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反目
「功夫不負有心人啊!」閆大師哈哈大笑起來,絲毫顧不得掩飾情緒,他心中狂喜,張狂恣意的笑聲傳出,閆大師雙目通紅,讓人心中詫異不解。
「閆大師,這裡是什麼東西?」羅大夫這時候也發現了一些問題。
「什麼東西?你們不是說要寶藏,這裡就是寶藏。」閆大師站在牆前,目光凝視著前面,眸子里迸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光彩。
他伸出手觸摸牆壁,一縷手指粗細的紅芒在指尖跳躍,他們玄門的人與外面的人不一樣,玄門的人更注重個法侶財地,而不是把這些貴重的東西當作俗物,他瞧出這裡就是極好的修行地!
玄門的人最喜歡的就像黃白之物,不是為了發財,而是為了長生。
閆大師看到這裡,腦海中諸多的訊息翻滾而來,他發現這裡居然是一條靈脈,是的,在書籍中有關於靈脈的記載。
靈脈非尋常物,可令人修為增加,令人壽命增加。
看到這裡的靈脈也就像是頂級的紅色靈石,從頭到尾都是純靈氣的紅色靈石,當然這紅色靈石只是一種媒介而已,裡面的東西才是最好的。
「寶藏?這裡就是寶藏?」羅雋也激動無比,忙來到了牆面前,伸出手撫摩著泛著紅光的靈脈,在他看來這是玄妙的晶體,他也見過各種珠寶,相比起來,這個東西也太罕見了,不,他根本就沒有見過,比起剛才的那些黃金不知道珍貴了多少倍。
「太好了,我們就把這些帶回去好了。」羅雋忍不住搓了搓手。
「白痴,那小小的一艘船大家可以拿走多少?九牛一毛?」閆大師的不屑之意溢於言表。
「只有把黃金先卸了,把這些東西帶上。」羅大夫也是倒吸一口涼氣,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的想法也是要帶走一些。
這些也讓羅大夫也嚇了一跳,甚至不淡定了,羅氏如果擁有了這些,不知道會怎樣。
這世上很多貴人能擁有金礦,鑽石礦的開採權,也擁有石油等資源,卻也比不上這裡的神奇紅色靈石。
擁有這些,象徵著未來能成為巨富,會成為世界上最有錢的人,羅大夫凝眉,心砰砰跳著,看到這些自然也很心動,甚至忘記了與姜沉魚爭鋒相對的事情,忘記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眼中不斷閃過貪婪的情緒,一個男人的心思也很簡單就是權利與金錢,羅大夫道:「如果不行,那麼我們就多過來幾次。」
「多來幾次?下次過來你還能有如今的好運?」閆大師看著對方,目光流露出譏諷,已經感覺出對方是個貪得無厭的傢伙,而且對方若是把這些售出,必然會引來更多人的覬覦。
人類的貪婪也是無止境的,必然會對這裡造成無法想象的影響,日後這裡肯定不會安穩,另外有其父必有其子,自己也只是利用二人而已,怎麼可能為他人做嫁衣?想到這裡,他目光中露出了一絲嘲諷的顏色。
現在他只要讓這些人為自己辦事情就好,他還要探究一下姜本初為何會失蹤。
「有錢財賺不是好事?」羅雋在閆大師面前囂張慣了,毫不遮掩自己的貪婪,立刻拿出了一把瑞士軍刀,對準了那紅色的靈脈用力地刺下,想要用力敲下一塊,「今運氣好,下次我們準備的更充分一些,相信運氣也不會很差。」
雇傭兵也激動的上前,這些紅色靈石帶回去一塊,大概也夠他們吃很久了。
有人吃肉,他們喝湯。
忽然,羅大夫大呼一聲小心。
