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三月的天,春雨如酒柳如煙。
雨絲落在瓔珞黑色的長發上,密密麻麻如同一層白色的小珠花,纖長的睫毛如蝶翼般輕舞,星眸里全是幕雲軒的景色。
「珞珞,下雨了,我們快進去吧。」
左憶恆很自然的脫掉身上的西裝,快走幾步走到她身邊,想要像小時候一樣替她遮風擋雨。
誰知,被瓔珞一掌無情推開。
「珞珞,聽話……」
左憶恆的寵溺脫口而出,想都沒有想。
有些習慣,早已根深蒂。
無論歲月如何更替,都無法改變。
可他卻忽略了,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女孩,早就不是往昔膩在他後面,甜甜的叫他『憶恆哥哥』的珞珞,而是恨他入骨的梁瓔珞。
瓔珞突然有點後悔起來,覺得自己前來是一個錯誤。
從黃金之城來這裡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左憶恆約自己前來,到底是為什麼?難道真得只是想要將父親最後的影像資料給自己嗎?
她沒有想到,比起七年前,他更加的無恥,居然拿這個要挾自己去救蓄意傷害自己的『兇手』。
[爸爸,原諒我。我做不到。爸爸、媽媽,只要你們在天堂過得一切安好,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是吧?]
她緊了緊身上的風衣,璀璨的眸子里翻滾著濃濃的恨意。
「左董事長,既然這個交易無法達成,那我走了。你記住,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好自為之吧!」
說完這句,瓔珞闊步向前,擦身而過的瞬間,左憶恆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想要將她拉入自己懷中。
這樣的動作徹底激怒了梁瓔珞,她奮力的想要推開他,他不放手,她便狠狠踢了他一腳,明顯得他的膝蓋猛地彎了一下,俊朗的臉上微微抽了抽。
「珞珞,你……」
語調中帶著三分寒涼,三分痛惜,三分焦灼,還有一份不可思議。
瓔珞沒有想到,那樣狠狠得踢了他之後,拽著她的手依然沒有鬆開,看著白凈的手腕越來越紅,禁錮的力量也越來越大。
「左憶恆,你放開我。」
「珞珞,你聽我說。」
「左憶恆,你混蛋……」
……
不遠處,一道黑色的影子悄悄潛伏在一個隱蔽的地方,見此情景,拿出手機按下了視頻錄播鍵……
「珞珞,你放心,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嗤……」
話未說完,手背上突然傳來一陣痛感,那種牙齒刺破皮膚的痛意讓他條件反射得鬆開了手。
他低頭仔細看去,手背上布滿了一圈細細的齒印,鮮紅的血慢慢的溢出來。他沒有料到瓔珞居然會下口咬他。
趁著他低頭查看『傷勢』的瞬間,瓔珞邁步向前,青石地磚上響起了『咚咚』的聲音。
看著她急速向前,左憶恆小跑幾步,立在她的面前,伸手修長的手臂再次攔住她。
「珞珞,這樣吧。我把資料給你,看了之後你再做決定。」
他的胸口微微起伏,黑眸緊緊盯著她,生怕她跑掉,忍者手背的劇痛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巧的U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