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老牛吃嫩草,便宜你了
她定定看他,嘴角上揚:「不然呢?你想要什麼?」
他的目光順著她的領口下移,襯衫扣子剛才被掙開一顆,露出裡面的黑色胸衣,襯得她的皮膚白晃晃的。
他的眼神有點發燙,像她說的,難得沒有工作沒有加班的夜晚,好像一下子多了些「人情味」在裡面,所有不被需要破案需要的感官都在復甦。尤其是這麼久都沒有釋放過了,好歹也是正常男人,身體里的蠢蠢欲動,在這個今晚,開始不受控。
她就這麼盯著他,眼裡帶笑,料定他不會。
果然,在掙扎幾次后,他坐直了身子,不自然地別開臉,「回去睡吧,明天一早就走。」
輕笑出聲,她又膩過來,這次直接膩歪在他身上,「真的……不想?」
他沒好氣地看她:「你能不能消停點?」
他這會火氣直往上竄,都快壓不住了,她還沒完沒了的,故意的吧!
倪蔭笑嘻嘻的,手順著他胸口往下摸,「又不是沒在車裡親密接觸過,害什麼羞啊……」
她說的是在守在鄭強家門口那次,他瞪她一眼,接著又倒吸一口氣,捏住她的手腕,防止她再繼續。
他口氣不好:「你不搞出點事情不甘心是不是?」
倪蔭聳聳肩,「難得這麼個搞事情的夜晚,不能浪費嘛!」
他咬牙,說了聲「好」!
他一把將她扯過來,手掌順著襯衫下擺摸進她的腰間,那裡的皮膚又滑又嫩,好像能掐出水來。
他開始心猿意馬了。
他掌心帶繭,蹭得皮膚又癢又痛,身子禁不住打寒戰,又不想他停下來。他扯開她的外套,襯衫扣子也隨即繃開兩顆,他直接吻上她胸前那一片白花花……
胡茬扎得皮膚生疼,唇又是滾燙的,倪蔭情不自禁綳直了身子,雙手無意識地抓住他胸前衣襟。
他抬眼看她,紅唇微啟,眼裡是迷霧。
吻上她的唇,手掌慢慢握住她的,與她手指交纏。
他並沒有打算深入,還是那句話,這裡不合適。
駱逸南不是少不經事,她又是他名正言順的女朋友,看她作風大膽,也不像是沒有經驗。但他對她的那股虔誠勁,連自己都覺得好笑,什麼時候變成佛系男了。
雨停了。
車內溫度不高,她瑟縮下,他低頭,替她拉好衣服,再細心的將每一顆紐扣系好。
任她之前再行為火辣,這會也覺得尷尬,別開臉,聲音不大:「駱逸南,我算是小看你了。」
他好笑地抬頭問:「佩服我的定力?」
她瞥瞥他,「獵人不是你這麼當的。」
一次兩次,失態的好像只有她。
他笑出聲,把她拉到懷裡來,難得這麼安逸,不想她毒舌破壞掉。
「我三十二了。」他說。
倪蔭心中警鈴大作,視線移開,「老牛吃嫩草,便宜你了。」
「之前跟你提過的結婚的事……」
倪蔭沉默了。
她垂著眸,唇抿著,四周像豎起一道牆,把他隔開。
半晌,她說:「結婚的事,不在我近幾年的計劃內。」
這麼明顯又直接的拒絕,換作是誰都傷自尊,駱逸南眯起眼睛看她:「所以,你只想和我睡覺?」
他說得粗俗,倪蔭抬眸,故意嗆他:「犯法嗎?」
他瞪她半晌,良久慢慢點頭:「好,隨你高興。」
鬆開手,摸索著煙盒想抽煙,才想起來已經很久沒碰這玩意了,同事們都覺得挺驚奇的,好好一個煙民,說戒就戒了,鐵定是受了什麼刺激。
他靠在門上,一手撐著額角,不想再開口。
倪蔭也賭氣推門下車,砰地摔上門,鞋子踩進水坑裡,吧唧兩聲,鞋跟陷到泥漿里,她差點跌倒。
她莫名煩,直接脫了高跟鞋,扔出老遠。
過了一會,門又拉開。
倪蔭光著腳坐進來,拉上門,目不斜視。
「我不喜歡勉強,任何遷就、湊合、對付……在我這裡都行不通。所以,我不結婚,你要不要繼續?」
駱逸南好幾秒沒說話,突然撲哧樂了。
扭頭看她,說話時咬牙切齒的,「繼續!當然繼續!還沒睡過呢,不繼續多虧啊!」
「……」
倪蔭知道,這次他是真的氣上了。
但就像她剛才說的,這事強迫不來,說願意繼續的可是他。
他不聲不響的下車,把她剛才丟的那兩隻鞋子找回來,然後繞到副駕,轉過身,「上來吧。」
倪蔭一笑,趴到他背上。
把她送回房間,他又出去了。
倪蔭站在窗前,望著蹲在外面幫她清理高跟鞋的男人,心底里很暖。可這點暖,還不足以撼動她不想結婚的心。
早上,倪蔭起床時,駱逸南已經買好了早餐,這會正幫譚雙把煤塊搬進屋裡。
入冬了,取暖是大問題。
譚雙站在門口,眼圈發紅,「駱隊長,我都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感謝的話……」
倪蔭走過去,「什麼都不用說,應該的。」
她笑吟吟地捏捏駱逸南手臂上隆起的肌肉,「這麼好的天然資源,不使多浪費啊。」
他無奈看她,譚雙被她逗笑了。
臨走時,倪蔭問駱逸南要來錢包,抽出裡面的錢,點了點,又塞回兩張留著回去加油,之後再加上自己錢包里的一起,悄悄塞在枕頭底下。
在車上,她說:「算我問你借的,回去就還你。」
他開車,頭也不回道:「不結婚也用不著分得這麼清吧。」
知道他心裡還不痛快,拿這事擠兌她,倪蔭馬上冷了臉:「後悔了啊?那分手啊!」
他突然剎車,把車停路邊,倪蔭猝不及防,還好綁了安全帶,這才沒撞到玻璃上。
扭頭瞪他,還沒說話,就被他冷冷的眼神嚇到。
「再說一次分手你試試!」
「……」
這算警告?
