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九章 帶兵
靳戈拿著聖旨顛顛地回家收拾了包袱,連夜就要去前線,連個招呼都不打算跟兵部打,在他認知里,他要是離開兵部,對於兵部那些人來說,簡直就是喜大普奔的事,端看他上回有次犯了錯被陛下打了屁股,請了兩天假,人家就在兵部里歡歡樂樂地開了個宴席,你說你們吃了宴席不告訴他也就算了,偏偏吃完了還派了個代表假惺惺過來說探望自己,告罪什麼的,簡直不要太氣人。
所以第二天已經正襟危坐等了一夜,等著尚書大人過來交代事情的兵部眾人,聽到下人來稟告說鹹蛋尚書已經離城了,追著去問的關於兵部的交代時,人就留了口信說,反正本大人做什麼都沒瞞過大家,甚至好多大人比本大人更清楚本大人需要做什麼,應該做什麼,他就不交代了,反正陛下那邊會指派能人的。
兵部的大人們都很沉默,然後一個比較年輕的侍郎帶著一點哭腔:「大人這是不要咱們了,我早就說了,雖然咱們大人看著不靠譜,還喜歡給人送鹹蛋,讓我們兵部的人跟著被人笑,但大人家的鹹蛋的確比別處的好吃,人也是真的很仗義,咱們不應該看他像個孩子就真把人當孩子調教。」
另一個年紀也不大的文書也說:「對啊,咱們大人雖說做事有時候很衝動,以前咱們兵部跟戶部要錢哪回不得費無數口水還不一定把事辦好了,可是咱們大人不說大駙馬去了戶部,他就跟人處的親兄弟似的,啥事都好說,就說之前,他自己親自上去把不肯給錢的戶部尚書大人揍一頓,然後帶著我們去跟戶部打群架,陛下怪罪下來,他還一個人頂罪,挨了幾十板子,這放以前有哪個大人有這等魄力的?」
「別說了,咱們那回擺酒說好的是要跟大人好好說話跟他和好的,」一位中年的穩重大人接著說,「哪曉得大人根本沒來,回頭去看他又碰上他開始鬧騰著要去打仗,氣的我當時都忘了去幹嘛的,唉!也怪我!」
坐在最上頭的幾位白鬍子老大人沒說話,很嚴肅,等底下抱怨完了,才慢慢開口了。
一位老大人說:「咱們大人的心性估摸這輩子都扭不回來了。」
底下立馬有人說:「扭不回來也沒啥,其實想想,咱們大人性子多好啊,記仇都記得這麼可愛,換了別人家的大人,不給咱們這幫人小鞋穿才怪,也就咱們大人直白白地跟陛下告狀,當著我們面也能發脾氣說我們欺負人。」
又一位老大人開口:「咱們大人怕是永遠也搞不清他的能力到底在哪了,就覺得打仗痛快,軍營直來直去更舒坦。」
底下又有人回:「這沒啥,咱們以後也有啥說啥,哪怕跟他當面打架也不後面套麻袋了,還有他不曉得自己更適合做什麼,不還有我們嗎?咱們不就是被派來輔佐大人的?」
最後一位老大人慢悠悠開口:「老夫瞅著,順天府的府尹怕是哄了咱們大人不少時候了。」
底下立馬有人拍桌子:「可不是!那老匹夫可是去了大人家好多回討鹹鴨蛋,誰不知道咱們大人就喜歡別人誇他的鹹鴨蛋好?」
討論到最後,幾位熱血的年輕大人已經急不可耐地起身去請旨追隨靳戈去了,可不得趁機把大人的心籠絡回來?
幾位老大人也沒攔,跟剩下的人說:「陛下怕是不多久就要派新的尚書大人來了,哪怕是暫代的。」
底下的人立馬錶示,誰來他們也不攔著,只要那人能把他們大人做的來的事給拿起來,他們就暫時不管,但只要他們大人回來了,甭管誰他們都有一萬種法子讓他退位讓賢,當然要是中途就做不來這個尚書位子,他們會一致上書陛下要求尚書位子空著等他們大人回來。
承業帝聽著太子送來的小道消息,有點砸吧嘴:「別說,這個靳戈還挺能耐,上回他把戶部尚書打了孤就覺得他是個大大的人才。」
太子嚴肅臉說:「他那是效仿姐夫呢,上次姐夫打到人家公侯門上父王你還給賞了金豬。」
二寶沒說,因為金豬還給大賀招來了一系列麻煩,還助長了諸如靳戈這樣膽大腦子簡單的人愛打人的風氣。
丞相和太師默默扭頭想笑,想起來上次因為靳戈把人家習慣性摳一切能摳的錢,拖一切能拖的款的戶部尚書打的爹娘不識,承業帝氣的早飯沒吃還把靳戈打了一頓,回頭被皇後娘娘關在了門外。
皇后說什麼她家萌萌因為赫野烏喜下落不明,現在前面在跟赫野烏喜打仗還不給錢,是不是就不想找回來萌萌了?承業帝就那麼坐在外間委屈了一夜,第二天皇后一起來,沒骨氣的陛下就笑的花似的說靳戈是個好臣子,回頭上朝當著滿朝文武的面,一臉嚴肅威嚴地把大駙馬提了提官職,讓大駙馬以後專門接洽戶部跟兵部的事。
那個熊樣真是讓了解內情的丞相跟太師嘆為觀止。
承業帝這會兒聽兒子這麼說,就想起來蘇傾鈺那個比靳戈更熊,隨便一玩就是國家大事的六女婿了,然後又想起來他特別孝順特別愛自己的傻寶了,然後又是萌萌的嚴肅臉的萌萌,感覺心肝都疼了。
「孤看著讓靳戈一個人去太孤單,讓後頭要去追隨他的那幾個再帶上十萬人去吧,讓靳戈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