但見在他身後的水潭中出現一道漆黑的身影,張開了血盆大口沖著他而來,羅雋嚇得退後一步,發現那居然是一條巨大的鱷魚。
羅大夫連忙命令道:「大家開槍。」
羅雋也高聲慘叫,「開槍,快些開槍。」
「噠噠噠噠噠——」
一梭子子彈打去,都是叮叮噹噹子彈被彈落的聲音,沒想到這鱷魚的鱗甲非常了得。
眾人的臉色都變白了,閆大師臉色更是興奮,眸子中露出罕見的精芒,外面的那些猛獸已經非常厲害了,更何況這裡的猛獸,這些猛獸就是因為吸收了靈脈的精華,有了本質的改善。
羅雋看到面前的猛獸嚇得哆嗦了一下,「該死的冷血動物,我最怕這些可惡的冷血動物了。」
那鱷魚朝著前面一撲,身形迅猛地把一個青幫弟子咬入到潭水內,一片鮮紅的血液流出,這吞噬活人的一幕可是與電影不同,腸子混著血水從半截軀幹所斷之處嘩拉拉地流出,斷肢殘體深深刺激人的感觀,有些雇傭兵也臉色一變,戰場也不比這些可怕,他忍不住叫道:「回去,我必須要活著回去。」
閆大師忽然手腕一揮,從他褲腿下出現了幾十隻黑色的小蟲兒。
那小蟲兒的速度極快,爬入到鱷魚的身上,也是無孔不入。
先前還令人惶恐的爬行動物,這一刻模樣痛苦不堪,對這種黑色的蟲兒很是害怕,匆匆躍入到了潭水裡,如黑漆漆的石頭沉入潭底。
羅大夫的目光掃過這裡的潭水,潭水已經漸漸地歸於平靜,他已經發現此地的動物通通都變成了凶獸,保不齊一會兒又會冒出什麼東西來?這肯定與這裡的詭異紅色礦物質有關係。
羅雋在一片忍不住開始嘔吐,他現在飢腸轆轆,卻什麼也吃不下去。
閆大師在旁側冷哼一聲,手腕上黑色的蟲子飛快的繞動,這種蠱蟲可以在這裡無限繁殖,前提是需要有凶獸作為它們的食物,在泰國這些蠱蟲想要培養成為蠱王不是容易的事情,此地倒是一處培養蠱蟲的樂園,他的唇邊似笑非笑,「很是有趣,這裡的猛獸依靠此靈脈為生,誰想帶走一些必然會遇到反噬,現在……你們還要不要帶回去?」
羅大夫臉色變了又變,終於知道這裡不是尋常人能來的地方。
他也明白外圍的那些人死的不冤,這裡根本不是人類適合涉足之處。
他咬了咬嘴唇,臉色煞白,「沒想到那個姜沉魚居然會來這種地方。」
閆大師也緩緩道:「我也沒想到姜本初也會來這種地方。」
目光掃過紅色的靈石,閆大師知道這些靈脈,對於一個玄術師來說是多麼的重要,讓他們在修行中近乎病態的執著於此,這些俗人根本不懂得玄術師的想法,姜本初果然是眼光足夠長遠啊!
羅大夫冷哼道:「想必姜本初已經死了,恐怕連那個姜沉魚也出不去。」
閆大師哈哈一笑,朗聲的說道:「真是愚蠢,我認為你還是小看了對方,那個姜沉魚既然是姜本初的女兒,想必還是有些特別的地方,反倒是你們,居然一直把對方當作眼中釘肉中刺,小心有一日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世上沒有幾個人敢於與風水師做對的。」
他那日在羅氏工廠內布置的陣法居然全部都被姜沉魚給破壞了,那麼就說明那個女孩子不尋常,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造詣,真不愧是姜本初的孩子。
羅大夫表情陰沉,他聽得出來,對方的意思是說,風水師,玄術師都是不能小覷的角色,沒有人可以忤逆這樣的存在。
語落,閆大師猛地睜開眼,目光冷冷一掃諸人,衣衫無風自動,「風水師本來就不是尋常人,不是隨便想對付就對付的,這次我帶著你們真是不堪大用。」
羅大夫怒目而視,閆大師如今真是越發的過分了,「閆大師,你是什麼意思?」居然說他們不堪大用?對方是不是弄錯了自己的位置?
