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昊奇與同桌
「所以說舊事屋到底是啥？」
「簡單來說就是情報交換店，也可以說是雜誌社，買舊聞的雜誌社。」
——黃小小雖很鄙視這家店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
「詳細點詳細點，怎麼交換情報，賣的不是新聞是舊聞？」
「這個嘛，再問昊奇兩句就知道了。」黃小小又踢了昊奇凳子一腳問到：「說吧，你用什麼去交換的情報。」
「嗯……用『楊大鵬和黃小小今天中午一起在學校吃飯』交換了『劉小豪昨天中午去東區廣場和小混混密談』，並交了兩百交換費。」
「搞什麼嘛，有這樣簡單獲得情報的店，關於你被誰揍了的事我們為什麼還要在這裡推理來推理去的，直接去舊事屋問誰指使混混揍了你不就行了。」
「不行的，因為情報不對等，比如說你不能用『昊奇今天中午去了舊事屋』交換『今天普京午飯在哪吃』一樣，需要相同價值的情報作為交換。」
果然是無良奸商。
「話說為什麼是我和黃小小的情報？你不會說些別的嗎？！」
「不是哦助手，舊事屋會根據他們的情報網，提出三個對等的問題讓你選擇交換，並不是什麼雞毛蒜皮的情報都可以拿去交換的，就算是對等的情報也要收取交換費。」
看來也不是萬事都能解決的萬事屋嘛，更像是收費的百度網站，或者說坑隊友不利己屋。
「別一副看蒼蠅的表情嘛。」昊奇看出了我倆有些不悅，賠笑著從書包里摸出本雜誌。
「舊事屋新刊出了，你們不是喜歡研究怪事嗎？這可是很好的題材誒，我特意買了本……」
「廢話真多！」黃小小一把搶過書來。
[X市異聞錄——2017（上）]
異聞錄？不就是鬼怪野史之類的刊物嗎？這種書都能賣錢的話我腦子裡瞎編的故事可以寫個百來本。
「不看嗎助手？」
黃小小攤開書，發現我沒湊過去，隨口問了句。
「有什麼好看的，瞎編故事誰不會。」
「這本雜誌可不是瞎編。」黃小小纖細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舊事屋是個情報機構，收錄確有其事的資料，每隔半年就會把當年還是秘密的信息公之於眾。比起新聞報刊來說，舊事屋的異聞錄只寫確鑿了的、在當年有高價值的情報，簡單來說就像二戰機密資料解禁那種程度的曝光。」
「就是把現在沒價值的真實情報便宜賣了是吧？」
「更正一下，這裡說的沒價值是指對利益牽涉的大團體沒價值的情報，比如說諾曼底登陸戰的具體戰略布置，對現在盟軍德軍完全沒有價值，但是其中行動細節對史學研究者是有價值的。你看，這篇你肯定會感興趣的。」
順著黃小小手指，我看到一篇有意思的文章。
[1999年未來人入侵X市紀實]
[1999年12月，世界各地出現自稱「未來人」的不明人類，運動機能與瞬間爆發力量是正常人的三倍，槍械不能對其造成損傷，身披黑色斗篷，行蹤詭異、目的不明。
X市出現的「未來人」代號X，首次出現襲擊X市警局，造成公安系統癱瘓。
隨後襲擊勐景佛寺，軍方秘密出動武裝特警未能阻止其破壞，遇難63人。
……
……
2000年1月，未知原因，全世界「未來人」銷聲匿跡。]
「搞什麼嘛，完全沒有講故事的感覺，看著還沒有靈異小說精彩。」看完這篇我都沒繼續看下去的慾望。
「都說了是紀實，舊事屋的報導從來不增加主觀臆斷或推理，只是把每個稱為事實的字記錄在案，而且……你不覺得有些線索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未來人』和『零』很像是吧？但也就是很像而已，第一：正常人看不見星靈體，二：星靈體並不是無敵，擋子彈這種事完全做不到。三：襲擊寺廟的動機是什麼，既然反人類就應該搶搶銀行更靠譜吧？」
「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出其中的聯繫啊助手，我們可是偵探！」
「好吧好吧，你加油。」
開玩笑，17年前的事情和現在能有什麼聯繫，那一年我也才剛出生好吧，現在最關鍵的應該是找出潛藏在學校里的「零」和有關線索，畢竟她父親是追查他們而消失的，和17年前的未來人根本不會有聯繫。
下午上課時間黃小小還在看那本破雜誌，我閑著無聊和前桌的昊奇利用老師沉迷講課的間隙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小鳥，感覺你變了個人，重生了一樣。嘿嘿嘿，是因為愛情的滋潤嗎？」
「哪裡變了，我才覺得你變了呢，被人揍了一頓后簡直變成婆婆媽媽的話嘮角色了。」
「如果這個方法能用在這位無口女身上的話就好了。」
昊奇伸手指了指他的同桌。
對了，昊奇是有同桌的，雖然我覺的單雨白介紹不介紹都一樣，她是個存在感比我還低的角色。齊耳短髮，細框眼鏡，整天無論上課下課都捧著本小說，就算有人和她搭話也根本無視，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女生。
很普通很平凡，也不為外界所動的女生，除了單這個姓氏有些特別以外好像沒什麼其他值得說道的特點，她貌似和我一樣卻又不一樣，硬要說的話就是——在我楊小鳥眼裡其他同學、其他事情都沒有二次元動漫遊戲有趣，而在單雨白眼裡其他同學、其他事情都是無機物，都是渣滓。
是不屑程度的區別。
「她可是你同桌，你那張到處損人的嘴還是收斂些吧。」
「沒事沒事，她永遠都把我當空氣。看見沒，這道屏障是超強力的結界，是分割兩個世界的次元壁壘，不管是聲波還是物體都無法穿越……」
昊奇說著抬手擦鏡子般在空中摸索，就像他和同桌之間的地方確實有一道玻璃屏障阻隔一般。
「喂喂你過分了啊，怎麼越來越毒舌了。」
「昊奇，起來回答這道題，答不出來的話今天就留下來做試卷吧。」
糟糕，貌似昊奇不專心聽課還手舞足蹈引起講台上生物老師的憤怒，看來這小子要被收拾了。剛才我也沒聽課，完全沒法幫昊奇回答這題啊。
「無翅為隱性，有1/4概率。」
冷不丁地，單雨白細小的聲音傳了出來。
誒？單雨白居然告訴了昊奇這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