
驀地,林子大雙手似鳥頭狀飛快啄高押的五官,這是他「鳥為食亡四十四式」中的「飛鳥搶蟲」。
高押雙手更快,如大蟒開嘴把林子大的雙手給「吞」了。
「行,你的武功我放心了,你可以帶他們去找找看,但是你們不能傷害它們。」「誰們?」「到了那裡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