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四章 宗兆帝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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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羅皇室今年的年過得很冷清,首先宗兆帝和皇后就沒多大興緻,太后還病倒了,大臣們和蘇南侯親近的,拜年時多少有點不大誠心誠意,和曹家軍親近的,又分成兩派,大過年的也能吵的人頭疼。
最可惡的是跟程北侯一派的,越來越囂張,動不動就說程大公子如何如何,陛下應該恢復程北侯府的榮耀什麼的,不就是程北侯拉攏了一半程家軍,一半曹家軍嗎?
不過即使是程雲一派是不敢隨便說蘇家怎麼樣的,因為程雲也怕,北邊的北圩已經難以應對,再給惹毛了蘇南侯,直接揮兵從西邊包抄上來,西羅都不能繼續姓程了。
宗兆帝快氣死了,他近來老是這樣安慰自己,要是蘇家軍肯回來,程家軍和曹家軍全給你程雲拉攏去也是白搭,你們不就是欺負孤被你們算計陷害得替你們背了黑鍋,把蘇家搞得離心了么?你們等著,孤把一個頂你十個程雲的傾兒哄回來,不把你們一個個收拾得金光閃閃,孤這皇帝算白乾!
接受完朝臣的拜年,宗兆帝一言不發地坐到太後面前。皇后坐在太后床邊給喂葯。
太后捂著腦袋,掀了眼皮看了一眼賭氣似的皇帝,頭更疼了。
「母后,不要再攔著孤了。」
「皇帝啊,不是哀家不讓你這麼做,哀家是怕你這用手段把人騙回來,到時候不好收場啊。」
「但是程雲已經控制了淮水鎮一帶,那是西羅的經濟重鎮,他還跟北圩來往,要不是曹武拚死抵抗,估計早就被他引狼入室了,這個蠢貨,以前孤怎麼都沒看出來他這麼蠢!孤已經不想再等了!」
皇后勾起嘴角:「向來聰明人看聰明人是自己人。」同樣,蠢貨看蠢貨才是好的。
宗兆帝臉色青青白白,猛的站起來:「孤就不信這麼多年當真白養了他!」
宗兆帝氣呼呼地跑了。
太后嘆口氣,跟皇后說:「你又何苦激他。」
皇後用湯匙撥著碗里的葯:「有時候,本宮也在想,這麼多年,皇宮真的白養傾兒了么?陛下這麼些年嘴裡說著不喜歡他,可是哪回有了好的不是留著給他,不說別的,陛下那玉璽至今還缺著角呢。」
太后無奈笑笑:「哀家何嘗不知道呢,不然也不會放任傾兒這麼多年在宮裡胡來了。」
皇宮可有可無地點點頭。
太后躺了回去:「你知道為什麼皇帝在傾兒五歲那年發那麼大的火嗎?知道後來蘇靖又用了什麼條件換回去傾兒嗎?」
皇后不解:「不是為了那個不貞的妃子?」
太后搖頭:「你不知道的太多了,其實早在傾兒出事之前,皇帝派了好些人去刺殺蘇靖的,但都失敗了,而傾兒的模樣脾氣又像足了蘇靖,所以皇帝才借題發揮,想把傾兒身上跟蘇靖相似的氣焰壓下去。
哀家覺著,皇帝其實老早就後悔了,早在傾兒跪在地上死不認錯,還改口叫他陛下,再也不是皇帝伯伯時,他就悔了,他把傾兒關起來,關在皇宮裡,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生氣,蘇靖回來后,為了救出傾兒,除了揪出那個妃子的腌臢事,交了一部分兵符,他還應下了皇帝十年無大事不得回京的要求。
其實說白了,皇帝他是嫉妒蘇靖,他心裡不平,傾兒從出生就在宮裡,雖然他沒怎麼抱過親近過,但也是他一點點看著長起來,宮裡最好的東西都是先給傾兒用的,他這樣看著一點點長起來的孩子不甘心隨便還給蘇靖啊。他自己或許也知道,等傾兒長大,對比蓋世英雄的親身父親和他這個一事無成的皇帝伯伯,傾兒必然更會親近父親。
還記得傾兒周歲不多久喊的第一聲爹嗎?皇帝那時看著候震怒,一腳踢開了傾兒,可是回頭,自個又偷偷跑到哀家這裡,去看哭的睡著的傾兒,還以為哀家真的去挑選東西哄傾兒不在宮裡,其實哀家也就不願戳穿他。
皇后啊,你不知道,皇帝其實一直想蘇南侯死的,最好就在傾兒從沒見過之前就死了,那樣,傾兒的心裡眼裡,父輩也只有皇帝一個了,不論是成功的,還是失敗的。
這些年為什麼蘇靖跟傾兒關係這麼僵?為什麼蘇靖當年不過氣急了的一句話能傳遍整個皇城?為什麼每回蘇靖家來教育兒子一頓都能傳遍整個西羅上層,讓傾兒出門都不願意提起蘇靖名頭?為什麼蘇普明明這些年可以陞官加職調到別的營帳,卻始終只能待在蘇靖身邊,受蘇靖庇佑?」
皇后獃獃的,半天,呢喃:「陛下,陛下其實心理有病吧?」
太后:…好像這麼說也沒錯。