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鼻子插蔥,裝的還真像……
看著中年男子那向『地中海』靠攏的髮型,瓔珞泛起一抹譏誚的笑意。
這個人爬的還真快,短短七年,居然從一名小小的普通警長上升到雲山公安局局長。想當年,他經常出入梅溪莊園,像哈巴狗一樣貼在梁致遠身後,一臉『奴相』。也經常送一些小禮物給她和左憶恆。只是梁致遠每次都會將禮物折算成現金『退還』給他。
這樣一個她打心眼看不起的『奴才』,居然成了雲山法律的維護者,真不知是雲山的幸運還是不幸。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說的真好聽。」
這樣的話,七年前他也這樣對她說過,父親被抓捕入獄,她曾苦苦哀求於他,讓他看在過去的交情上,救救梁致遠。而他只是冷冷的睥睨著她,無情的說了一句。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身為你父親的好友,我更要以身作則……」
相同的話語,往日今時,不曾改變,只是今天的語調中徒增了幾分官場之氣,深藍警服的銀色警徽在鎂光燈的照射下熠熠閃光。他嫣然化身為『正義』的代表,滔滔不絕的義正言辭。
「呵……豬鼻子插蔥,裝的還真像……」
瓔珞眸底劃過一縷沉悶的光,譏諷的輕嗤出聲。胸腔中泛起一陣噁心,左手緊緊扶住心口,不要讓自己吐出來。
幾分鐘后,電視畫面又切回到主播中心。
「……受此影響,左氏股價一路走低,至今日11時,已跌停板……」
電視上倏然出現一棟摩天建築,全玻璃的外牆上,「左氏集團」幾個碩大的金色字體在陽光下透射出高貴的氣度,這是雲山第二高的建築,名叫『昌河大廈』,它坐落在雲山地標建築『盛世雲山』的斜對面,從地表向上看看,同樣的直聳雲霄。從高空俯瞰,這兩座建築如同『雙子』。
大廈外,集結了很多的媒體記者,大家都等著看『左氏』這次會怎樣處理?都想抓到第一手的資料,可都被大廈的保安擋在了安全線外。
蓄意傷害可不比礦區爆炸,一句『意外』就可以成為全部的託詞。
瓔珞的心忽然下沉,比起媒體和民眾,她也想知道,這一次左憶恆要如何為他的『妻子』開脫,是像七年前一樣苦苦哀求外加強勢威脅嗎?
她淡淡挑眉,一瞬不瞬的看著電視,直到新聞播放完畢,才拿起遙控器緩緩關掉。
「滴……」
手機提示有簡訊傳來,急忙點開。
「梁墨璽同學的家長,您好。我校定於三月十六日下午兩點舉行家長會,屆時請準時參加。如有任何疑問,請向當班班主任進行諮詢。謝謝!——雲山國際實驗學校校務處。」
「家長會?」
三月十六日,不就是後天嗎?瓔珞在手機備忘錄中記下來,這是她回來后第一次參加墨璽的家長會,可不能忘了。
她不知道,這樣相同的『通知』同時也傳送到了另一人的手機中。
(嗯嗯,阿洛還是蠻期待後天的家長會的……)
放下手機瓔珞的眼皮稍感沉重,或許是剛剛坐的太久,腰部有點發酸,她連忙躺下,閉上雙眸,暗忖。
既來之則安之,就當給自己的身體放一次假吧。
不知道是不是藥水的原因,沒過多久,瓔珞就迷迷糊糊的眯著了。半睡半醒的迷濛中,七年前的一幕幕在腦海中翻滾,那樣的清晰,那樣的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