話說回來,至於用生命在警告嗎?!
過一會,他重新發動車子。
倪蔭反應過來,怒道:「還訛上了啊?駱逸南,有你這麼嚇人的嗎?分不分手那是我的自由,覺得你不合適,不踹你一腳還留著當古董啊?!」
他偏頭,眼神不咸不淡,「再說一次?」
「我……」倪蔭鳳眸瞪圓,一字一句:「還就不說了!」
他扯扯唇角,臉色這才緩和。可倪蔭慪夠嗆,一路上都沒愛怎麼跟他說話。
進入A市地界,他問:「回律所還是回家?」
倪蔭沒好氣道:「回家。」
放著郎詢和余蓁兩人在家,不回去看看能踏實嗎?
車子開至小區樓下,他說:「我跟你一塊上去。」
知道他介意郎詢,倪蔭抬手制止:「先讓我去吧。」
甭管什麼神,都是她請回來的,送也得自己送出去。
深深望她,他垂眸,把她緊緊抱在懷裡,「遇到麻煩就打我電話。」
有保安探頭看,目光撞上,對她笑著擺擺手,倪蔭尷尬的不行,輕推他一下把他推開,撩撩頭髮,眉頭微皺,「駱隊長,注意點影響!」
看她裝模作樣的,他突然伸手捧住她的臉,直到她嘟起嘴巴,瞪圓了眼睛,樣子像極河豚,他才笑著開口:「我都不擔心,反正出了問題你也得負責。」
倪蔭愣愣看他。
還真訛上了!
他開車離開,突突的一連串白色煙霧。
不知何時,保安大哥已經站在她旁邊了,望著駱逸南離開的方向,「倪律師,男朋友?」接著,感慨道:「現在像倪律師這麼漂亮還不物質的女孩,真的不多見了!」
倪蔭轉身,「那也說不準,哪天遇到個高富帥就把他給甩了。」
回到家,余蓁正在客廳練瑜伽。
「你怎麼這時回來了?不是說直接去律所嗎?」
「回來看看,你有沒有被那傢伙分屍。」
「呸呸呸!」
余蓁停下來擦擦汗,「人家郎先生不知道有多紳士,昨晚去外面開房睡的。」
「對他印象不錯嘛!」倪蔭坐在沙發上,「要不要給你們牽根線搭個橋?」
「又胡說!」余蓁過去坐她旁邊,「郎先生離開時讓我轉告你,他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依我看啊,就是你小人之心!」
「呵,這世界可沒你想象得那麼完美無暇,是人都有缺陷,越是表面看上去無害的越要提防!」
「你啊,職業病!」
倪蔭手機響了,是小張打來的,「倪姐!上次那個光頭又來了——」
律所大門敞開,門口停著三輛麵包車。
倪蔭走進去,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擠到角落裡,戰戰兢兢看著大廳中央那些人。
所長坐在椅子里,額頭上搭著毛巾,不停按摩太陽穴,嘴裡哼哼著。張大偉站他旁邊,看到倪蔭,立即對她搖頭使眼色,想她趕緊離開。
不知是誰小聲說了句:「是倪律師。」
所長一聽,扯掉頭上毛巾,騰地站起來,「倪律師!這是怎麼回事?你、你給我解釋清楚!」
光頭大剌剌坐在休息區沙發上,慢慢扭頭。
這麼一群人進來,也不打架也不鬧事,就坐在這裡說要等倪蔭,報警都不怕。看這氣勢像足上門尋仇的,哪個客人敢進來?也不知道倪蔭惹了哪位大哥,聽說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所長當即氣得快暈過去,一頓救心丸才緩過勁來。
倪蔭也沒解釋,眼神微冷,徑直走向光頭。
「找我?」
光頭站起身,冷笑:「我說過,我恨人家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