閆大師道:「已經夠了,現在不要繼續進行任何的暗殺,如今都必須聽我的。」
羅雋也氣不打一處,「姓閆的混賬,你好大的膽子,我叔叔的意思,你也敢違背?你難道忘了,你就是我羅雋養的一條狗而已。」
「小子,你剛才叫我什麼?」閆大師半點也不急,問道。
「我說你是姓閆的混……」羅雋剛開口,頓時感覺到眼前人影一閃,出現在他的面前,接下來對方伸出手,他眼前一花,居然被人整個提了起來。
羅大夫也臉色一變,對方明明知道羅雋是自己的私生子,居然還會對羅雋出手。
往常他沒有把閆大師放在眼中,沒想到突然有一天被自己養的狗反咬一口。
這個人在風水界曾經受到正道的通緝,卻是自己一直把他護在了身後,對方也一直為自己辦事,他甚至沒看清對面那人是怎麼出手的。
羅雋的喉嚨被對方掐住,整個人被高高提起,只要對方用力一捏,就可以捏斷羅雋的脖子,但見羅雋雙腳離地,整個人砰地被撞在牆上。旋即腦袋被硬物狠狠一撞,一口血吐出,眼冒金星中,疼得差一點當場給昏死過去。
閆大師冷冷一笑說道:「少在我面前擺出你們那些無知的優越感,往日你們叔侄二人趾高氣昂的對待我,但是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需要靠著你們才能生存下去的人,如你們這種貨色在風水師的眼裡就像是螻蟻一樣。」
羅大夫臉色聚變,「你……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我庇護你這麼多年,你居然這樣對待我們?」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轉,嗖地又出現在羅大夫面前,身形極快,快如閃電。
羅大夫也被對方狠狠掐住,他的面色漲紅,手上的青筋爆出。
他抬起頭,看到閆大師那森然可怕的眼睛,就像一條吐著信子,陰森可怕的毒蛇。
閆大師的手腕上,蠱蟲不斷地爬進爬出,再往小臂深處望去,密密麻麻,令人作嘔。
就在他以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忽然閆大師把二人丟在地上,五指如鉤,直指羅大夫的心臟,冷聲譏諷地說道:「你們以為我一直藏身在你們這裡,只是為了得到一個庇護?」
「以為我是喪家之犬?」他的手指又向前一戳。
「以為我朝不保夕?以為我的腦袋拴在褲腰上?其實你們大錯特錯了……我才不會在你們的身側止步不前,也不會在旁人面前做狗,我們風水師都是極有骨氣的。」閆大師冷眼看向二人,手指如他的鷹鉤鼻一樣。
羅大夫坐在地上,用力喘氣,沒有想到這些年居然養了一隻會不會叫卻會咬人的狼,讓他們防不勝防,「你要忤逆嗎?以為我的人是吃素的?」
十幾個青幫的弟子先前死了幾人,很多人也受了傷,如今寥寥無幾地站在羅大夫二人面前擋著,卻沒有任何的自信。
只是讓羅大夫和羅雋都很意外的是,周圍的雇傭軍「咔」一聲就拉開了槍栓,將槍口對準羅大夫二人。
羅大夫才想起雇傭兵們早就被羅大夫下了蠱毒,如今被對方控制住了。
對方的本事在這裡不容小覷,此人骨子裡冷血暴戾,這裡不是自己的地盤,對付一個玄術師不是自己擅長的方面。
若是以前,自己在外面的話……
還可以再尋到其他的風水師來對付此人。
「夠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所想的,你也別以為我不敢殺你?」閆大師慢條斯理地笑了笑。
他冷冰冰地說道:「你看看,我其實一開始並沒有惡意,畢竟,我們也認得了很多年,若是換做旁人,我們也可以是老朋友了,如今我只是為了想知道姜本初的意圖,但是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們叔侄二人我也已經忍了很久了,想當年我的本事若在風水界也是屬於前面的高手,也是天才一樣的人物,若非姜本初出手我是不會受重傷的,也不會功力大降無法彌補,白白荒廢了十年。」
羅大夫冷眼看著閆大師,知道他說的完全不假。
「怎麼?」閆大師忽然冷笑一聲道:「你這樣看著我就是有意見了,如果我讓你們二人帶著自己的人回去,你們認為自己會不會活著走出一百米?」
羅大夫咬牙,他知道自從來到這裡,自己沒有離開的本領,反而被閆大師給禁錮住了。
閆大師上前伸出手拍了拍羅雋的面容,忽然一隻蠱蟲從他的手臂跑出鑽入到羅雋的鼻孔內,嚇得羅雋驚叫幾聲,閆大師道:「羅大少爺最好乖乖的,如今只有蠱蟲才能保護你,你沒有發現但凡是中蠱的人,幾乎都只是受輕傷。」
羅大夫二人發現的確如此,他們青幫的人損失較大,而雇傭兵受傷的只是輕傷。
閆大師冷冷一笑,「你們兩個人這些年對我表面恭敬,實則不是呼來喝去的?又何德何能居然想要收我走手下?這些年對我頤指氣使,我以往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如果你們足夠聰明的話,從現在開始就老老實實的跟著我,做我閆某人手下的兩條狗。」
「姓閆的,你忘了當初我們庇護你,還給你那麼多錢嗎?」羅大夫與羅雋忍不住咬牙切齒,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
閆大師冷哼一聲,「那些錢對於風水大師來說只是小數,我在哪裡都能賺到,但是我卻只給你們一家人賣命,做的都是刀口舔血的買賣,稍有不慎就會死無葬身之地……我閆某人雖然在風水界名聲不是很好,殺師殺友,但是我從來不是一個甘於俯下身子做小的卑微人物,如今你們給我做狗也是便宜了。」
「放肆!你究竟想怎樣?」羅大夫冷聲問道。
閆大師冷哼一聲,「一直放肆的人是你們,不是我。」
他指尖一揚,看著黑色的蠱蟲鑽入對方的身體內,平日高高在上的羅大夫也終於風雲變色,閆大師表情愈發陰冷,「你們諸人就先留在這裡等著我,這靈脈內還有其他的通道,那裡面不是你們有資格進入的,當我滿載而歸的時候,你們和我一起離開。」
閆大師也是利用這些人,再厲害的風水師也需要有自己的手下,如果沒有一批厲害的船員,那麼在大海上也是毫無意義與用途。
姜沉魚收回了靈力,她剛才把外面的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沒想到閆大師居然臨時倒戈了。
閔力宏把頭擱在她的肩膀,問道:「小煞星,外面現在怎麼樣了?」
「我剛才聽到了,外面的人似乎鬧內亂了。」姜沉魚語氣淡然。
「那些人性子如此,狗咬狗,肯定會鬧的。」閔力宏語氣平和,「現在先不理會他們,我們看看現在應該怎麼走。」
「好。」姜沉魚睜開眼睛接著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地形,她和閔力宏身處的地方恰是一段泛著紅色的暗洞,周圍都是紅色的靈石道路,這裡居然也是四通八達的,二人深入走進去,但見靈石牆壁上刻畫著一些畫像,壁面上都是凶獸們的浮雕,彷彿散著出一種歲月的亘古氣息,每一處都散著聖潔的靈光,裡面則更是別有洞天。
姜沉魚看著大黃,「接下來怎麼走?你知道嗎?」
大黃嗅了嗅周圍的氣息,接著朝著前面的第三條路走去。
姜沉魚有種直覺,姜本初應該就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